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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縮骨功進出當然沒有問題,現在除非將骨頭打折。

清風看雍懷一會兒將阿思掰彎,一會兒將他掰直,一會兒將他側過來,一會兒將他翻過去,努力半天沒結果,乾脆走過去,抬腳用力踹牆,打算將裂縫踹成裂洞。

原本就搖搖擺擺的墓室被踹之後晃得更狠,墓室頂端都墜下了土塊,仿佛再一下就會整塊掉下來。

吸血花不滿的聚攏來,變成綠色牢籠,無聲地將他們圈在三麵吸血花枝一麵場璧的合圍之中,順便分出幾根花%e8%8c%8e充當擎天柱,頂住墓室頂。

雍懷感覺到一絲危險,驀然回頭。一朵花的淺黃色花蕊散發著淺淺的光澤,仿佛轉動著算計的眼珠,正對著他。他還沒想到它想乾什麼,邊上想再踹幾腳的清風就被一根花枝纏住腳踝,被毫無預警地卷起來甩到一麵牆壁上。

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清風完全沒意識到怎麼回事,隻覺得後背重重地撞在牆壁上,他不太痛,可牆塌了。

“雍懷!”他本能地發出呐喊,卻被壓在土下。不過半秒,他又從土裡跳出來,揮著塵,卷著土,朝雍懷的方向衝去。

雍懷和阿思、阿想的屍體都被吸血花團團圍住,從外麵隻能看到一團巨大的綠色花藤不停地滾動著,吸血花不停地疊加,枝與枝之間緊得密不透風。人在花藤團裡,就算不被勒死也會被活活悶死。

清風眼睛一紅,體內一股奇異的力,衝破了桎梏,隻覺得身體漸輕,意識卻模糊起來——金色龍眼中,天真之色儘去,取而代之的是銳利的鋒芒。

“吼!”

一條龍橫在半空。

吸血花一時間竟被鎮住了。

清風身體一扭,連續噴出火球,小炮一樣,不斷地砸在花藤上。吸血花燒起來火光彤彤,墓室亮如盛夏正午,白花花的,格外耀眼。

吸血花被燒之後竟不逃,有氣無力地扭動著,連反抗之力都沒有,軟趴趴地任火焚燒。地上血水滴滴答答地從斷開的花%e8%8c%8e裡淌出來,色澤如鏽跡一般紅中透黃。

清風在空中轉了一圈,突然落在地上,身體恢複成人形,好一會兒才迷迷瞪瞪地醒過來,茫然地打量四周,目光掃到吸血花球時麵色一緊,立刻起身用爪子拚命地扒著花藤,扯了半天終於扯出了雍懷的胳膊,但入手硬邦邦的手感讓他愣了愣。他記得雍懷手臂的感覺,雖然不軟,但絕沒有這麼硬,石頭一樣。

他捏了捏,又捏了捏。衣服是對的,但手感……真的差好遠。

火球將吸血花燒得七七八八,擋在兩人中間的吸血花%e8%8c%8e突然七零八落地掉下來,如花%e8%8c%8e雨,“雨水”掛在龍角上,又如步搖晃動。

雍懷站在那裡,一尺遠的地方。

鼻子還是鼻子,眼睛還是眼睛,漂亮的五官沒有變化分毫。可是,皮膚卻變了。白皙的肌膚變得暗沉,灰不溜秋的,給精致的五官打了折扣。他嘴角咬著一根比拇指更粗的吸血花%e8%8c%8e,汁液從他嘴角流淌下來,襯著那張灰撲撲的臉,就像一座石雕。

清風失聲道:“瓷瓶不是打翻了嗎”為什麼雍懷還是石化了!

雍懷眸光沉了沉,吐掉嘴裡的花%e8%8c%8e:“你故意的?”

清風咬著嘴%e5%94%87,含糊道“神奇水不是好東西……”

雍懷將地上的阿思抱起來。他身後的裂縫果然被踹得大了許多,勉強能容乃兩人進入。清風抱起阿想,心事重重地跟在他後麵。

牆壁後麵又是一間墓室。

清風覺得十分眼熟,尤其是撲麵而來的陣陣寒風:“這裡好像是……”

“二毛的墓室。”雍懷將阿思放在二毛珍藏的寒玉邊上。

清風點頭,身後的火球也跟著上下抖動,“咦二毛的墓室還在”他還以為墓室被飛僵激活之後就更新換代了,沒想到舊的還沒有被棄置。難道是共存不是替代?

他將阿想放在阿思身邊,側眼一看,看到雍懷背對著他,兩隻手對牆壁做用力拔的動作。

“你在乾什麼”他問。

雍懷低喝一聲,倒退兩步,%e8%83%b8`前抱著一樣東西。

清風粗略地看了一眼,差點跳腳,指著他道:“你……你……你乾嗎抱她”

雍懷原本隻是樓著,聽了他的話,千脆打橫抱起,輕手輕腳地走到阿思身邊放下。懷中的“東西”露出本來麵目,正是阿思臨終前仍念念不忘的小晴。

清風酸溜溜地湊過去,小聲道:“我的%e8%83%b8雖然不凸,但是我肚子凸,也很有線條。”“她死了。”雍懷低頭看著小晴的%e8%83%b8`前和腹部,上麵有兩攤血跡。

清風先吃驚,後驚恐:“不是我!他最多想想,絕對沒做。

雍懷手裡丟出兩把銀質小匕首,看刀刃大小,正好和傷口一致。

清風吐了吐%e8%88%8c頭。打從小晴一出現,他就不喜歡她。他是龍,她是人,他是公的,她是母的,,他和雍懷認識不到一天,她和雍懷青梅竹馬,無論從哪一點看,她都比他更適合雍懷。說他是小人也好,惡毒也好,醜陋也好,他就是嫉妒她。

在有的時候,風度就是狗屎!

不過高興是一回事。看雍懷傷心是另一回事。清風見他難過,也忍不住鬱悶起來:“是誰殺了她”

雍懷冷笑道:“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清風語塞。這裡是他的地盤,雍懷說得沒錯。可是他活了這麼多年才知道,他自以為清楚的其實並不清楚。

“對不起。”雍懷很快為他的遷怒道歉。如果沒有清風,阿思、阿想不會走得這麼平靜,如果沒有清風,他早就成了一具屍體。雖然清風是守墓怪的一員,可他從頭到尾守護的,是自己。他放緩語氣,摸了摸小晴的頭發:“不要讓他們變成僵屍。”

清風看著“排排坐”的阿思、阿想和小晴,皺眉道:“你留下的話,可以%e4%ba%b2自照顧他們。”

雍懷抬起手,看著和石頭沒區彆的手背,苦笑道:“你覺得我可以嗎”

“神奇水沒有倒光嗎?”清風懊惱。

雍懷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緩緩地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沒有喝神奇水。”

想到阿思、阿想的下場,清風緊張地抓著他的手道:“中毒?”

“我隻是咬著吸血花的花%e8%8c%8e……然後感覺汁液噴射在口中,順著唾液吞了下去。”雍懷蹲身,握拳捶地,地被捶出一個淺坑,他卻絲毫不覺得痛。這一切都印證了他的確步了孫賦生的後塵。

清風瞠目結%e8%88%8c道:“花%e8%8c%8e裡的汁液就是神奇水”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邊有這麼多神奇的事。阿思、阿想被吸血花吸血,被毒死了。雍懷吸了吸血花的汁,被石化了。

吸血花……吸血花……吸血花究竟是什麼

雍懷回神道:“當務之急是找到二叔。”

“為什麼”清風對這個二叔很沒有好感——他和小晴的叔侄關係隻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他覺得二叔很陰險,不是一般的陰險,是那種由內而不外,深藏而不露的陰險。“他是魚家唯一個可能活著離開地宮的人。”雍懷想得很清楚了,自己這副樣子就算僥幸不死,也不能再出現在人前,傳承河東魚家的重任隻有二叔能挑起。

清風撅嘴道:“說不定他運氣沒那麼好。”

雍懷留戀地看著阿思、阿想和小晴的遺容,似乎想將他們的容貌牢牢地鐫刻在心裡。清風無聲歎息,承諾道:“我會保護他們的身體,不讓他們變成僵屍。”

“謝謝。”雍懷將水囊收在懷裡,利落地轉身朝外走去。

清風看到小晴%e8%83%b8`前鼓起一塊,好似藏著什麼東西,好奇地伸手去摸。手指剛碰到衣服,就聽到當當當的接連三聲,然後跟著又三聲咣當咣當咣當。

他聽得仔細,前麵那個像是什麼東西撞到什麼東西,後麵像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果然,雍懷彎腰從地上撿起三件東西,竟然與插在小晴身上的匕首一模一樣。他伸手摸%e8%83%b8,衣服領子早被清風扯壞了,小半片%e8%83%b8膛露在外麵,匕首就是射中了這裡,戳出三個淺坑。他回到身體石化後的堅硬度,就算連續鑿也要鑿好久才能掉下一小塊,可見匕首的衝擊力!清風叫道:“小心!這裡有機關。”⊙思⊙兔⊙在⊙線⊙閱⊙讀⊙

雍懷將匕首揣進懷裡:“說點新鮮的。”

清風道:“我知道小晴是怎麼死的了。她一定是躲進這裡,然後被機關裡的匕首插死的。”

“我們出去吧。”雍懷走向門,墓室突然天旋地轉起來。

“小心!”清風一個飛撲,將雍懷壓在身下。

雍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側頭,吐出一口灰塵,鬱悶道:“放心,我現在是石頭。”清風以為他自怨自艾,安慰道:“不,在我心裡,你永遠是珍珠。”

“……能不能讓珍珠先起來”幸虧他是石頭,所以被壓、被撲、被摔都沒痛感。清風訕訕地站起來,看看左右。乾笑道:“沒有機關啊。”

“有。”雍懷有個模模糊糊的猜測。他走到門邊,推開門,不急著走出去,隻是叫清風用火球照路。

像這種能夠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清風是不會錯過的。他豪氣地將四個火球融為一體,變成一個大大大大火球,投擲到門口。

火光照耀四方,連土堆都一清二楚。

清風道:“我又想說這裡很眼熟了。”何止眼熟,筒直銘心刻骨。因為他們剛剛就是從這邊走過來的。可是連接兩個墓室的不是一堵牆一個洞嗎,怎麼變成了門要說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墓室就更不可能,地上的吸血花,那堵被自己撞塌的牆總不能也與時俱進吧

雍懷倒也不怎麼意外:“你站在這裡彆動。”

清風看著他走到另一邊,將頭伸出洞外。

雍懷道:“是這邊。”

“好,我馬上過來。”清風飛快地跑出去,然後愣住。

一個大火球明晃晃的照著他僵硬的嘴角。

“果然是這樣。”雍懷回頭看門的方向。敞開的門外黑烏烏的,自己剛剛看到的景象又轉到了那邊。

清風道:“怎麼回事”

雍懷道:“地是斜的。”

清風趴下看地,沒看出斜度來。不過他相信雍懷:“造工不好,沒鋪平”

“是機關。重量在哪個出口,那個出口就會轉到進來的那個墓室。”

清風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很簡單,你先出去,我再飛出去。”

“好。”

“等等。”清風反悔了,“每次我一眨眼,你就不見了。安全起見,我們綁在一起。”他將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