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道:“一群蠢材!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其他人一邊乖乖挨訓一邊在心裡腹誹:那頭獨角獸不是你讓王遠秋帶人捕捉來的嗎?除了您老人家之外,誰敢把王遠秋的臉戳成這樣丟出來當替死鬼啊。
水赤煉頓了頓道:“龐師兄受了傷還在昏迷中,還請師伯妙手回春。”
戰湛心頭一緊。水赤煉不愧是修煉成精的狐狸,試探的叫一個不動聲色,不知道非邪知道的那些醫理能不能糊弄過去。
“蠢材!帶本座去看看。”寒非邪道。
水赤煉躬身道:“師伯請。”
戰湛暗叫糟糕,坑在這兒挖著呢,非邪哪裡認路。
寒非邪道:“蠢貨,你先走才叫帶本座去看看,本座先走不就成了本座帶你去看看了嗎?”
有幾個藥皇繃不住麵皮笑出聲來。
水赤煉連忙道:“師伯教訓的是。”
戰湛看寒非邪飛揚跋扈水赤煉伏低做小的樣子,心底生出深深的自卑。這才是真影帝!誰能想到不久之前兩個人的態度和地位是完全相反的。不過……怎麼沒人問他的來曆啊?
他跟在寒非邪身後,為準備好的台詞沒用上而感到泄氣。這種感覺有點像沒名沒分啊。
阿猛突然衝過來,戰湛還沒反應,腳麵就被用力地踩住了。
戰湛抬頭看著阿猛。
阿猛低頭看著戰湛。
“啊!”戰湛大叫。
阿猛:“……”
戰湛用力推開他,抱著腳在原地跳,“你踩我乾什麼?”
阿猛無辜地比劃著。
戰湛一低頭,就看到法拉利抓著自己的褲%e8%85%bf,在晃動中艱難地往上爬。他蹲□,一邊揉腳麵,一邊伸手捧起法拉利,“你……”
寒非邪冷冰冰的聲音在前麵響起,“你認識這隻小畜生?”
戰湛心頭一凜,暗道好險,藥皇莊剛和獨角獸打完,法拉利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和獨角獸們眉來眼去,自己這時候要是承認認識法拉利,這關係立刻就複雜了。手改捧為捏,他盯著法拉利,笑容%e6%b7%ab|蕩,“多一個下酒菜。”
法拉利:“……”嗚!她還是獨自闖蕩江湖吧!
戰湛見它要掙紮,捏得更緊,嘴裡威脅道:“彆動!萬一不小心捏破了,屎尿和肉混在一起,怎麼洗?”
法拉利:“……”
戰湛聽它發出淒厲的叫聲,手指就被它一口咬住了,血噗噗地往外淌。
法拉利嘗著嘴裡的血腥味,愣了愣,抬起小綠豆眼看他。
戰湛淚汪汪地自言自語道:“紅燒肉,紅燒肉。”
其他人以為他想把法拉利做成紅燒肉,心裡嗤笑。這麼個小獸,能有幾兩肉?隻有法拉利和寒非邪心裡知道他是在說他%e4%ba%b2手做的那頓紅燒肉。
法拉利鬆了口,下巴枕在他的拇指上,一臉無辜的模樣,好似邊上那噗噗冒血的傷口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戰湛:“……”謝巔峰說得對,這醜東西絕對和獨角獸沒有關係。獨角獸這麼憨厚的聖獸生不出法拉利這麼狡猾的種!
一行人來到龐夏的彆院。龐夏還在昏迷中,他的小徒弟正靠在床邊,一邊替龐夏扇風一邊打瞌睡,猛然見這麼一大幫人走進來,驚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師伯來看龐夏師兄。”水赤煉道。
小徒弟忙向寒非邪行禮。
寒非邪不理他,徑自走到龐夏身邊,抬手把脈。
其他人都屏息等著。
寒非邪道:“有了。”
其他人:“……”有……了?!
戰湛分明看到水赤煉的嘴角抽了一下,但下一秒鐘又恢複了正常。水赤煉道:“敢問師伯,龐夏師兄有了……什麼?”
寒非邪道:“我有了辦法。”
“哦。”水赤煉身後傳來一聲意味深長的歎息。
寒非邪道:“哪個蠢貨歎的?”
連水赤煉在內的人自覺地分成兩邊,站在最後的藍醅便露了出來。藍醅微愕,湊上前笑道:“師叔,是我。”
戰湛有點弄不清這些人的輩分。水赤煉叫謝巔峰師伯,藍醅叫謝巔峰師叔,所以藍醅的師父是老大,謝巔峰老二,水赤煉師父老三?他自動忽略謝巔峰還有其他師兄弟的可能性。
看藍醅對他的態度,看得出謝巔峰已經和他還算%e4%ba%b2近,寒非邪便將此頁翻了過去,徑自對水赤煉道:“藥材房的鑰匙在你這裡?”
其他人起了一陣小小的嘩然。龐夏昏過去的時候,很多人正和獨角獸打得死去活來,並不知道鑰匙易主。
水赤煉不動聲色道:“不錯。”
寒非邪道:“我念方子,你去取藥材。”
水赤煉答應著。
寒非邪開始念。
……
念了半炷香。
其他人聽得目瞪口呆。
水赤煉波瀾不驚道:“師伯,藥材太多,弟子沒記住。不如您寫下來?”
“蠢貨,你們這裡這麼多人,一人記五個還記不住嗎?”寒非邪冷哼道,“連藥材都記不住,做什麼藥皇!”
水赤煉身體微震,斂容道:“師伯教訓得是。”
戰湛看著寒非邪威風八麵,心中羨慕。寒非邪給全世界受欺壓的徒弟開辟了一個新世界,原來師父可以反過來欺負。想著石理東被他拍了腦門還唯唯諾諾的樣子,他就暗爽不已。
正文 57藥皇之皇(十)
水赤煉辦事很麻利,前後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十筐草藥就擺在了寒非邪麵前。
寒非邪不滿道:“磨磨蹭蹭!”
水赤煉虛心接受:“師伯教訓的是。”
“你們出去吧。”寒非邪揮袖,“不要打擾我煉丹。”
水赤煉猶豫了下,看其他藥皇魚貫而出,隻好跟著往外走。
戰湛也打算走,就聽寒非邪叫道:“蠢材,留下看火。”
水赤煉和戰湛同時回頭。
寒非邪道:“你說你們倆誰更蠢一點?”
水赤煉搶在戰湛麵前道:“自然是我更蠢一點。”為了看“謝巔峰”煉丹,他把自己的臉皮都給豁出去了。
誰知寒非邪道:“你走吧。看火這麼緊要的事,太蠢的做不來。”
水赤煉:“……”
戰湛低頭。他沒有笑沒有笑沒有笑……
水赤煉一關上門,戰湛就心急火燎地想說話,被寒非邪做了個“噓”的姿勢。他走到門口,叫道:“阿猛!”
阿猛高大魁梧的影子立刻出現門上。
“在門口好好守著,任何人靠近,格殺勿論!”寒非邪冷冷地說。
阿猛聞言,眼睛立刻朝四周窺探的藥皇們一掃。藥皇們一哄而散。
寒非邪這才鬆了口氣,才懷裡掏出個瓶子丟給戰湛。
戰湛接過來道:“零食?”
“傷口很舒服嗎?”寒非邪指了指他的手。
戰湛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傷口被法拉利有一%e8%88%94沒一%e8%88%94地%e8%88%94了幾下,已經愈合,隻有淺淺的疤痕。他把手給寒非邪看,寒非邪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看著法拉利。
法拉利%e8%88%94舐著自己的爪子。
戰湛道:“聽說獨角獸會治愈術。”
寒非邪想了想,就沒什麼探究的興趣,反正答案想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他低頭挑揀草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戰湛看他拿出樹根和透明薄片,好奇道:“這就是萬年黃綠鬆的樹根和知天蟬的雙翼?”
寒非邪頓了頓,才點頭道:“是。”
戰湛喜形於色,“我們收拾收拾快走吧。”
寒非邪道:“水赤煉一定在外麵等著。”
“你猜,要是你讓他抹脖子他會不會聽?”
寒非邪道:“你猜呢?”
“……不會。”搞不好還會衝過來抹寒非邪的脖子。戰湛撓腮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有寒非邪在身邊,他總是會非常自覺地忽略腦袋的功能。
“走一步算一步。”
戰湛道:“那下一步怎麼走?”
寒非邪道:“我先煉藥,你看著他。”他指指床上。
戰湛道:“萬一他醒過來……”
寒非邪拿起凳子遞給他,“砸過去。”
戰湛:“……”
寒非邪煉藥的樣子戰湛看過不止一次。雖說認真的男人最帥,不過寒非邪本身已經是最帥的代言人,所以再怎麼耍帥也很難往上加成。
戰湛靠著床柱打了會兒瞌睡,覺得坐著難受得慌,正想把龐夏往裡推推,自己擠個小角落,就看到龐夏的眼皮子動了動。
戰湛立刻揮拳。
正好龐夏睜開眼睛。
戰湛的拳頭捶在他耳邊的枕頭上,嚎啕道:“師兄,你醒啦!”
“……”龐夏茫然地瞪著他,虛弱地說,“你誰啊?”
戰湛深情道:“我是你的師弟。”
“……來人!”龐夏張嘴就喊。
戰湛湊過去,“已經來了。”
龐夏:“……”
戰湛殷勤地問道:“師兄你有什麼吩咐?”
龐夏道:“你,你把水赤煉叫來。”
戰湛道:“他被師父趕出去了。”
龐夏道:“師父?你說師父他老人家下山了?”
“是啊。”
“他在哪裡,我要去見他。”
戰湛朝邊上指指。
龐夏轉頭看到一個黑漆漆的背影坐在地上煉丹。他警惕道:“他是……不,他不可能是師父,他隻是劍主!師父是劍尊巔峰!”
戰湛猛然想起寒非邪之前是用功力催動謝巔峰的元丹,水赤煉等人感覺到謝巔峰的劍氣才將信將疑,現在他一心煉丹,自然不可能騰出手來催動元丹,破綻也就來了。
戰湛乾咳道:“師父練了一門很厲害的功法。”
龐夏突然坐起來,掐住戰湛的脖子用力往床上一甩,整個人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