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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家有田 古心兒 4045 字 3個月前

的不情願,但想想好不容易沐九兒不在,她不趁著現在這個時候好好表現更待何時,雖然她真的好困、好困。

她這樣說褚瑞也不勉強,隻是嗯了一聲,然後就低下頭,替一個傷員檢查起傷口的情況來。

夏杏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沒精打采地將堵住火爐風口的蓋子挨個取下,很快火勢漸旺。

巫山的冬日雖然不如雲州那般寒冷,但人們都已經穿上了棉衣。

“藥堂的藥材已經不夠了”,夏杏突然轉頭看著褚瑞,囁囁嚅嚅。

昨天夜裡她因為迷糊打翻了好幾盅湯藥,現在有幾種藥材已經沒有了。

褚瑞抬頭,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冬季山上藥材本就稀少,再加上這樣淅淅瀝瀝的陰雨天氣,連那些動物都已經冬眠……

他腦中突然清晰起來,自己一直抓不住的重點呢。

這大冬日的,看來他們都是已經被嚇暈了頭,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那個常識性問題。蛇類是冷血動物,在這樣的冬日,就算是巫山還算暖和的冬日,蛇也是不會出來活動的。

他快速蹲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傷員,掀開被子露出被咬的傷處,仔細地比劃著傷口的大小和距離。如果不仔細分辨,晃眼望去,的確跟蛇咬的沒什麼兩樣。

兩個半個筷子頭大小泛著黑血的小洞,距離不過兩個指節寬,看起來就是一條稍大的毒蛇,但如果不是蛇類呢?如果這樣他一晚上都沒有想通的問題就有解釋了。

既然不是蛇類,那蛇毒克星的天心花自然就無法解毒,但如果不是蛇又是什麼呢?

“瑞,瑞大夫”,看著褚瑞一動不動地蹲在地上,夏杏囁囁嚅嚅,帶著點點怯意。

褚瑞瞬間抬頭,夏杏被驚嚇得一個趔趄險些跌倒,“我,我不,不是故意的!”

“嗯”,褚瑞冷冷地應了一聲,“先將配齊的藥煎好!”,話音落,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麵走去。

夏杏大鬆了口氣,原本的困意因為驚嚇竟然全部散去,蹲在火爐邊,開始認真的煎藥。

豆子娘咬著牙,“菊花她娘,我們去給大家準備些吃的吧”,她的聲音不小,但因為剛才的事情大家都已經漸漸醒轉,聽到豆子娘的話,其他幾個大娘也都點點頭。

“這裡就麻煩你們了”,豆子娘看著同村的幾個人,眼角還帶著淚。

“說什麼麻煩,大家都鄰裡鄉間的”,一個僥幸逃過一劫的漢子揮了揮手,看著躺在地上的年輕男子,那是他唯一的弟弟,還沒有娶媳婦生孩子呢。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直隱在暗處安安靜靜的夏蒙眼中陡然劃過一道精光。透過薄薄的窗戶紙看著外麵,誰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褚瑞,豆子爹他們的毒很難解麼?”,沐九兒看著不斷翻著書架的褚瑞,輕聲道。

自從沐九兒住進這間屋子之後,褚瑞常用的書籍都已經陸陸續續地搬到了他的房間中,雖然那木架上還留著一些,沐九兒無事時也偶爾翻看一兩冊,但這些都是非常偏門的一些,甚至都不能稱之為醫術的東西。了解褚瑞的習慣,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突然來翻看這些東西。

褚瑞轉頭透過那竹簾看著裡側的沐九兒,歎口氣,“嗯!”

“那些醫書我大都看過了,你要找什麼東西不如直接問我。”

屋子裡雖然燒著取暖的火爐,但仍舊非常的冷,沐九兒和衣窩在床上懶懶的。對於她過目不忘的本領,褚瑞早就見識過,也不覺得奇怪。

“我懷疑他們不是中了蛇毒”,褚瑞掀開竹簾,坐在床頭的一個軟櫈上,手上還握著他剛翻開的那本書,麵色凝重。

沐九兒點點頭,其實她也想過這個問題。在她的記憶中,沒有任何蛇毒帶著那樣濃厚的腥味。

褚瑞嘴角微勾,卻不帶絲毫笑意,“之前我們都太著急忽略了,這冬季是極少有蛇類活動的!”

“不”,沐九兒要要頭,“雖然極少但並不是沒有!”

據她所知,會在冬季外出活動獵食的蛇類就不下於雙手之數。

褚瑞點頭,“但天心花無法壓製毒性,並且還催化毒性的發作!”

沐九兒黛眉微蹙,天心花她知道,天心花入藥對蛇毒是有壓製作用,但同樣也有副作用,她一般都不用整朵的天心花入藥。

“如果不是蛇,又是什麼?”,她一陣見血指出問題的根本。

說道這個褚瑞就有些懈怠,“看傷口的確很像是蛇咬的傷口,也沒聽說村子裡這一代有什麼野獸出沒啊!”

沐九兒同樣皺著眉頭。

兩人就這樣相對,一人慵懶地斜靠床頭,一人垂頭喪氣不斷地思索。

“如果他們醒來就好了”,沐九兒突然出聲,她也實在是想不起來有什麼動物劇毒而且能跟蛇類造成同樣的傷口。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那中毒的七人除了豆子爹短暫的腥過來片刻之外,其他人都一直昏迷著。

突然想到自己讓靈兒配好的藥水,想了想,讓靈兒再稀釋一千倍,隻要托著他們不死就好,如果連褚瑞都不能解的毒竟然給她一下子解了,那她能想象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被褚瑞當做醫術來研究。

她可不希望自己成為彆人無時不刻不想研究的書冊。

“沒事,反正現在你不是用藥延緩了毒性嗎”,沐九兒突然仰起頭,“豆子娘是好人、豆子也是好孩子,相信好人會有好報的!”

看著這樣的沐九兒,褚瑞也鬆了口氣,可很快又陷入了低沉,“藥草已經告罄了!”

“呃”,這個可是把沐九兒給難倒了。

她手上藥材不少,可都是靈草,那些可是不能拿出去的,突然想到昨日豆子娘塞給自己的布包,裡麵正是褚瑞辛辛苦苦尋來的被切片的野參。

“先用這個給他們吊著命吧”,沐九兒將東西遞給褚瑞,“實在不行,那個夏蒙不是出過山嗎,去采藥一些藥材應該不成問題吧?”。

想到夏蒙,沐九兒心裡就一片混亂,總覺得那個人沒有表麵上這麼簡單,一個從小長在山村又父母雙亡,帶著妹妹肚子長大的人,怎麼可能擁有那麼深厚的修為。

褚瑞點點頭,暫時也隻能如此了。

“那你好好歇著,我晚點再來看你”,突然撇到床榻裡側的嬰孩,眼光掃了掃沐九兒的%e8%83%b8`前,想到之前師父曾說過的話,“晚些時候我去換些魚和豬腳回來,你多穿些,這一個月都不能出房!”

話音未落,人已經站在門外,連門都已經仔仔細細地關上,連一條細縫兒都不留。

沐九兒心中暖暖的,她現在雖然暫時能喂那孩子,但隨著他長大食量增加,這奶可能真的不夠了,他竟然能想到要用魚湯和豬腳湯給她催奶。

其實,這孩子吃果漿也是一樣的,等他再大些能承受一些低級靈果的靈力時,用靈果壓成漿汁喂她便可,不過褚瑞的這份心卻讓沐九兒覺得很感動。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修煉驚天訣的原因,還是因為父母雙方的資質都太好,這孩子的根骨奇好,是修煉的好苗子,但修煉驚天訣需要的可不僅僅是根骨,哎,算了這些事情等孩子稍大一些再作考慮了。

“啊啊”,突然兩聲稚嫩將沐九兒的思緒拉回,看著那孩子咬著自己手指的樣子,沐九兒有些好笑,雖然那張尚未長開卻像極了雲岫的臉讓她又愛又恨,但終究是自己的孩子,那血脈相連的感覺不會變的。

“啊啊”,嬰孩對著沐九兒伸著手,可能因為太小,隻是一瞬間又放了回去。

看著這樣的孩子,沐九兒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

【第二節夏蒙換藥歸來】

“剛才豆子爹醒來一次,可很快又昏了過去,瑞大夫還是去看看吧”。

褚瑞剛出房門就看到守在一邊的夏蒙,他心中一緊,竟然不知道夏蒙是什麼時候站在屋外的,隻是輕輕頷首,“我知道了!”^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兒女情長和七條人命,孰輕孰重想來瑞大夫作為醫者要比夏蒙更懂的”,看著轉身離開的褚瑞,夏蒙又加了一句,“如果不喜歡夏杏,就彆再給她希望!”

話音落地,隻能看到夏蒙離開的背影。

褚瑞轉頭看了眼沐九兒的房間,微愣,心中暖暖的,他們之間豈是兒女情長般簡單。隻是,想到那個孩子,他心中還是酸酸的,何時開始自己的感情已經變得這般的明顯了?

“夏公子若是有意,能否去鎮上換些藥草回來?”,強壓下心頭的酸意,褚瑞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回到藥堂,傷員的家屬們都已經喂完了藥,開始吃著幾位大娘帶過來的早飯。

“瑞大夫”,夏杏輕咬貝齒,麵上怯意未散,“藥已經不夠下一次的了。”

褚瑞沒有理他,而是徑自蹲在豆子爹的身旁,不斷的比劃那傷口的大小和距離,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根蘆葦管,小心翼翼地取了些毒汁,又取了菊花她爹傷口的毒汁,然後朝著內室走去。

“藥材後堂還有少許”,省著用或許還能拖上兩日,不過兩日之後他就沒有辦法了,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是大夫,可不是藥田。

夏杏一聽趕緊朝著後堂跑去,經常在這裡打雜,對藥堂的擺設她還是非常熟悉的。

“瑞大夫,這,這需要什麼藥材,我們去找成麼?”,突然一名坐在地上的男子起身看著褚瑞,看著自己的弟弟,這藥材隻有少許肯定%e8%84%b1不了幾日的。

褚瑞看了看天色,搖搖頭,“冬日山上,沒有藥材!”

要有也不是用得上的。

“病人暫時不會醒,你們可以先回去了”,褚瑞看著被七床地鋪霸占了大半空間的藥堂,撫了撫額。

“這”,豆子娘囁囁嚅嚅,“瑞,瑞大夫,那豆子爹他……”

說道豆子爹,褚瑞神色驟然嚴肅,他搖搖頭。

“不,瑞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救救她”,豆子娘當場就急了,其他幾名傷員的家屬也都圍了過來。

“瑞大夫,求求你救救孩子他爹吧!”

“瑞大夫,我弟弟他才十八啊,求你了!”

“瑞大夫,我們勸架就靠孩兒他爹生活啊,求你一定要救他啊!”

“……”

褚瑞看著這樣的眾人,“我隻能儘力!”

本來這毒性他就不清楚,再加上藥堂的藥草告罄,他能怎麼辦?

“嗚嗚”,豆子娘經受不住打擊,整個人癱坐在豆子爹的旁邊,一向鬨騰的小豆子一日之間放佛就格外的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