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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隻好去拉著盛卞的手。

“一起。”

盛卞沒掙脫,朝著聲源處去了。

那邊有個修士正在毆打幾個普通人。

盛卞想想去,被季時見拽住。

盛卞回頭,季時見召喚風操控林中的葉子,瞬間擊殺了修士。

盛卞望過去,皺眉。

他不讚同殺人,但是這個世界這種情況不殺人就解決不了問題。

季時見望著盛卞的眉心:“沒見過死人?”

盛卞:“見過逝去的老人。”

季時見笑,他看著前方,猝然抬手蒙住了盛卞的眼睛。

下麵幾個普通人爆體了。

盛卞還是看見了一點血色,剩下的就是眼睛上的溫熱了。

季時見:“我們走吧,回去吧,以你現在的力量想救這裡的人是天方夜譚。”

盛卞呼吸急促,沒動,不過眼上的溫熱一直在。

季時見強硬拉著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盛卞站在劍上被季時見拉過去抱著對方的腰。

季時見:“我怕你心不在焉摔死。”

盛卞沒有反駁。

回到靈柩院,季時見看著盛卞依舊沉默,好笑道:“你是怕嗎?要不要我陪你睡?”

盛卞:“不是怕。”

他不知道怎麼說,很鬱悶,很多事情隻是聽說還好,親眼所見就不行了,他想救那些人。

但如同季時見所說,現在的他不行。

依著原主的記憶他能明白很多事情,他得試試。

季時見拉著盛卞進了東院他的屋子:“不怕就好,我陪你睡覺。”

盛卞直到被季時見推倒在床上才猛然反應過來。

為時已晚,季時見一個清潔術洗了兩人全身,拉過被子蓋著,不給盛卞說話的機會:“小叔叔,記得辰時叫我。”

說完就閉眼。

盛卞被季時見堵在床內,想起身胳膊被季時見拉住了。

盛卞:“不......”

季時見快速睜眼:“我每天都很累的,被操控做這樣做那樣的,難得今天可以睡覺,你不要吵。”

然後又迅速閉眼。

盛卞還想掙紮一下,結果季時見翻身壓著他。

季時見:“小叔叔,你安靜些陪我睡,不然我咬你了。”

季時見盯著盛卞的嘴唇,看著就挺好咬。

盛卞自然注意到了季時見的目光,他板著臉:“睡覺。”

季時見:“好,謝謝小叔叔。”

說完躺回去睡覺。

盛卞又發現了一件事,他在季時見麵前似乎沒有原則,很容易妥協。

眼睛上仿佛還殘留了對方手心的溫度。

盛卞抿唇,算著時間看著季時見睡。

安靜下來的季時見,讓人無端有一種保護的欲望。

平日裡的季時見卻又讓人想沉迷,對方就像最危險的毒藥。

盛卞以前覺得自己以後的伴侶就該是個公事公辦的人,兩人就是搭夥過日子,不瘟不火的就行了,各忙各的。

結果參加了一檔綜藝,先是被綜藝裡的那個季時見亮到了眼,然後發現自己平日乖巧的弟弟是個人渣,最後又證實了一件事,自己在親人眼裡隻是工具。

一夜沒睡,天亮時短暫閉眼,結果睜眼就到了這裡,還在考慮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什麼都不是了。

在這裡,他隻是盛卞,沒有了。

他花了兩年時間撿起修為,像看電影一般看了原主的一生,原主心裡隻有修行,因為他想向天道複仇,在兩年前走火入魔被天道謀殺了神識,然後換成了他。

他對這裡很陌生,現在唯一熟悉的就是身旁的人了。

盛卞也有些慶幸,慶幸他在這裡還能找到一絲歸屬的感覺。

所以季時見從一開始就是不一樣的,所以他才會對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

不僅沒有遠離,反正還不斷地靠近。

盛卞是個成年人了,他知道這種放縱會導致什麼結果,被吸引隻會走向離不開。

他完了。

可是季時見他看不懂也看不透,善惡拋開不說,就連性格他都摸不準。

盛卞有些痛苦地想,是有點荒謬,但是又沒有辦法。

他盯著季時見的睡顏: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美好又危險,致命又誘惑。

盛卞輕不可聞歎氣,乖乖當起了季時見的床上玩偶和鬨鐘。

時間到了辰時,盛卞輕輕叫醒了季時見。

“起床了。”

季時見迷糊醒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清醒地醒來。

季時見看著盛卞:“謝謝小叔叔叫我。”

盛卞:“今日要做什麼?”

季時見想了想:“修煉,看戲。”

盛卞不理解,看什麼戲?

季時見給盛卞找來了很多東西:“小叔叔,我覺得你該具體地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盛卞翻著書:“嗯。”

他得想辦法得到實權,想要取締血場需要力量。

季時見一下午都在修煉以及研究他娘留給他的陣法。

盛卞沒有打擾他,自己看書,神識強大就是好,這些書他一日就看完了,還想了許多得到實權的辦法,一步一步篩選。

到了夜裡,季時見拉盛卞去看星星。

盛卞:“看星星?”

季時見點頭:“是啊,以前都是我一個人看,現在總算有人陪我看了。”

盛卞因為這句話拒絕不了季時見。

兩人來到山頂,季時見給盛卞煮茶。

“試試我煮的茶。”

盛卞拿起茶,茶還未入口,他的本能告訴他這茶裡有藥,喝了能讓他睡死過去。

他望著季時見,季時見笑:“怎麼不喝啊小叔叔。”

盛卞拿著茶杯,闔眼:“今晚的星星很亮,這一片都不黑。”

季時見:“其實我很怕黑。”

盛卞望著季時見,他第一次見季時見,就是在這空無一人的山頂,哪怕有月光和星光,這一片也不算亮。

季時見飲了一口茶:“因為小時候我和死人被關在一起很久,房間很黑,那會太小了,後來為了激發血脈裡的火氣,我爹把我扔進了枯井裡,哭了一晚上都沒人理我,枯井裡各種蟲蟻,為了活著,為了能看見我到底被什麼東西咬了,激發了血脈,將整個枯井都燒了。”

那會他爹就及時出現,那會兒的他還沒有被控製呢,他看著他爹一臉的興奮,說他的血脈天賦極高。

這樣的事還有很多,直到他七歲那年莫名對自己身體失去了掌控,然後看著自己沒日沒夜地修煉,樣樣優秀,被季家主封了少主。

他倒是想積累自己的人脈和權力,可惜他十天半月裡隻有幾個時辰能自控,還是隨機的,他沒有任何辦法去做。

直到他第一次打破了自己要做的事,他發現自己清醒的時間變長了,但是不能完全打破,不然連神魂都在疼,隻能暗戳戳地一點一點去改變。

他本來以為自己還得在這樣等個幾十年或者上百年,等這些點連成片後崩塌才能自由,沒想到盛卞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意外。

季時見:“我很怕黑的,不過少主是不能怕黑的,戰勝恐懼的辦法就是直麵恐懼。”

獨自黑暗了這麼久,他已經開始享受黑暗了。

至少黑暗是自由的。

盛卞不可遏製的心疼了,望著一臉無所謂的季時見,很心疼。

季時見:“小叔叔,到現在為止,我見過了六十四次月圓,三百七二次月缺,還有兩百一十九次烏雲。”

他舉起茶杯和盛卞手裡的杯子碰了一下:“今日也是月圓,這是我第六十五次見到月圓,該高興。”

盛卞舉著茶杯,閉眼將茶喝了。

他望著季時見:“以後都會是月圓的。”

季時見笑:“我並不喜歡月圓,我有這麼多缺口,見不得月圓。”

盛卞斟酌著開口:“其實月亮隻是我們看著圓,他的表麵並不順暢,很曲折,但是在我們看來他卻是光滑一片。”

季時見:“是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盛卞點頭,一陣陣眩暈上來,他堅持說完最後一句話。

“你在我這裡就像是月亮。”

哪怕本身並不完全美好,也可以亮眼到彆人隻看得見光。

盛卞手裡的茶杯掉在桌上,人也倒在了桌上。

季時見喝完最後一口茶。

他體質特殊,火會灼燒掉藥物,昨晚是因為那個人拿的藥是特製來針對他的,今天他拿來的藥並不是。

季時見給盛卞周圍下了結界,偷了盛卞的氣息去了藏書閣。

藏書閣的地下十層,有一顆被取出來的碧落果,這一顆是之前其他門派查看過的那一顆,盒子上有其他門派留下的印記,為了防止季家擅自打開。

季時見在盒子底部加了自己的追蹤印記,利用盛卞的氣息將這印記藏在了盛家的印記下。

做完這些他又去了藏書閣樓頂,這裡有他母親當年留下的法陣,除了他沒人看得見,他割破手將血滴進去,法陣啟動。

這樣他就能瞬間出現在千裡之外。

他將法陣隱匿,出了藏書閣。

再次回到山頂。

散去結界,他坐回去望著天上的星辰,時不時低頭望著盛卞。

“是你自己撞上我的,隻能算你倒黴。”

他想起那天在雙修書上看見的東西,將催人情動的種子種進盛卞體內,隻要盛卞對自己動了一絲欲念,就會被催動情.欲。

“我可不想聯姻雙修,若是和你成為道侶,季家應該沒人反對,相比宋家,你的血脈更強,而且你體內還有一個秘寶。”

最主要的是,和盛卞在一起他能自由,若他徹底自由了,不出十年,季家家主就得換人。

季家風氣不太好,該換人整頓了。

至於盛卞願不願意做他道侶,季時見可不管這個。

難得出現一個各方麵都讓他中意,他碰到了不覺得惡心反而是興趣的人,不抓住可就沒了。

等盛卞醒來,季時見就坐在他旁邊看星星。

季時見:“醒了。”

盛卞:“你還在?”

季時見失笑:“我不在我去哪?”

盛卞看著天色,也才過去了一個時辰。

他沒有提藥,也沒說彆的,就這麼陪著季時見坐著,直到天亮。

天亮了兩人下了山,回到靈柩院有人前來稟報,讓兩人去大殿議事。

季家主問季時見:“宋家確定了送來的人是宋雪欽,時見,你的觴闕閣就要建好了,就讓宋雪欽住進去吧。”

季時見:“好。”

季家主:“給宋家送靈石的人已經出發了,宋血欽今晚就到,大家準備準備迎接。”

盛卞望著季時見沒說話,他不知道季時見想做什麼,明明之前還不願意,這會怎麼又接受了。

他想阻止,卻沒有立場。

散了場子,季時見拉著盛卞出了季家。

“小叔叔,我帶你去看戲。”

盛卞:“看戲?”

季時見點頭:“嗯,走。”

季時見拉著盛卞來到季家不遠處的小鎮上,熟練了爬上牆,在牆上看人家排練。

盛卞:“就是看這個戲嗎?”

季時見點頭。

“你知道嗎?我有時候覺得我就像話本裡的人物,走的每一步都是被安排好的,我自查過,我沒中傀儡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