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雲哥哥,把藥材給我吧”,沐九兒知道雲岫的紫戒中肯定帶了不少藥材回來。
“嗯”,雲岫點點頭,走到屋子的一個死角處,大手一揮,一堆藥材出現在小塌上,沐九兒在書桌上取了三張宣紙,分彆按照三張藥方剛配好藥,褚瑞已經帶著青山將她要的東西完全準備好了,甚至連火都已經升好了。
“三皇子,可需要奴才派幾個丫鬟過來”,青山看著屋子外麵一溜的架著砂鍋的火爐,那跟著三皇子過來的侍衛正埋頭在藥材堆裡麵配藥,心底隱隱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可卻抓不住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用了”,褚瑞冷聲道,“下去吧,本宮沒有吩咐不用過來了。”
“是”,青山恭敬地俯身,然後離開,心裡卻多少帶了幾分不屑,那個孩子不就是個風寒嗎,還弄得這麼麻煩,可見這位三皇子的醫術也不咋地。
褚瑞現在可沒有時間去管青山如何的腹誹,沐九兒遞給褚瑞一個木盒,然後自己帶著剛抓好的藥材走到門外,取了三個砂鍋洗淨之後,開始認真的熬藥。
若是其他人有心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沐九兒熬了一鍋又一鍋的藥,可青山準備的井水卻絲毫沒少。
就在沐九兒忙著熬藥的時候,褚瑞卻在一邊快速地配置著藥丸,他的時間也不多,所以他隻能儘快將龜息散和小還丹配置好送出去之後才能幫上沐九兒的忙,不然他們之前的謀劃就全白費了。
“先將這藥喂給寶兒”,沐九兒先取了其中一碗,遞給雲岫,其他的話也不用多說,雲岫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寶兒躺在榻上,隻覺得渾身都疼,尤其是醒來卻沒有看到沐九兒的身影,癟著嘴,要哭不哭。
“寶兒乖,你娘在給你熬藥,喝了藥就不痛了”,雲岫長這麼大當真沒哄過小孩子,隻是僵硬地端著藥碗,語氣也非常的生硬。
寶兒點點頭,癟著嘴將已經被雲岫調得溫熱的藥喝下去,酸苦的味道從口腔散開,可是他卻不敢吐出來,這是娘%e4%ba%b2給他熬的藥,他答應過娘%e4%ba%b2要聽話的。
“寶兒真乖”,雲岫揉了揉寶兒的頭,語氣稍微軟了些,從旁邊的茶幾上取了一顆蜜餞,“寶兒乖乖躺著,你娘等會兒就來看你。”
“嗯”,寶兒糯糯的應聲,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雲岫又點了他的睡%e7%a9%b4。
睡著了,就不痛了;雖然是自欺欺人但雲岫卻沒有辦法看到寶兒痛苦而無動於衷,甚至有些時候他多麼希望能代替寶兒承受那樣的痛苦。
半個時辰之後,沐九兒替寶兒把脈。
“怎麼樣”,雲岫有些急切。
沐九兒搖搖頭,端了另外一碗藥,解開寶兒的睡%e7%a9%b4,“寶兒乖,該喝藥了!”
“娘%e4%ba%b2”,寶兒睜開眼,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又睡了過去,而且還要喝這麼多的藥,可是對沐九兒的話他卻不敢也不想反駁,隻是張開嘴,將那碗黑黢黢的藥汁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寶兒聽話,等寶兒好了娘%e4%ba%b2就帶寶兒回家”,沐九兒輕輕%e5%90%bb了下寶兒的額頭,“還痛不痛?”
“不痛”,寶兒搖搖頭,可那緊皺的眉頭和時不時的抽泣卻非常明顯的表明他此刻的狀態,沐九兒隻覺得%e8%83%b8口處好似被一隻大手揪著一般的疼痛,這個孩子永遠都是那麼的聽話、懂事。
鼻頭一算,眼眶一熱,沐九兒順手點了寶兒的睡%e7%a9%b4,淚再也忍不住吧唧吧唧的往下掉;不痛,怎麼可能不痛。
“會沒事的”,雲岫將沐九兒攬入懷中,拍了拍輕聲安慰著。
“嗯”,沐九兒帶著濃濃鼻音應聲,坐在軟榻旁,手上握著筆,在紙上不斷的寫寫畫畫著,絞儘腦汁的想著還有什麼方子可以治療鼠疫。
老祖宗傳下來的藥方就那麼幾個,空間中的那些所謂的靈丹妙藥也並非萬能,對於內外傷它是有奇效,可像鼠疫這般感染的病症卻還是力有未逮。
“九兒,歇會兒吧”,雲岫有些自責,這個時候自己竟然什麼忙都幫不上。
“我沒事”,沐九兒搖搖頭,用手背試了試寶兒額頭的溫度,果然已經開始發熱了。
“讓廚房備浴湯,我要全天任何時候都有熱水”,沐九兒想了想,“另外讓青山送些白醋和艾草過來。”
雲岫點點頭,“我立刻去辦!”
沐九兒揉了揉太陽%e7%a9%b4,如果寶兒是在這竹園感染的,那麼竹園肯定有其他的感染者,在他們到來之前替寶兒醫治的大夫也有可能已經感染,如果沒有特意的控製,鼠疫的傳染速度堪稱恐怖。
【第三節動手,就憑你們?】
望著窗外的天空,沐九兒的心非常的混亂。
如果她預料得沒錯的話,十日內盛都必定會出現鼠疫的第一批死亡者;想到這裡她的心沉甸甸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不過很快她便將這種想法拋開了。
大雨綿延數月,洪水肆意蔓延,當權者卻沒有頒布任何的應對措施,鼠疫的爆發隻不過是時間的先後罷了,她區區一介女子又能奈何。
“還是沒效果嗎”,雲岫看著沐九兒黯然的神色。
“喂最後一碗藥吧”,沐九兒抿著%e5%94%87,雲岫解了寶兒的睡%e7%a9%b4,看著藥碗聰慧的寶兒似是已經知道什麼,也不用沐九兒和雲岫再多說什麼,便將藥喝了個乾淨。
“娘%e4%ba%b2,寶兒是不是要死了!”稚嫩的聲音從寶兒的口中發出,沐九兒和雲岫同時一滯。
“誰說的,寶兒不是說過要一直陪著娘的嗎”,沐九兒將寶兒摟在懷中,下巴抵著寶兒的額頭,“寶兒隻是病了,娘會治好寶兒的,一定會的!”
寶兒仰著頭,卻隻能看到沐九兒的下巴,一雙明眸沾染了不該有的顏色,雲岫低首垂眸,掩去那抹肆虐,“寶兒聽話,乖乖睡覺。”
“嗯,寶兒聽話”,說著掙紮著從沐九兒懷中出來,端正的躺在床上。
“娘的寶兒最乖了”,沐九兒在寶兒額頭上落下一個輕%e5%90%bb,沾了安眠香的指甲從寶兒鼻頭劃過,慢慢的,寶兒隻覺得眼皮好重,他真的好想看看自家娘%e4%ba%b2,可是又好想睡覺,好想睡覺……
沐九兒坐在書桌旁,看著藥方,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明明老祖宗傳下來的藥方就是這樣的啊,按照藥性也沒錯啊,怎麼就是沒效果呢。
難道是寶兒體內的七星海棠影響了湯藥的效果?
寶兒身上已經出現了青青紫紫的血塊,他的狀況已經不能再等了,想著從空間中取了一顆萬年玉參,鼠疫症狀來得迅猛,她必須為寶兒爭取時間,想著靈力化刀將手中的玉參切下薄薄的一片,讓寶兒含在口中。
然後自己埋頭在書桌上,不斷的研究著藥方。
或許是自己的記憶出錯,雖然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微乎其微,但也不敢保證,當然最有可能的便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藥方並不完全,她試著將其中的好幾種藥材替換了,又相應的加大了分量。
配製好藥材之後,她又來到門外,將之前砂鍋中的藥渣倒到竹簍中,深吸一口氣,將藥材倒入砂鍋中,加水,看火,不斷的攪拌,再添水……
“怎麼樣?”,雲岫再次開口。
“還是沒效果”,沐九兒搖搖頭,很快便接著打起精神,修改藥方;然後再配藥、熬藥,喂給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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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眨眼而過,褚瑞已經在前一天便將藥丸配好成功的送了出去,然後便一直和沐九兒兩人研究著藥方,探討著,三天時間,兩人加起來已經浪費了數十副藥材。
“怎麼樣,有效果了嗎”,雲岫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問了,雖然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但每次他都忍不住開口,也許下一次就有希望了呢。
“還是不行”,褚瑞搖搖頭,“到底是哪兒出錯了?”
沐九兒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眯著眼揉著太陽%e7%a9%b4,她已經研究了這藥方三天三夜了,原本的藥方都已經被她改得麵目全非了,前前後後加起來隻怕也是有二三十種方子了,怎麼就是沒效果呢。
若是用萬年玉參替寶兒吊著命,隻怕現在還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種光景呢。
“我不會放棄的”,沐九兒突然睜開眼,起身走到書桌前,上麵的玉碟上有兩滴新鮮的血液,她一邊分析研究著,一邊修改藥方,第三十四次,她深吸一口氣,剛想開始配藥,敲門聲卻突然想起。
“何事”,褚瑞淡淡地開口。
“三皇子,我家王爺有請”,青山的聲音傳來。
“嗯,本宮知道了”,褚瑞本就氣質不俗,再加上刻意端著架子,更是儘顯皇家威儀。
“三皇子,請吧”,青山恭敬地對著褚瑞做了個請的姿勢,沐九兒對著雲岫使了個顏色,雲岫會意地跟了上去,這主子見客,自然是要帶個侍從的,更何況是褚瑞這般身份,他們如果一個人都不跟上去那才令人起疑吧。
“你就留在這裡,好好照顧著小主子”,褚瑞頗有深意地看了青山一眼,“想來大皇兄對本宮這樣的作法沒有意見吧?”
“沒有,沒有”,青山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小心翼翼地看了褚瑞一眼,難道三皇子察覺了什麼,不,不可能他們的事情做得那般隱秘他們怎麼可能覺察得到,更何況,不過是個小小的侍衛,在他們盛王府中,難道還能翻天了不成。
褚瑞和雲岫跟著青山前腳剛走,一名紫衣少女領著八名侍衛後腳就推門進來。
“就是他,給我抓起來”,那名少女指著沐九兒,“哼,居然敢在我們盛王府的地盤上撒野!”
“是”,八名侍衛一哄而上,沐九兒還未回過神來,已經處在他們的包圍圈中。
“兄弟,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其中一名侍衛有些不忍的開口。
沐九兒冷哼一聲,“束手就擒,倒是不知在下如何在盛王府的地盤上撒野了,值得王爺如此興師動眾。”
“你”,那名開口的侍衛麵色一紅,紫衣少女更是瞪著沐九兒,“哼,還敢狡辯”,紫衣少女指著角落處的藥材,“這些藥材是哪兒來的?”
沐九兒雙手環%e8%83%b8看著那紫衣少女,倒是不知那楚雲飛看起來挺精明的一人,怎麼會用這麼愚蠢的人當手下,“怎麼來的,問你們青山總管不就知道了?”
她的確也說的不錯,要知道褚瑞可不止一兩次要求青山送藥材過來,而且每次送的藥材量都非常大,她在賭,賭這紫衣少女肯定不知道青山送過來的藥材數量和種類。
紫衣少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