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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張圓桌,桌子的周圍分布著幾個大大小小的鐵桶,裡麵裝著四五種顏色古怪、還散發著腥臭味道的不知名液體,眾人圍著圓桌遙遙站成了一個圈,心裡都生出了一些不太妙的預感。

——“本宗主名號督天帝君,四位長老你們已經見過了,殘劍尊者冷白、冥靈尊者藍姬、風流老祖衛無回和枯滅老祖仇厲……從今往後,在場諸位就是同門了命燈。”

之前假扮崇明派掌門人的家夥,確確實實就是靈屍傀儡宗的宗主、所謂的督天帝君,但他此時仍舊是以崇明派掌門人那副慈眉善目的麵貌出現的,配合他那陰沉嘶啞的嗓音,著實很不搭配、令人彆扭。

一眾年輕人都表情老實、眼神閃爍地側耳傾聽,默默記下宗主和長老們的名號。唯有清和能體會出這些名號的背後代表著什麼,這簡單的介紹不但讓他對這五人的實力階層都心裡有數,更讓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這個宗門的熊熊野心:宗主自號“帝君”,顯然是要謀求一統……據他所知,當年靈屍傀儡宗被正魔兩道聯手滅門,正是因為這種誇張而不切實際的野心。如今這些餘孽卷土重來,竟然還是不加收斂,顯然是依仗不小,說不定還真能讓他們夫夫倆吃不了兜著走!

隻可惜清和對靈屍傀儡宗的了解並不多,暫時難以作出有效分析的和應對——這神秘的宗門在莫成淵成為魔道尊者之前就給滅掉了,所以他當初並未深究,隻知道一些大概的情況。

“再過上一些年,你們回想起今天,必會感到慶幸——我靈屍傀儡宗終將會橫掃整個修真界,恢複曾經的榮光。”

說到這裡,那督天帝君表情扭曲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家夥正在想些什麼,無非是忍辱負重、尋機%e8%84%b1身……你們對我靈屍傀儡宗暗藏不屑,心裡沒有半分歸屬感,卻不知道本宗之內什麼人都有可能出現,就是不可能出現叛徒!”

戾氣深重的神念忽而籠罩了整個山洞,除了四位長老以外,眾人都被壓製得幾近喘不過氣來,隻見那督天帝君翻手托出一枚小巧四方的黑色印章,冷然喝道:“撩起衣袖、伸出胳膊,不照做的後果自負!”

那枚黑色印章是件法寶!清和眼角一跳,敏銳地察覺到離他很近的麵具男冷白周身上下的氣勢出現了微小的變化……他隱約地猜到了一些事,趕緊頂著神念的壓迫抬起手來、乖乖地露出了胳膊,並給迷茫的薑皓川使了個眼色。

當清和跟薑皓川夫夫倆再一次做出了表率,其他人也開始照做了,畢竟之前拜師時的經曆已經證明了這對無節操無下限的夫夫倆“很識相”了。然而男弟子們也就罷了,女弟子們終歸還是有些保守,做不出這樣的豪邁舉動——見此情狀,督天帝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手中的黑色印章法寶“嗖”地一下騰空旋轉了起來,其上有幽光一閃而逝。

法寶發動了,清和眼睜睜地看著一點細小的光斑落在他的胳膊上,而後瞬間擴大成為了一個印記,上書“傀儡”二字。

其他人也是如此,然而有三個沒有露胳膊的男弟子卻是驚呼了起來:因為他們的印記竟是落在了臉上!

看到這一幕的女弟子們都嚇壞了,一邊哇哇大叫,一邊伸手在臉上一陣亂摸,什麼形象都顧不得了。

“放心,作為對於女人的最後一次優待,你們的印記也在胳膊上。” 督天帝君冷冷笑道:“區區衣袖本不會影響傀儡印的功效,但不聽話的人必須得到教訓!”迎著眾人又驚又怒的目光,他的語氣中透出一種形容不出的得意感覺,“順便告訴你們,這個印記一旦落在身上,就一輩子都移不走、抹不去。你們大可以嘗試砍斷胳膊或是剜掉臉皮……後果依舊自負!”

眾人的臉色都很差,那三個臉上掛了印記的男弟子更是恨得眼睛都紅了,清和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但他仍舊隻是在裝相——他難得生出了好奇心來,對這靈屍傀儡宗的隱秘、對那黑色印章法寶的功效,還有……他的“新師父”殘劍尊者冷白,究竟為什麼要戴著麵具?答案似乎已經浮出了水麵。

作者有話要說:boss要小心不要陰溝裡翻船了啊哈哈╮(╯▽╰)╭幸災樂禍笑~

ps:感謝南溟%e4%ba%b2、鬱子%e4%ba%b2、炎雀兒%e4%ba%b2愛的和決明%e4%ba%b2扔雷=33333=還有荼%e4%ba%b2的長評~撲倒我的後攻們~(^_^)~mua~

第一卷 66第六十五章 魔頭

即使暫時還不知道這個傀儡印具體的效用,但眾人也清楚這玩意兒肯定是用來控製他們的——看上去就跟凡人囚徒的刺青差不多,簡直就是侮辱人啊!

尤其是那三個臉上被印了字的男弟子,他們深感其辱,怒得連命都不想要了:雖說人皆惜命,但血性上湧的時候誰還管得了那麼多?

眾人的殺意或多或少地交織在一起,霎時間彌漫開來……然而那督天帝君隻是不屑地癟了癟嘴,說:“藍姬,去把那些不乖的崽子們帶過來。”藍姬領命出了山洞,而這在衝突一觸即發的這時候,督天帝君竟還收回了覆蓋整個山洞的神念——壓製解除的下一刻,十七八道法術朝他驟襲而去!

場中大部分弟子都出手了,到了這種時候,他們抱著法不責眾又或是宣泄怒火的心思,都把貪生怕死的顧忌都拋到了腦後——清和也出了手,他翻掌放了一道驚雷滅神咒,隨著眾人的法術一起,在接近督天帝君體表的片刻,融入了一層驟然浮出的蒙蒙幽光之中、不聲不響地消失無蹤了。

清和立時判斷出督天帝君並沒有主動防禦,他們的法術是被法寶的寶光吸收掉的。同一刹那間,他手臂上的傀儡印記劇烈地刺痛了起來,而且這股疼痛還很快地擴散至全身,似乎是從每一塊骨骼傳播遞進的……

哀叫聲接二連三、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督天帝君哈哈笑道:“不錯不錯,不愧是正道的精英弟子,實力還真不賴……不過你們施展的法術威力越大,遭到的反噬就越嚴重!”

薑皓川由於習慣性地跟著清和做“順民”,方才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是以他並沒有出手。此時聽了督天帝君的話,這小子焦急萬分地看著清和,心疼之情滿溢而出。

“沒事,”清和低聲輕道:“我隻是試試……”他這話夾雜在督天帝君的大笑聲和眾人的痛叫聲中,並未引起旁人的注意,隻有冷白側過頭來瞥了他一眼。

薑皓川還是很心痛,他恨恨地看著督天帝君,跟其他人一樣,恨不能把那家夥剁成好幾十塊爛肉。

迎著眾人憤恨的目光,督天帝君毫不在意地哼笑道:“你們身上的印記,名為‘附骨追魂傀儡印’,凡帶此印者,身魂儘皆以我為主。你們攻擊我,非但無效還要自承反噬;若有旁人攻擊我,我也可以讓你們代我受傷、甚至替我身死。”

——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全都變成了人家的替死傀儡?!眾人一時大嘩,當這種可憐又可悲的傀儡簡直比奴隸還不如,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一定要想辦法去掉這個該死的傀儡印!

清和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瞥回了冷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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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得知了傀儡印的可惡功效之後,眾弟子雖然更為痛恨督天帝君了,表麵上卻是都乖覺了、也不動手了——因為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願意白白去死的,連敵人的小拇指都傷不到一根就含恨而終,那豈不是太虧本了麼?

是以忍辱負重的念頭再度占據了上風,眾人都安分了。不過清和卻是從那督天帝君的細微表情中判斷出:對方很樂於看到他們“忍辱負重”。

這場戲看到這裡,善識人心的清和哪裡還不知道這位“大反派”打的是什麼算盤?忍辱負重說得好聽,但是實際上,大多數人忍著忍著也就習慣成麻木了,即便一小部分人仍舊保留著追求上進之心,也有很大可能會走上助紂為虐的道路,從此一去不回頭。

看看冷白、藍姬、色鬼和黑臉這幾個人吧,冷白和藍姬敢稱尊者,那就都是化神期的修為了,色鬼和黑臉兩個老祖也是元嬰期的高手了——他們是不是還在“忍辱負重”呢?藍姬已經在助紂為虐了,無論她是否還有反抗之心,她都是督天帝君手下的頭一號可用之人,在四位長老之中最為積極;色鬼和黑臉說話陰陽怪氣、做事肆意妄為,潛意識裡傾向“得過且過”和“今朝有酒今朝醉”;唯有冷白,一張麵具隔絕了窺探,清和暫時還看他不透寵婚。

場中一時靜了下來,但沒過多久又再度熱鬨了起來,因為藍姬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串人——正是之前逃走的那八個人,他們各個形容憔悴,被白骨鏈子一個接一個地捆著,踉踉蹌蹌地走進山洞裡,可比被“刺青”的眾人更像囚犯了。

做了傀儡的一眾弟子跟逃走失敗的勇者們默默對視,雙方都有千般滋味湧上心頭。

“傀儡印我等閒不會動用,隻要各位忠於宗門,好處是決計少不了的……”見眾人的情緒都很低落,督天帝君緩和了口氣,道:“我靈屍傀儡宗的傳承底蘊深厚,本宗主並不是個吝嗇的人,現在就當眾傳業,將本宗的秘技之一教給你們,以示開門納徒的誠意。”

這是打一棒子給一甜棗?眾人各有所思,然而剛剛的棒子打得實在是太狠了,即使是賞甜棗……大家也未必能吃得下啊,除非特彆特彆甜。

在眾人的觀望中,督天帝君一手抓過那八個逃跑者的其中一個,將其按在山洞中間的圓桌上施法定住,然後三兩下就將人剝了個精光!

——這真的是甜棗而不是毒棗嗎?!大家的臉色都變了,女弟子們各個花容失色,趕忙撇過頭去閉眼不看。沒節操的薑皓川更是看得臉都扭曲了:這難道是要當眾上演龍陽十八式?要不要這麼豪邁啊!

清和的表情有些陰沉,他握緊了薑皓川的手。

“你們一定已經好奇挺久了,最初明明是來崇明派參加正道英傑交流大會的,怎的竟會奇遇連連?”督天帝君嘿笑了一聲,“顯而易見,崇明派的掌門和長老們都是由我們來假扮的,而且已有好幾年的光景了。期間我們迎來送往了不少正道高手,卻無一人察覺異常,還爭得了承辦交流大會的資格,足可見本宗的易容本事有多強了……好孩子們,我這就給你們示範一番本宗的秘技‘偷天換皮術’,都把握機會好好學吧!”

緊接著督天帝君就上起了“公共大課”,在薑皓川看來……這分明是恐怖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