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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隻好認了。

“好了,彆鬨了。診脈吧。”

胤禛始終都看著瑾瑜,這丫頭雖然強裝平靜,實則心裡驚慌的很,那一雙細密的睫毛始終低垂著,不敢看自己——她一定是裝病拖延婚期!這倒是讓胤禛十分的好奇。其他人家的格格,巴不得早一天嫁入皇家,成為皇上的兒媳婦,為什麼這個丫頭對四福晉這個位子這麼不以為然?難道她還以為自己配不上她?

哼!

想到這裡,胤禛的目光便多了幾分陰寒。

她竟敢瞧不上我?回頭嫁過來,看我怎麼收拾她!

眾人都知道四阿哥胤禛喜怒不行於色,卻鮮有人知道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主兒。從小在佟貴妃跟前長大,骨子裡驕傲的很,哪裡容得下一個格格瞧不上自己?

“格格請。”林寧對著瑾瑜一拱手,又偷偷的瞧了一眼胤禛。他知道曆史記載這兩個人將來會相處的很好,這會兒有些彆扭,應該是二人皆年輕不服輸的緣故。所以就算是看到了胤禛眼睛裡閃過的寒光,林寧也沒有在意。

瑾瑜如今騎虎難下,無論如何也要讓林寧給診診脈了,於是輕輕的抬起手腕,放在桌子上。雪雁忙上前打了一塊帕子蓋住那一塊雪白的手臂。

林寧微微一笑,抬手診脈。

溫暖的手指觸上冰涼的絹絲帕子,有一種如水的感覺。林寧輕輕的皺眉,凝神診脈。片刻後,把手拿開,含笑問瑾瑜道:“格格覺得那裡不舒服?”

瑾瑜大喜,好小子,回頭格格我要好好地賞你,暗喜自然不能表露出來,瑾瑜輕聲咳嗽一聲,歎道:“哎!失眠,很難睡著,容易醒,醒了以後就睡不著了,最近就是徹夜難眠。”

“嗯——這個麼,還不算失眠。”林寧說到這裡微微一頓。

瑾瑜又暗罵,臭小子,又跟格格我調猴兒!

“從格格的脈相上看,你是稟賦不足,情誌所傷;嗯,肝腎陰虛,肝陽偏亢,火盛神動,思慮太過,損傷心脾!”林寧不是彆人。剛才瑾瑜和黛玉在那邊兒悄悄說的話,他都聽見了,一字不落。所以這會兒便有幾分捉弄她的意思。

這丫頭片子,好好地不嫁人,卻跑出來瞎晃悠。不是欠管教嗎?

“啊?”瑾瑜一愣,瞪大了眼睛看著林寧,心道你小子也忒狠了吧?至於把我說的這麼嚴重嗎?

“這麼嚴重,又是心又是腎虛的,那麼,我四嫂還有救麼?”胤祥是個老實孩子,忙湊上來問道。

林寧回頭看了看可愛的胤祥,又轉過頭來笑道:“格格體質本來就是偏虛,再加上一些煩心的事,心火中燒,格格平時會不會急躁易怒,心煩睡不著覺,口%e8%88%8c生瘡,口乾%e8%88%8c燥?”

“嗯!”瑾瑜使勁的點頭,心裡再次偷笑,“說的很對症,林妹妹說的不錯,寧公子真真是神醫!”

“那我給你先用一個月的藥,治療失眠用的時間一般比較長,要有耐心,平時生活要有規律,以後不要喝酒,還有——”他抬頭看了胤禛一眼,“女孩子不要太爭強好勝,心放寬一點,沒事了可以彈彈琴,讀讀書。”

瑾瑜無奈的苦笑,這小子分明是有意的,彈琴?讀書?還不如讓我圍著揚州城跑一圈來的實在。

“黃連、黃岑清心,當歸、生地、芍藥、棗仁滋陰養血,甘草和中,豆豉、竹茹宣通鬱火,柏子仁、五味子、合歡皮養心安神。”林寧卻不管被人怎麼想,已經起身到一邊,拿了筆寫了藥方過來。

“給我吧。我回去後叫人仔細配藥。這病根兒要早些去了才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瑾瑜抬手還沒碰到那藥方,那張素紙便被胤禛拿了去。

第26章 並肩同臨猗蘭院

胤禛拿過林寧開得藥方子,低頭看時,隻覺得裡麵有一半的字兒都是錯字,工整倒還是工整,隻是怎麼好些字都儉省了筆畫,弄得有些四不像似的。於是奇怪的問道:“你既然醫術精湛,如何連藥名兒都寫不好?你看看你,寫的都是些什麼?恐怕藥房裡見了你這方子,也不知道該怎麼配藥。”

林寧一愣,繼而明白了自己寫的字裡麵,基本都是簡體字,那是五百年之後的漢字,如今大清朝時期,人人都寫繁體字,自然覺得這簡體字都是錯的。於是笑道:“說也奇怪,就我這個師傅與眾不同。他懶得出奇,就連寫字也喜歡減省,跟著他久了,連我也養成了這個毛病。俗話說,習慣成自然,這會子是改不過來了。”

“還有這種事兒?”胤禛將信將疑的看著林寧,滿臉疑惑。

“四爺不信,改天見了我那師傅就知道了。”林寧隻好假話當真話說,一本正經的點頭。

“既是這樣,不如你說了,我重新替你寫來。”黛玉見胤禛似乎要尋林寧的錯處,忙起身打圓場。

“好,還是姑娘明白。”林寧忙回頭微笑,和黛玉一起走到書桌前,二人一個念一個寫,不一會兒的功夫把藥方寫出來重新交給胤禛。

胤禛認真的看了一會兒,轉頭看著瑾瑜,輕笑道:“你哄我呢?這是什麼難治的病根兒嗎?也值得你治一年?”

“四爺說哪裡話。這病嘛,自然是來如山倒去如抽絲,正是因為治了一年了,方隻有這些小病了。不然的話一年的藥豈不是白吃了?”瑾瑜趕忙低頭回道。

“嗯,也罷。等這裡的事兒完了,你就跟我一起回京吧。省的你老在外邊閒的瞎逛遊,耽誤了治病也未可知。”胤禛說完,把藥方折疊起來放入懷中。

瑾瑜乾瞪著眼,憋了好久,終究還是沒說什麼,隻坐在那裡默默的吃東西,一碟子糟鵝掌倒是被她吃了大半兒。

“四嫂四嫂!那些東西雖然好,但也不可多吃。來來來,兄弟我敬你一杯酒。”胤祥端著酒杯有模有樣的過來敬酒,瑾瑜隻好放下筷子,歎了口氣道:“剛剛大夫還囑咐我不許喝酒,這會子十三爺又來敬酒,如今是聽大夫的話好呢,還是聽十三爺的話好?”

“彆管他,等過了今兒,在去治你的病。”胤祥瞥了一眼林寧,顯然是不怎麼信他的話,也難怪,連藥名都寫錯字的大夫,醫術能好到那裡去?

黛玉最小,眾人都哄著她高興,胤禛一直讓她不必拘束,瑾瑜和林寧更是不用說,連胤祥也撿了好吃的放到黛玉跟前。高興地勸道:“林妹妹,我知道你剛才在外邊受了氣,回頭我替你去教訓那些人。你看你吃的那麼少,這會兒又沒外人,這個薏仁粉蒸糕不錯,你趁熱再吃點吧。”

黛玉素來用飯極少,自打進了這間屋子,這個勸那個勸的,已經吃了不少東西,這會兒早就吃不下了,隻好笑著說:“多謝十三爺,黛玉如今已經飽了,再吃下去的話,恐怕三天三夜都不用吃東西了呢。“

胤祥和瑾瑜聽了這話都笑,連胤禛這座冰山也微微的帶了笑容。

沒有了那幾位大人在坐,屋子裡的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瑾瑜原本就是個大方的人,隻要胤禛不去尋她的不自在,她還算得上有說有笑。偶爾和胤祥開個玩笑,大家倒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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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的表演到了,大街上的人潮湧動,叫好聲連成一片。使得屋裡幾人終究坐不下去,胤祥第一個嚷道:“總坐在這裡,實在是錯過了許多熱鬨。快聽聽,外邊又有什麼好戲?”

“戲唱完了,雜耍也差不多了。這最關鍵的節目自然是比拚那些名花了。有一個花農今年弄了一盆蘭花來,據說開價就是一千兩銀子。不知其中到底有什麼名堂。”瑾瑜輕輕搖頭,連聲歎息,“哎!你說,不過是一盆蘭花而已。也值得了那麼多銀子?一千兩,比我阿瑪一年的奉銀都多幾倍。他種這一盆蘭花賺的銀子,都趕上朝廷大員俸祿了。”

“嗯,這個我也聽說過,據說這盆蘭花叫什麼‘墨雪蘭王’。很有來頭。”胤禛也點點頭,說明瑾瑜的話不是玩話。

“在哪兒賣?”林寧卻十分感興趣,認真的問道。

“你想要?”胤禛差異的看著林寧,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家小主子喜歡蘭花,這墨雪蘭王當真有的話,我很應該弄來了給她。”林寧說著,微笑看黛玉。

“我雖然喜歡蘭花,但家裡也還沒到花一千兩銀子買一盆花的地步,你可不要打著我的幌子去乾這些事兒,父%e4%ba%b2知道了,定然會責備於我。”黛玉笑著瞪了林寧一眼,‘在她看來,林寧自然又是在打鬼主意。

“這墨雪蘭王既然如此尊貴,自然不會在大街上任人參觀。你們想看,找我還真是找對了。”胤禛淡笑拍手,門外進來兩個下人。胤禛隻對著他們吩咐一聲‘備車’,便站起身來彈了彈衣角,對黛玉笑道:“一直以來,我都想送一樣東西給林姑娘表示感謝,卻不知道姑娘喜歡什麼。既然是喜歡蘭花兒,少不得要讓姑娘滿意了。”

黛玉一愣,不解的看著胤禛,又看看瑾瑜,他這話說出來,實在是令人不解。

唯有林寧心裡明白,胤禛定是要感激黛玉對自己的情誼,才會說這樣的話,隻是這話一說,倒是先嚇到了她,於是在一邊解釋道:“原來四爺也知道今兒是我家姑娘的生辰,要送她一樣生辰禮物?”

胤禛看著林寧衝自己眨眼,隻好順著他的話說:“自然。你們都有禮物給林姑娘恭賀芳辰,我又如何能落在後麵,到叫你們說我小氣!”

這會兒家人進來回稟,說車子已經備好,請主子們下樓。胤禛便對眾人說道:“走吧,今兒我做東,請你們看一看那稀世罕見的蘭花。”

林寧自然高興,隻是卻擔心黛玉早就累了,便悄聲問道:“還能走嗎?”

“能的。你借著人家的生辰為由頭,又要生出什麼故事來?”黛玉和林寧走在後麵,悄聲問道。

“自然是為了你。有了這墨雪蘭王,不怕你的病根兒不去除的乾脆徹底。你要相信我才好。”林寧彎腰,在黛玉的耳邊悄聲說道。

黛玉聽了,心裡一暖,抬眼看他,暗道:原來他費勁了心機,不過是為了除掉我的病根兒。果然我的病從此好了,他的恩情便省同再造,可如何報答得了?

下人準備了兩輛大車,胤禛和胤祥林寧三人坐一輛,瑾瑜和黛玉帶著雪雁坐一輛。馬車從福雲樓的後門出去,沿著偏僻的小巷子拐出了好遠,才繞著鬨市區進了一個院子。這院子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