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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彆的意思。反正宣寧的東西也不少,我們檢出幾樣來給她送去,也讓她老人家的心裡好受些,你想要留下什麼隻管留下罷了,難道娘娘還派人過來驗證不成?”瑾瑜無奈的看了胤禛一眼,希望胤禛也如自己所說勸黛玉兩句。

胤禛無奈的抿了抿薄%e5%94%87。德妃原是發了話的,讓他把宣寧所有的東西一概都拿進永和宮,而且言辭之中對黛玉頗為不滿,不知聽了誰的傳言,非說是林如海拖累了宣寧,若不是為了救林如海,宣寧不會掉在懸崖之下更不會無影無蹤。德妃這原本這幾年已經心如止水,後因見了宣寧,人便像是變了個人。不管是誰,隻要跟宣寧的利益有衝突,她都會發狠發怒,就連十四阿哥也包括在內。

瑾瑜見胤禛不說話,忙衝著他咧了咧嘴巴又扭頭勸黛玉:“好妹妹,想開些。”

“他沒死,他不會死的。”黛玉篤定的看著胤禛,“他一定是被他的師兄救走了。四爺去告訴德妃娘娘,他的東西都要留在這裡,他回來還是要用的。”

“師兄?什麼師兄?”胤禛一頭霧水的看著黛玉,心想這丫頭莫要發傻才好。

“那天我看見一個怪人,他說他是宣寧的師兄,要來找他帶他走。我想,他一定是被他的師兄帶走了……”

胤禛悲哀的看看瑾瑜,瑾瑜便上前勸道:“好,我相信妹妹說的話。可德妃娘娘那裡,也要有個交代才行。妹妹好歹收拾幾樣東西叫四爺送去吧?”

“衣服鞋襪都在那邊箱子裡,雪雁,你去幫福晉收拾。”黛玉說著,便進了臥室躺在床上。

所有的人都認為宣寧和林如海死了,隻有黛玉一人不信。

康熙三十五年十月,胤禛奉旨護送黛玉帶著她的父%e4%ba%b2一等公林如海的衣冠回姑蘇和母%e4%ba%b2合葬。榮國府的賈璉求了胤禛隨行,胤禛念他們好歹是黛玉舅氏一族,便準了賈璉的請求帶他同行。

這一年的冬天來的特彆早,康熙禦駕%e4%ba%b2征一事,雖然損失很大,但終於以勝利告終。舉國同慶,滿朝文武都紛紛上折子頌揚天子龍威。康熙卻把目光盯住了索額圖的身上。

從太醫院查起,康熙口風一露,明珠一黨皆紛紛指責索額圖什麼結黨營私,挑唆太子,什麼延誤軍機,暗中買賣官職,最後連鬨騰了多年的朱三太子一事也扯到了索額圖的頭上。說他偷偷收留朱三太子的女兒,勾結朱三太子暗中謀反,出賣朝廷等等一大堆的罪名全部扣到了索額圖的頭上。

康熙大發雷霆,一道聖旨革了索額圖的職,命吏部嚴查此案。太子整日閉門不出,不再見客,一時間幾人歡喜幾人愁。京城的冬天,真是風起雲湧。

康熙三十五年十一月,胤禛帶著黛玉辦完了林如海的事情之後返京。想趁著水還沒有上凍之前趕回京城,這段日子十三阿哥胤祥常有來信,京中情勢十分複雜,情勢逼人,讓胤禛不得一口鬆懈的機會。

林家在江南頗有一些田產,原本賈璉說不方便管理,要胤禛做主賣掉的。但黛玉不同意,一句:落葉歸根把賈璉的諸多理由給堵了回去,她說,在京城住一段日子還會回來。

胤禛凡事都聽黛玉的,賈璉也不敢多說話。從頭到尾不過是跟著,看著,一絲一毫的事情都插不上手。

有關於宣寧留在揚州的產業,黛玉也全部保留,依然叫原來的人看管著,又把林家原來的老家人分派過去幾個。命他們每月都把賬目送到京城四貝勒府,給自己詳細過目。

胤禛暗暗地欣慰,想著這一年多宣寧總還是把黛玉給教導出來了,一個七歲多的小姑娘,說話辦事能如此穩重有主意,也不枉宣寧帶她的一片心了。

眼看著船已經過了滄州。黛玉靠在船艙的門口,把玩著手中一直奇怪的手鐲發呆。

胤禛從裡麵走出來,蹲在黛玉身邊,看著她手裡的鐲子奇怪的問道:“你整日拿著這個鐲子看來看去,卻又不帶上,到底是什麼緣故?”

“這是他的東西。除了那些衣服書籍之外,這是他唯一一件說不清楚做什麼用的東西。你看這上麵有好多字,天乾地支都有,還有一些看不懂的符號。而且這好幾層都可以轉來轉去,這兒還有個按鈕,有時候會發光,不知作什麼用的。”

宣寧的東西?胤禛一聽便來了心思,從黛玉的手裡拿過東西來細細的看。

果然如黛玉所說,這個手鐲除了形狀是手鐲之外,其他的構造居然同羅盤差不多,上麵天乾地支四象八卦等一係列的符號都有,一層層的可以任意調換。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像是銀子的,卻又不是。

“這是做什麼用的?”胤禛皺著眉頭研究半天也沒弄明白,無奈的搖搖頭又還給黛玉:“既然是他的東西,你就好好收著吧。”

“嗯。”黛玉接過來,放入懷裡。

“回京後,你想住在哪裡?”胤禛看著黛玉恬靜的小臉,知道宣寧和林如海出事後,她很少發笑,也不常哭,大部分時間就是這麼靜靜地,好像一日之間長大了十歲。

“四爺的意思呢?”

“你的表兄說,你外祖母很想你,想接你到他們府上住著。”

“我不去。”黛玉搖搖頭,眼睛看著外邊的水麵,臉上波瀾不驚。

“好,那就還去我的府上。”

“我要去圓明園住著。”

“行,那裡明著是我的產業但實際上是他買下的地,裡麵也都是他一手設計的,本就是給你蓋的園子。隻是你一個人去住太孤單,人少房子多,未免蕭條。等我回去後再給你買兩房家人過去,找十幾個好花匠進去,把那裡好好地修整一下。”

“多謝四爺操心。”

“應該的。自家人不能說這些。況且,你如今是公主,有現成的俸銀定例,皇上也不會讓你委屈。”胤禛淡淡的笑笑,從來不喜歡笑的他忽然間一笑,卻把黛玉給嚇了一跳。

“四爺,你沒事吧?”黛玉看著胤禛恍惚的笑臉,奇怪的問道。

“沒事。起先我還很擔心,怕你一直消沉下去,不過看你在姑蘇做的那些事兒,又極有主張。這樣我也就放心了。”胤禛點點頭,心中緊繃的一根弦慢慢放鬆,他真的很害怕黛玉會過不去這道坎兒,那樣的話自己恐怕死了都沒法去見小六了。

“他沒死,一定會再回來的。”黛玉扭頭,不再看胤禛。

“……”胤禛不語,不管她怎麼想,隻要她能堅強的活下去就好。

京城,寧國府。

賈珍從兒子賈蓉的房裡來回的踱步,身邊的賈蓉垂首侍立,大氣不敢喘一下。

尤氏坐在一邊唉聲歎氣,一副憂心衝衝的樣子。

“蓉兒?老何還說什麼了?”

“父%e4%ba%b2,這事兒也是模棱兩可的,何公公也不便說的太多。總之事關太子的前程,隻怕……”賈蓉話說到一半,再也不敢說下去,隻是拿眼睛看了一眼內室。

內室,賈蓉之妻秦可卿歪在床上,近期以來她臥病在床,已經半月有餘,請醫延藥折騰了這些天,病情反而更重了。外邊賈珍和賈蓉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也斷斷續續的傳到她的耳朵裡。愁腸百轉,心知大限已到。自己再活下去恐怕要連累這上百口人,便拉了被子蒙住臉,無聲的流淚。

“這事兒到底是真是假?”賈珍因喜歡可卿天生麗質,心有不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老爺,這事兒真的假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爺如今要棄卒保車,連索相都保不住了,索相府一旦被查,這件事情就算是假的也有人說成真的。況且……”尤氏也是欲言又止,顧忌著賈珍對兒媳的態度,不敢多說。

“況且什麼?你索性把話說完,我看看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壞!”賈珍心一橫,想著這次自己西去督運糧草,多少還是有些功勞的,皇上就算是不看祖宗的麵子,也不會在這會子為難自己。

“我聽西府裡太太房裡的丫頭悄聲議論,說皇上已經命人暗中查探去年大小姐在揚州的事情。那位主子的事情恐怕摁不住了,太太和鳳丫頭商量著讓大小姐想辦法呢。你說——這能有什麼辦法可想?”

還是棄卒保車!

賈珍心一橫,眼一閉,沉聲對賈蓉說道:“罷了。就按何公公的意思辦吧。太子爺將來縱然怪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我總不能讓這全家幾百口子人跟著陪葬!”

“父%e4%ba%b2放心,這事兒原就是索相安排的,太子知不知道這事兒還不一定呢,如何會怪罪我們?”賈蓉點頭,目露陰狠看了看內室的門口。

三日後,賈蓉之妻秦可卿於天香樓自縊而亡。賈珍又花了銀子為賈蓉捐了個龍禁尉的職務,不過是為了麵上好看。

太子近日一直戰戰兢兢,不敢張揚。賈元春日日相伴,後又悄悄地回明了紅玉和秦可卿之事,太子長出了一口氣,痛定思痛又讚元春有氣魄,識大體,為了拉攏寧榮二府的勢力,升元春為側福晉,入皇室玉蝶。元春受封,乃寧榮二府天大的喜事。如果說秦可卿的死換來這樣的榮耀,那對賈珍等人來說,死的也算是值了。

消息傳到賈璉的耳朵裡時,黛玉和胤禛眾人剛好在京城碼頭下船。賈璉自然是欣喜非常。再次邀請黛玉去榮府居住,黛玉依然是客客氣氣的回絕了他。胤禛便吩咐賈璉:“既然是固倫公主的意思,你們就隻照辦罷了。公主上有皇上關照,下麵又有姑蘇帶來的老成家人扶持,若真是有那個心,平日裡多去圓明園瞧瞧她,也就罷了。”

賈璉忙答應著,同下人一起送黛玉和胤禛回府後,方才回家。

黛玉隨著胤禛回四貝勒府,瑾瑜帶著兩個侍妾迎接二人進去,又擺了家宴為二人接風。一路勞頓,終於到家,飯後黛玉早早的告辭回無香院休息。瑾瑜也讓李氏和桂香退下,自己%e4%ba%b2自服侍著胤禛洗了腳,換了睡衣,二人躺倒床上去慢慢的說話。

“四爺,我瞧著林妹妹已經好轉了不少,想來她已經放下了吧?”

“什麼放下?她牙根兒都不認為宣寧死了,非說他跟什麼師兄走了。我看,這個心結是很難解開了。”

“這可怎麼好呢?”瑾瑜一聽,又犯起愁來。

“慢慢來吧,時間久了,自然就好了。人從小到大總會經曆一些苦痛。我看她已經成熟了不少,凡事也很有主張。再過幾年,恐怕男兒也不如他。”

“這話怎麼說?”瑾瑜不解的看著胤禛,這位爺一向持才傲物,還沒把誰放在眼裡過,更彆提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子。

胤禛方細細的把黛玉處理江南家事和外邊的田產生意之事源源本本的跟瑾瑜說了一遍。瑾瑜聽了也是目瞪口呆,歎道:“她不過來京不到兩年的時間,如何就把這些事情都理得如此通透?”

“她天資聰穎,看事情的角度與我們不同。我看是宣寧教的她,她行事作風倒真是跟他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說完,胤禛又歎了口氣,轉過身去仰麵朝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