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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忙,或許能暫時把這件事情忘掉,太子爺說呢?”

“有什麼事兒,能讓皇上暫時忘了他?”胤礽皺眉。

“威烈將軍賈珍和孫紹祖二人押運糧草西去,皇上派了一個監察禦史,太子可記得是誰?”

“姑蘇林如海。”

“正是。這個林如海和賈珍乃是%e4%ba%b2戚,太子可知道?”

“知道。林如海是賈珍的姑父。”

“嗯,賈珍嘛,是個可靠地奴才,而這個林如海嘛——一直不怎麼聽話。太子爺想想,如果賈珍大義滅%e4%ba%b2,薦舉林如海貪贓枉法玩忽職守的話,皇上會不會相信呢?”

“嗯?——”胤礽雙眼一亮,看著索額圖,“而且,還可以趁此機會,敲打一下老四。老四在江南辦差期間,跟這個林如海可是%e4%ba%b2近的很。”

“嗬嗬……太子爺明鑒。”索額圖奸笑。

“一切都要仰仗叔姥爺的安排。”

“老奴為太子爺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紫禁城,永和宮中。

康熙在屋子裡坐著,德妃坐在他的下手,對著燭台默默地流淚。胤禵也站在一邊不敢多話。宮女們更是大氣不敢喘,隻悄悄地在門外服侍。

“十四,這幾日沒見你,功課怎麼樣?”

“回皇阿瑪,兒臣這幾天天天都去書房讀書。一個時辰也不曾落下。”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我和你額娘有話說。”

“嗻。”胤禵乖巧的上前,給康熙和德妃磕頭行禮,說了聲:兒臣告退,便乖乖的出了屋門。

“皇上……”胤禵出去後,德妃更加把持不住,便站起身來,走到康熙跟前,拉住他的衣袖,哀哀欲絕:“皇上,他明明就是我們的兒子,你為什麼不認他?”

“他不是。”康熙平靜的看著德妃,有些時候,女人思考事情和男人就是不一樣。自己想通了,可德妃卻沒想通。

“皇上——您……您怎麼可以這樣?”德妃失望的跪倒在地上,哀怨的看著康熙。

“德妃,我們的小六死了。以後這個世界上沒有了胤祚。而那個宣寧,朕會好好地栽培他的。他是個不錯的醫者,朕已經賜給了他進宮的腰牌,給了他一個太醫院的閒職,你如果身上不舒服,可以叫他進宮來給你把把脈,至於其他的,永遠不能再提及。德妃,聽明白了嗎?”康熙說道後來,語氣極為嚴肅。

“是,臣妾聽明白了。”德妃一邊擦淚,一邊慢慢的磕頭。

是夜,康熙便住在德妃的永和宮裡,兩個人說了半夜的話兒,第二天德妃尚未睡醒,康熙便已經早朝去了。早朝後,康熙依然是受不了紫禁城的酷熱,下旨依舊移駕暢春園,隻是不同的是,這次他去暢春園避暑一並帶上了德妃,並叮囑宜妃和惠妃二人在宮裡多多協助佟貴妃料理雜事。如此一來,德妃看似手中沒了權利,卻更得皇上寵愛,而宜妃則進一步的握住了實權,惠妃原是個可有可無的人,表麵上和往日沒什麼兩樣。後宮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黛玉在四貝勒府住了下來。瑾瑜給她單獨安排了一個小院,三間上房,兩邊廂房耳房皆有,院子裡種著百餘種蘭花,雖然沒有揚州行宮的蘭花多,但也算是名品齊聚了。是以,這小院的院門上,掛著一副小小的匾額,上麵題著‘無香’兩個字。

此乃黛玉之筆,原還有一首七言詩:

春眠初覺鳥聲忙,臨罷黃庭日漸長。

待與高僧參鼻觀,絕無香處是真香。

宣寧的屋子就在這無香院的對麵,穿過一片紫竹林便是,那邊不比黛玉這邊清幽,裡麵也沒什麼花木,院子裡隻種著兩棵桂花樹,此時夏天,桂花未開,隻有碧油油的葉子遮擋著炎炎烈日。

卻說那日胤禛在花園子裡同瑾瑜開玩笑故意逗她時,恰好有兩個丫頭路過,其中那個瞧見了胤禛和瑾瑜的大丫頭原來名叫蕙雲,乃庶福晉李氏的陪嫁丫頭。因李氏禁足一月的期限未滿,所以府中很多事情,都是派這個心腹丫頭出去悄悄的打探。

當時蕙雲看見了不該看的事情,羞得滿臉通紅,急匆匆的離開,徑自回到了李氏住的小院。

當時李氏正在睡覺,蕙雲不敢多說,隻是自己跑回自己的屋子裡悶坐了一會兒,方才好些。之後兩天又覺得自己身上不痛快,躺了幾日。等她好了出來伺候時,恰好李氏問起了胤禛和瑾瑜的事情,蕙雲便添油加醋把園中涼亭裡的事情說了一遍,把李氏給氣的半死不活。隻恨自己禁足時間未滿,不能出去尋事,隻恨恨的罵道:“依我說,這樣隻知道勾引男人的娼婦兒,很該拉出去活埋!沒得留在家裡,敗壞主子的清譽,汙了皇家的名聲!”

蕙雲便偷笑,心想你跟爺那個的時候,不是更加癲狂?這會子還說人家。然卻在嘴上順著李氏說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些上不了台麵的臟話。後又勸李氏道:“主子不必著急,這會子主子出不了這道門,但也不過是暫時的。等一個月的期限一滿,看她還能怎麼蹦躂。”

“糊塗東西!”李氏歎了口氣,又罵道:“如今她得了爺的意,爺滿心裡都是她,哪裡還會記得我?”

“主子這話錯了,俗話說,人不如舊衣不如新,奴才瞧著咱們主子爺也是個念舊的主兒。主子莫急,咱們想想辦法,自然能挽回主子爺的心。”

“怎麼挽回?爺此時聽了那娼婦的話,恨不得我立刻就死呢。”李氏挫敗的歎息,忽然看見蕙雲清麗的透著幾分嫣紅的容貌,計上心來,招手把她叫到跟前,小聲說道:“好妹妹,你是我從娘家帶來的,咱們從小兒一處長大,我的性情你是明白的。平日裡,我待你如何?”

“主子待奴婢恩重如山,這可是沒話說的。”蕙雲忙跪倒在地上,連聲說道。

“好妹妹,我想個辦法把你扶上青雲,從此後咱們姐妹一心,這個府裡,誰還敢欺負咱們嗎?”

“主子的話……奴婢聽不明白。”蕙雲心中暗喜,卻隻是低下頭去,裝傻瓜。

“哎呦!你這傻孩子。”李氏又拉著蕙雲的手讓她站起身來坐在自己身邊,說道,“你剛才說,人不如舊衣不如新。這話依我說不對,人家都說‘從來隻見新人笑,不曾聽見舊人哭’。如今咱們就是這個情形了。那個娼婦是新來的,爺圖個新鮮,自然寵著她。可這個新鮮又能有幾日呢?一個月,兩個月?總有厭煩的時候吧?爺厭煩之後呢?嗯?”

“爺厭煩了之後?皇上自然會賜給爺新的側福晉。”蕙雲依然裝傻,這些日子她跟著李氏服侍胤禛,早就知曉男女之事。整個四貝勒府上,雖然男人有很多,但所有的男人加起來都不如一個胤禛。他是主子,蕙雲也是個要強的人,總想著爭上去,也得幾分臉麵。隻是她心機很深,一直在等機會。不想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你這傻丫頭,你是專門跟我作對的嗎?”李氏氣結,不過也更加放心。蕙雲這孩子心眼兒實在,也極可靠,把她扶上去最起碼不會反咬一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奴婢不敢,還請主子明示。”

“我的意思啊,是讓你找個機會接近爺,讓爺要了你,知道你的好,自然就把那娼婦丟到一邊去了。到那時,咱們姐妹倆一條心,害怕鬥不過她嗎?”李氏一副自以為十分高明的樣子,得意的說道。

“主子英明。隻是……奴婢乃是個奴才,怎麼敢跟主子分爺的恩寵?”蕙雲戰戰兢兢的看著李氏,怯怯的搖頭。

“嗨!男人三妻四妾那是常有的事兒。何況咱們爺還是皇子。就算你不去,自然還有其他人,十個八個的侍妾格格那是少不了的。我若隻顧著吃醋,還不得把自己泡進醋缸裡啊?”並不是李氏對此事倒是釋懷,而是自從那拉氏進了門,她便一下子意識到了自己的危機。若不想想辦法,恐怕就離著下堂不遠了。

“那咱們總要找個人給打個梯子,奴婢總不能就這樣死乞白列的貼上去,縱然那樣,主子爺也不見得會喜歡奴婢。”蕙雲低下了頭,小聲嘟囔道。

“你這蹄子,瞧著傻傻的,總還有幾分腦子。你不是說那個什麼寧公子住到咱們府上來了嗎?還有那個什麼林姑娘。這兩個人好歹是客人,住在這府上,總要去拜見一下,也是咱們做主人的禮數。如今我被爺禁足,不能出去,你就代我走一遭兒吧?至於送到禮,你也瞧著辦好了,不要太簡薄,顯得咱們小氣,也不要太大方,他們總歸是那拉氏那娼婦兒的人呢,彆弄了好東西填坑白白便宜了他們,回頭他們若跟我們不是一條心,又向那邊去討好。”李氏喋喋不休,說話時眼睛裡還閃著氣憤的目光。

“主子,那位公子那裡,奴婢不好去,畢竟男女有彆,如今且去林姑娘那裡走一圈倒還可以。還有,聽說那個寧公子跟這位林姑娘要好的很,說不定在無香院裡一並碰上,到更好了。”

“無香院?無香院是哪裡?”李氏一愣,那拉氏瑾瑜沒進門之前,自己便是這府裡的女主子,這府裡上上下下沒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早先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處所在?

“就是原來的蘭香院,是那位林姑娘給改了。說什麼……蘭香最雅,總是若有若無的,又有什麼詩詞……哎呀,奴婢也說不上來,所以就改成無香院了。咱們爺當時還誇改得好呢。”

“呸!你這蹄子,這就先替她賣弄起來了?哪兒跟哪兒就好了?咱們爺那不過是瞧著她爹林如海的麵子,隨便誇她幾句罷了。她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學問,也值得咱們爺誇她?”李氏說著不吃醋,這會子又莫名其妙的泛酸起來。她生在知府之家,原也讀過幾年書,認識幾個字,此時聽說黛玉的學問好,心中自然不服。

蕙雲自然不敢再多話,伺候了李氏用了飯,便退了出來,拿了鑰匙開了箱子,尋了兩塊綃紗的帕子,兩個金線如意荷包,一盒新茶,用一個琺琅金絲盤子拖著,來見李氏。

李氏瞧了那幾樣東西,雖然不怎麼值錢,但也算是難得的,送給黛玉很是合適,便點點頭,又叮囑道:“長些眼色,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彆給我亂說。寧可話少些,也不要多嘴多%e8%88%8c的。”

“是,奴婢知道了。”蕙雲心裡縱然有千般打算,也不敢當麵頂撞李氏,隻好答應著,又帶了一個小丫頭,二人出了李氏的院子往黛玉的無香院裡來。

第69章

夏天天長,且氣候炎熱。晚上黛玉總睡不好,這會兒剛吃了午飯,她便有些懨懨欲睡。紫鵑雪雁等幾個丫頭皆不敢大聲兒,隻悄悄地把屋子收拾妥當了,掩上房門,悄悄地出來。

蕙雲左顧右盼進了無香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