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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弄得整個醫院的醫護人員看孤辰的眼神都無比的崇拜。

龍駿昊拍掉他的手,癟嘴悶悶的問,“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等你好了自然就能出去了。”孤辰溫和的答,忽然有些不希望他恢複了,根據他的觀察這人雖然有些不定時的抽風,但思維和條理性很好,隻要不觸及某些敏[gǎn]話題和他聊天是與正常人沒什麼區彆的,所以他很自私的希望這人能永遠這樣,因為他還是喜歡他現在的樣子,再說如果這人真的恢複正常……孤辰的眼神有些沉——到時候他該怎麼辦?

龍駿昊自然沒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因為他自聽完那句話後就炸毛了,“我沒病!你們才有病,你們全都有病,這家療養院裡除了我就沒正常人!”

看吧,踩到敏[gǎn]話題了……孤辰回神,急忙順毛,“嗯嗯,你沒病,沒病。”

龍駿昊最恨他們這種敷衍的態度,更加炸毛,“我真沒病!”

“對對對,你真沒病。”

龍駿昊急忙拍%e8%83%b8口給自己順氣,過了很久才緩過來,他冷眼看著他,咬牙切齒的說,“有什麼大不了的,本王明天就去翻牆,本王就不信我出不去!哼!本王再也不想和你們一群刁民生活了,本王要去自力更生!”

孤辰的眼一眯,“不準出去!”他心下有些無奈,這位爺沒病的時候為了躲開那些人裝病來了療養院,有病的時候卻成天想著往外跑——找死麼?

這人身上氣息有些沉,一向溫和的眸子也帶了點強硬,龍駿昊頓時怔了,隻覺眼前的人在霎那間就被將軍附體了,讓他幾乎看不出真假。

孤辰捏著他的下巴湊近他,“聽見了沒有?”

龍駿昊怔怔的看著他,心想這是將軍啊將軍,他日思夜想的將軍啊啊啊!

孤辰也怔住了,他看了看滴在自己手上的透明液體,接著順著液體流下的痕跡向上看,麵無表情的抽出一張紙給他。

龍駿昊傻嗬嗬的接過來,繼續發呆。

孤辰放開他拿紙擦手,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先擦擦你的口水。”

“啊?哦……”龍駿昊用紙抹了幾下,繼續看。孤辰沒有像最初那幾天被他盯得頭皮發麻,相反還蠻高興的,笑著問,“好看麼?”

龍駿昊傻笑點頭,“好看啊好看,將軍……”

孤辰原本還聽得高興,可等到最後兩個字落下後他頓時黑了臉,敢情這人花癡的對象不是他?他慢慢收了情緒,恢複往日和善的樣子對他笑,心想你繼續花啊,繼續花。

龍駿昊果然看出了不同,很快從美夢中回神,頓時惋惜無比,心想剛才如果能占點便宜就好了,也算圓了他的夢,他唉唉的歎氣,覺得心情好了許多,決定去曬太陽,便起身下床,臨行前還不忘在孤辰肩上拍了拍,扔下一句,“多謝演出。”扭頭就走了。

孤辰僵在床上一動不動,很久才回神,然後困獸似的開始轉圈。

龍駿昊滿臉微笑的向小院走,路過的人見到後都不禁暗中對孤辰挑大拇指,心想還是愛情的力量偉大啊,這麼快就能將他們王爺身上的暴虐滅下去,人才啊人才。

龍駿昊順著走廊慢悠悠的走,忽然看到前麵亭子圍了許多人,楚堅和長發美人的隨從都在,他不禁好奇的走了過去,“你們在乾什麼?”

眾人回頭,看清來人後紛紛倒抽了口氣,心底咯噔一聲暗道不好。楚大將軍今日剛剛康複順利下床便在亭子內擺了個攤給人把脈,他們剛才就是為了配合他號脈來著,而長發美人閒來無事正在亭內倚欄憑眺,他的隨從都去看病了他也不介意,樂得清閒,所以兩人在一起倒是相安無事。

可是啊,前提是龍駿昊彆來啊,楚堅就不用說了,長發美人剛才也成功將他惹毛過,這位王爺暴躁的脾氣人儘皆知,這萬一出了什麼狀況……倒黴的就是他們啊啊啊。

他們急忙奔到自己主子身邊去勸,“爺,這裡風水不好,咱換地吧啊,換地吧?”

長發美人笑%e5%90%9f%e5%90%9f的站著沒動,楚堅小朋友則特彆單純的問,“為什麼?”

“風水不好啊。”

“為什麼?”

“它就是不好啊,掙不到錢的,所以不適合做買賣,咱走吧?”

“為什麼?”

眾人哭了,撲到在地抱著他的大%e8%85%bf開始哭,“爺,這裡一會兒有龍卷風、台風、冰雹、地震、海嘯、泥石流、禽流感,滿世界下三鹿奶粉,我們求求你了,走吧啊,走吧?”

楚堅小朋友咬著手指還想繼續問,結果抬眼就看到了龍駿昊,這位是他楚神醫的第一個客人,於是便急忙禮貌的起身作揖,“夫人這是要來取藥麼?”

眾人全體僵住了,身體一寸寸碎裂開來,風化成渣。

萬籟俱寂下長發美人忽然開了口,“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隻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蹠、顏淵。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

眾人立刻全部拜倒他的石榴裙下大哭,冤啊冤,他們比竇娥還冤呐!

8、神醫

“擔架在這邊,過來搭把手,小心一點。”

“毛毯拿過來蓋上,還好現在不是冬天,不然這麼下去絕對要出事。”

眾醫護人員站在池塘邊圍著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人忙得不可開交,一個小護士捏著小手絹嚶嚶的哭,“爺,您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啊啊啊!”

擔架上的人抽著鼻子,聲音斷斷續續的,“倫家……倫家沒有活著的價值……”

“您怎麼沒有啊,”小護士撲倒在上麵大哭,“您要是撒手去了,我們都得跟著陪葬啊啊啊!爺,您為我們想想吧!”

療養院的另一位大爺、撲克臉束文同誌臉色蒼白的躺在擔架上,嘴%e5%94%87哆嗦著,“不……不要……倫家沒有活著的價值……”他的眼角緩緩流下淚來,淒涼的道,“你們……你們就讓我去了吧……”

眾人痛苦的看著他,心想那位王爺對這家療養院的影響究竟是有多大?!他一抽風整個醫院的人都得跟著遭殃啊啊啊!他們相互對望著,臉上的表情都很悲痛。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到底有什麼辦法能阻止他!他對這個池塘的執著到底有多深?!”

“你說他難道就沒有對死亡的恐懼麼?三次了還不行,還是說咱救的太及時了?要不咱們下次先讓他在水裡漂會兒再救吧?”

“漂多久都沒用,這個池塘根本就淹不死人!而且讓他在水裡泡久了真出事怎麼辦?”

“那個……”其中一個小護士弱弱的舉起爪子,“實在不行我們就把他綁起來吧……”

“嗚嗚嗚,你當老子不想啊!”束文同誌的主治醫生頓時淚流滿麵,痛苦的道,“一來院長不會同意我們這麼做,二來這位爺的背景也不是咱們能惹的,萬一人家知道了咱們就都完了,這若是在一般的醫院咱們還能用用鎮定劑,可這裡連鎮定劑都是有限製的,除非病人嚴重失控否則一律不能用,天知道老子現在有多想把他敲暈了!”

“……”眾人停止了動作,沉默了,然後齊刷刷的扭頭靜靜的看他,兩眼直放光。

那位主治醫生頓時渾身一抖,“都、都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想吃肉啊?!老子又不是唐僧!”

“不,不,”小護士一臉崇拜狀的看著他,“醫生,您剛才說了什麼?”

“什麼說了什麼,”那人想了想,說道,“就是院長不讓,而且這位爺身分特殊,咱惹不起,怎麼了?”

“不不,後麵的,最後麵那句!”

“最後麵……”那人兩眼望天開始思考,忽然想到那句“把他敲暈”,接著很快覺悟,飄到一邊咬著小手指弱弱的看著他們,“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們該不會……”

眾人齊刷刷的點頭,仰頭看著天邊的一小片雲彩,深沉的道,“其實……這也是個辦法……”

“……”主醫表情扭曲的看著他們,“說得好聽,誰來?”

眾人立刻又沉默了,開玩笑,誰敢打?他們跟著擔架向室內走,狗%e8%85%bf的圍在主醫身邊,臉上笑的像朵花似的,“您是主醫啊,您最厲害,最偉大!”→思→兔→在→線→閱→讀→

“對對,您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最強滴,心態也絕對是最好滴~”

“……”主醫說,“那意思就是我來了對吧?”

眾人頓時捂臉羞澀了,“哎喲,彆這麼說嘛,人家這也是在為您分憂嘛……”

“……”

他們邊走邊說,擔架上還能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束文同誌看著天空翱翔的飛鳥,哽咽的說,“你們就讓我去了吧……”

小護士繼續嚶嚶的哭,“您去了我們怎麼辦啊?”

“沒事,你……你們可以……投……投靠丐幫……”

小護士頓時大哭出聲。

束文安慰著,“降蛇十八掌很……很厲害……”

眾人一邊哽咽的應著,一邊飛快的向裡走,很快路過了一個亭子,這裡都是人,其中還能聽到熟悉的聲音在悠悠的唱曲,一曲《竇娥冤》愣是讓周圍的醫護人員伏在地上嗚嗚的大哭。嘈雜中還能聽到楚神醫沉穩的聲音慢慢傳來,“夫人請稍候,在下這就讓人去抓藥。”

哭泣的眾人立刻抽了口氣,大膽的甚至轉身撲到一邊去,“王爺我家主子不懂事,您饒命啊!”

“是啊王爺,饒命啊……”

下麵那些圍在擔架周圍的人立刻踉蹌了一下,臉色慘白,啥?王爺在這裡?!

“快……快……”束文的主治醫生捂著脆弱的小心臟,“快走,不能讓咱爺再受刺激了……”

他們反身就要走,誰知楚堅小朋友在人縫中看到了一角擔架,身為神醫的他立刻爆發了他的救人之心,噌的跳起來,“站住!”

遠處的人一愣,紛紛扭頭,隻見楚堅風風火火的就躥了過來,一下搶在擔架前,“你怎麼了?生病了?”他根本就不聽他們和束文的話,說完這句就去拉他的胳膊,兩根手指就這麼一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瞬間沉思。

束文還在那兒幽幽的道,“你給我一刀痛快的吧……”

跟在楚堅身後奔過來的醫護人員根本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因為剛才參加看病行列的人無論男女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答案——

楚神醫放下了手,沉穩的道,“無礙,這是喜脈,夫人這是有喜了。”

身後的眾人望天,看吧……他們就知道是個結果。

那邊的人們頭上紛紛垂下三條黑線,急忙點頭,“謝謝大夫,我們會注意的。”

楚神醫一揮袖子,手背到身後,“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他們再次道了謝就要離開,誰知這時擔架上一副尋死覓活的人忽然一把抓住了楚堅的衣擺,不可置信的問,“你……你說什麼?!”

束文的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