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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僵淡定地問道:“是嗎”

“綠僵正帶著他們在最上層抓人。就算他們聽到笛聲趕回來,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路。畢竟,這是兩個地宮”

兩個地宮雍懷看向清風,清風也是頭一回聽說,一臉茫然。

“一個是主人%e4%ba%b2手鑿的,一個是工匠後來建造的。”飛僵好心的解釋道,“當兩個地宮交彙,就會變成一個全新的地宮。兩個地宮的墓道縱橫交叉,錯綜複雜,就算白僵和二毛在這裡待了數百年,也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出路。”

清風似懂非懂。地宮的內幕像要浮出水麵,又像沉入了更深更黑的水底。

雍懷晃了晃他的手,低聲說道:“我們去第一層。”飛僵說綠僵、白僵在抓人,這裡除自己以外,唯一活著的人應該就是二叔。既然他要找的人在上麵,自然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被他這麼一晃,清風回過神來,突然站起來道:“我要救他!”他本對生離死彆沒什麼概念,可%e4%ba%b2眼看到阿思、阿想在麵前斷氣,他才知道眼睜睜地看著%e4%ba%b2近的人死亡並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不,簡直太讓人難過了。他不想讓難過重複。在地宮的僵屍裡,紫僵和他的關係最好,他教他幻影術,他借他白玉傘。

“我和他是朋友。”清風說。

雍懷有些訝異又有些愧疚和失落。是了,清風畢竟是守墓怪,他有他的朋友,有他的職責。為了自己,他已經犧牲太多。再說,比起飛僵,他歲紫僵的印象更好,因為紫僵更像人類。“好,我幫你。”清風幫了他這麼多次,這是他回報的時候。

山坡下麵的兩個僵屍仿佛都沒有聽道他們的聲音。

紫僵低著頭頭沉思半晌,仿佛想通了什麼,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我一再疑惑你讓工匠們建造的機關為什麼隻能手動,無法自動啟用,原來不是不能,而是需要兩個地宮交彙。不用問了,讓地宮文彙的機關自然隻有你和主人知道。

飛僵倒沒有否認:“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安心地走了”

紫僵道:“算算時間,太陽也該出來了。沒想到我還能夠再看一次日出,我是否該感激你補償我這數百年來不見天日的苦痛”

“我隻是想看你灰飛煙滅,屍骨無存。”

紫僵灑%e8%84%b1道:“死了就死了,還留個屍體做什麼灰飛煙滅好,灰飛煙滅乾淨。”“不要!”清風從山坡上衝下來。

紫僵側頭,衝他微微一笑,用嘴形說著:保重。

“飛僵!”清風噴出一個火球,去勢又疾又凶.,讓他嘴%e5%94%87都被燙了一下,不由痛叫一聲,又看到飛僵抓起紫僵,心裡更急,嘴巴忙不停地叫道:“住人!”

主人

飛僵一頓,遲疑地回頭。

清風意識到自己喊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撲過去抱住他的大%e8%85%bf:“住手,放人!”“放手。”

“我不。”清風抱得更緊。

雍懷跟在清風身後,趁兩人糾纏,冷不丁的衝上去搶紫僵。紫僵雙手飛快地做了起結印。

飛僵眼神一冷:“找死。”

雍懷手指剛碰上紫僵身上的水袖,就被抽了開去。

清風手臂一滑,懷中已空,躺在地上的紫僵被一道白光拎起,一閃而逝。

“紫僵!”

清風呆呆地維持著原來的樣子。

雍懷疼惜的起身抱住他。

清風垂下雙臂,沮喪的耷拉著腦袋:“都死了。”

雍懷心中更痛。

黑暗中的兩個人就像兩隻受傷的小野獸,互相%e8%88%94抵傷口,無助地麵對著未知的明天。“我們走吧。”清風率先恢複過來。

雍懷遲疑了會兒才站起來。

清風又吐了個小火粒,跳到雍懷的腳邊。“我們去第一層找白僵和你二叔。”他又說了一句,卻看到雍懷半天沒動靜,轉頭看他,卻被他的手擋開了。

“怎麼了”

雍懷轉過身,半蹲下:“我背你。”

清風疑惑道:“為什麼”

“你背過我,我卻沒有背過你,不公平。”

清風滿心歡喜,卻有些不放心:“我很重。”

“我很壯。上來吧。”

清風雙手搭著他的肩膀,伏在他的背上,跳了上去。

雍懷將他背起來,慢慢地往前走。

“快點,我們要找到白僵,把你變回人的樣子。”

“……好。”

“那快點啊。”清風摟著他的脖子催促。

雍懷邁步子的速度稍稍加快,但對清風來說,仍是不疾不徐的樣子。

他抬頭看前路,火光照耀之處終究有限,光團外,黑暗如霧,無可預料,仿佛無窮無儘。

清風臉枕著雍懷的頭,癡癡地問:“人成%e4%ba%b2的時候要做什麼”

“拜天地。”

“成%e4%ba%b2為什麼要拜天地成%e4%ba%b2是兩個人的事,要拜也該拜我們自己。”

“最後夫妻交拜。”

“那你剛才又不說。”

雍懷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有比交拜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

“山盟海誓。”

“哦哦哦,那我們誓啊!怎麼誓”

“諸如,海枯石爛,天長地久之類。”這時候雍懷知道石化的好處了,臉皮厚,不怕紅。

清風突然擁緊他:“我們海枯石爛,天長地久。就這樣”

雍懷一眨眼,感覺到麵頰裂開的縫隙掉了一小塊碎石下去。

路,終究走到了頭。

前方光亮撕裂黑暗。

清風眼前一亮,就看到飛僵站在白光裡,無聲地看著他們。

雍懷謹慎地停下腳步,手裡緊緊地抓著清風的小%e8%85%bf。

清風想跳下來擋在雍懷身前,他卻始終。不放手清風隻好趴在雍懷的背上,對飛僵怒喝道:“你還想怎麼樣”

口氣裡的薄怒和厭煩讓飛僵嘴%e5%94%87微抿,直接無視他,盯著雍懷道:“你吸了吸血花的汁液?”

清風激動道:“你……你知道怎麼解?”

飛僵看雍懷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具屍體:“無解。”

“不可能!”清風還是很激動,之前是開心的激動,現在是憤怒的激動,“一定有辦法的。飛僵,紫僵都說你博學,你一定知道吧?”

這個馬%e5%b1%81被拍的一點都不舒服,飛僵覺得很膈應,冷冷地說:“不知道。”

“你知道。”

“不知。”

“知。”

“……”飛僵主動換說辭,“他不適合你。”

“那就想辦法證明啊。”清風握拳,“他死得太早的話,就不能證明你的話對不對了。”

“他是人類,活著就會離開這裡,一樣無法證明。”

“他會留下來。”

“不會。”

“會。”

“……”

“而且”清風道,“我寧願他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不願意他死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飛僵道:“很簡單,讓他死遠一點。”

“不死好不好”

“這不是你能夠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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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白僵!吸血花是白僵的%e4%ba%b2信,她一定有辦法。”

飛僵挑眉道:“誰告訴你吸血花是白僵的%e4%ba%b2信”

清風一臉“你彆想騙我”的樣子:“綠僵說的。”

“你相信他”

“……”清風被問住了。

“吸血花是主人的。”

清風眼晴一亮。“主人一定知道救雍懷的辦法!”

“想見主人。先過我這關。”飛僵站在那裡,白光照著白衣,給他披上一層銀色光環,將高達的身軀拔得越發高大,猶如不可逾越的雪山。

“彆去。”雍懷抓著清風的小%e8%85%bf更加用力。

清風被捏得痛,輕呼一聲。

雍懷如夢乍醒,慌忙鬆手。

清風趁機跳下來,抓住雍懷的手,挺%e8%83%b8昂頭,不屈地瞪著飛僵。

飛僵盯著他們交纏的手,眼睛微眯,抬起手,袖如閃電,想掠過清風將雍懷揪出來。但他一動,清風就跟著動,死死地擋在雍懷麵前。水袖擦過清風的麵頰,留下一道血痕,血珠飛濺出去,正好落在雍懷的眼角下。

雍懷眼角一痛,伸手去擦,卻摸到一片乾澀。

飛僵擰起眉頭,眼裡含著一層惱怒:“你也想背叛主人”

“我隻想救他。

“可惜你什麼都救不了。”飛僵冷漠地轉身,怒意從口齒間漫溢出來,競有些失控,“他死定了!”

清風看飛濺走遠,轉頭看雍懷,微弱的光線看不清楚他的麵容,隻發覺他不同尋常地安靜。他噴了個火球,火光驟亮,雍懷卻沒什麼反應,呆滯的目光好半天才對上清風焦急的麵容。

雍懷輕聲道:“我沒事。”

清風盯著他額頭裂開的細紋:“為什麼不告訴我”

雍懷低頭,靠著他的肩膀,身體慢慢地滑下來。

清風慌忙攬住他的腰,入手就一驚。薄薄的布料讓雍懷的身體在清風手下無所遁形。他摸到雍懷腰際的位置,一條裂痕順著腹肌橫到另一邊,再深一點,腰就會裂成兩半。清風倒吸一口涼氣,一麵摟著他坐下,一麵驚道:“怎麼辦”

雍懷躺在他的懷裡,仰頭看他:“你的頭發已經白了。”

“啊”“再急也不會更白。”

“再急也不會更白。”

“……不好笑。”

雍懷閉上眼睛:“我乾的本來就是下九流的勾當。入門那一天師父就說過,做這一行比刀口%e8%88%94血的營生還危險,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說好處,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哪天在乾活的時候死了,可以和地主擠一擠,省了買棺材的錢。”

“……也不好笑!”清風有點生氣。

“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清風回想兩人第一次見麵。雍懷白生生的麵容在火光下仿佛散發著光彩,讓他想到“玉樹臨風”四個字。從此,自己的目光就黏著他,再也收不回來。

雍懷想起初遇,嘴角顫了顫。

清風低頭,在他臉上找了半天的位裡,最後視線落在他額頭的細紋上。

雍懷喃喃道:“地宮很危險。彆得罪飛僵。”看到飛僵和紫僵之後,他發現守墓怪一樣會麵臨危險。“好。”清風答應得很爽快。

“壞習慣要改一改。”

壞習慣清風想來想去隻想到一條:“幫助擅闖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