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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已經隨著母%e4%ba%b2去了,也就是了!”說完,黛玉便轉身往外走去,一路小跑繞過長廊,往自己房裡去了。

探春站在廊簷下,看著黛玉跑遠的身影,又咬了咬嘴%e5%94%87,沉思了片刻,方轉身回房。

雪雁見探春一個人進來,便奇怪的問道:“咦?姑娘,我們小姐呢?”

“她出去了。可能有什麼事兒吧。”探春無奈的搖搖頭。

瑾瑜忙吩咐道:“雪雁快去看看,大熱的天,一會兒要吃飯了。”

“是。”雪雁忙答應了一聲,疾步而出往外邊尋來。

瑾瑜身後蓮生悄悄地跟了出來,叫過廊簷下的小丫頭,悄聲問道:“剛才林姑娘在這兒怎麼了?”

“沒怎麼,就跟那位姑娘說了幾句話,好像是生了氣,就跑出去了。”

蓮生看了一眼屋內,透過窗紗,卻見探春若無其事的坐在椅子上吃茶,少不了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又轉過頭來低聲問道:“聽見他們說什麼了嗎?”

小丫頭也沒聽真切,隻把其中的幾句話隱隱約約的說了一遍,少不了聽不清楚的地方有些添油加醋的嫌疑,蓮生聽了,便氣的變了顏色,恨恨的啐了一口,低聲罵道:“沒教養的東西,林姑娘如何,哪裡用得著她來教訓?一家子黑了心的,想算計人家算計不到,這會子又跑上門來找茬!回頭彆撞到我的手裡!”說完,蓮生便緊走幾步往外邊去尋找黛玉和雪雁。

胤禛原是想留林寧在府裡用飯,順便同他說些話,問問他在京城下一步的打算。熟料剛吃了一盞茶,便聽外邊管家匆匆進來回道:“四爺,三爺,五爺,八爺,九爺,十爺還有十四爺都來了,大家剛在二門下了車。”

“這麼多人?”胤禛皺眉,臉上帶出幾分厭煩之意。

“四爺有客,林寧先告辭了。”林寧一聽,便知道這些人是有備而來,一準兒是打聽好了消息衝著自己來的,便不好再坐下去。

“怕他們做什麼?就坐在這裡吃茶。”胤禛皺著眉頭,生氣的說道。

“今兒是四爺的好日子,幾位兄弟們來給四爺道賀,那也是人之常情。林寧還有些瑣事,須得回去了。”說完,林寧便站起身來,對著胤禛抱了抱拳,邊往外走。

胤禛少不得起身相送,又囑咐道:“閒了隻管來,我這兒也沒什麼大事兒。你來了,咱們兄弟好好地吃一日的酒。”

“等四爺大喜之日,林寧少不了來討一杯喜酒喝。”林寧笑笑,又勸胤禛:“四爺有貴客,還請留步,讓管家送送也就罷了。”

“嗯。好生送公子回去。”胤禛點頭,看著邊上的管家戴鐸吩咐道。

“是。”那戴鐸也是個八麵玲瓏之人,忙答應了一聲,帶著林寧從另一道門口出去。

那拉家來送嫁妝的一百六十個下人,人人得了四爺的賞封兒,個個兒喜笑顏開都在前院的廂房裡吃茶,卻不知道林寧已經先一步回府。

林寧策馬回府,家人雖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敢多問。林寧把手中的馬韁繩扔到下人手中,自己卻一言不發疾步往裡麵走去。

大書房裡,小廝正陪著寶玉吃茶說話,寶玉從小頑劣,正同那幾個清秀的小廝胡言亂語,問的幾個小廝無言以對,忽見林寧回來,眾人仿若見到救星一般,起身迎出去。

“你們幾個怎麼湊在一起?”林寧不解的看著圍上來的幾個小廝問道。

“好公子,咱們府上來了客人,偏生公子不在家,老福晉讓我們幾個伺候著,我們幾個哪見過什麼世麵?幸虧公子回來了。公子快請。”

“哪家來的貴客?把你們嚇成了這樣?”

“可不是個貴客?人家是銜玉而生的貴人呢!今兒小的們可算是見識到了。”

林寧一愣,看了看門口,暗想:他怎麼來了?可是來看黛玉的?林寧發愣之際,寶玉已經聽見說話,好奇的從裡麵走了出來,一時見了林寧,疑是天人下凡,竟也看得有些呆了。

“這位想必就是榮國府的二公子了?”林寧見寶玉看著自己發呆,便淡淡一笑,上前抱拳問道。

“正是濁玉,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林寧。”林寧笑笑,抬腳邁過門檻直接進門。

“哦!你就是林妹妹帶來的那個公子?”寶玉恍然大悟,急忙跟過來問道。

“正是。”林寧說著,便在主位上坐下,又抬手對寶玉笑道:“公子請坐。”

“早就聽聞跟著林妹妹來的人儀表不凡,今日一見,果然是天人之姿!”寶玉口口聲聲讚歎林寧的相貌,言辭大有深意。

林寧皺眉,淡淡的笑道:“早就聽聞公子是慣在女兒群裡混的,今日見了,也果然是不同凡響。瞧公子的通身做派,到真的有幾分女兒之姿了。”

林寧這話,若是說彆人,恐怕那人早就雷霆暴怒。此刻就算是邊上伺候茶水的小廝聽了,也暗歎這位寧公子言辭造次了。隻是這話說寶玉,寶玉何人?那是從小便羨慕女兒家,來世一心要修成個女兒身的人!聽了這話,他竟然毫不生氣,反而在心裡美滋滋的。

寶玉忙對著林寧拱手,言辭中頗有要與林寧深交之意。林寧原本很厭煩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富家公子,然這會兒見他言語雖然可笑,但卻也還是個七八歲上無知的孩子,也不好太過激烈,少不得應付幾句。

從寶玉的嘴裡,林寧聽出來今兒榮國府來的人中,還有鳳姐兒和兩個姑娘,便想著黛玉在裡麵,又要不得安靜。便叫人進去傳話,說自己有事先回來了,請問福晉可還有話吩咐。

果然,不多時婆子回來傳話,說林姑娘身上不好,快請公子進去瞧瞧。

林寧便騰地一下子站起來,也不同寶玉客氣,直接出門往後麵走。寶玉聽說林妹妹身上不好,心裡也十分著急,便跟著林寧一起往裡麵去,兩邊的小廝見狀,也不敢阻攔,隻好叫婆子快進去報信兒,說:賈府的公子跟著寧公子一起進去了,叫大家該回避的都回避一下。

步軍統領府上,也隻有瑾瑜一個未出閣的格格。剩下的那些,除了丫頭婆子,就是老福晉了。寶玉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滿人規矩不像漢人那麼嚴格,其實也沒什麼好回避的。

林寧一路急行,問著邊上的婆子,知道黛玉在自己房裡,便直接過去。

老福晉,瑾瑜,鳳姐兒,迎春和探春幾人都在黛玉房裡,隻是人多,房子狹小,又是大熱的天,老福晉便和鳳姐兒等人都在外邊的廳裡坐著,唯有瑾瑜一人在裡麵照看黛玉。

而黛玉此刻正半臥在床上,額頭上幫著一條白色紗布,紗布上隱隱的透出殷紅的血漬,整個人沒有一點精神,靠在大引枕上半睡半醒。

雪雁的眼睛紅腫著,站在一邊,蓮生也是一臉的恨意。

林寧的心猛地一揪,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瑾瑜被林寧的語氣嚇了一跳,和他相處的日子不短,這個人一向是淡淡的笑著,一臉的了然與不屑,仿佛一個把世界都看透了的人,此刻卻一臉的陰狠,目光猙獰瞪著自己,語氣中亦有十分的責備。

這樣的林寧,讓人不敢直視。

“不關她們的事,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跌倒了……”黛玉睜開眼睛,看見林寧的時候,隻覺得心裡酸酸的,有說不儘的委屈。

“請格格閃開。我要瞧瞧這傷到底如何。”林寧的目光滑到瑾瑜身後,看著虛弱的黛玉那雙紅紅的眼睛,強忍著心裡的怒氣,說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既然你來了,就不用去請那些大夫了。”瑾瑜起身讓開,林寧上前坐在床邊,抬手解開了黛玉額頭上的白色紗布。

這是一處硬傷。傷的不深,隻是碰破了一點肉皮,隻是黛玉從小嬌養,粉嫩粉嫩的肌膚上,這道傷痕顯得無比猙獰。

林寧咬著牙,輕著手,用乾淨的紗布把傷口處的淤血清理乾淨,又吩咐雪雁取一盅白酒來,然後從隨身的荷包裡拿出一個小藥瓶,抬手從黛玉頭上拔了根銀簪,把銀簪的簪尖從白酒裡浸泡了一下,拿出來擦乾淨,然後從小藥瓶裡挑出一點土黃色的藥末,輕輕地點在不再滲血的傷口上,直到藥末把傷口都塗滿了,方叫人另拿了乾淨紗布,把傷口包好。

從頭到尾,黛玉都沒吭一聲。

林寧隻是暗暗地咬著牙給她收拾傷口,不讓自己對身後的幾個人破口大罵出來。收拾完畢之後,他又看著黛玉,沉默的看了一會兒,方道:“好好休息,不必多想。我這藥有奇效,絕不會留下一點疤痕。”

“嗯。知道了。”黛玉這次出奇的聽話。

“我出去一下,叫人給你弄點湯。”林寧平日被她奚落慣了,這會兒見她如此乖巧,心裡又有些不忍,抬手摸摸她頭頂上的散發,又輕聲寬慰,“不喝藥,隻熬點清熱散火的湯。大熱的天,你摔了一跤,隻怕心裡鬱結了一股熱毒。”

“好。”黛玉再點頭。

“乖乖躺著,要什麼讓丫頭們去弄。”看著乖巧的小女孩,他舍不得離開。

“嗯,知道了。”她淺淺的笑,嘴角露出淡淡的梨渦。

“還笑!痛不痛?”他瞪她。

“不痛了,有些癢。”她笑意更深,看著他的一雙眸子泛起了水意,慢慢的抬起手來,纖細的手指撫上他眉心的‘川’字,輕聲勸道:“彆皺眉。好難看。”

“嗯。”林寧點點頭,眉頭展開,嘴角恢複了淡淡的笑意。

“林妹妹——”門口有人焦急的叫了一聲,打破了一室的安寧。

“寶兄弟,你彆這麼蠍蠍螫螫的。”鳳姐兒見寶玉闖進來,也不跟老福晉問好請安,徑自往臥室裡闖,忙起身攔住他,悄聲勸道:“這不是在咱們家,你行事可要講些規矩。”

寶玉一愣,轉頭看見上座上冷著臉的一個老婦人,忙轉身過去,躬身行禮:“寶玉給福晉請安。”

“寶哥兒吧?這大熱的天,有什麼事兒使喚個下人進來傳話兒也就罷了。何必%e4%ba%b2自跑來?請那邊坐著,喝杯茶歇歇。”老福晉臉上有大不快之色,隻是不好當著眾人的麵給寶玉下不來台。畢竟人家進門時客,又打著給自己女兒送賀禮的名號來的。

“多謝福晉。隻是——”寶玉忙行禮道謝,然後又翹首看向內室,又不安的問道:“不知林妹妹如何?”

“林姑娘沒事了,寧公子是難得一見的名醫,什麼病啊痛的,經了他的手,保管沒事兒。寶哥兒放心吧。回去跟你們老太太說,是我這老婆子疏忽了,倒是叫林姑娘在我這裡受了委屈,回頭等她的傷好了,我便帶著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