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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梅花形狀的糕點都不能有,也不能沾有梅香。

不過季家主依舊愛梅,喜食梅露,每年都有人從百裡外給季家主送梅露,盛卞想來剛出關,被家主和幾位長老拉去關心,飲了茶,而季家主忘了這件事,以至於盛卞喝了梅露茶。

季時見走了,盛卞後知後覺對方是從他嘴裡嘗到了梅香,耳後先是一紅,動了動舌頭,嘗到了血腥味紅色又褪去。

這人怎麼這麼怪。

他也叫季時見,和他見過的季時見一模一樣,隻是年輕了幾歲。

可是這個季時見和他見過的季時見性格不太一樣但又有一樣的。

盛卞想不通,對方似乎還看穿了他不是原主。

夜風吹來,盛卞清醒了點,順著原路回去了。

季時見下了山,回了靈柩院。

在靈柩院裡想事情沒多久,瞬間變得麻木。

季時見內裡冷著臉,看著自己開始練劍,練習符術,直到五更天,他才坐著修煉,不到一個時辰就睜眼去寒潭。

季時見自嘲,這種情況在話本裡估計就是一句話。

他刻苦修煉了一夜。

從寒潭出來,季時見隨著自己的身體去給季家主請安。

今天月初,按照規矩是該來請安。

然後季時見在季家主院內看見了盛卞。

盛卞望著一身嫻靜的季時見,覺得有點奇怪。

‘季時見’望著盛卞:“家主,這位是?”

季家主介紹:“這是你盛卞小叔叔,卞兒,這是少主時見,你閉關的時候時見還小,這次應該是你們第一次見。”

季時見看著自己給盛卞行禮:“小叔叔。”

盛卞:“嗯。”

季家主:“你小叔叔話少,不過你們倆還挺像,都是醉心修行,難得今日遇見,就一起陪我下下棋吧。”

‘季時見’:“好。”

三人下了一天的棋,盛卞看著季時見的棋風有些差異,這溫和的走法可不像他昨晚見過的季時見。

一個人能裝出這麼大的變化嗎?

一個人再怎麼裝,下棋的風格是不能裝的吧,步步為營,錯一步就步步錯了。

下了一天,盛卞越來越疑惑自己昨晚見到的人真的是今日這個季時見嗎?

這時有人來找季家主,季家主和人去旁邊閣樓商議事情,此地獨留了季時見和盛卞。

盛卞這個身體自愈能力非常強,舌頭上的傷早就好了,隻是他一見到季時見就覺得隱隱作痛。

盛卞:“我答應你昨晚的事,可以將玉佩還給我嗎?”

他今天才知道,那個玉佩原來是季家人人手一個,他的玉佩和季時見以及幾位長老的玉佩外表一致,隻是裡麵的神識不一樣。

今日被季家主問及玉佩,他隻能說謊是忘戴了。

雖然這個理由季家主似乎不相信,還問他是不是對季家不滿,盛卞無法,這個地方的人隨身一個百寶囊,東西全放裡麵,他又拿不出來戴上自證自己,無法給季家主表明自己沒有不滿。

‘季時見’:“小叔叔在說什麼?時見怎麼聽不懂?”

盛卞嚴肅地望著季時見:“彆裝,先將玉佩給我。”

季時見倒是想趁機調?戲盛卞兩句,可惜他也控製不了自己。

隻能見自己在盛卞麵前無辜地表述了自己的茫然。

他在內裡看著盛卞越來越懷疑自己,有些愉悅。

這是他被控製以來第一次感到愉悅而不是煩躁、暴怒和麻木。

這一天季時見心情還不錯。

夜裡他得了自由,也沒想著去山頂,而是去了靈柩院無人住的西院從百寶囊中拿出一個秋千法器,自己坐上去操控風推自己。

此時的盛卞再次來到靈柩院確認季時見。

結果發現靈柩院一個人都沒有,而他是有靈柩院的出入令牌的,因為百年前這裡就是給原主暫住的,後來原主去藏書閣閉關,常年沒回來。

今日季時見走後,季家主給他說,靈柩院大,他所在的西邊院子沒動,他想回去依然可以去住。

站在東院門口,沒有季時見的同意,盛卞也不好闖東園,東西兩院中間隔了一條小溪,不深,隻能沒過腳踝。他過了小溪回西院,想著明日再確定也不遲。

進了西院,他走了幾步聽見響動過去查看,然後就見到這一幕。

季時見似乎是洗漱了,頭發隻是簡單地用簪子固定,赤著腳在蕩秋千。

月光打在季時見身上,就像那些幻境裡的精靈。

季時見蕩了好一會,突然覺得沒意思。

他修行的功法是火屬性的,平日裡就熱得不行,修煉長久時須得在寒潭修煉,再不濟也要去寒潭泡一泡,不然難受一整天。

因此他最煩那些繁重的衣服,可惜少主也是季家的臉麵,他的衣服隻求精美華貴,哪怕是練武所穿衣服都是一層又一層的。

季時見起身,跑到小溪裡去踩水。

他的衣服水火不侵,水濺到上麵又完整地流了下來。

盛卞看呆了一瞬。

看著季時見玩得開心,完全不像白日裡那個一言一行都是少主典範的人。

盛卞想去要回玉佩,又覺得自己若是出現就多餘了,還會打擾對方。

他想了想轉身走了,卻不小心踩碎了地上的葉子。

季時見回頭:“誰?滾出來。”

盛卞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似乎昨晚季時見也是這樣。

盛卞望著地上枯黃焦脆的葉子,認命回頭。

季時見望著盛卞:“又是你。”

“小叔叔,昨天不是說了嗎?彆遇上我。”

盛卞確認一般的開口:“你是季時見,季家的少主,季家隻有一個的季時見。”

季時見皺眉:“你想說什麼?”

盛卞明白了,白日的這人是裝的。

不過這裝得也太好了,一絲破綻都沒有。

為什麼?

季時見完全沒有必要裝啊,季家是要一個有少主典範的季時見,但是也不想要一個溫和善良,沒主見的季時見吧,今日他還瞧見季家主和幾個長老說季時見心太軟不好,一些本該給季時見的權力給了旁人。

為什麼?

對方難道不想當少主?可是季家隻有這麼一個人可以當少主。

要說藏拙,季時見也沒藏拙,天賦修為都擺著。

盛卞看不懂。

季時見在溪水裡走了兩步,就這麼上岸。

聲音平靜地問:“小叔叔,你發現了什麼?”

盛卞脫口而出:“你有兩個你嗎?”

雙重人格?白日一個?夜晚一個?

季時見心跳得很快,他死死盯著盛卞:“白日是我裝的。”

盛卞下意識:“不像。”

季時見走到盛卞麵前:“小叔叔不擔心我殺人滅口?”

盛卞後退一步:“這裡是靈柩院。”

季時見笑:“如果我以自己為代價也要殺了你呢?”

盛卞更加不懂了。

“為什麼?”

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幾百歲起步,季時見在等個百年就是季家家主。

季時見逼近,將盛卞逼在了牆角,他伸手拉起盛卞的一縷頭發。

“因為好玩啊,季家少主和盛家唯一的孩子一起死在了季家核心的院子裡,你想想,這個結果會讓季家甚至整個修真界都震驚吧。”

盛卞看著麵前的人,對方剛剛還是一塵不染的精靈,這會又像天真中帶著殘忍的惡魔。

季時見笑:“騙你的。”

他可沒有輕生的想法。

不過看著眼前盛卞這張臉。

季時見伸手去碰:“小叔叔,我發現你長得真好。”

很像他極小的時候,羨慕過的話本裡的那些拯救彆人的英雄模樣。

這樣的人本該就是純白的,不知道染上紅色會不會很豔麗。

盛卞抓住季時見的手:“我的玉佩。”

季時見收回手,想起白日裡這人的可愛樣子,從百寶囊裡拿了自己的玉佩遞過去,以盛卞的樣子,估計想不起來去查看玉佩裡的神魂。

“小叔叔,記得日日帶著,彆讓家主覺得你有二心。”

盛卞將玉佩佩戴好:“謝謝提醒。”

季時見:“玉佩還你了,你得給我點彆的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盛卞不讚同道:“玉佩是你搶的,我拿回我自己的東西不用給你什麼。”

季時見嗔道:“你覺得我像講理的人嗎?”

“......”盛卞,“你要什麼?”

季時見示意盛卞低頭,盛卞低頭。

季時見:“小叔叔,下次對人還是防備心高一些,把脖頸露給彆人可是致命的。”

盛卞立刻抬頭,還是晚了,被季時見在頸側上咬了一口。

不重,但是盛卞還是捂住了脖子。

季時見笑出聲,抬手將遠處的秋千收了。

他一個響指,地上的落葉紛紛燃了起來,星星點點連成一片,照亮了盛卞這一片的地方。

“小叔叔,祝好夢。”

盛卞呆愣看著季時見過了小溪,直至看不見身影。

他回神,反思自己,似乎還是帶著以前在那個法治社會的習慣,這不好,就如同季時見所說,這個世界殺人可是一件小事。

不知道是因為季時見那張臉讓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一點歸屬感還是因為這是唯一一個他算熟悉的人,他對季時見的防備心太弱了。

他低頭看著腳邊燃滅了的落葉,對方很厲害,控製很精妙,火隻在個彆落葉上燃起,一點都沒有波及其餘地方。

季時見回到東院躺著,拿出盛卞的玉佩。

“盛卞。”

季家居然還有這樣一個人,以後生活或許會多一個樂趣。

季時見將玉佩佩戴好。

他看著床邊雙修的書,這是今日幾個長老讓人送來的,說他到了年紀該了解這些了。

他瞬間又冷了下來。

隨意抽出一本看了起來。

翻開麵對兩個男人的畫像,季時見關上書去看封皮。

原來是兩男子雙修的。

他一頁一頁看完,試著運功,發現很簡單。

散了功,他將功法扔去一邊。

他以後要是被控製著去和一個個不感興趣的人雙修,想想都覺得自己還不如廢了。

越想到這個可能性季時見就越惡心,抬手將桌上的書都燒了才好一點。

與其被控製著去雙修,不如他自己找人打破,好歹這是他自願的。

季時見思考著這個可能性,放棄了。

那些人要是碰到他,他怕自己提劍砍了人。

不僅雙修不成,還要弄出人命。

季時見想著想著,漸漸失神,再睜眼後又是一潭溫水。

季時見麻木地看著自己修煉,整理儀容,然後出門。

今日季家有個大會,是宣布季時見聯姻事宜和援助宋家的。

季時見站在下麵聽著從大長老口中說出的季家的仁義。

冷眼旁觀。

季家還提出了給大量靈石和季家秘寶去幫著宋家,下麵的弟子有部分還在為本家不值。

“家主長老們就是太仁義了,送靈石就行了,怎麼連秘寶都送出去了。”

“彆說了,宋家以後就是我們姻親了。”

“少主居然和宋家有婚約,宋家的孩子似乎不大吧?”

“好煩啊,少主這樣好一個人,宋家怎麼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