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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師 朽木刁也 4240 字 3個月前

說罷,便自己跳了下來,整了了一番服飾,而後才站在宇文裴的身邊,看著不遠處垂首做恭敬狀的地方官員們。

為首的蕪城知府見六皇子協同一名清秀男人走過來,急忙喊道:“臣等參見六皇子。”

宇文裴淡淡的說道:“免禮。”等到他們都站起來之後,又問道:“這裡離洛水之地洛城還有多久的路程?洛城現在情況如何,百姓是否安好?”

久久沒有等到回答,宇文裴淩厲的雙眼掃了那群官員一眼,語氣淡淡的,但是卻充滿了氣勢,“怎麼,沒有人能夠回答本殿的問題嗎?”

知府範蠡額頭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他低垂著頭,聲線有些顫唞,“啟稟殿下,這到洛城也僅僅一天的距離,但著洛城,現在可是去不得啊。”

抓住了範蠡句子裡的的重點,宇文裴疑惑,“怎麼去不得?這洛城之中難道還有豺狼虎不成!”

範蠡搖了搖頭,歎氣道:“這天災人禍啊,這一個多月前洛城之內鬨起了瘟疫啊,已經死了上百人了,當地的官員封了洛城,唯恐城內患瘟疫之人跑到外頭,但是這洛水之地竟然又發了洪澇之災,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啊。”

溫如玉蹩眉,聽這著話內的意思,並不是特意不上報的,而是害怕瘟疫傳到外頭去嗎?

“大人,您可否告訴一下我們,這洛城的知府為何在瘟疫剛開始之時不上報朝廷呢?”溫如玉這般問道。

範蠡先是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才對著溫如玉勾了勾手指頭,低聲說道:“據說這是駐紮在洛城不遠處的將領下的命令封城,若是有人敢違背便殺無赦,至於具體如何,下官也不知曉了。”

宇文裴聽了,冷哼一聲,“荒謬!這洛城百姓無法上報為何你們也不上報朝廷,看著百姓受此疾苦。”冷冷的看著範蠡,周身的氣息降至了零度。

範蠡真是冷汗連連,“殿下,我們這邊的官員都被那些將領脅迫,誰人敢上報皇上,便立刻斬殺,微臣等人,也是迫於無奈啊。”

真是貪生怕死之輩!宇文裴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場的官員,然後拉過溫如玉的手,對著身後的士兵吩咐道:“將這些官員都拿下,待本殿請示父皇之後再行定奪。”冰冷的視線落在了範蠡等人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荒唐無比,因為你們的貪生怕死害多少百姓無辜死亡,這些帳,本殿到時候再跟你們算!”

宇文裴說完話,寬大的袖子一甩怒氣衝衝的拉著溫如玉走進了驛站,他的眼神充滿了怒火,他雖知道朝廷的官員多為自私自利之輩卻沒有想到居然如此可惡至極。

進到房間之後,宇文裴的手狠狠的錘在了圓桌之上,本來堅實的圓桌顫了顫,最終不受力轟然倒下了。

溫如玉看了,走進宇文裴的身邊,握住了他握緊雙拳的手,溫和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裴兒,現在不是你氣惱之時。洛城和那周邊的百姓還需要你去救助,當要設法找出治療瘟疫的方法才行。”

宇文裴聞言轉頭,像是三年之前一樣抱住了溫如玉的腰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他的肩膀蹭了蹭,有些感傷的說道:“先生,裴兒真的很氣憤,他們怎麼能夠視生命如草芥如螻蟻呢。”而後又咬牙切齒的開口:“先生,你說,那個將領是奉何人之意,居然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裴兒要殺了他們!”

安慰的拍了拍懷中人的背脊,溫如玉言道:“莫急躁,這人是想在這太平盛世製造些禍端,他好在背後坐收漁翁之利,或許,這位將領奉的,並非是建元朝人的旨意。”

宇文裴聞言,放開了溫如玉,表情已經冷靜的下來,“先生所言,裴兒都明白。”

溫如玉笑了笑,他看著麵前少年初長成的模樣,搖了搖頭,感慨道,短短的三年時間,自己居然就已經覺得,沒有絲毫可以教導眼前這人的了。

心裡有些落空空的,擔又同時有些驕傲,這是自己的學生啊!

“先生先去休息吧,明兒還要趕早呢,先生的身體虛弱,還是應當多多休息為好。”宇文裴看著溫如玉淡淡的語氣溫柔的說著,眼神像是大人看小孩一般。

被這樣看著,溫如玉先是一愣,又是一笑,他摸了摸眼前這已經跟自己一樣高的少年的發頂,有些氣惱的說道:“人小鬼大,那先生先去休息。裴兒,要記得,先生永遠是跟你一起的。”

宇文裴看著溫如玉的背影離開之後,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的眼神透露著淩厲和聰慧,拳頭握的緊緊的,那些人,真是太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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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剛蒙蒙亮他們,賑災的隊伍便出發了,溫如玉一如既往的坐進馬車之內,而宇文裴騎著馬匹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這一路上,他們遇到了許多受災的百姓,他們大多數都衣著襤褸,麵色蠟黃,溫如玉在馬車裡,看著這些百姓,心裡百感交集,在現代,他雖然也曾去過山區支教,那些孩子可憐無比,但是同這個時候對比看來,根本無任何可比性。

看著高坐在隊列之首的宇文裴,溫如玉想,這會兒,他這個學生,估計內心又刮起了一次風暴了。

能夠體民之所苦,擔民之所憂,方能成為百姓愛戴的國君,才是真正的為君之道。

雖然現在的建康帝所統治下的中原之內,都是安定太平,但他高坐與那高堂之上,無法真正體會到這些民間疾苦,對於為君之道,還有些欠缺。

溫如玉一直教導宇文裴,必定要先對疾苦有所體會方能做出對百姓最好的決策,他知道,宇文裴聽了進去,也明白。

……

他們是在傍晚之時到達的洛城之外,以往商業通行的洛城如今如同一座死城一般,沒有絲毫的生氣,城樓也無人看守,城門緊閉,行進的隊伍被迫停止。

溫如玉撩開車簾,對著駕車的小兵說道:“幫我叫一下六皇子,就說我有事找他。”

小兵點頭然後飛快的就跑到了宇文裴麵前,恭敬的說了些什麼,溫如玉便看到了他的學生調轉了馬頭朝著他騎了過來。

行至溫如玉的麵前,宇文裴問道:“先生找裴兒有什麼事情嗎?”

溫如玉斂眸,看著地下的這片土地,而後緩緩的說道:“裴兒,讓大家繞過去離洛城最近的鎮上,先治洛水泛濫之災,這些救災物質,必須送到百姓手上。”

點了點頭,宇文裴道:“先生所言極是,裴兒這有此意。”說完話,隨即讓身邊的小兵去上麵傳話讓隊伍繞過洛城先去洛水之地賑災。

小兵領命即刻去傳達命令了,而宇文裴則下馬,爬上了馬車。

進入馬車之內,溫如玉先是為宇文裴倒了一杯水遞道他的麵前,宇文裴並沒有伸手接而是就著溫如玉的手喝了水。

溫如玉摸了摸對方的腦袋,隻是笑著,不一會兒說道:“裴兒,待到隊伍到達災害嚴重之地,先讓大家去休息一下,而裴兒,你陪我去洛水之畔看看可好。”

“可是洛水此時正是水勢高漲之時……”

“裴兒,先生自有自己的用意。”打斷了宇文裴未說完的話,溫如玉笑了笑,溫和說道。

看著溫如玉帶笑的眼眸,宇文裴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雙手握拳,無論如何,他都會好好的保護好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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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一行人在靠近洛城的華縣停了下來,似乎早就聽聞宇文裴他們的到來,縣官兆四早就已經等候在了華縣的入口處,恭迎他們了。

下了馬車,宇文裴扶著溫如玉下馬之後,走到了兆四的麵前,等兆四行禮之後宇文裴才開口說了一句免禮。

宇文裴年紀雖小,但因為練武的原因身上帶著一些煞氣並且周身縈繞著強烈的氣勢,壓得人自動自發的低下頭畢恭畢敬。

兆四帶領著賑災隊伍走進了華縣,穿過街道來到了驛站處,恭敬的說道:“請六皇子先行休息,下官這就去準備為您接風洗塵。”

強忍下沿途所見之景的憤怒,宇文裴掩在袖子下的手緊緊的握拳,勃然震怒,語氣冷硬:“這百姓尚且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本殿怎可有心情去什麼宴會!”

兆四一聽皇子發怒了,立馬跪了下去,磕頭認錯道:“下官知錯,請殿下息怒。”宇文裴冷哼一聲,也不理會跪在地上的縣官帶著溫如玉走進了驛館。

待到宇文裴和溫如玉的身影都不見了之後,兆四才癱在了地板上,冷汗連連,這六皇子,怎麼會有如此的氣勢——

……

放下隨身包袱之後,溫如玉便協同宇文裴出了驛館,沿著街道行走著,忽見不遠之地一名衣著襤褸的的青年人跪在一家店鋪門口苦苦請求這什麼,兩人對視了一眼,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站定在距離十米的位置,可以清楚的聽見青年人和老板的對話,越聽宇文裴和溫如玉的臉色越發的嚴峻,最後宇文裴的臉色已經鐵青了。

在老板的讓身後的打手去碰觸青年人之前,宇文裴已經出手,放到了老板的兩名狗%e8%85%bf子,他怒不行遏,黑色的眼眸裡透露著淩厲盯著那個油光滿麵麵目可憎的老板,聲音冷的如同臘月的冰水一般:“誰給你的膽子當街打人!”

王興胖胖的身體一顫,大喊道:“你誰啊,我打不打人管你什麼事情?”

宇文裴沒有說話,隻是冰冷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溫如玉走到青年人身邊也不嫌棄他蓬頭垢麵麵黃肌瘦的模樣,溫柔的扶起了青年,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你沒事吧?”

青年轉頭看著溫如玉,感謝道:“謝謝您相救。”

“不用謝,你能告訴為何要對這人下跪嗎?可是有什麼需要幫助?”

青年聞言,歎了一口氣,他對著溫如玉說道:“恩公有所不知啊,因為今年洛水泛濫導致農作物全都淹死了,我們這些農民沒辦法,隻能到這縣城裡希望買些糧食回去。隻是,這米鋪的老板太過欺人太甚了,他們居然坐地起價,將本來隻需要一錢銀子的糧食漲到了一兩多……”

說到這裡,他悲傷道:“我本是楊家村人,受災最重的便是我們村子了,家中實在是沒有餘糧了,妹妹昨日生病了鬨著想和米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