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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竹從:“我躲一下,彆讓他們看見我。等他們走了再說。”

“嗯。”黛玉點頭,看見宣寧的身影隱在茂密的竹林之後,方長出了一口氣,繼續坐在原地,靠在假山石上,細細的回味剛才的事情。

“公主?!”有人找到這裡,看見黛玉坐在地上閉著眼睛,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忙上前來詢問:“公主?你怎麼了?”

黛玉睜開眼睛,看著麵前這個護衛,搖搖頭:“沒怎麼。我在這裡曬太陽,不知不覺睡著了。”

“剛才有刺客經過,把太子爺打傷了。公主沒事吧?”護衛不放心的左右逡巡。

“我沒事。”黛玉從地上站起來,臉色陰沉,似乎十分的不開心。

“太子傷勢很重,已經送回房間了。公主還是小心些,身邊沒有人不行。奴才還是送您回房吧。”護衛不放心,躬身勸道。

“可這會兒夕陽正好,我不想回去。”黛玉不樂意的哼了一聲。

“阿旺,誰在那邊?”假山後傳來一聲詢問,黛玉聽出來是胤祀的聲音,心中暗暗的著急,想著千萬彆讓他看見宣寧才好。

“是公主,公主一個人在這裡。奴才勸她回去,可……”護衛為難的回話。

“哦,妹妹在這裡?”胤祀已經走了過來,對著護衛揮揮手,讓其退下。方看著黛玉有些淩亂的衣衫,擔憂的問道:“妹妹,沒事吧?”

黛玉哼了一聲,忽然哭了起來。

“妹妹,怎麼了?”胤祀大驚,忙上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誰欺負你了?”

黛玉想著此事必然瞞不過去,太子無緣無故被打,若是找不到凶手,皇上肯定不會罷休,這周圍的護衛們恐怕都要遭殃,於是急中生智,便哭了起來,這一哭,忽然想起剛才胤礽的禽獸行徑,若不是宣寧及時出現,自己此刻已經命赴黃泉,那眼淚嘩啦啦掉下來。於是哽咽著說了太子對自己圖謀不軌的事情,隻是隱瞞了宣寧的出現的事情。

胤祀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關節隱隱作響,沉了沉氣,他方沉聲罵道:“真是太不像話了!他怎麼能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情來!”胤祀見黛玉哭的傷心,又無奈的勸道:“走,我帶你去皇阿瑪麵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讓皇阿瑪為你做主!”

“算了——幸好我沒事,剛才我情急之下拔下簪子要自儘。忽然白光一閃,太子便往後倒去,而且倒在地上連聲求饒,好像……好像是叫著宣寧的名字,連聲喊有鬼……這次,若不是宣寧在天之靈幫我,我恐怕……”

胤祀將信將疑,看著黛玉瑟縮悲痛的樣子,心中憐惜不已,又想想剛才太子的慘狀,好像又不是人力能為——侍衛就在附近,若有人行刺,緣何眾人都不知道?就算大家都看不見,難道太子自己不會叫嚷?

縱然胤祀從不相信鬼神之說,此時也由不得不信。於是勸道:“妹妹不必傷心,既然沒事就好。快跟我回去吧,皇阿瑪看見你這樣,還不知心疼成什麼樣子呢。”

黛玉點點頭,跟在胤祀身後離開,臨走時又不放心的看了竹林一眼。

康熙聽完胤祀和黛玉的敘述之後悖然大怒。在胤祀的屋裡走來走去,指著他大罵不已:“畜生,真是畜生!剛才朕還心疼你,如今看你這副樣子,真是活該!玉兒是朕%e4%ba%b2口禦封的公主,雖然沒有認作女兒,但她這幾年在朕跟前,比%e4%ba%b2生女兒還孝順。你居然……你居然……”饒是康熙文韜武略,麵對這樣的兒子也有罵不出來的話。

胤禛,胤禟,胤祥等人皆在身邊,因見黛玉哭的紅腫的眼睛和稍顯淩亂的衣衫,還有侍衛在太子被傷的地方撿回來的銀簪子,人證物證一切都在,眾人都恨不得再上前去把太子拳打腳踢一頓。

“鬼啊……有鬼……宣寧回來了……鬼……”太子蜷縮在地上,戰戰兢兢胡言亂語,更加坐實了他的惡行。康熙終於看不下去,上前一腳踹在胤礽的腰上,怒聲罵道:“把他關起來,讓他留在這裡好好的反思!傳旨:讓索額圖到德州來照看太子!”

胤禛等兄弟幾人齊聲答應,跟隨康熙離開太子的屋子。康熙頭前走著,腳步匆忙一副呼呼的樣子。黛玉慢慢的跟在身後,心中掛念著宣寧,不知如何是好。

“十三,你送妹妹回房歇息。”胤禛回頭看黛玉,心中疼痛不已,暗暗地發誓以後皇阿瑪出行若帶著太子,自己絕對要勸住他不要再帶著黛玉。

“好的,四哥。”胤祥正有此意,聽胤禛這樣說,忙放慢了腳步攙扶著黛玉回房。雪雁等人正焦急的不知所以,因見胤祥扶著黛玉慢慢的走回來,自然又是一番慌亂。

胤祥從黛玉的房裡出來,心裡氣鼓鼓的隻想找一樣東西狠狠地錘一頓。抬頭忽見十四從前麵轉回來,便問道:“你不跟在皇阿瑪身邊,怎麼回來了?”

“十三哥,走!”胤禵拉著胤祥就走。

“去哪兒?”

“不狠狠地揍他一頓,我氣不過。”胤禵沒頭沒腦的說道。

“……”胤祥狠狠地點頭,發現從小到大自己都沒跟十四這麼%e4%ba%b2近過,此時此刻二人的想法完全一致,覺得他比四哥還%e4%ba%b2。

二人攜手再回太子的房間裡,門口兩個把守的侍衛忙躬身行禮。

“皇阿瑪叫我們兩個來問問太子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你們兩個去院門口守著。”胤祥冷冷的說道。

“二位爺,您問話倒沒什麼,可千萬彆再弄出點什麼事兒來。萬歲爺若是知道了……”

“放肆!”胤禵兩眼一瞪,怒視著兩個護衛:“你以為你們兩個是太子爺的家奴,就可以永保無虞了嗎?我告訴你,爺我現在想要你們二人的狗頭也是一句話的事兒!”

“是是是……十四爺息怒。”侍衛趕忙行禮。

“還不滾?!”胤祥沉喝。

護衛趕忙出去,還幫二人關上了院門。

太子胤礽此時已經被隨身的小太監抬到了床上,兩個太監正在給他換衣服,臉上已經清洗過,雖然青一塊紅一塊,但已經沒有了泥巴之類的臟東西,多多少少比剛才好了些。

“你們先下去,我們二人有話跟太子爺說。”

“嗻。”太監們一個個兒都是見風使舵的東西,十四阿哥雖然沒有太子的封號高,但他乃是皇上和德妃娘娘的心尖子。得罪了他同樣沒好果子吃,何況再加上十三阿哥?太監們低著頭匆忙退下,一眨眼便沒了人影兒。

胤祥和胤禵對視一眼,冷冷笑笑。

“十三弟,十四弟——你們,有什麼話說?皇阿瑪還生我的氣嗎?”胤礽已經喘過了那口氣,焦慮的看著兩個兄弟,奢望著康熙的寬容。

“十三哥,我先來?”胤禵雙手交錯,一根根掰著手指,指關節噶蹦蹦的響著,慢慢的走到床前。

“堵上嘴。”胤祥說著,從帳子上撕下了一塊紗布,遞給胤禵。

“好。”胤禵拿過紗布一把把太子的衣領提起來,麻利的把他的嘴巴堵上,沒給他一絲一毫叫嚷的機會。

霹靂乓啷一頓拳腳。

足有一刻鐘的時間,胤祥和胤禵才心滿意足的從房間裡出來。而此時房間裡的胤礽早就昏死過去,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徒有一口氣在。

“來人!”胤禵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十四爺,奴才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哎!剛才我跟十三哥同太子爺說話,好好地太子爺忽然又說見了鬼,自己來來回回的折騰了一頓,我們倆個人都按不住。哎呦!你們快進去看看去吧,好好的照顧太子爺,若有差池,小心要了你們的狗頭!”

“嗻!”

康熙四十一年,康熙帝南巡閱河西至德州回鑾,特召索額圖侍奉皇太子胤礽,在德州養病。一月後,允礽病情好轉,索額圖和他一起返回北京。

回京後,黛玉以身體不適需要靜養為由,獨居圓明園,閉門謝客,誰都不見。胤祀趁機發起對太子索額圖一黨的攻擊,發動朝中大臣連番上書,痛陳太子索額圖一黨的惡績。康熙看後大怒,痛斥索額圖胤礽,徹底免去了索額圖所有的職務,命胤礽在太子府反思己過,沒有皇命不得出門一步。

宣寧暗中跟隨黛玉回京,路上夜深人靜無人之時方出來相見,尋常時候都是不見蹤影。待回園子之後,方重新顯身。此時一月已過,他左臂上的石膏已經拆下。新世紀的高科技和中藥精華的療養,讓他的胳膊安然無恙,全然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園中春光旖旎,輕靈的水池邊,黛玉依偎在宣寧的身邊,手中拿著一張雪白的素箋,輕輕地讀著上麵的文字:

“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笑音點亮了四麵風。輕靈,在春的光豔中交舞著變。

你是四月早春裡的雲煙,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無意中閃,細雨點兒灑在花前。

那輕,那娉婷,你是鮮妍。百花的冠冕你戴著,你是天真,莊嚴,你是夜夜的月圓。

雪化後那片鵝黃,你像新鮮初放芽的綠,你是柔嫩喜悅,水光浮動著你夢中期待的白蓮。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在梁間呢喃,——你是愛,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宣寧開心的微笑,摟著她的手在她的手臂上輕輕地揉著,看著滿眼的春意盎然,他開心的問道:“玉兒,能回來真的好幸福。”

“這是什麼詩文啊,意境很好,可是措辭卻這麼隨意,詞不像詞,曲不像曲,不過讀的人心裡好像滿滿的。”黛玉揚著手中的詩箋不解的問道。

“這是幾百年後一個才女寫給她心中的戀人的情詩。我不懂那些詩詞,可我一直很喜歡這首現代詩,所以想讓你讀給我聽,果然不錯,聽你讀這首詩真是一種享受。”宣寧滿足的笑,好像一個幸福的小孩。

“是嗎?”黛玉狐疑的轉過頭,看著宣寧一副陶醉的樣子,忽然間把手中的素箋塞入他的懷中,生氣的說道:“還給你。你喜歡她的詩,讓她去給你讀好了。為何又來找我?”

宣寧無奈的笑笑,轉身把她抱進懷裡,用自己的下巴輕輕地蹭著她的發辮,在她耳邊悄聲說道:“我似乎——聞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好像有人在吃醋哦?”

“胡說。我才不會吃醋。”黛玉瞥了近在咫尺的美顏一眼,轉頭看向湖麵。

“哈!乖乖的承認了吧?”宣寧得意的笑,又輕%e5%90%bb她的耳邊。

“躲開,討厭!”黛玉掙紮,卻無力掙%e8%84%b1他的懷抱。

他就這樣抱著她,沉浸在旖旎的春光中,慢慢的給她講林徽因和徐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