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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華的熱鬨啊,多不容易啊!

若雲說道:“那人被主子點了%e7%a9%b4道丟在無憂居了。”說完還替她惋惜了一下,“所以,今天你沒熱鬨看啦!”

“那倒真是可惜了!”說著,她在石凳上坐下,接過若雲遞過來的茶水飲下,雙眼微眯,讚歎:“雲兒的手藝越發的精湛了。”

玄若雲皺著張嬌俏的小臉,說道:“潮卿姐姐莫要奉承我了,剛剛主子說了,我泡的不好。”

潮卿柳眉倒豎,指著一旁的青年說道:“你怎麼能聽他的,他那人挑剔的要死,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最好的?咱們能同他比嗎?”

其實她這話確是說錯了,樓絕華遊走江湖時是從不在意這些的,穿的是簡單耐磨,不易損壞的粗布麻衣,吃的是簡簡單單的白米飯,哪怕是在他最在乎的酒上麵,路邊那種三文錢一碗的燒刀子他照樣喝得下去,用他的想法來說就是對於這些隻要溫飽就好的東西實在不用太過上心。而他在寒衣樓時,他有一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父%e4%ba%b2,想當然,對於這個一直寵溺縱容著的孩子,他自然不會在生活上麵虧待了他,吃的用的都是世上最好的。

對於潮卿的指責,樓絕華自然是不會去辯駁什麼的,但他不說不代表有人會容許彆人說自家主子的不是,哪怕對方是在替自己抱不平,若雲咬%e5%94%87說道:“潮卿姐姐,彆這樣說主子,在泡茶方麵,主子有絕對的權威性,他說我泡的不好,那就肯定是我的問題。”

“唉,”潮卿瞪了他一眼,抱怨道:“這倒是我的不是了,你究竟是怎麼訓練的,這一個兩個的都對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

而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遙遙傳來,“絕華,聽說你有孩子啦,他在哪?”

一道錦衣的人影疾閃而來,身姿優雅的飄落在地,來人麵容俊朗,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風流多情,“你那私生子呢?聽說你待他極好,快叫出來讓我見見吧!”

潮卿撲哧一聲大笑出聲,“私生子,嗬嗬嗬......私生子......哈哈......”

“怎麼啦?”來人疑惑。

樓絕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平靜無波的眼神竟讓他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他慢條斯理的抿了口酒,幽幽說道:“我以為你這幾日都是起不來床的,原來竟還有精力打聽外麵的流言麼?嗯,看來是殤還不夠賣力啊!”

此言一出,潮卿捧腹大笑,連雙胞胎也顧不得對方是自己的哥哥,朗笑出聲。

潮卿笑趴在桌子上,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說道:“那個,這幾日辛苦......辛苦你了,嗬嗬......要我......要我免費提供藥膏麼......”

轟!鐵青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饒是他臉皮再厚也擋不了最私密的事被人窺破後的尷尬,修長的身影拔地而起,穿過湖麵,落荒而逃。

亭內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你們在笑什麼啊?”清脆的童音遙遙傳來,今天的小亭真熱鬨,人群來了一波又一波。

潮卿看著那兩個往這邊走來的身影說道:“可惜若流早走了一步,不然就可以看到他心心念念的私生子了。”

嬌小玲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跑進亭內,待看到那個一身雪白的青年時馬上變得規規矩矩,他小心地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他想見的人,不由的有些擔心,“丁小衛呢?他怎麼沒在?”難道是樓哥哥終於忍受不了他,把他殺了喂魚了?

潮卿抹了抹笑出的淚水,整理了下衣衫說道:“放心吧,他沒事,你樓哥哥點了他的%e7%a9%b4道把他扔在無憂居了,走吧,我帶你去見他。”說著,便牽了他的手向亭外走去。

溫暖的陽光披灑在兩人身上,小歡喜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對藍衣的少年說道:“藍臻哥哥,你和我一起走吧!”雖然隻是一晃眼的功夫,但畢竟也是見到了不是麼,他也算信守了諾言了吧!他實在是不敢和樓哥哥呆在一塊啊!

還沒等對方說話,潮卿便已經開了口,“你不是專門帶他來見你樓哥哥的嗎?現在怎麼又叫他走啊?”

小歡喜驚呼,“你怎麼知道?”

潮卿挑眉,“不是我知道,而是你樓哥哥知道,要知道你樓哥哥可是寒衣樓的主人,樓內發生的所有事哪一樣他不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他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對方都知道了?慘了,他還說過兩次他的壞話了,要是他已經知道的話......他突然打了個冷顫,不敢回頭和那個一直將視線放在他身上的人對視一眼,他一把拉住身邊之人的手,快步向前走去,邊走還邊說著:“快,咱們快去幫丁小衛解%e7%a9%b4,不然他該難受了。”

兩人逐漸走遠,亭內一片靜默。藍臻低垂著眼眸,袖內雙拳緊握,女子的那句話其實是對自己講的吧,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麼?

玄若雲招呼著少年坐下,給他奉了杯茶,對方拱手道謝,一時間雙方誰都沒有說話。

樓絕華收回視線,掃了一眼藍衣靜坐的身影,表麵上無波無瀾,內心卻並不平靜。自這人剛踏入流溢城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了,隻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見他,因為覺得沒有必要。他以為自己能夠將他當做一個普通的陌生人,就像曾經對祈青那般,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在剛剛見到他的一瞬間,那些久遠的記憶,那些有過的痛苦傷心,絕望憤恨洶湧而來,讓他差點克製不住自己,想將眼前的這人撕成粉碎,化成飛煙。

他努力地壓抑著心中不斷的湧上的嗜血殺意,平靜的問道:“找我何事?”

顯然他並沒有料到對方竟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就開口詢問,這就是江湖人的直接嗎?還是這人對自己的絕對自信?他微微垂眸,笑著說道:“在下早就聽說寒衣樓少主天下第一的威名,仰慕已久,今日終於有幸能一睹少樓主的絕世風姿。”

聽著他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他突然一陣厭煩,本來將他留下來是想試探一番他的來意的,但其實已經不用問了,曾經他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他可以說是最了解對方的人,雖然這一世的他和上一世的他因經曆不同而有所差彆,但畢竟是一樣的靈魂,又能不同到哪裡去,無非就是想借寒衣樓的勢力給他帶來好處而已。隻是,現在不同與上一世,他已經不是那個為了他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都雙手奉上的傻子了。

“既然無事,恕不招待,你請自便。”說著便起身向亭外走去,雙胞胎自然而然的跟在他身後。

藍臻被他突然而來的舉動驚到,一下子站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這是怎麼了,他既然允許自己留下來不是應該同意了雙方互惠互利的合作了嗎?為何會什麼都還沒談就突然離開?是他說錯什麼了嗎?

白色的身影突然停住,寒意凜然的聲音幽幽傳來,“不許再利用小歡喜,如有下次,無論你是何身份,本座決不輕饒。”

藍臻看著那個從頭至尾都不成正視過他一眼的身影漸漸離開,緩緩的重新坐回到石凳上,袖中的手掌慢慢攤開,露出幾個深深的指印,他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低垂的眼中閃過詭異的波光,低低的呢喃掩在袖中,“看不起我的人可是要倒黴的呢......”◇思◇兔◇網◇

月朗風清,夜色深沉,銀白的清輝透過窗欞灑落在房間中,給寢室添了層朦朧的輕紗。

潔白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寢室中,在皎白的月光下,那張無雙的麵容更加的傾國傾城。

他知道房間的對麵就住著一個劍術絕頂的高手,但他並不怕被對方發現,這世上,沒有人能夠在他不願意的情況下發現他的蹤跡。

他走到床邊,伸手挑開床簾,看向正沉沉入睡的人,修長的指尖輕觸那張俊雅的臉龐,他緩緩的坐下,俯下`身子輕輕地偎依在他身邊。心中那股從白天見到那人以來就暴虐黑暗的情緒慢慢的沉澱下來。

原來他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雲淡風輕,上一世的那些仇怨他都是記得的,曾經的那些怨恨憤怒,痛苦絕望早已刻入了他的靈魂,想忘也忘不掉,隻是平時都被他壓抑在心底而已。對祈青他可以選擇忘記,畢竟他也是為了報仇,他背叛他是有緣由的,而且他們的交情雖深,卻也並非刻骨銘心,所以這輩子他可以釋然,可以將對方當做陌生人一般對待,但對秦真嵐他做不到,他的心中在怨恨,在不甘!他自問從未有過對不起他之處,甚至花費時間教導他,費心費力地幫助他,不問其他夾雜著的感情,便單單隻是這份師生之誼他也不該這麼狠心的趕儘殺絕。對秦真嵐,他畢竟曾是自己最在意的人,他無怨無悔的愛過,刻骨銘心的恨過,想要忘記哪裡是那般簡單的。

鳳眸微閉,他深深地吸著那股能讓他平靜下來的淡淡藥香,心中那隻一直叫囂怒吼的野獸慢慢的安靜,重新被鎖了起來。

還好,你還在,隻要你在就好......

綠樹成蔭,鬱鬱蔥蔥,濃鬱的樹蔭底下長著一叢叢不高不矮的灌木,朵朵不知名的小花點綴其間。

茂密的草叢被撥開,探出一張圓潤可愛的小腦袋,機靈活潑的黑眼睛咕嚕嚕的四下轉了轉,確定沒人後,小孩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邊拍還邊憤憤的嘟囔著:“丁小衛,你不講義氣,還說什麼最好的朋友了,都不陪我玩......”

這幾日以來,因為是在樓絕華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敢太過調皮,唯一的朋友整天跟在對方%e5%b1%81%e8%82%a1後麵叫囂著要比試,根本沒空和他玩,而他也不敢往那人麵前湊。沒人陪他,便隻能獨自一人到處亂逛了,還好樓哥哥並沒有限製他的自由,幾日下來,除了一些較為隱秘的地方,整個寒衣樓基本上都被他瞧遍了。

“不陪就不陪,難道我就隻有你一個朋友麼?哼哼,本少爺可是很受歡迎的。”小歡喜笑得得意,他整理了下儀容,小聲的喊道:“藍臻哥哥,你來了嗎?”

風聲吹過,就在他失望之時,一道混合著少年的清脆和男人的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早就來了,等你好一會兒了。”

“啊!”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小孩驚呼,他抬頭順著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

粗壯的樹枝上,斜躺著一個藍衣的少年,他一%e8%85%bf彎膝曲起,撐在樹乾上,一%e8%85%bf垂下樹枝,在半空中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