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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網也是所知不多,他的首領是誰,有多少人,總部在哪,我全都不清楚。我隻知道地網是直接聽令於太子的。”說到這裡他忽然有些若有所思,“這樣看來,他手握地網,應該不會有事吧!”

看他驟然明亮起來的眼睛,洛君望輕笑:“太子的為人你我還不清楚嗎?豈是輕易受人擺布的,或許會吃些小虧,但絕不會任人宰割,我們要對他有些信心。”

洛起淮終於恢複了些神采,他拍著洛君望消瘦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小東兒會將你們送到家的。”

洛君望訝異的問道:“你不回去嗎?”

“我還有事。”雖然知道他不會有事,但他還是想儘快找到他。

洛君望若有所思的點頭,這時一隻精雕細琢完美無瑕的手從車內伸出,白皙晶瑩的指尖蓮一般在他麵前緩緩綻開,他溫柔淺笑,輕輕地握住柔軟的掌心,一個彎身步入車內。

馬車咕咕嚕嚕的漸行漸遠,洛起淮看著它轉了個彎消失不見,然後一振衣袖,轉身離去。

炊煙嫋嫋升起,馬車穩穩當當的一路前行,街道兩旁的小販們紛紛收起攤子準備回家,市集之上漸漸的沉寂了下來。

樓絕華倚著車廂,閉目養神,修長的指間一根一根的把玩著另一個人的手,略帶薄繭的掌心讓他愛不釋手。

“阿樓,”終於,一直沉思的人開口說道:“你是江湖人,江湖上的事情你應該了解不少吧?”

樓絕華不置可否的“啊”了一聲。

“那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武功最高的人有哪些呢?”

樓絕華終於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問道:“和南朝太子失蹤的事情有關?”

洛君望點頭,接著便把事情的經過,幾人的分析猜測事無巨細的告訴了他,雖然知道這件事是不能隨便泄露的,但樓絕華不是彆人,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伴侶,若是連他都無法相信的話,那他還可以信任誰?

“太子武功不弱,行宮的守衛雖比不得皇宮戒備森嚴,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闖的,能夠不驚動任何人的將太子劫走,對方絕對是個絕頂的高手。”

樓絕華很高興,他能夠在不知道自己與南朝太子的合作關係的情況下將如此機密的事情告訴他,說明在他心裡自己應該是最重要的吧,至少比他所效忠的君主來的重要。

他握著對方的手,放在%e5%94%87邊%e4%ba%b2了一下,道:“江湖高遠,能人輩出,便是以寒衣樓的消息網也難以將所有的或低調或隱居的高手一一例舉出來。”

洛君望歎息,“我也知道這件事很難,但就你所知,有誰能夠做到這些?”頓了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道:“除你之外。”

樓絕華鳳眸微眨,促狹的說道:“父%e4%ba%b2也能做到。”

洛君望揚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惹得對方輕笑著將他擁入懷中,堅毅的下巴輕輕地抵在頭頂,“江湖上一些所謂的絕頂高手也不是沒有,但真正能入眼的也就那麼幾個。”他說出來的話很不客氣,但他也確實有傲氣的資格,若論武功,這世上恐怕已經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除了幾個老的快要入土的老頭,現在的江湖上也就無雪城的少城主還有些看頭了,而且他還小,以後的修為我很期待,但現在卻還是沒這個能耐的。東海新任祭司,楓火教唐四公子據說也是手腕非凡之輩,但我沒見過,不做評價。唯一能讓我正眼相看的也隻有熾焰宮的宮主了,六年前我與他曾有過一麵之緣,那時他的武功就已經是煉神頂峰,這些年下來,一身修為恐怕更是日進千裡。”

熾焰宮宮主嗎?他是聽說過這個人的,畢竟母%e4%ba%b2曾是熾焰宮的欞使,單隻這點,他對這個神秘的影宮就或多或少的有些關注,更何況,柳還在影宮,這些年來,他與柳見麵的次數雖然不多,但他知道他是關心他的,自父母去世後,他也是真的將這位母%e4%ba%b2的摯友當成了自己的長輩。

“他......是個怎樣的人?”洛君望有些複雜的問道。

樓絕華略一沉思,答道:“很神秘吧,熾焰宮被江湖上的人稱為最隱秘的地方,它的主人更是神秘莫測,據說沒有幾個人見過他,連他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通通不知道。”

洛君望驚訝的仰著頭,“真這麼神秘?你不是見過他嗎?”

樓絕華撓著他的下巴,點頭道:“我雖然見過他,但卻也沒有見過他的長相的,熾焰宮主常年戴著麵具,從不以真麵目示人,唯一露出來的隻有一雙眼睛,卻是妖異般的碧綠。”

“碧色的眸子?”洛君望困惑,“他是異域人麼?”

樓絕華輕笑,“這就沒人知道了。”

洛君望放鬆身子,斜斜的倚在他的肩窩,微閉著眸子似在沉思,又似在休憩。

半擁的兩人靜謐溫馨......

黃昏時分,霞光萬丈,天際如著了火一般血色千裡。

雙輪的馬車咕嚕嚕的轉動著由遠及近,趕車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他揮舞著鞭子在一座極其普通的小院門前停下。

首先跳下來的是一個與周圍的環境極不搭調的錦衣公子,他斂了斂衣袖,四下環視了一圈,然後轉身將青衣的男子扶下馬車。

洛君望站穩身子,朝他感激的笑笑,然後探頭對車裡的人問道:“你真的不跟我一起進去嗎?”

車裡的人沒有出麵,隻有碎玉一般的聲音沉沉響起:“我在這兒等你。”

洛君望彎眉淺笑,也沒有勉強對方,隻低低應了一聲“好”,便與洛起淮一道向院子裡走去。

小小的院子外表普通,內裡也是簡單至極,待客的大廳隻簡單的擺放了幾張桌椅。當他們進去時,裡麵已經坐了一個人。

端正靜坐的少年並不大,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玉冠束發,眉宇之間英氣十足,舉手投足間帶著天生的尊貴氣質。

洛君望乍一見到端坐著的少年,便呆立當場,一時間完全忘了對方尊貴的身份,顫顫的指著他問道:“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洛起淮尚未來得及回答,便被少年搶走了話頭,“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發生這麼大的事難道你們還打算一直瞞著我不成。”

洛君望蹙眉道:“可是您現在應該在邊關軍營,身位軍人若無調令擅自回京,可是掉腦袋的大罪,便是殿下`身份貴重,也是不能善了的。”

“我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少年拍著桌子怒喝:“太子哥哥生死不明,我如何還能安心的呆在軍營裡,子瞻莫要再勸,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所有的後果我全部擔著就是了,隻是現在,太子哥哥一日沒有找回,我便一日不會回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洛君望頭疼的揉揉眉心,若不是礙於對方的身份他真的要罵他一句胡鬨了,現在的情勢哪裡是任性的時候。

“可是殿下,”洛君望不放棄的勸道:“您留在京都也沒有任何用處,若是被彆人發現的話會更加的麻煩,甚至會牽連到太子。”

“你在胡說什麼?!”少年氣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撲上來咬他一口,“我怎麼會牽連太子哥哥,便是我自己死了也不會連累到他絲毫。”

洛君望無視對方盛怒的氣焰,毫不退讓的說道:“一旦殿下的身份被人認出來,又豈是您說不牽連就不牽連的,況且如今情勢特殊,太子殿下下落不明,隻要引起彆人的絲毫懷疑,朝廷動蕩,人心惶惶不說,太子的位置恐怕也是難保。”

少年緊咬著%e5%94%87瓣,目光淩厲,緊握成拳的雙手骨節發白,青筋直冒。

洛起淮不著痕跡的站在洛君望身邊,說道:“有話好好說,如今情勢危急,不是針鋒相對的時候。”

洛君望歎了口氣,皺著眉說道:“七殿下,臣知道您擔心太子,咱們都很擔心他,但越是這樣,我們就越不能亂了陣腳。如今陛下病重,三皇子雖然被打壓了下去,但依舊沒有死心,我們不但要找回太子,更是要幫他守護住他的地位。您手握兵權,鎮守西北,無論日後發生怎樣的變故,我們能不能及時找回太子,有您在的西北軍營都會是太子殿下的一條退路。隻這一點,您便必須回去。”

少年雖然脾氣不大好,但也不是完全聽不進勸告,洛君望這一番有條不絮的分析讓他慢慢冷靜下來,他背過身子,深深地吸了口氣,低啞而又堅定地說道:“我回去。”

洛君望兩人對視一眼,齊齊鬆了口氣。

“我要你們保證,將太子哥哥毫發無損的平安帶回來。”少年紅著眼眶神情倔強的說道。

洛起淮決絕的說道:“臣發誓,定會將太子殿下完好無傷的找回來。”

他說的自信,但細心地洛君望還是能看出他掩藏在眸底的擔憂和恐懼,他歎道:“軍營之中有七殿下坐鎮,找人的事由淮小叔負責,朝堂上的事便交給我吧,如今隻剩下宮裡了,我到底是男子,又是外戚,無法經常出入內宮,所以我想著,是否要將這件事告訴姑姑,她是太子的母%e4%ba%b2,絕對是向著太子的,若是有她相助,宮內應該可以暫時不會出事。”

“不用了。”就在這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三人齊齊看向門外。

似火的晚霞中,嫋嫋婷婷的身影緩緩而來,發如雲鬢,容顏嬌美,曳地的長裙並不如何華貴,卻十分的合體,是讓人溫暖的鵝黃色。潤潔的肌膚白如美玉,削肩纖頸,身形清雅消瘦,寬大的披風緊裹全身,隨著她的一舉一動翻飛舞動。

明媚嬌俏的少女踏進屋內,在三人身上環視一圈,輕聲說道:“宮裡的是交由我便是,不用告訴娘娘了,省的她擔心難過。”

見到來人,洛君望兩人紛紛彎腰行了一禮,隻有七殿下麵色不善的說道:“你來做什麼?”

“我為什麼不能來?”少女毫不示弱的反問,彆人會忌憚他的身份,她可不會,雖然對方貴為南朝皇子,但她的地位並不會比他低到哪裡。她並非出身名門,家世也不顯耀,卻自幼被太子帶進皇宮,在貴妃身邊長大的,後來更是被皇帝%e4%ba%b2封為韶華郡主,比真正的皇家公主都要來的受寵。更重要的是,眾人皆傳,她是離太子最近的女人,兩人年齡相近,感情融洽,如無意外定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