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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成了我的讀者

“我真羨慕你,可以那麼的恣意。”

一位身穿黑色襯衣的男子對著電腦自言自語。

而季時見此時正躺在山頂看星星,卻突然聽到這樣一句話,他環顧四周沒發現有人的痕跡。

那聲音還在繼續。

“要是我可以像你一樣就好了,要是我能有你這樣的人生就好了。”

季時見聽著這不知是哪裡傳來的聲音,整個人懶洋洋的躺著,甚至有點好笑的回道。

“我的人生有什麼好羨慕的,都是彆人安排好的,每天要上演什麼內容都是確定的。”

那人頓了一下,仿佛對聽到他的回話感到詫異。

季時見抬手想摸星辰,卻也知道摸不到:“你是誰啊?”

那人似乎在思考怎樣回答他,好一會才道:“我叫季時見,和你同名同姓,是你的讀者。”

季時見來了興趣,他坐了起來,風吹過他肩上的頭發,帶起一陣清涼。

“讀者?那我是活在話本裡,還是活在傳記裡。”

那人:“你好像並不吃驚?”

季時見吹著風,雙眼閉上,張開雙手感受著這短暫的自由。

“有什麼好吃驚的,從幼時起,我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走在一條條我不想,甚至不喜的道路上,人生的每一件事仿佛都被人安排好了。隻有在人後我才能做自己。那時我就在想,我就像人們說的那些故事或者民間的那些話本裡的人,以後怎麼走,都沒有選擇。”

那人就笑:“可是你的人生很精彩,這些安排禁錮了你卻也成就了你,雖然很多事是必然的,結果已經確定,不過你可以改變過程啊。”

季時見覺得對方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他不喜歡,知道結果的人生並不是他想要的。

“唉,你說你羨慕我,那我們倆交換吧。你來做我,我去做你。”

那人想著書裡後麵精彩的情節:“我也想,不過你可能會不願意,我的人生被束縛在了黑暗裡,看不見光。”

季時見笑:“有掙紮才有趣。”

那人發愣,他歎息,有些掙紮傷筋動骨,疼得很。

等他發愣回神,電腦已經黑屏了,他皺眉檢查,卻沒發現問題。

無果之下往後靠在椅子上,想今天的對話,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睡著了,臨睡前他又想:有結果的未來總比看不見光的好。

季時見那邊聽不到聲音,說話也沒了回應,他又躺了回去,享受這難得的可以屬於自己的時光。

等季時見再睜眼,麵對就是有著亮光的電腦屏幕以及陌生的環境。

他一下子清醒,對著陌生的環境以及陌生的自己怔愣。

他看著那邊亮著光的東西,湊近一看,裡麵的內容是他今日才發生過的事,隨意點了幾下,他未來會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寫得清清楚楚。

他一下子醒悟,他好像真的和他的讀者換了人生。

夜晚的窗外燈火通明,屋外的梧桐樹葉在風下發出獨屬於夏季的聲音,蟬鳴聲不甘落後的跟上,演奏出了夏季特彆曲。

*

時間過得很快,等季時見完全適應現代社會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並不擔心這邊的這個和他同名同姓的季時見在那邊怎麼樣,畢竟季時見知道所有的故事走向和結局。

季時見熟練的翻開桌上的日記本,這是原主的日記,裡麵記錄了大大小小的原主認為重要的事,他還剩下最後一篇日記沒看。

日記本很壓抑,從小原主就被逼著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學彈琴,學禮儀,學這學那,彆人的童年有歡樂有心酸,而原主沒有童年。

原主難得“叛逆”一次,迎來卻是父母的離婚,母親日日夜夜告訴他,必須努力,必須掌管父親的公司,必須讓那進門的小三得不到任何東西,否則她死不瞑目。父親也在警告他,必須做聽話的兒子,否則他在這個家就沒有一絲立足之地。

原主常年活在自己親生母親的pua下,親生父親為了讓他有威脅感,在他幼時還給他折騰出了一個弟弟。

而且讓原主更加崩潰的是,他喜歡男的,卻不得不在他母親的安排下和一個個女孩相親,他隱藏性向,甚至隱藏自己從小就喜歡漂亮裙子,喜歡女孩的衣服這些可能引發他母親發瘋的東西。

這些他都得小心翼翼藏著,不然等待他的,就是他媽的以死相逼。

哪怕現在他媽已經找到了第二春,已經有了彆的人生都還不肯放過原主。

季時見翻著日記歎氣,難怪原主說他看不見光。

不過啊,現在殼子裡換人了,原主就是常年在這樣的環境下,以及拋不開那點微弱的親情才會這樣。

這些原主在乎,他可不在乎。

“喂,季總,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招好人了。”

電話那邊是公司的秘書。

季時見慵懶的撐了個懶腰:“行,辛苦了。”

原主有偌大的一個公司,可惜他不會打理,所以他請了會打理的人來打理,他給對方開工資就行。

誰有金剛鑽,誰攬瓷器活,這個道理他很明白。

白皙修長的手指翻到日記本最後一頁,最後一頁的日期是他剛來的那一天寫的。

【6月3日。今天我回了趟那個叫“家”的地方,再次看見了那個我名義上的弟弟,回去時他們正在爭吵,離高考隻有幾天,弟弟交了個男朋友的事被學校發現了,被校園霸淩,學校請了家長。

我進去時他們變得沉默,我配合著父親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戲,談話間父親說弟弟有精神病,我沒有回答,父親說他隻有我這麼一個正常的兒子了。

離開時被那個在學校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弟弟喊住了,他問我,他隻是喜歡上了一個男的,真的就有病嗎?

我不知道說什麼,其實我挺羨慕他,至少敢做,但是我不能幫他,我若是幫了他,媽那邊估計又要鬨自殺了。

回來我想了半天,她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她都要有新的孩子了,還抓著我做什麼,因為她恨我吧。

我真想在叛逆一回,我給了名義上的這個弟弟一筆錢,希望他能脫離這個家,畢竟他太像曾經的我了。】

季時見看完合上筆記本,將筆記本鎖了起來。既然換了人生,接手了原主的一切,原主的過去也該畫上句號了。

他打開電腦,翻出之前的小說,結果小說被鎖了,上麵隻有一句話。

“因為人物的覺醒,劇情的不可抗力,作者決定鎖書。”

季時見笑了:“看來,你不是我,所以不受控製啊,祝你好運,活得精彩。”

天氣很熱,季時見看了眼天氣預報,去了衣帽間挑了條緋紅的裙子換上,彆說,這個時代女子的裙子就是多種多樣,很多都很是好看。

照著全身鏡,原主和他本來的樣子很像,長得精致清秀,一雙眼睛像是含了水一般,無端看得人心軟,身材纖細但有力,穿上這長裙很有感覺,就是頭發短了點。

長了三個月,才堪堪到頸部

但也很像網上那些短發很颯的小姐姐。

在找出一管口紅抹上,換高跟鞋拿著手機出門。

第一個目的地,酒吧。

他看網上的網友說,酒吧是個好地方,他沒體驗過,決定去試試。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出門就是不方便,人多車流多,他還不會開車。

換他以前,一個符,或者禦劍就能走了。

可惜現在隻能打車,他拿出手機,擺弄自己查到的打車流程,不得不感歎,這個世界,信息發達傳通很快。

打車來到一家叫月色的酒吧,或許是因為現在還早,裡麵的人不多,就遠處坐了幾個人,他在店小二的介紹下,點了杯聽起來不錯的酒。

店小二聽著他的聲音有點詫異但沒說什麼,給他調酒去了。

他找了個位置坐著等著酒。

“酒來了,你點這麼多?誰喝?”-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那邊周亞賓看著服務員上了十幾瓶酒,眉頭微微皺起,對旁邊的易遠問道。

易遠戴著口罩,頭頂一個鴨舌帽,正朝門口張望著,略過了周亞賓的問題,他眼睛盯著那邊的季時見,對周亞賓道:“快看,來了個大美人。”

周亞賓拐了易遠一下。

“彆亂來,盛總馬上就來了,盛總平日最不喜歡輕浮的人,小心你的卡被停。”

易遠聞言瞬間正經了,但也隻是表麵正經,他和周亞賓吐槽:“你說我表哥不會是不知道酒吧大門朝哪邊開吧。”

周亞賓嘴角抽搐:“盛總隻是不喜歡這些娛樂活動,不代表他不識路。”

易遠挑眉:“那可不一定,我打賭,這一定是我表哥第一次來酒吧。”

另一邊坐著喝酒的大波浪美人與易遠打扮相同,為了喝酒口罩摘了下來,露出一張精致的臉,她聞言,笑:“那你贏了,我們盛總,確實是第一次來酒吧。”

易遠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他問周圍坐著的人:“你們說,我表哥這一天天活得像個苦行/僧一樣的是為了什麼?年紀輕輕就開始養生,早上晨跑晚上鍛煉,早睡早起,身邊連個貼心人都沒有,這活得多無趣啊。”

其他人就笑,不接這話。

開玩笑,盛總馬上就來,這要是被聽到了他們還要不要乾了。

易遠一臉無趣,接著望向大門口。

大門口一個身影出現,易遠興奮道:“來了來了。”

盛卞蹙眉走了進來,在他僅有的印象裡,或者說是從網絡上了解到的酒吧,都是喧囂又無趣的。

都是易遠這小子,說什麼要慶祝自己第一部 劇大爆,以他的名義約了幾個人到這裡,簡直不成體統,這小子明晃晃的是打著他的名號來玩。

當盛卞進了門後,看清楚了現場的布置,他的眉頭鬆了些,這裡很清淨,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故意把環境弄得很暗,開著一些曖昧的燈光。

他環顧周圍,掃視著易遠的身影,一不小心視線和角落裡的季時見對上了。

季時見望著一身西裝的盛卞,對方將外套搭在手肘上,襯衣往上扣到了最後一顆,肩寬腰窄。

刀削斧鑿般的五官,頭發一絲不苟的打理整齊,整個人的氣質顯得這裡不是酒吧,倒像是辦公室一般。

季時見突然就明白原主為什麼會喜歡男人了,這樣的人,很難讓人不喜歡。

季時見的眼神太過明顯,打量的意味很濃,侵略性太強,明顯到盛卞忽略不了,他禮貌的給對方點頭打招呼,得來的是對方的一個笑,這笑得像是從鮮花叢裡吹來的風,仿佛剛剛的緊迫盯人不存在一樣,讓對方給人的感覺一下子就柔軟了。

盛卞喉嚨動了動,覺得自己有點渴了。

他禮貌又克製的收回眼神,終於在另一邊的角落裡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第2章 帶走便宜弟弟

“哥,這裡。”

易遠招手示意盛卞,笑盈盈的看著他哥落座。

盛卞坐下跟所有人打了個招呼,然後眼神望向桌上的酒,今天來的人都是和易遠關係不錯的,但加起來還不足五人。

這酒哪怕一人三瓶都喝不完。

盛卞:“點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