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1)

喜悅的。

他打著小領結,小小的一個站在母親的旁邊,白淨可愛的臉上最多的是怯懦和畏縮。

你在害怕什麼?

得了獎為什麼還是這個表情。

叢朗不由的伸手摸了摸屏幕中的小藍景,無聲地問,“小時候你到底過的什麼樣的生活。”

一個後悔生下孩子的母親和一個每天都想母親死的孩子,在那棟白色的房子裡度過了怎樣的八年?

叢朗沒有往下想,他繼續點著平板,藍景被顏向有接回H市後的就沒有了任何消息。

他再一次出現,是兩年後,向公安局舉報了符丁這個倒賣器官和兒童的犯罪團夥,藍景是受害人之一。

接著他又消失了,直到五個月後被S市的藍家給收養。

也就是說,回到顏家沒多久,藍景就被拐賣了,可顏家並沒有報警,也未刊登尋人啟事。

藍景逃出符丁這個犯罪團夥的虎口之後,也並沒有回去顏家,而是選擇了流浪。

他被接回顏家的那段日子裡又經曆了什麼?

是什麼讓他有家都不想回。

叢朗猜想最大的可能是後媽的刁難。

藍景被藍家夫婦收養後,過了幾年平淡快樂的日子,十八歲他當了兵,二十二歲,藍家出事,他從部隊退伍。

藍家的破產在資料的末尾有著重描述,叢朗抿唇看著看著突然沉了臉。

藍家夫婦所包的工程爛尾,欠了鼎泰金融三個億的貸款。

鼎泰金融在催收中使用的手段暴力、血腥、負責人齊永勝還強|暴了藍家的小兒子藍卓,最終逼的藍氏夫婦雙雙自殺。

在這整件事裡,藍景卻一直沒有出現,直到藍氏夫婦死亡,他才回來處理了後事。

緊接著藍卓跳樓,藍景花光了所有的錢僅僅保住了他的命,人卻可能再也無法醒來。

在之後不久,齊永勝一家離奇死亡,藍景配合警方做了調查,洗脫掉嫌疑後,帶著藍卓來到了C市。

但這都不是讓叢朗變臉的原因,而是手下在資料的末尾補上的一句:

老大,我查了查,鼎泰金融上頭的實際控製人是你老子束明城先生。

看著最後一行字,叢朗好半晌都沒有動作,過了良久,他摸了根煙,叼在嘴上,然後撥了金刀的電話。

那邊一接起來就問,“有活兒了?”

“沒有,”叢朗說,“上次藍景讓你殺的人到底是誰?”

“大少爺,彆逼我,保護客戶的隱私是我的職責。”

“好,那我說名字,你聽是不是,是就吭個聲。”

叢朗頓了頓,說出了三個字。

那頭的金刀驚訝道,“我靠,老大。這你都能猜到!”

叢朗聽聞掛斷電話,臉更沉了一分。

他萬萬沒想到,藍景想殺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親,難怪金刀不敢接。

憑束明城的勢力,這世上敢要他命的人確實沒幾個。

那麼從一開始,藍景跟他的接觸是偶然還是故意為之?

他知不知道自己是束明城的兒子?

如果知道,那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處心積慮?

如果不知道,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

叢朗不相信巧合,他臉色難看的抽完了一根煙,然後給好幾個月都沒聯係的自家老子發去了視頻。

視頻響了好久才被接通,畫麵裡先出現了一個很漂亮的男人,隨後才是穿著浴袍走過來的束明城。

束明城擦著滴水的頭發看了眼鏡頭,先對床上的漂亮男人說了句,“寶貝,你先出去。”之後才轉過身看著叢朗道,“怎麼想起聯係我了。”

“有件事想問問你。”叢朗道。

“說,”束明城把手機放在支架上,鏡頭裡的他有跟叢朗一樣的俊美容貌,但看上去比後者更加的成熟有魅力。

叢朗道,“鼎泰金融是你手下的公司麼?”

束明城擦頭發的手頓了頓,他攏好敞開的衣服,在椅子上坐下來回道,“是我。”

“三年前S市藍家工程爛尾,欠了鼎泰三個億,被債務逼的自殺這件事你知道嗎?”

“嗯?”束明城聽聞,俯身湊近了屏幕仔細瞅了瞅自家兒子,隨後又坐直了身體問道,“你跟藍景混一起了?他告訴你的?”

老爸果然認識藍景,叢朗的眸底劃過一絲暗色。

“我自己查的,”他道,“我準備追他,但如果你跟他有仇,我就得重新考慮。”

“那你還是換個人吧,他要知道你是我兒子,絕對會剁了你的。”束明城說。

叢朗皺了皺眉,“他爸媽的死真的跟你有關?”

束明城跟藍景一樣,也是個暴脾氣,被兒子一上來就三連問,頓時就火了,“怎麼跟老子說話呢?兒子還質問起老子來了?”

叢朗抿著唇沒吭聲。

於是父子倆大眼瞪小眼,互瞪了半晌,束明城先敗下陣來,他捋了把額前的濕發而後道,“總之,離那小子遠點,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毫不客氣的掛斷了視頻。

第56章 這次你會不會拒絕

叢朗又給自己點了根煙。

他現在可以確認藍景跟他父親有仇,而且這仇恨看起來不小,讓他不惜買凶殺人。

但以叢朗對自家老子的了解,束明城是絕對乾不出逼人跳樓這樣的事的。

這之間發生了什麼,他現在無所得知。

束明城擺明了不想說,那麼就隻能問另一個當事人藍景。

叢朗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裡,拿著車鑰匙出了門,如果束明城真乾了對不起藍家的事,他願意擔著。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可一想到藍景可能是因為報仇才故意接近他,所有的感情可能都是假的,叢朗心裡就說不出的煩躁。

他把車開的飛快,一路風馳電掣,到達藍夜時,藍景卻意外的不在。

前台的小a也不在。

叢朗拿出電話撥了藍景的號。

等那頭接通,對方上來就是一句含混的帶著超級不爽的,“你要沒事,你就給我等著。”

聽聲音明顯是把某人從深度睡眠裡給吵醒了。

叢朗看了眼腕表,不過晚上十點。

“今晚睡挺早啊,你在哪呢?”他一邊問一邊從酒店裡出來,重新發動了機車,“說地方,我過來找你。”

“滾,不打炮。”

藍景罵了一句,直接扔了手機,把被子抓過來捂在了頭上。

叢朗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又打給了林梢,從對方那裡打聽到藍景的住處然後找了過去。

藍景頭昏腦脹,全身發冷,好不容易睡著,門就被敲響了。

他火大的掀開被子,瞪著空氣坐了好半晌才趿拉著拖鞋裹著被子下了地。

等開了門,站在外麵的叢朗愣了愣,看著他隻露在被子外麵陰測測的臉,戲謔道,“你這什麼德行?”

藍景瞪他一眼,回了屋,蹬掉鞋子麵色不善地往床上一坐,漂亮的眼尾挑起一個不愉的弧度,微乾的嘴唇微微抿著,看起來心情很是不妙。

“你來乾嘛?”

叢朗見他臉色潮紅,走到近前摸了摸他的額頭,“這麼燙,藍小景你發燒了。”

藍景拍掉他的手,把空調的溫度又調高了一些,他冷的厲害,即便裹著厚厚的冬棉被,上牙齒和下牙齒都在不停的打架。

“送你去醫院?”叢朗問。

藍景看他一眼,重新倒回了床上,嘴上哼哼道,“沒那麼嬌氣,我吃過退燒藥了,睡一覺就好。”

叢朗皺了皺眉,在床邊坐下,“那你晚飯吃了嗎?”﹌思﹌兔﹌在﹌線﹌閱﹌讀﹌

藍景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盯著他問,“你到底來乾嘛?”

叢朗瞧著他兩隻燒的跟兔子似的眼睛,心裡不由的一軟,暫時什麼都不想問了,隻勾著嘴角說,“看藍少這麼冷,專門來給你暖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藍景的起床氣這會兒散的差不多了。

他看了看叢朗,默了一會,還真往裡麵一挪,給叢朗騰出半張床來。

“枕頭在櫃子裡。”

叢朗挑了挑眉,從善如流的拿了枕頭,也上了床。

等他脫了衣服往被子裡一鑽,才發現藍小景渾身上下光溜溜赤條條的,竟然還掛了空檔。

“寶貝兒,你要不穿件衣服,我怕我忍不住欺負病人。”叢朗手摸上他的大腿。

藍景被他微涼的掌心冰的打了個顫,隨即冷笑道,“怎麼,不為心上人守身了?”

叢朗歎了口氣,“我倒是想,可誰叫藍少魅力太大。”

“你這話一聽就是個渣男。”

“你的話倒是聽起來像吃醋。”叢朗笑眯眯地接道。

藍景翻了個白眼,伸手關了燈。

叢朗在他旁邊躺下,身體剛挨到藍景,對方立馬滾遠了半圈,“我靠,你怎麼這麼冰?”

“抱一會就暖了。”

叢朗把人撈回來,摟在懷裡,伸手揉了把藍景的頭發,嘴上哄道,“睡一覺,發身汗,明天就好了,我守著你。”

藍景聽聞,有些彆扭的動了動身體,但到底是沒舍得離開對方的懷裡,他背靠著叢朗的%e8%83%b8膛,冷的發抖身體漸漸的有了暖意。

“喂,你丫真找來這裡睡覺的?”

黑暗裡藍景忍不住輕聲問道。

“不然呢,我是想乾點什麼,”叢朗往他身後頂了一下,“可你現在燒的跟個火爐似的,我也不忍心乘人之危。”

“扯吧,你就。”藍景哼了一聲,閉上了眼。

叢朗又把人摟緊了一些。

到了半夜,藍景的高燒終於退了下去,兩個人都出了很多汗,緊挨在一起的皮膚黏膩成一片。

叢朗把空調的暖風開足,然後悄悄的下床去洗手間浸了個熱毛巾回來,輕手輕腳的給藍景把身上的汗擦掉。

藍景沉在睡夢裡,眉頭緊緊的擰著,看上去很不舒服。

叢朗伸手在他的眉心處按了按,藍景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他的%e8%83%b8膛劇烈起伏,嘴唇張開,像是溺水似的緊緊抓住床單。

叢朗皺了皺眉,拍拍他的臉,喚了聲,“藍景。”

藍景被夢魘著,嘴裡發出痛苦的嘶聲,人卻沒有醒過來。

叢朗又用了些力拍他,“藍景,藍小景,醒醒!”

藍景猛地睜開眼,緊接著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藏在床下的槍,對準了麵前的叢朗。

叢朗連忙把他的手壓到一邊,在藍景反抗前先一步跨上床壓製住他,然後低聲喝道,“藍小景,是我!”

藍景聽到他的聲音,手上的動作凝滯,混亂的眸子也漸漸變的清明。

他舒了口氣,把槍丟下,啞著聲音問,“你在我頭頂嚇誰呢。”

說著他掀開騎在身上的叢朗從床上坐起來,然後摸過床頭櫃上的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叢朗看著他長長的吐出一口煙圈,疲憊的搓了搓自己的臉,忍不住問道,“你經常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