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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慘叫,便有黑影從牆角處倒下,而與此同時,林寧卻已經動了起來。

青衫一閃,人如鬼魅般欺近那人身側,飛起一腳,把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踢的飛起來。而那黑衣人也不是酒囊飯袋之輩,卻能在空中借著林寧的這一腳之力,噌的一下翻了個身,踉蹌了幾步,站在院子中間。

紮哈勒急忙拔出腰間佩劍,不待那刺客站穩,便揮劍刺去,隻取那人的後心。那黑衣刺客因被林寧的茶杯打傷了手臂,不得已倉皇應戰,轉身揮劍,擋開紮哈勒的一擊。

“閃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來處理。”林寧冷冷的看著院子裡的兩個黑衣人,心思極速旋轉。

“公子……”紮哈勒聞言立刻收回利劍,往後一躍,回到林寧身邊。

“你且站著。不許亂動!負責驚動了這府上的護衛,我可護不了你。”林寧淡淡一笑,看了紮哈勒一眼,疾步衝到那刺客麵前,不給他任何機會,抬手探向他的咽喉。

林寧出手利索,毫不拖泥帶水。一手去勾那人的咽喉,腳下也往對方的小腹踢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林寧速度之快,連訓練他的師傅們都望塵莫及,何況此人隻是二流殺手?他以常人難見的速度一手捏碎了那人的脖子,反手把屍體扔到了紮哈勒腳下。淡淡的說道:“你隻實話實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啊?”紮哈勒大驚,慌忙跪倒在地,,磕頭道:“公子,奴才是四爺派來的。跟這個人並不認識,公子明鑒!”

“四爺不會派人來。我跟四爺又不熟悉,你們這套把戲在我麵前沒用。”林寧悠然站在月光下,淡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漢子,“你說實話,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公子,奴才真的是四爺的人。是四爺讓奴才來給公子提個醒的。奴才紮哈勒是四爺手下的家生奴才,奴才的妻小都在四爺府上當差,公子但有驅使,奴才萬死不辭!奴才萬不敢有半句假話!求公子明鑒!”紮哈勒連連磕頭,說話的語氣誠懇之至。

“你說的這些話,我也沒工夫去考證。你說你是四爺的奴才,那又怎麼樣?四爺與我,不過是泛泛之交,我的安危關四爺何事?他也犯不上大半夜的遣人來與我說這樣不相乾的話。所以——我一樣可以殺了你,就算你是四爺的人,憑著你半夜三更到我的院子裡來,我便可以殺你。”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好吧,饒了你的命也沒什麼難的。我這兒有一粒藥丸,你吃下去。我便饒了你。”林寧說著,從荷包裡摸出一粒褐色的藥丸,花生米大小,捏在指尖渾圓潤澤。

“這……”

“自然,你也應該想到了。這是毒藥,名叫‘悔斷腸’。我的獨門配方。吃下它,我今晚不殺你。但以後每逢月圓之夜,你必須服用我的獨門解藥。否則,你會痛不欲生。悔斷腸的意思,就是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你——明白了嗎?”

“是!奴才明白了!”紮哈勒答應一聲,抬手接過藥丸,一揚臉,一口吞下去。

“好。你可以說實話了。從現在起,你是我的人。說吧,你來這裡到底是什麼目的?”林寧說著,轉身坐在藤椅上,端起了另一杯茶。

“奴才是四爺的奴才。可……奴才今晚是奉了安%e4%ba%b2王的命令來給公子報信的。”

“安%e4%ba%b2王?”林寧皺眉,安%e4%ba%b2王怎麼也攪合進來了?

“是,奴才的爺爺曾在安%e4%ba%b2王府上當差,十年前安%e4%ba%b2王把奴才的父%e4%ba%b2送給了佟大人。後來皇上給四爺另建府邸居住,奴才的父%e4%ba%b2又被佟大人賞給了四爺。所以奴才和妻小如今都是四爺的奴才。但奴才從根兒上,卻是安%e4%ba%b2王的家生奴,奴才的老婆錦雲曾是安%e4%ba%b2王福晉房裡的丫頭。”

這彎彎繞鬨的!林寧皺了皺眉頭,有種扯亂麻的感覺。不過他總算明白了一件事——家生奴跟家生奴也不一樣啊!就像這個紮哈勒,他是胤禛的家生奴,卻是安%e4%ba%b2王的心腹啊!這些狗奴才,被轉了好幾轉,心思依然向著老主子!

“嗯,安%e4%ba%b2王叫你來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這個奴才也說不清。總是他怎麼說,奴才就怎麼做。不過如今安%e4%ba%b2王跟八爺走的很近。他的外孫女如今是八爺的嫡福晉。”

“嗯——”林寧皺眉細想想,這話說的也是。老八嘛,總是最寂寞的哪一個,又總是不甘寂寞的。兄弟們既然多,個個兒又都是人中龍鳳。自然都是不甘寂寞的,水越混越好撈魚。那麼,就讓這京城的水,更加渾濁一些吧。

林寧在院子裡坐了一夜,四更時打了個盹兒,五更不到,因有小廝起來打掃,便把他吵醒了。

“喲!寧公子,您怎麼睡在外邊?”

“啊——沒事,昨晚貪涼,坐著坐著就睡著了。去打水來,給我洗臉。”林寧醒來後目光炯炯,再也沒了睡意。便叫水洗臉,然後打了一遍健身拳,讓自己全身上下出了一場透汗,方進屋去另外沐浴更衣。

早飯依然是被老福晉請進去用的。因瑾瑜的哥哥出了遠門,老福晉嫌林寧一個人在書房用飯無人照料,便索性請了他進來一起用飯,自然還是用屏風隔開,飯後林寧又給老福晉推拿頸背,調理黛玉的湯藥。

因為家裡格格就要出嫁,老福晉整日忙碌,一應嫁妝都要%e4%ba%b2眼看過才行,還有結婚當日所需之物,也都一一問過。縱然是林寧在這裡給她推拿,也少不了來回事的管家媳婦你來我往的。

一會兒剛得閒,林寧方也住了手。小丫頭忙端上茶來遞給他解渴。老福晉扭著脖子笑道:“我已經輕鬆了好多。隻怕再有一兩回也就全好了!這麼著,瑾丫頭出了嫁,也不必太掛念我這老太婆了。”

“額娘說話又扯上我。額娘福壽雙全,難道就不許女兒回娘家了?”瑾瑜撅著嘴說道。

“老福晉福壽雙全,難道還能少了你的壽禮?到時候你倒是想著不回來,恐怕老福晉也是不依的。”黛玉湊趣笑道。

“死丫頭,這會子你編排我,等你出嫁的時候,我才有話說呢!”瑾瑜伸手捏了捏黛玉的臉蛋兒,笑著說道。

“這孩子果然是個難得的,我也很喜歡。隻是咱們家沒有年齡相當的人來配。你哥哥已經定下了%e4%ba%b2,是指望不上了。這會子如果你還有個兄弟,我求了來做小兒媳婦,也是好的。”老福晉愛憐的看著黛玉笑道。

“說來說去,又扯上我做什麼?老福晉越發縱著姐姐,我可不依。”黛玉便要去撓瑾瑜的癢,瑾瑜慌忙跑開,躲到林寧身後,笑道:“額娘不如收個乾兒子去,明兒就去給林大人下聘禮!看她還這麼個樣子不?”

黛玉追過去鬨,屋子裡一陣歡笑聲起起伏伏。

這裡說笑還沒完,便有管家婆子進來回道:“四爺府上的管家來了,說有話要跟咱們家格格說。奴才想著這有些不合規矩,若大公子在家,自然是大公子見他們,然此時大公子又不在家,奴才們不敢擅自做主。特來請老福晉示下。”

黛玉聽了,便推瑾瑜笑道:“快去快去,姐夫等不及了,巴巴的打發人來接你了。”

“你這死丫頭在胡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瑾瑜羞紅了臉,又趕著黛玉追。

“這也真是的,還沒過門呢,他們那邊府上的事情就來問我們?卻是不合規矩。”老福晉沉%e5%90%9f著,又礙著對方是皇家人,若硬生生拒絕了去,又怕四阿哥臉上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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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寧見狀,便說道:“不如我去瞧瞧?四爺和我,也算得上是熟人。如有大事,少不了還回來跟老福晉商量。若無大事,就叫他們先回去,等大公子回來再說。”

第45章

林寧往前麵去會客,瑾瑜見又有人跟老福晉回話,便拉著黛玉悄悄地躲到一邊,說道:“咱們也去前麵瞧瞧,看他們到底有什麼話兒?”

“嗯,很是該這樣。萬一姐夫有什麼悄悄話被林寧給昧下,回頭對景兒的時候,姐姐豈不是要吃虧?”黛玉拿著扇子擋著半邊臉,偷偷地笑道。

“你這丫頭,人家拿你當知心人,你還在這裡取笑。”

“不敢了,不敢了。要去咱們快些去,晚了恐怕人家就走了。”黛玉知道四阿哥府上如今是有側福晉的,聽瑾瑜說起來時,竟並不是十分的如意。所以也不敢十分的取笑。便拉著瑾瑜出了側門,沿著遊廊往前麵會客廳去。

二人在會客廳後窗戶根兒前站定,聽裡麵林寧恰好問道:“這麼說,你們四爺竟是不在家?”

“回公子。四爺一大早邊去福佑寺了,今兒是皇上當初在福佑寺避痘痊愈的日子。四爺奉了太皇太後老祖宗的口諭,去福佑寺上香,為皇上祈福的,下半晌也該回來了。”

“那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麼急用的。四爺倒是細心,還巴巴的打發你送來。”

“回公子,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側福晉收拾的,我們側福晉說了,這些都是宮裡各位娘娘賞下來的,因瑾格格身子不好,不在家。側福晉便一直替格格收著。這會子就要過嫁妝了,側福晉怕耽誤了正事,才趕著交奴才給送了來。還請公子在老福晉麵前,多多美言幾句。莫怪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辦事不周到。”

瑾瑜聽了這話,臉登時就紅了。

黛玉咬了咬嘴%e5%94%87,忙伸手拉住瑾瑜的手,對著她搖搖頭,意思是叫她彆衝動。

瑾瑜的手緊緊地攥著紈扇的扇柄,把那穗子一道道絞在手指上,勒的手指通紅通紅的。

“姐姐。”黛玉悄聲叫了一句,拉著瑾瑜的衣袖往一邊走開。

“你聽聽,這會子她是上門來耀武揚威了?!滿嘴裡說的什麼話?很麼側福晉,什麼格格?她是側福晉,我是格格?”瑾瑜又氣又笑,說這話,眼圈兒又紅了。

“不過是下人糊塗,不會說話。姐姐犯不著跟他們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反倒讓那起小人開心。好姐姐,彆生氣了。”黛玉忙勸著她,又拉著她往回走,“都是我不好,不該攛掇了姐姐來聽這些混賬話。”

“跟你有什麼關係?這種事情,哪家哪戶沒有?隻是在他那裡,越發的沒了臉麵規矩。”瑾瑜抹著眼淚,生氣的說道。

“這倒是,都是姐夫禦下不嚴的緣故,才縱得奴才們眼裡沒有主子。等姐姐過了門,好好地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