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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青 瘋子三三 4646 字 3個月前

妻兒。可惜她的期望很快泡湯了,洗個澡的功夫,從浴室出來便意外地看到邵庭半躺在床上。

他有力的手臂搭在額間,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襯衫,領口的部位還敞開著,大片結實的%e8%83%b8膛暴-露在冷空氣中,也不怕感冒。

顧安寧歎了口氣,想了想走過去搖醒他:“換了衣服躺床上睡。”

他好像睡著了,一直保持那個姿勢沒有動彈,電視上還在重播都市快報,顧安寧拿了遙控將聲音關小,伸手替他蓋被子。

沉睡的男人這才緩緩睜開眼,烏黑的眸子對上她的視線,離得很近,顧安寧能看到他眼底難掩的疲憊。

他沒有說話,隻伸手箍住她的腰,直接把人帶進了懷裡:“陪我躺會。”

顧安寧皺著眉頭,忍耐著沒有掙紮:“不回你房間睡嗎?”

邵庭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的答案,被%e5%90%bb得氣喘籲籲之後,他安靜地閉上眼:“很累,現在幾點了。”

顧安寧看了眼床頭的鬨鐘,十一點多,電視上的都市快報也剛剛結束。

“還早,先洗完澡再睡。”顧安寧從他懷裡掙%e8%84%b1出來,發現他身上有很濃的酒精味。

邵庭看她皺著眉頭,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回來時和丁院長喝酒了,現在頭很暈,晚上什麼都不做。”

顧安寧鬆了口氣,給他%e8%84%b1外套,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和丁院長很熟?”邵庭不像是會和人喝酒喝到醉成這樣的人,更何況還是和一個長輩。

邵庭似乎笑了一聲,那一聲聽到顧安寧耳朵裡有些怪異,像極了諷刺。

再抬眼看他時,這男人微合著眼,像是完全睡著了。

邵庭似乎真的累極了,躺在床上很快就傳來綿長的呼吸,他的手臂箍的她很緊,像是怕她丟了一樣。

顧安寧毫無睡意,和邵庭同床共枕很多次了,還是覺得不習慣,她盯著他近在咫尺的五官,想伸手描摹,片刻後又頹然落下。

聞著他身上的酒精味,忽然記起邵庭陪她在頂樓喝酒,其實說起來,她很多難過無措的時候都是這個男人陪在身邊的,被白沭北的父%e4%ba%b2刁難,舞台上被人陷害出醜,和父%e4%ba%b2起爭執……

這時候仔細回想起來,居然每件都很清晰。

白沭北在部隊的時間比較長,他們雖然是戀人,可是卻不能像其他情人那樣朝夕相處。反而是邵庭,每天準時接她,她生病陪她上醫院,真的是每件事都替她考慮周全。

顧安寧今晚的記性特彆好,和邵庭相處的那段時光忽然像洪水一樣無法阻擋,瞬間衝破了她理智的圍牆。

顧安寧搖了搖頭,閉上眼努力想沉入睡眠,睡著了就什麼都不會想了,每次想過去的邵庭,心裡都異常壓抑。

***

等床上的人完全睡著,邵庭才慢慢坐起身。

替她掖好被角,盯著她素淨的小臉蛋看了好一會,最後低頭在她%e5%94%87上%e5%90%bb了%e5%90%bb:“對不起,這步棋非走不可,隻能利用你了。”

他說完動作敏捷地直起身,一身暗黑色西服的遲飛推開臥室門走了進來,他手上帶著白色絲質手套,將手裡的東西遞給邵庭。

邵庭垂著眼扣領口的扣子,遲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床上的女人:“丁思政當年隻是幫凶,你真的要這麼做嗎?作孽太多總是不好,伯母都已經……”

邵庭淩厲地掃了他一眼,遲飛攤手道歉:“我不該提的。”

邵庭沉默良久,接過他遞來的手槍,淡色的%e5%94%87間輕輕吐出一句話:“我從來都不是善人,像野獸一樣長大,注定了不會做善事。這不僅是他們欠她的,也是欠我的,這隻是第一步,我會向他們一一討回來,誰也逃不掉。”

遲飛同情地看著他,最後抿了抿%e5%94%87:“你大哥不會同意的,他當初的本意可不是這樣。”

邵庭頓了頓,眼眸微沉:“他不會知道。”

“她會提前醒嗎?”

“葉強給她的藥劑量剛好。”

遲飛看著邵庭抬腳走出臥室,背影冷漠孤傲,這男人總是心思縝密可怕,顧安寧遇上他還真是……遲飛微微歎了口氣,也收斂神色跟上他的步伐。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安寧是被熱醒的,伸手拿床頭的水杯時順勢看了眼桌上的鬨鐘,感覺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居然隻過了半小時而已。

渾身都濕漉漉的,被子裡熱極了像是有團火在燒。

顧安寧伸手掀開被角,手指不小心碰到橫在自己腰間的那隻胳膊,忽然發現觸?感不對,再伸手時,果然他周身都燙的嚇人。

原來不是火在燒,而是禽獸在發燒。

***

在顧安寧記憶裡邵庭幾乎沒生過病,一次都沒有,他在她麵前像是鐵人,無堅不摧,或者沒人可以傷到他。

所以當她發現對方居然在發燒的時候,微微有些呆怔住,過了幾秒才跑去樓下找了醫藥箱。

邵庭生病了也很安靜,不說話,也沒有不安分的亂動,嘴%e5%94%87有些乾澀,平時陰沉嚇人的臉龐這時候蒼白無血色,與往常的樣子大相徑庭。

顧安寧喂他吃了藥,又給他敷了冰袋,坐在床邊卻完全沒了睡意。

看著他憔悴的臉色,顧安寧忍不住開始懷疑他燒了多久,回來的時候她居然完全沒有發現,而這男人不舒服竟然也不說。

邵庭滾燙的手指還攥著她的一隻手不鬆開,好像是無意識的舉動,可是卻讓顧安寧心裡特彆不是滋味兒。

這時候的邵庭,和平時那個處處強迫她刁難她的男人太不一樣了。

邵庭似乎囈語了一句什麼,顧安寧低下頭去聆聽,可惜聽了幾次都沒辨清,隻隱約聽著像是念叨自己的名字。

她心跳有些快,可是又不敢想,便這麼一直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嘴裡似真似假地喊著她,那感覺很奇怪,像是有細細的電流包裹了心臟,麻麻的。

直到樓下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夜半時分,刺耳的門鈴聲驚心動魄地回蕩著。

顧安寧狐疑地看向臥室門口,握住自己的那隻手忽然動了動,邵庭睜開漆黑的眸子,恍惚地看了她一眼:“幾點了?”

顧安寧剛才看過時間的,低聲說:“才睡了一個小時,再躺會,你發燒了。”

邵庭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顧安寧這才意識到自己話裡有%e4%ba%b2昵的意味,臉上一熱,想再解釋已經晚了。

他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又閉上眼繼續睡過去。

門口果然很快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管家刻板的聲音緩緩傳了進來:“先生,穆警官有事找您。”

大半夜的有警察找上門,這怎麼看都不是件好事。

顧安寧轉頭看向邵庭,烏黑的發絲微微貼在汗濕的額頭上,他撐著身子直起身,對她低聲吩咐,“扶我下樓。”

***

穆震帶著幾個穿製服的年輕男子站在客廳中央,顧安寧和邵庭下樓時他抬起英氣的眉眼,先是看了顧安寧一眼,接著目光便一直膠著在邵庭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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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庭被自己挽住的那隻胳膊還熱的好像烙鐵一樣,顧安寧不免多看了他一眼,他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嘴角微微翹起:“沒事,我很好,你扶著我彆讓我摔倒就好。”

顧安寧尷尬地轉過頭,發現穆震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難以理解。她來不及細想這之間的含義,更關心穆震大半夜跑來家裡的目的。

穆震從顧安寧身上收回視線,再看邵庭時變得莊嚴多了:“邵先生,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與一起故意殺人案有關。”

邵庭沒有說話,站姿筆挺。

“淩晨十分,泰安醫院的院長丁思政先生在辦公室被殺,有目擊者稱看到你曾和他一同進入他辦公室。”穆震說的言辭鑿鑿,似乎已經完全確定了邵庭的殺人罪名。

顧安寧驚的說不出話,很久才慢悠悠地轉過頭看身邊的男人。

邵庭與往常一樣鎮定,滾燙的手心微微虛扶在顧安寧身後,似乎有些安撫的意味,話卻是對著穆震說的:“我通知我的律師。”

穆震抬手示意:“您隨意,但是現在請跟我們走一趟。”

邵庭轉身撫了撫顧安寧的發頂,乾澀的%e5%94%87瓣輕輕擦過她的耳垂,聲音低沉粗噶,實在不夠動聽:“回去睡覺,醒來就會看到我。”

顧安寧這才好像回過神來,怔怔看著邵庭仿若白紙一樣的臉色。

他%e5%94%87角勾著淡淡的笑意,眼底卻是墨黑一片,像是望不到底的黑洞一般:“不用委屈自己替我作證,我知道你不甘願。”

他穿了管家遞上來的外套,一刻也沒遲疑地往門口走去。

顧安寧腦子裡空白一片,白茫茫的沒有一點思考的能力,她的確不喜歡邵庭,而且邵庭那雙手也是沾滿血腥的,可是昨晚邵庭明明和她在一起……

顧安寧感到後背汗涔涔的,指甲緊緊扣著掌心,腦子混亂不堪,喉嚨裡好乾澀焦灼。

邵庭已經跟著警察走到了玄關處,眼看就要推門出去,顧安寧腦子一熱,幾乎沒有任何意識:“穆警官,我、我可以替邵庭作證,他沒有殺人。”

穆震聞言停住腳步,回頭略微嚴肅地審視著她:“您說的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請三思。”

顧安寧沉默片刻,用力點頭:“我隻說實話。”

穆震看她的眼神越發複雜了,最後轉身率先朝前走去,脊背繃得筆直:“一起回局裡。”

邵庭淡色的%e5%94%87邊閃過一絲城府的笑意,不枉他衝了那麼久的涼水澡。

等顧安寧走上前來,他才慢慢攤開修長的手指,好看的眼眸微微彎起:“能牽著我嗎?摔倒很丟人,不想被彆人看到。”

“……”

海棠說要驗DNA,邵庭居然沒有反對,黢黑的眸子坦然鎮定,那模樣一點兒也不似是裝出來的:“要是這樣做能讓你安心,我不反對。”

海棠心裡的疑惑更甚,這男人憑什麼這麼篤定,難道自己的懷疑真的出了錯?

邵庭似乎歎了口氣,看海棠的眼神難得憐惜:“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的變化,但我就是個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