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的蟲子能不能治啊?還是拍一拍就能拍死?妹子手勁小,要不我來?”他躍躍欲試。
雲牧皇搖頭道:“這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我們早發現,這蟲子繁殖極快,尤其是近來……”
司徒勤勤抓住戰湛的手,哭喊道:“白夢山與麒麟世家同為超級世家,一定有辦法救陛下的!”
戰湛撓頭道:“這,要不我回去問問。對了,你們有沒有找過藥皇莊?水赤煉也許有辦法。”
司徒勤勤道:“自然找過。但是所有藥皇對我們派去的人都避而不見。”
戰湛道:“看來麒麟世家是早有預謀啊。不過為什麼呢?”難道是為了對付軍神府身後的白夢山?那也太迂回了吧?而且,聽司徒勤勤的描述,這種蟲子說不定能夠把人變成傀儡來操控。要是真有這麼高明逆天的東西,為什麼不直接用來對付戰不敗?甚至寒非邪。那時候寒非邪連劍尊都不是,應該容易控製得很。
他總覺得這起事件並不似看起來那麼簡單。
他一個晃神,就看到雲牧皇走到書桌邊,警惕道:“你要做什麼?”
雲牧皇朝司徒勤勤招手道:“你來為我磨墨。”
戰湛緊跟著司徒勤勤走,生怕一不小心掉進陷阱裡。
他這樣防備,雲牧皇視若無睹,提筆蘸墨書寫,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枚印章蓋在紙的最後。
“什麼?”戰湛好奇地伸過頭去。
雲牧皇雲淡風輕地說道:“傳位詔書。”
戰湛在詔書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哈?”
雲牧皇看著他,緩緩地歎了口氣道:“若是可以,我倒希望那個人是戰雷,可惜……”
戰湛道:“等等,等等等等!你……”他指指雲牧皇又指指自己。
雲牧皇道:“我死後,你就是雲家最後的血脈,不傳位給你傳位給誰?”
戰湛激動道:“擦!你結婚兩年,難道都沒有生下一男半女?”
雲牧皇和司徒勤勤臉色齊齊一變。
雲牧皇笑得比哭還難看,“那時候,我已經開始服用齊世鐸煉製的藥物,他要我禁女色,所以我……”
戰湛想起和齊敬轅滾床單的司徒勤勤,覺得信息量太大,“那,那現在?”
雲牧皇扭頭。
司徒勤勤咬著嘴%e5%94%87道:“縱然有孩子,沒有父母蔭蔽,也難以茁壯成長。騰雲帝國正值風雨飄搖,需要強而有力的臂膀來做舵手。不論身份能力,再無人比小公爺更適合,請小公爺萬勿推辭!”
戰湛整個人都懵了,好半天才道:“這是讓我當皇帝啊?”
雲牧皇和司徒勤勤同時點頭。
雲牧皇將詔書塞在他手裡,鄭重道:“帝國未來,儘交托於湛弟之手!為兄愧對帝國,無言可說,隻能以至誠之心祈禱湛弟率領我騰雲%e8%84%b1離麒麟世家的魔爪。”
戰湛一腔熱血被喚醒,反手抓住他的手,動容道:“你放心,我雖然不會做皇帝,但我一定會使喚大臣們好好乾活!”
“……這就夠了!”
四隻手,二十根手指,牢牢地、緊緊地交握著。
“話說,我娘呢!”戰湛問道。
雲牧皇和司徒勤勤對視一眼。
司徒勤勤道:“皇姑與母後在一起。我們被麒麟世家帶來之後,就被囚禁於此,我也不知道他們在何處。”
雲牧皇抓著戰湛的手道:“若是你有機會見到姑姑,請一定要代我向她道歉。”
“你不在意密謀造反的事?”
雲牧皇歎氣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早知今日,說不定我也會支持軍神府造反。我這樣的人,無德無能,本就不該當皇帝。”
“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戰湛將雙手用力地從他手中□,“姨婆他們……”
“他們之死與我無關!”雲牧皇激動地說,“衛盛是麒麟世家的爪牙!我那時候受製於麒麟世家,皇宮內外都是他們的眼線。不錯,我的確生氣水靈請他們出山,卻絕沒有想過要殺了他們。他們是我雲氏高手,他們死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我隻是沒想到麒麟世家這麼快動手。”
“那你為何不將困境告知他們?”
雲牧皇道:“以他們的修為,就算告知了又有什麼用?姑婆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那時候她完全站在姑父一邊,我心裡不舒服,自然就……唉。”
戰湛覺得他的人生真是太糾結扭曲了,“算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先去找娘。”
雲牧皇緊緊地望著他道:“今日一彆,他日再見,為兄或許已經成為一抔黃土。請湛弟記得,為兄若是地下有靈,一定保佑騰雲帝國國泰民安,湛地一帆風順。”
戰湛心裡酸,鼻子也酸,眼前這個人曾讓他恨之入骨,可現在自己情不自禁地有些舍不得他。改邪歸正的反派死的時候,果然很容易賺熱淚。他吸了口氣道:“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什麼賭約?”
“魔獸比鬥的那個。”
“……記得。”
戰湛瞪了他一眼,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記得”這兩個字有多水,“在比鬥之前,不要死。君無戲言,身為一國之君,言出必行,怎麼能夠食言?”
雲牧皇苦笑道:“為兄儘力。”
戰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活著卻很難。我們都是聰明人,當然應該把難題留給自己,把簡單的留給彆人,這就是舍己為人的精神!”
“……為兄知道了。”
“保重。”
“保重。”
戰湛看看他,又看看站在他身邊小鳥依人的司徒勤勤,心裡突然更酸了,打開門頭也不回地往外衝,徑自沒入黑暗之中。
正文 198混亂之局(九)
夜色濃重,壓著戰湛喘不過氣來。
他一邊靠著牆角往前走,一邊不甘心地嘀咕道:“我真是太善良了。敵人落魄不應該是大快人心的事嗎?我說什麼保重,我應該說他下輩子投胎要慎重才對!唉,不過司徒勤勤是無辜的,可憐了一個這麼好的美女啊……雲牧皇真的很倒黴。不過司徒勤勤和齊敬轅又是怎麼回事?”
“誰?”他前方突然響起一聲冷喝。
戰湛吃了一驚,立刻進入魂體狀態,看著雲牧皇給自己的詔書從懷裡掉下來,落在地上。
一隊士兵衝過來,為首的那個人警惕地張望四周,沒看到人影才,才小心翼翼地拾起詔書。
“這是……”他身後一個士兵正要探過頭來,卻被他推開了。
為首那人隻看了一眼,就立刻合上,強忍著震驚道:“想來是什麼人什麼人弄丟的,我去交給衛大人。你們繼續巡邏,不得偷懶。”
士兵們唯唯諾諾地應了。
為首那人將詔書收入懷中,快步朝另一邊走去。
戰湛焦急地跟在他後麵,恨不得一錘子砸死他。“為什麼我的東西都要去衛盛的手裡轉一圈,招魂鈴是這樣,詔書也是這樣……衛盛上輩子是不是姓趙啊。”他亦步亦趨地跟著,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下手,哪知那人偏偏哪裡熱鬨往哪裡湊,等戰湛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安靜的機會,就看到衛盛從對麵的門裡走出來。
“你不是去巡邏了嗎?”衛盛不耐煩地看著他。
那人急忙將詔書呈上。
衛盛疑惑地瞟了一眼,隨即臉色大變道:“你從哪裡拿來的?是陛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那人忙將詔書來曆說了一遍。
衛盛眸光閃了閃,“哦,那你見過裡麵的內容了?”
那人忙道:“屬下不敢私下打開。”
“是嗎?”衛盛走到他身邊,輕輕地問道。
那人渾身一冷,低頭道:“是。”
戰湛看衛盛眼中閃過殺意,暗道不好,果然,衛盛抬手掐住那人脖子用力一扭,連交代遺言的機會都沒給對方。
戰湛看著緩緩倒下的屍體,喃喃道:“看來投胎要慎重這句話會成為《絕世劍邪》的名言。”
“戰湛。”
“嗯?”戰湛回了一聲才發現喊自己的人是衛盛。
衛盛道:“我知道你在這裡。”
戰湛道:“這隻是證明你不是個白癡,沒什麼好驕傲的。”
衛盛掂了掂手中的詔書道:“看來你已經見過雲牧皇了。”
戰湛聽他直呼雲牧皇的名諱就知道這家夥絕對叛變了。
“真沒想到雲牧皇貪戀權位大半生,一直將戰家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到頭來卻%e4%ba%b2手將皇位讓給了你。這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諷刺。”
戰湛道:“我發現你的廢話變多了。”
衛盛死死地捏著詔書,表情一點點地凝固,冷冷地說道:“你說,他腦殼是不是壞掉了?”
“我覺得你比較像壞掉了。”
“如果他腦殼不是壞掉了,怎麼寧可將皇位拱手送給自己的敵人也不讓給自己的%e4%ba%b2信屬下呢?”衛盛聲音裡透著股異樣的森冷。
戰湛吃驚道:“你……”
“不過算了。”衛盛將詔書收入懷裡,“反正現在的雲牧皇除了他的死亡之外,決定不了任何事。我不一樣,我可以決定很多事。比如說,雲霧衣的生……和死。”
戰湛臉色變了。
“這也是你來這裡的目的吧?”衛盛抬腳跨過屍體,順著走道,朝地宮更深處走去。
戰湛急忙跟上。明知道衛盛是丟了個誘餌設了陷阱引他上鉤,他也隻能傻乎乎地湊上去。在真正的複活藥研製成功之前,他不能冒任何失去雲霧衣的危險。
衛盛帶著他走到一座嵌在石壁中不起眼的屋子麵前,緩緩地抽出手中的劍,指著屋裡的火光道:“她就在裡麵。”
戰湛聞言立刻往前衝,卻看到衛盛舉劍朝屋子劈了下去。
情勢緊急,不容細思。戰湛恢複實體,衝到劍的麵前,隨手操起手邊的東西硬生生地擋了一下。
劍劈在竹籠上,籠子一分為二,劍氣穿過籠子撞在戰湛的%e8%83%b8口。戰湛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