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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整日都忙,幾乎不見人影。

五六天過去,黛玉終於忍耐不住,看著奶媽子把孩子抱走,方拉著瑾瑜的手問道:“福晉,貝勒爺可曾說起西疆的事情。我父%e4%ba%b2還有宣寧,為何一直沒有消息?”

“妹妹,國家的事情我們做女人的怎麼好插嘴問呢?爺不說,自然是沒有消息。你放心吧,宣寧不會有事的。如果他有事,一定會有消息傳過來的。放心好了。”

“可是——他已經走了三十七天了……”黛玉皺眉,心頭的恐慌逐漸濃烈起來。

“對了,我們雖然沒收到宣寧的書信,不過我恍惚聽爺說,皇上大獲全勝,葛爾丹已經被逼到了死角,看來離班師回朝已經不遠了。說不定,宣寧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呢?那小子做事向來叫人難以猜測,你說是不是?”那拉氏強作笑臉看著黛玉,卻把黛玉問的有些羞澀,低下頭去。

若是黛玉沒有羞澀,就算是羞澀也沒有低頭,那麼她一定能從那拉氏的眼睛裡發現什麼。隻是可惜,她錯過了那個為難的眼神,也就錯過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從瑾瑜的屋子裡出來時,恰好遇見胤禛進門。黛玉福身請安,胤禛稍微一怔,抬抬手虛扶了一下,輕聲說道:“姑娘請起。”

黛玉站起身來,想要問問胤禛可有西江的消息,又想起福晉所說,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隻輕輕地說了一聲:“黛玉告退。”便轉身下去。

瑾瑜聽見聲音起身迎了出來,看見胤禛神情複雜的看著門外,直到黛玉的身影消失在遊廊的拐角方輕歎了口氣轉身進門,便無奈的說道:“她剛才又問起此事。”

“瞞著吧。能瞞多久瞞多久。”

“可是——皇阿瑪眼看就要班師回朝了。這事兒還能瞞得了多久?”瑾瑜無奈又焦急的歎息。

“瞞一天是一天。”胤禛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冷漠和傷痛,袖子裡的手攥的緊緊地,極力的隱忍著心中的傷痛。

“不如爺再派人去那懸崖下找找。不管怎樣,總是有些線索的。好好地兩個大活人就這樣失蹤了,實在叫人難以相信。”

“你以為皇阿瑪就不會派人找嗎?明珠的來信說的很明白,皇阿瑪為此事都吐了血。不管這麼說,我們還是要先顧忌活著的人。林姑娘身子太弱,知道此事必然撐不出。”胤禛的臉上淡淡的,唯有目光冷的可怕。

“哎!這對她來說,真是天要塌下來了。”瑾瑜歎了口氣搖搖頭,轉身進了內室。

榮國府,榮禧堂。

賈母顫顫巍巍瞪著跪在地上的管家吳新登,半晌方開口說話:“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們大爺果然%e4%ba%b2眼看著林家姑老爺從懸崖上掉下去了?”

“回老太太話,珍大爺是這樣說的,奴才當時正在軍營中伺候大爺的飯菜,不光珍大爺這樣說,當時在場的將士都%e4%ba%b2眼看見的。那刺客武功十分高強,原本是要刺殺萬歲爺的,可林姑爺恰好在萬歲爺身邊,他衝上前去把萬歲爺推倒在地,自己成了替罪羊。那刺客原本要殺了林姑爺再殺皇上的,不想那位給皇上治病的宣寧公子突然出現,見那刺客的劍往林姑爺%e8%83%b8`前刺,他手中的藥碗一仍,打在那刺客的臉上,刺客的劍一偏,隻刺傷了姑老爺的肩膀。後來不知又從哪裡冒出了五六個刺客,皇上的營帳裡便亂了套。再後來兩名刺客挾持著皇上和姑老爺撤退,推到懸崖邊上,想拉著皇上和姑老爺同歸於儘,還是宣寧公子衝上去,捏斷了劫持皇上的那名刺客的脖子,但卻已經來不及救姑老爺了,所以才和姑老爺和另一名刺客一起掉到了懸崖下麵。”

“我的天哪……我苦命的玉兒……”賈母又聽了一遍吳新登的複述,終於相信了這件事,眼淚潸然而下。嗚嗚的哭著黛玉的名字,趴在一旁的矮桌上。

王夫人邢夫人在一邊聽得心驚肉跳,此時賈母一哭,眾人又心煩意亂。

邢夫人擺擺手,讓吳新登退下。王夫人忙上前來,捶著賈母的後背,輕聲勸道:“老太太,姑老爺這是為國儘忠,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古往今來為人臣者,能如此壯烈的死去也是一種榮耀。皇上定然不會薄待了林姑娘。老太太的身體要緊,若是心疼林姑娘,咱們還把她接來家裡養著,天天在老太太跟前。可若是老太太的身子先不好了,又如何去疼惜外甥女呢?”

賈母聽了這話,心中深以為然,方漸漸地止了淚,悲痛的歎息:“可憐我的女兒,年紀輕輕的就沒了,隻剩下個女兒是她的%e4%ba%b2骨肉,連個兄弟姐妹也沒有,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如今索性連父%e4%ba%b2也沒了。將來可要靠誰過活呢?”

鳳姐兒見狀忙上前勸道:“林姑娘沒有了父母,沒有兄弟姐妹,可還有老太太老爺太太。老太太放心,彆說是我們家,就算是尋常百姓家,也斷然沒有看著外甥女一個人孤零零沒人管的道理。老太太且寬寬心,過幾日我帶著姑娘們去四貝勒府上瞧瞧林妹妹。她若是在那裡過的好呢,也就罷了。若是不舒心,咱們就把她接過來放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可放心了吧?”

“也隻好這樣罷了。殊不知皇上何日到京?”賈母擦乾了眼淚,開始重新計較。

“吳新登剛才說了,珍大哥哥帶著人一路走在皇上前麵安排營地食宿的,珍大哥哥明天到京城,想來皇上回來也就這幾天了。”鳳姐兒一邊回話一邊接過丫頭手中的茶遞給賈母,“老太太傷心了這一會子,還是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這幾日彆叫璉兒出門了。等皇上回來後,必然會對你林姑父的事情有個說法。縱然沒找到屍首,總還要給他立個衣冠塚的。你林妹妹想來是要回姑蘇老家一趟。到時候還是讓璉兒跟著去料理料理吧。她一個小孩子家,哪裡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還要我們替她做主啊。”

王夫人等人連忙答應著,眾人又說些閒話解勸了一陣子,方才散開。

京城西郊,四爺胤禛的私家園林,圓明園。

此時的圓明園還隻是個小小的私家彆院。裡麵修建了幾十間精巧的房舍,種了些花草樹木,且有大片的地還閒著,黛玉帶著雪雁等人住在這裡,閒時讀書寫字,再就是做幾件女紅針線,賞賞花,修修草的,清閒的很。

當日同意黛玉搬出四貝勒府也是萬般無奈之事。瑾瑜生怕家裡的哪個下人不小心說漏了嘴,把西疆的事情傳到黛玉的耳朵裡,所以才同意黛玉出來住。圓明園雖然掛在胤禛的名下,實則是宣寧早就買好的地,說是等修剪整齊了才接黛玉出來住。如今且匆匆的搬過來,胤禛隻派了十幾名精乾的護衛在四周守護,黛玉身邊的下人依然是她經常用的幾個,多餘的人一概沒帶過來。

黛玉一天天的算著日子,彆無他願,隻想皇上能快些班師回朝,好與父%e4%ba%b2和宣寧相見。這日小丫頭春纖出去辦事,不想去了片刻便匆忙趕回。黛玉正在院子裡看著丫頭修剪一株秋海棠,見了春纖匆匆忙忙的樣子,嗔怪:“這麼大的丫頭了,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

“姑娘,姑娘!”春纖氣喘籲籲的說道:“萬歲爺——萬歲爺回京了!”

“什麼?!”黛玉驚喜的上前,拉住春纖的手問道:“你說,萬歲爺回京了?”

“是啊。太子已經帶著文武大臣去城西迎接聖駕,外邊大街上都沾滿了兵,百姓們也都不許隨便走動了。”春纖高興地說道。

“啊!終於回來了!”黛玉雙手合十對天祈禱,然後又高興地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念叨著:“這會子才進城,要隨著皇上回宮,等回來也要下午了。雪雁,雪雁!趕快去準備飯菜,啊——還有粥……算了算了,你還是叫人備車吧,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看看皇上凱旋歸來是什麼樣子……”

“姑娘,現在大街上都不準百姓隨意走動呢,你要出去怕是不行了。咱們還是再等等吧。等皇上進了宮,這滿大街的兵都撤了,咱們再去四貝勒府。”

“哦,隻有這樣了?”黛玉無奈的看看雪雁。

“是啊,這會子出去也走不動,您該不會是想跟那些百姓們擠在一起瞧熱鬨吧?”⊿思⊿兔⊿在⊿線⊿閱⊿讀⊿

“哎!算了。”黛玉歎了口氣,看了看門口,轉身進了屋子。

宣寧隻覺得渾身酸痛,痛的連眼皮都不能睜開一下,可是心裡又有著一股莫名其妙的牽掛,揪的他心口一陣陣的發熱,於是他吃力的睜開眼睛,看看四周純白的世界。再想動,卻又覺得渾身撕裂般的疼痛,這種痛勝過他記憶中所有訓練的痛苦。忍不住哼了一聲,便驚動了監控室外邊的醫護人員。

“報告軍師,六號醒了!六號醒了!”

“嗯,檢測他身體各項指數。”一個冰冷的命令從頭頂傳來,監控室外身穿白衣的小護士迅速的按下電腦的鍵盤,劈裡啪啦一頓忙碌,一邊的打印機裡緩緩地打出了一張表格。

“報告軍師,六號身體已經基本恢複,隻是血液指數不足,神經異常敏銳超過正常範圍八點五,視力良好,聽覺良好。傷口愈合百分之七十三點六……”

“喂——”宣寧想開口叫人,卻發現自己的口鼻上蓋著大大的氧氣罩,想伸手拿開,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根本不能動,一動便全身疼痛不止。

“六號。”白衣護士進了病房,伸手拿掉了他臉上的氧氣罩,“歡迎回家。你的大腦沒有摔壞,你應該記得我是誰。”

“七星瓢蟲。我不是在做夢吧?”宣寧皺了皺眉頭,一說話發現自己的嗓子居然啞的不像話。

“不是做夢,你一去一年多,我們還以為你留戀大清朝的榮華富貴,不想回來了呢。誰知道你居然跑去做救苦救難的大英雄去了。幸好你任務完成了,不然的話,軍師還不知怎麼責罰你呢。”

“噢!天啊!這是什麼鬼事情。”宣寧挫敗的閉上眼睛,回憶當時自己救了康熙後拉著林如海的手一起掉下懸崖,身體還未著地,便已經失去了直覺。醒來就已經躺在了這裡。想來想去都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於是試探著問道:“我怎麼回來的?我的穿越器沒帶在身邊,跳個懸崖不可能穿越。可彆告訴我什麼特意的自然現象之類的謊話。”

“當然。是五號穿過去找到了你,把你及時的帶回來。不然憑你身上的重傷留在那個朝代,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你死的。你身受九刀,傷口深深淺淺而且中了毒,又從三百二十五點七米的懸崖上重重的摔下來,若不是五號及時趕到給你服用了我們的最新製劑,你這條命可真的完蛋了。”

“那個人呢?”宣寧皺眉。

“和你一起掉下來的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黑衣人做刺客打扮,還有一個五十歲左右好像是個朝廷命官。你問哪一個?”

“朝廷命官。”

“還活著。不過情況比你好不了多少。呃,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你的左胳膊斷了,骨折,右胳膊傷了韌帶,兩隻胳膊暫時都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