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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筋骨,打算繼續為完成的事情。但很快的,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小家夥的氣息已經若隱若現,漸漸地似乎徹底消失似的再不可聞。

樓絕華大驚,以他如今的神識,整個石洞中一點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哪怕小家夥再不凡,也不可能例外。

或許幾日前的樓絕華勉強可以瞞過,但現在解開了體內封印,練了暗雪訣後半部的他絕對不可能。

既不是自己的問題,小家夥也不可能突然猝死,莫非是......狹長的鳳眸閃過一抹亮光,樓絕華足尖輕點,巨大的劍氣隨著翻飛的袍袖猛然揮出,層層綠蔭被絞成齏粉。

果不其然,綠灌下的角落之中,露出一條細長的縫隙,位置極其隱蔽,若不細看,根本瞧不出來。

看著那條縫隙,樓絕華想起那隻肥的不正常的狐狸,有些費解,這麼一點點的縫隙,以那隻胖狐狸的身材是怎樣鑽得進去的?

雖然好奇,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反正自己是沒這個能耐能從這條縫隙中鑽過去的。

他細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在石壁上敲敲打打,時不時的停頓片刻,側耳傾聽。

良久,他略一揚眉,似乎發現什麼似的,稍稍後退幾步,聚氣凝神,金紅色的光芒驟然暴漲,在空中形成一股巨大的劍氣,隨著白皙的指間犀利的劃過,強勁的氣流筆直的撞向石壁。

轟然聲中,碎石飛濺,堅硬的石壁裂開一道道口子,然後驟然崩塌,露出一個兩人寬的大洞。

樓絕華一拂衣袖,彎腰走了進去。入目的是一間極大的房間,擺設精致,鑲金嵌玉,奢侈到了極點。

一道厚重的簾幕將巨大的空間隔為兩層,一為書房,一為臥室。到處都鋪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一排排的書架上滿滿當當的擺放著各種書籍,且都是些早已失傳的古籍珍本。若是流傳出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為此掙破了腦袋。

樓絕華隨意的掃過那一排排的書籍,靠著牆角的地方擺放著一張長長的書案,文房四寶準備齊整,一張早已泛黃的宣紙平平整整的鋪在桌案上,甚至一旁還擱著一支沾了墨跡的毛筆。

而桌案的左前方放著一張躺椅,上等的貂皮披風逶迤而下,落在猩紅色的地毯上,灰撲撲的,早已看不出原先的色澤。旁邊的茶幾上放著一本攤開的書。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說這裡的主人隻是暫時離開,隨時都會回來——若沒有這到處沾滿的灰塵的話。

比起書房精致中帶著簡約大氣的的風格,臥室的的陳設卻是張揚華麗至極。大到家具床幔小到一件簡單的裝飾,無一不是精挑細選,怕是皇宮大內也是遠遠及不上的。

樓絕華略一掃視,已經注意到了,房內的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的,桌上的杯子,床上的枕頭被褥,桌旁的椅子......

他隨手打開一扇櫥櫃,果然,一紅一白大小差不多樣式卻不同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掛了兩排。看來這裡原先真的是有兩個人住的,這荒僻古怪的湖底當真不簡單。

落滿灰塵的地毯上,一連串梅花般小巧的腳印蔓向前方,樓絕華順著印記向前走去,入目的是一架巨大的屏風,邊框用上好的楠木製成,雕刻精湛,繪成一縷縷的雲煙,光滑的綢麵上由各色絲線繡出一紅一白兩道人影,雖然麵目朦朧,但身姿飄逸,衣袂翩然,簡單的勾勒之間已可窺得不凡的風姿。

他來來回回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然後順著屏風邊緣的雕花細細摸索。忽然他眉心一動,掌心微微用力,一聲輕微的“嗑噠”聲響起,巨大的屏風輕輕晃動,向兩邊分開,露出一道厚重的石門。

石門的正中赫然有一個巴掌大的凹糟,他從懷中取出血玉,端端正正的嵌入其中,石門轟然而啟。

黑幽幽的通道不知通向何方,水聲滴滴,泛著濃重的陰冷濕氣。%e4%b9%b3白色的明珠將周圍照得一片明亮,光暈之中的人影淡漠出塵,冰冷神秘,如飄忽不定的幽靈。

黑暗之中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忽然停下腳步,一道白光閃電一般向他撲來,白袖翻飛,被他攬入懷中。

樓絕華揪了揪它的尾巴,皺眉說道:“你果然在這裡!可是,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呢?”那道石門是要用血玉才能打開的,那麼這隻小家夥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莫非還有其他的密道不成?

他雖然心下疑問重重,卻也沒想要回去弄個清楚,這湖底的秘密太多了,他自認並不是個好奇心特彆重的人,沒有那種什麼事都要弄個明白的決心。

有時候秘密還是永遠成為秘密的好!

幽長的通道蜿蜒曲折,但好在隻是單一的一條,並沒有其他的岔道,免了他走錯路的可能。

又是一個轉彎,他側耳傾聽,遠遠地似乎傳來嘩嘩的水流聲,他沒有停頓,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不經意間,腳下的步伐稍稍加快了。

暗道的儘頭是一潭幽深的碧水,流水潺潺,深不見底。

他皺著眉頭,暗自沉思,忽然懷中的胖東西用力的扭動了起來。細長的尖叫聲在封閉的通道中蕩起回音。

樓絕華不滿的拍了拍它,卻一個不注意被它掙%e8%84%b1了去,肥肥的身子風一般的竄向潭邊,透明的水珠打濕了那身順滑的毛發。它抖了抖身子,朝著樓絕華的方向細聲鳴叫。

樓絕華望了望看似平靜的水麵,猶豫得道:“你是讓我跳下去嗎?難不成出口在水底?”

小家夥自然不會解答他的疑問,或許他也不需要它的回答。轉眼之間他就作下了決定,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麼無論出口在不在水底下,他都是要走這一趟的,大不了再返回原地而已。

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就不會再猶豫不決,臨走前他忽然拎起了一旁的小家夥,顛了顛說道:“要不要帶你走呢?”望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眸,他利落的將它塞進懷中,“也罷,你我能夠遇上也是一場緣分,子瞻應該會很喜歡吧......”

白色的身影騰空而起,眨眼之間躍入潭中,平靜的水麵濺起巨大的水花......

作者有話要說:

☆、安心

清涼的微風穿過窗欞,吹入屋內,撩起雪白的紗帳。

樓絕華坐在床頭守著閉目沉睡的人,神情專注,仿佛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稍稍側目,那雙狹長的鳳眸中除了麵前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輕輕的敲門聲傳來,打破了一室的寂靜。隨後走進來的是一身錦衣的玄若流。

他在簾帳之外站定,收斂了往日裡的玩世不恭,神情嚴肅的說道:“樓主安然無恙的消息已經傳回寒衣樓,殤知道後正向這裡趕來。武當掌教與丁家家主聯袂前來求見樓主,主子是否接見?”

“不!”樓絕華的聲音沒有猶豫的響起:“子瞻未醒之前本座不見任何人,讓他們回去。”

玄若流有些躊躇,“可是......”

樓絕華偏頭看了他一眼,鳳眸中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告訴他們,青羽殺手的事情本座自會說個明白,但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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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若流知道他的脾氣,便也不再相勸,恭敬地行禮退下。臨走前擔憂的留下一句話,“主子放心,子瞻沒事的,大夫也說了,他隻是太過勞累,等他休息好了自然會醒過來的。”

修長的指尖輕柔的拂過溫潤的眉眼他目光專注,靜默無聲。

洛君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金紅的晚霞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給室內染上一層薄薄的金光。

他剛一睜眼,就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眸。狹長的鳳目幽深莫測,好像一個小小的漩渦,將他整個心神都吸入其中。但仔細看去,又仿佛清澈見底,滿滿的倒映著他的身影。

緊翹的睫毛輕輕顫動,讓他的心也跟著微微一緊,然後自己就被攬入一個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

他緊緊地摟住那一截柔韌的腰肢,滿足的歎息:“你終於......回來啦......”

“......是。”坐著的人彎下`身子,將臉深深地埋入對方的頸間,“我回來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撫平了他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不安與擔憂,他雙目微閉,笑的溫柔。

一尊縷空的香爐被置放在桌案上,陣陣白煙飄渺,房屋內飄散著一種清寒的香氣。

樓絕華攪著碗中漆黑的藥汁,輕輕地吹了吹,然後舀起一勺喂到洛君望嘴邊。

濃重的苦味在味蕾之間泛開,秀雅的眉深深皺起,洛君望索性端過他手中的瓷碗,仰頭一口飲儘。

香甜的蜜餞被迅速的塞進口中,洛君望眯著眼含糊的說道:“就是幾天沒休息好,累了一點,哪用得著喝藥,太小題大做了。”

樓絕華將空碗放回桌上,沉默不語,隻是一臉的堅持,說明了他的決心。

洛君望是知道他的脾氣的,明白此事已經絕無轉圜了,便也不再多說,他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

樓絕華斜倚著床鋪坐下,雙臂一展,將旁邊的人半抱著坐在自己%e8%85%bf上。這樣略顯女氣的姿勢讓洛君望極不自在,溫熱的氣流噴灑在耳畔,弄得他有點癢,他下意識地掙動了一下,想要離開這樣尷尬的禁錮。

環在腰間的雙臂一下子收的更緊了,他細細地摩挲著懷中之人那一根根可以摸出形狀來的肋骨,聲音中帶著難掩的心疼:“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又沒了,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了......”

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感動,洛君望勾住對方的脖頸,笑的溫柔:“我沒事......”

樓絕華一聲歎息,微微俯首,額角相抵,氣息相聞,向來淡漠的眉宇溢滿柔情,“雖然不應該這麼說,但你來了我很高興,從未有過的高興。”這說明在你心中,我是最重要的,是高於一切的存在,就如你在我心目中一般。

那張近在咫尺的容顏蒼白俊秀,並不是多麼的好看,卻彆有一番謙和文雅的氣質,讓他微微有些意動。

想到便做,他從來不是缺乏行動力的人,右手牢牢地扣住他的後腦,他俯身在那雙淡色的%e5%94%87邊輕輕地%e5%90%bb了%e5%90%bb,就在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