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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不好就應該多多休息,凡事%e4%ba%b2力%e4%ba%b2為還要下麵的人做什麼,若是因為身體的原因耽誤了公事,彆說你自己,更會牽連了太子。”

洛君望點頭應諾,並不因為對方不中聽的話語難過,他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以他彆扭生疏的方式。

洛君謙身為禦史中丞,平日裡審查斷案,王法律條最是熟悉不過,但論到關心人的本事,實在是不及洛起淮之萬一,幸而洛君望是個纖細敏[gǎn]的性子,才能準確地從對方生硬的言語中剝離出那些潛在的關心。

洛君謙看他低著腦袋,一副認真聽取教訓的模樣,也不忍再說下去,他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冊,遞給他說道:“喏,叔祖父要我給你的。”

洛君望接過書冊,簡略的翻了一下,是當今南朝皇帝的起居注,他疑惑的看向對方,問道:“叔祖父為什麼要將陛下的起居注給我?”

“這我就不知道了。”洛君謙搖頭說道。

“那他可有說什麼?”

洛君謙想了想,說道:“也沒說什麼,就是要你仔細的看看。”

洛君望蹙眉沉思,叔祖父洛閒並非多事之人,他做一件事自有他的用意,隻是自己現在還猜不出來而已。

洛君謙看他心不在焉的將書冊塞進懷中,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叔祖父這樣做自有他的原因,你慢慢想就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回家後去我那一趟,咱們聚聚。”說著,便離開了。

洛君望看他的背影消失,才滿腹心事的朝東宮走去。

夜涼如水,書房之內燈火明亮,削瘦的人影伏案疾書。

桌案之上擺了兩堆小山一般的公文,這些都是從榮國寺秘密急送過來的,原本都是太子應該處理的事情,但如今太子失蹤,這些事情都落在了他身上。

至於為何是從榮國寺送來,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在外人看來,這些公文都是侍衛快馬加鞭送到太子手上,由太子%e4%ba%b2自批閱的,誰也不會知道,本該送往榮國寺的公文會被秘密送回京都,由他這個太子詹事處理批閱。

這樣來來回回的繞一個大圈子,也不是他想的,可誰讓如今情勢所迫了?幸虧他跟在太子身邊六年,宮晴風的筆跡模仿的沒有八分也有六分,總算還能找到一個代筆的,不然事情更加的麻煩。

白衣的青年悄無聲息的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明亮的燈光被屋外竄進的微風吹得悠悠晃動。

樓絕華反手關上門框,走到全神貫注伏案疾書的人身邊,抖開掛在手臂上的外衣,披在那個單薄消瘦的肩膀上。

洛君望微微一顫,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向燈光下安靜恬淡的青年,略帶薄繭的雙手握住對方放在肩上的指尖,他溫柔淺笑:“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你也知道晚了?”樓絕華不動聲色的反問。

洛君望神情一僵,晃著他的指尖輕輕討饒:“這些文件明天就要‘送回’帝都的,不批完不行。對不起,等忙完這一陣子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看著他養了兩個月好不容易長了些肉的身體再次消瘦了下去,樓絕華的心裡滿是心疼,不是沒有想過讓他辭官,遠離這些勞心勞力的事情,但他恐怕是不願意的吧,他是男人,有著自己的事業和大好前途,不是依附於自己的存在。他看得出來,他雖然很累,但並不是不喜歡做這些事情,讀書人骨子裡都有一種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思想,他不舍得他放棄自己的信念。

罷了,人生短短幾十年而已,何必讓他不開心。樓絕華歎道:“你有你的責任,我並不會攔你,但你必須保重自己的身體,我還想和你相約白首呢!”

洛君望麵色發紅,眉宇之間柔情似水,他輕輕地攬住對方柔韌的腰肢,溫柔的道:“你說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能反悔。”

“怎會反悔?!”狹長的鳳眸中溢滿了深情,“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

模糊地窗紙上倒映著兩個相擁的身影,如相交的並蒂,交頸的鴛鴦。

拎著食盒的師九遠遠地看到窗戶上的倒影,彎%e5%94%87輕笑,然後轉身離開。

洛君望拍了拍臉頰,讓困頓的神智勉強保持清醒,蘸了墨的毛筆在紙上瀟灑的落下幾行字。一本完成,接著是下一本,工整的小楷化成一隻隻瞌睡蟲,使勁的往他腦子裡鑽。

油燈的“嗶啵”聲讓他一下子驚醒,他看到挑燈的青年向他投來的擔心的眼神,悄悄的紅了耳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我以前不這樣的,就是熬個兩天不睡也是常有的事,這回也不知怎麼的總是想要睡。”

“你是太累了,”樓絕華心疼的道:“又要處理政務,又要擔心太子,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或許是有這樣的原因,但洛君望更清楚不僅僅是因為這段日子的辛苦,他精通醫術,自己的身子自己明白,自玄都影門之事後,他的身體大不如前,雖然表麵上看著還好,但早年打下的根基已經毀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堅定地誓言言猶在耳,他卻不知道能否做到,隻是過一天是一天,決不放棄,如此而已。

看他一邊打哈欠,一邊勉強保持清醒批改公文,疲憊困乏的模樣讓樓絕華很是心疼,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先不說他是江湖人,為人還算聰明,但有些事不是智商高就能辦到的,對於朝政,他實在是不太擅長。更何況,宮晴風的那手字,除了洛君望能夠模仿七八分外,彆人絕對做不到,至少短時間內不能。

夜色深沉,皎潔的圓月垂向西麵,如水的月光傾灑而下,霜似的潔白。

俊雅的男子伏案沉睡,蘸著墨汁的毛筆都未放下,染臟了寬大的袖擺。

樓絕華彎身,將睡著的人攔腰抱起,出了書房向寢室走去。

微風輕拂,夜涼如水,沉睡的人縮了縮脖子,往身邊的熱源處更緊的貼了貼。

將人小心的放在雕花的紅木大床上,為他蓋上毯子,樓絕華輕輕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挨著他身邊躺下,夜色濃鬱,他卻沒有絲毫睡意,隻認真的注視著那張怎麼也看不夠的容顏。

濃重的夜色無法阻礙他的視線,對方眼瞼上微微顫動的睫毛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他仔仔細細的描摹著,認認真真的端詳著,恨不得將對方刻進骨子裡,再也不會遺忘,再也不用分離。

同樣的夜晚,燭火昏黃,蒸騰的水汽彌漫在房間中,飄渺如虛幻的仙境。

修長的雙手動作靈活,麵色肅然的男子褪去衣衫,一點一點的淤紫%e5%90%bb痕遍布在象牙般的肌膚上,原本完美的身軀充滿一種□後的曖昧[yín]靡。

一旁的少年雙眉緊皺,姣好的容顏上又是悲傷又是心疼,他接過男子褪下的衣衫,伸手想要扶他,卻被男子揮臂擋開。

赤.%e8%a3%b8的雙足一步一步堅定而又有力的邁入水中,溫熱的水流輕輕撥動,流淌在布滿曖.昧痕跡的肌膚上,那刺眼的殷紅讓他狠狠地擰起眉,雙目之中醞釀起陰暗狠戾的狂風,而身後某處尷尬的部位傳來的難言啟齒的刺痛,更是讓他暴虐陰狠,恨不得將這一身肮臟的皮囊掛掉一層才罷休。

脆弱的肌膚因他粗暴的動作變得通紅,似要滴出血來。站在旁邊的少年再也忍不下去,用力的抓住他的雙手,阻攔住他自虐似的行為。屬於少年清越的嗓音略帶哽咽的說道:“彆這樣,公子,求你彆這樣,咱們放棄好不好,彆再繼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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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閉了閉眼睛,狠聲說道:“絕不可能!計劃已經完成一半,我絕不會半途而廢。”

“可是......”少年輕輕地劃過寒梅般殷紅的痕跡,悲哀的說道:“那人這樣對你,你......即便你以後成功了,也不會真的開心的。我不喜歡你這樣總是勉強自己......”

男子抿%e5%94%87:“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做過,隻不過是重操舊業而已,用這一具早就腐爛的身子換對方一條性命,很值得!”

少年知道自己勸不動對方,這人性子執拗,一旦決定了一件事即便萬劫不複也絕不回頭。隻是雖然早已猜到結果,但他覺得悲哀,心臟被一隻大手死死的攥住,疼得喘不過氣來。

帶著水汽的指尖輕輕地拂過少年稚氣的臉龐,男子眉宇間的陰冷緩緩消退,“放心吧,很快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了,然後我便帶你走,永遠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了,嗯?”

少年用力的點頭,終於沒忍住,晶瑩的淚珠滾落而下,滴在水中漾起陣陣的漣漪......

作者有話要說:

☆、熱情

樓絕華剛洗完澡,便接到師九遞來的信箋,他打開信封,細細觀看。信裡的內容並不長,寥寥的幾行字,端莊工整,可是他的視線卻久久的落在上麵,眉宇間罕見的有些猶豫不決。

“這已經是樓裡送來的第三封急信了,”師九啞著聲音,恭敬的道:“請樓主早做決斷,不可再拖了。”

樓絕華下意識的摸向腕上的佛珠,桃木粗糙的質感由指尖細細傳來,然後他一揚衣袖,手中的信箋化為飛灰,飛散在空氣中,他轉身離開,淡淡的聲音遙遙傳來,“準備一下,我明早便離開。”

麵容俊雅的青年手執書卷,和衣而臥,房內一片寂靜,隻有偶爾翻書的沙沙聲。

樓絕華一踏入臥室,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安靜祥和的畫麵。忽然之間,心中的那些焦躁為難慢慢的沉澱下來,一股淺淺的熱流漸漸湧出。

他走到床邊,在半躺著的人身邊坐下,眼角瞄過對方手中的書冊,道:“又在看這本書?”

洛君望笑笑,放下手中的書冊,取來一條乾燥的毛巾半跪在床上為他擦拭剛剛洗完還滴著水珠的長發,“我雖然沒有見過叔祖父幾麵,但也知道他不是愛開玩笑的人,他既然讓大哥給我這本書,就一定有他的用意在,隻是我現在還沒發現而已。”

“就算你知道了他的用意又如何呢?”樓絕華問道:“你的好奇心也沒有旺盛到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的真相吧?”

“可是,我總覺得有些蹊蹺,他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這樣特殊的時候,無緣無故的送我一本書,這不得不讓我深思。”他頓了頓,遲疑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