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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霸氣側漏 酥油餅 4258 字 3個月前

“藏藏的”牆——它的形容詞太含蓄了,何止是長長的,還高高的,厚厚的,這根本就是一堵城牆啊!尤其天上下著大雨,天與地的距離拉近不少,遠遠看去,城牆如擎天柱一般頂天而立。

阿猛龐大的身軀在城牆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小鳥依人。

戰湛飛快地從阿猛身邊跑過,一頭撞進城牆裡。

城牆內是一條與城牆平行的弧形道,門似乎在其他位置。但戰湛是魂體,根本不需要順著道路走,直接穿過層層牆壁,來到牆內莊園。

這是個很樸素的莊園,之所以說樸素是因為他麵前有大塊大塊的荒地。雖然不知道陳家的建築設計學是否高明,但是就眼前的情形來看,他們的經營學顯然很不高明。

戰湛踩過荒田,正想繼續往前,踏出的步子又硬生生地收回來了。他在田邊蹲下,看著這些田。太荒蕪了,竟然連一絲綠色都沒有,隻有依稀幾根黃黑的雜草。

儘管不知道為什麼,但他下意識地覺得這裡麵有文章。他將這個現象默默地記下來,打算回頭問朱晚。

再往前走,就是校場。

校場裡放著十八般武器,都被水打得濕漉漉的。校場的地是用青石板鋪成的,在這樣的天氣裡,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

他踩著水坑往裡走,是一個室內比武場,一樣放著各種各樣的兵器,比外麵更加齊全,還有很多種他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他抬起頭,頭上放著一張大網,網是黑色的,要不是他刻意多瞧了幾眼,隻怕會給蒙蔽過去。

這點發現讓他很有成就感。

再往裡走,就是家眷住的內室。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聽到很嘈雜的聲音,有女人的哭聲,也有男女吵架聲。聽牆根這種事戰湛做過很多,一點都不會感動不好意思,直接穿牆進去。

裡麵是一老兩少三個婦人。兩個少婦抱頭痛哭,老婦人在唉聲歎氣。

戰湛聽了會兒才知道這兩個婦人並非陳家媳婦兒,而是佟家媳婦兒。這個老婦人是佟家老媳婦兒。她們正傷心著佟家各自丈夫要拚命的事。

他聽了會兒,又轉下一個屋子,卻是陳家人在那裡商議。不過他們商議的不是對付寒非邪的事,而是商議著雜七雜八的家事。一個說佟家人太能吃,一個人能吃三個人的份,他們的存糧隻夠堅持半個月,得找個時間出去采購,一個說楊家的人太討厭,說話夾槍帶棒,叫人不舒服。抱怨的是女人,安慰的是男人。都說寒家和白夢山不自量力,搞定是分分鐘的事,暫時忍耐忍耐便可。

戰湛走了一圈,陳家的情況掌握得七七八八,心滿意足地跑去報信。

他這次提供的消息的確很重要,重要得有些出乎朱晚的意料,也堅定了戰湛以後首席偵查員的身份。這是後話,暫且不說。且說眼前,朱晚聽到他的彙報之後,笑了笑道:“看來他們果然走了這一步棋。”

戰湛道:“你們知道他們四家會聯合?”

朱晚道:“我適才問過寒老家主他們四家關係如何,寒老家主說他們素無往來,如今聽你這麼說,此言非虛。”

戰湛道:“他們四家各有所長,要是聯合在一起,不是很麻煩?”

朱晚道:“若他們交情深厚,配合默契,那麼聯合起來的確很麻煩。以楊家之智,說不定會定一些出其不意的計策,但是他們關係不和,這聯合卻是一加一加一加一還不如一的情況。”

戰湛好似完全變成了好奇寶寶,他說一句就問一句,道:“為什麼?”

朱晚道:“第一,他們四家為了保證四家都有自家的人在,必然會將自家的實力一分為四。也就是說,現在留在陳家的高手不過是整個陳家的四分之一。其他三家的人也是一樣。”

戰湛恍然地點點頭。

朱晚道:“第二,根據你聽到的消息,我們至少可以肯定兩點。一是楊家的威望不夠,其他幾家未必會對他們言聽計從。縱然再高明的計策,若是旁人不肯全力配合,也無用武之地。二是佟家之前雖然以拚死聞名,但真正敢上麒麟世家的人屈指可數,佟家安穩了近百年,他們的後人未必如他們的先祖那般不怕死。”

戰湛又點點頭。

朱晚道:“第三,如果他們真的是四家聯合,那麼你剛才說的荒田很可能是汪家的手筆。”

“汪家?毒?”

朱晚道:“你看這附近的山,山上樹木鬱鬱蔥蔥,所以,這附近的土質並沒有問題,再加上近日裡連綿春雨,沒有發生大旱,就算荒田也應該有草才對。從這裡到陳家的路上沒有樹木是因為陳家怕對手借用樹木隱蔽身形偷襲,所以才被人為砍去,難道荒田裡的雜草也有隱蔽刺客的功能嗎?”

聽他這麼一說,戰湛如撥雲見日,腦袋一下子就清楚了。他激動地說:“我終於知道,運籌帷幄是什麼感覺了!”

正文 218麒麟世家(九)

品嘗完運籌帷幄的感覺,戰湛就被要求當先鋒,從陳家裡麵殺出來,與其他人裡應外合。戰湛欣然從命,臨行前,寒非邪突然道:“我與你一道去。”

戰湛擺手道:“放心,我有隱身術,簡直是不死之身……”

“我與你一道去。”寒非邪一字一頓地將話重複了一遍。

戰湛看向朱晚。

朱晚原本望著寒非邪若有所思,戰湛看過來的時候臉色立刻一整,泰然道:“以山主的修為,就算沒有隱身術,也可以出入無阻。有山主同去,自然更加可以放心。”

戰湛意識到自己求助錯了人。朱晚是寒非邪的下屬,當然不可能反駁寒非邪的決定。

寒非邪道:“你不想我和你一起去?”

戰湛望天,“我一個人去的話,就是男一。和你在一起,瞬間變男二。”

寒非邪:“……”

朱晚心裡默默地想:戰湛的心裡藏著一個其他人都無法領悟的奇怪世界啊。

雨後,天放晴。

城牆濕漉漉的。

對付它,戰湛用的是穿牆術,寒非邪用的是越牆術。偌大的城牆對他們兩人來說,形同虛設。但形同虛設好歹還設了下,除了城牆之外,陳家竟然沒有設置明崗暗哨,以至於兩人手指頭都沒動就莫名其妙地完成了任務。

寒非邪道:“你來時也是這樣?”

戰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他上次直接穿牆而過,根本沒有留意牆上和道內的情形。

寒非邪道:“我們在這裡等他們。”既然知道楊家的人在,就不得不提放他們使用陰謀詭計。以免他們用這出空城計來降低他們的防範,趁他們麻痹大意的時候來個各個擊破。

阿猛和法拉利照舊當先鋒先衝進來,然後是朱晚、秦家等人,寒雲飛推著一輛大車跟在最後麵。

寒非邪見所有人到齊,才繼續前進。

很快抵達戰湛提到的田地處,朱晚從懷裡掏出一根銀針,插入土中,一會兒將銀針拔出,竟然沒有變黑。他道:“看來這裡的毒不是普通的毒,我們要更小心一點。”

戰湛謹慎地點點頭。

朱晚調侃道:“我們這裡就你不用怕。”

戰湛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朱晚訝異地挑眉,似乎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戰湛道:“我短命,就是因為太不小心。”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避開,邊說邊走,很快將田地拋在後頭。朱晚不放心地又回頭看了眼。

戰湛道:“怎麼了?”

朱晚道:“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他們遲疑的時候,阿猛和三長老一馬當先地衝進了校場。校場裡放著各種各樣的兵器,兵器上沾著雨水,濕漉漉的。三長老看了一眼,就驚了,“這不是傳說中的鴛鴦雙槍嗎?”

“算你有些眼光!”對麵屋裡突然衝出一個人來,雙鬢斑白,其餘發黑,穿著繡花的衣服,打扮得不倫不類,可樣貌身形十分陽剛,舉手投足都充滿了力量。“看你一把年紀,我不欺負你,你自己挑一樣兵器,我們比劃比劃。”

三長老大笑道:“你一個劍王中階就想挑戰我?”

那人道:“我乃是麒麟八衛陳氏後人,雖然修為不足,但我陳氏秘學傳自麒麟世家,其中奧妙絕非其他凡夫俗子可比!我看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讓你先挑武器吧!”

青紋世家是三長老的軟肋。那人要是說三長老修為不夠,為老不尊,他也許不會太生氣,但說青紋世家不如麒麟世家就絕不可忍。

三長老道:“我從來不用武器!”

那人原本伸手去拿刀,聞言立刻將手縮了回來,“好,我不欺負你,你來吧。”

三長老怒道:“誰要你讓!你隻管拿你趁手的來。”

那人堅持不肯。

三長老憤怒之下,隨手拿起鴛鴦雙槍中的鴛槍,對那人一比道:“來吧。”

那人這才慢吞吞地拿出一副手套戴上,然後拿起那把大刀,一個人在那裡比劃來比劃去地擺姿勢。他不過來,三長老就自己衝過去,兩人這才糾纏在一起。

三長老修為眼高於對方,但是兩人過了十幾招,他就從占據上風的狀態漸漸下滑。寒非邪等人明顯發現他出手越來越慢,兩人的差距漸漸縮小,甚至有持平之勢。

戰湛道:“三長老昨晚沒睡好?”

朱晚道:“他的狀態絕不是沒睡好。更像是身上有傷。”

秦家兄妹與三長老是一道來的,感情最深,看他從上風慢慢地跌到下風,都著急急起來,一左一右地戰到兩人戰圈的邊上。

那人笑道:“老頭,你打不過我,就讓你的孫子孫女幫忙嗎?”

三長老臉色很難看,一張嘴巴抿得很緊,手中長槍越舞動越沉。以他的經驗,已經感覺到自己中了對方的暗招,可是卻想不出來是怎麼中的。

那人繼續激將道:“你要是打不動,先歇一歇,我可以等你睡完午覺繼續。”

三長老突然長喝一聲,將鴛槍擲了出去。

與此同時,朱晚恍然大悟地喊道:“槍上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