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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家有田 古心兒 4078 字 3個月前

人的談話卻聽得明白。

“我”,沐九兒低著頭,絞著手指,“不知道!”

她當初隻是想要靜一靜,好好想一想,關於她,關於雲岫,甚至關於秦憶的身份。

自從她醒過來,縱使恢複了之前的記憶,她也不再是單單純純的秦憶了,她是沐家的天之驕女,是沐家百年難遇的修煉奇才,那個遙遠的時空才是她認可的家,這個山村聽起來與世隔絕倒是很好。

“要不姑娘就在我們山村住下吧”,夏杏看著沐九兒可憐兮兮的樣子一時衝動,說出口才方覺得後悔。

沐九兒抬頭看著夏杏,“我這身子也隻能如此了!”

看著褚瑞身形明顯一頓,她咬著牙,“我不會白吃白住的,我也略通醫理,可以幫公子處理藥材,打打下手,就當是還債,可好?”

那怯生生的語氣,讓褚瑞想要拒絕都顯得不忍。

就連夏杏都覺得拒絕這樣一位姑娘簡直就是作孽,褚瑞點點頭,從外麵端了一個簸箕進來,裡麵都是曬乾的蓮蓬,“剝子抽芯,可會?”,說著,取了一個蓮蓬就要示範。

“放心,我會剝!”,沐九兒點點頭,纖細的手指取了一個蓮蓬,兩隻手掐住中間飛快往兩側一掰,蓮子掉落,兩隻手輕輕一捏,蓮子、蓮心分離出來,分放在兩個小簍中。

這些事情,在她跟大長老習醫之處就做慣了的,動作極為麻利,褚瑞點點頭,行醫之人哪有不會做這些事的。

夏杏咬著%e5%94%87看著沐九兒的動作,“你當著沒地方可去了嗎?”

“嗯”,沐九兒手上動作並不停,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烏黑的發絲襯得原本就蒼白的臉越發的白皙帶著不健康的透明之色。

“可是你的都有孩子了”,夏杏小聲嘀咕著,看著沐九兒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順眼,這個姑娘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難道真的要她明說嗎,她悄悄的看了眼褚瑞。

沐九兒嘴角微勾,“嗯!”,那是她一個人的孩子。

夏杏看著沐九兒,也不明白她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一跺腳,飛快地跑了出去。

“你不追去看看嗎”,沐九兒看著一旁紋絲未動的褚瑞,連她這個初來乍到之人都能看出那夏杏對他的感情,那這男子呢,他身上帶著天生的優雅和高貴,當也不是這山裡人才是。

褚瑞端著一個簸箕出門,仿若未聞一般,沐九兒輕歎一聲,自己情路尚未理清,有何資格去過問彆人的情事,她不過一個路人。

【第二節詭異竹鼠】

雲岫抬頭望著天空。

天很藍,雲很白,一切都宛若雲山腳下那般靜謐,隻是卻沒有了那個可以暖心的人。

“少主,花部有消息傳來”,邊原恭敬地跪在地上,雙手呈上一個約莫小指粗細的竹筒。

雲岫接過來,輕輕咳嗽兩聲,看著上麵一行小字,麵色難看。

“大祭司可在?”,他突然開口。

“在”,邊原應聲,“少主要見大祭司?”

自從當日被風墨冷嘲熱諷一番,雲岫就將綠袖調走。其實他之前在暗府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e4%ba%b2力%e4%ba%b2為,綠袖也不過是奉了宗政明亦的命令前來照顧,他當是重傷在身,也沒有多想,可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大意了,索性直接調了雪部的邊原,充當他的貼身侍衛了。

雲岫因為替沐九兒療傷,修為大不如從前,本就因為絕情蠱而傷了身體的底子,若非有之前沐九兒留下的丹藥,隻怕沒有個三五年是養不回來的。

邊原撫著雲岫朝著司馬一族的老宅走去。

司馬從裡屋出來,“少主要見我?”

“見過大祭司”,雲岫微微頷首,“傳言大祭司料事如神,也當知雲岫的來意!”

司馬點點頭,“你當真執意如此?”

“正所謂種因得果,有些事情必須雲岫自己去解決”,雲岫負手而立,縱然身子孱弱但那股無可睥睨的氣勢還有不可一世的風華,司馬微微頷首,“你已經有想法了?”

雲岫身上氣質陡然一冽,“朱雀護法和玄武護法都應該換人了!”

“哦”,司馬隻是輕輕應聲,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想法。

“九兒不會要這般的四方護法,若是可以,我希望四方護法都換人”,雲岫閉上眼,其實他們四人從小一塊長大,一起訓練,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是怎樣的感情。

亦主亦仆,亦兄亦友。

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情,他或許也不會如此。

“這倒是個很好的理由”,司馬點點頭,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茶不錯,你也嘗嘗!”

雲岫%e5%94%87角微勾,“其實大祭司比誰都明白的,不是嗎?理由,又何須雲岫來給!”

“四方護法換人也不是不可以”,司馬輕輕撥弄茶杯,現在的暗府太過淩亂,許是隱世太久,生活也太過安逸,以至於他們都忘了自己的責任和使命,天女不需要那樣的護法,暗府又何曾需要那樣的暗主。

其實司馬真心是冤枉了宗政明亦,他沒有司馬那樣通天命的能力,若他知道沐九兒便是暗府守護之人,隻怕會高興得跳起來吧,當初拆散雲岫和沐九兒也是為了天女。

“條件”,雲岫聲音也不似先前的清冽,反而帶著些許的沙啞。

司馬%e5%94%87角微勾,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三年不許見她!”

“你”,雲岫看著司馬看似輕佻隨意的動作,可知曉暗府淵源的人,誰對他不是忌憚非常。誰都知道司馬一族的大祭司句句箴言,字字珠璣,“好!”

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雲岫冷冷地吐出一個字,隻是不見,並不是不許接近不是嗎?

司馬看著雲岫的臉色,眉毛微挑,他倒是小看了他。

“大祭司既還有要事,雲岫就先告辭了”,雲岫迅速起身,毫不拖泥帶水,侯在門外的邊原見雲岫快步離開的背影,趕緊追了上去,看樣子少主和大祭司的談話並不愉快。

司馬看著門外一前一後的兩個背影。

天女之心不可傷,既然已經做了那樣的事情不管什麼樣的理由,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不是嗎?

“邊原,傳令八部,密切注意蘭、雲兩州的情況”,雲岫雙手撐著桌子,背對著門口,“一旦皇朝異動,立刻傳信給我!”

“是!”,沒有了絕情蠱的控製,雲岫很快便聯想到之前的事情,軒轅智居然會發出那樣的聖旨,到底是何意?舍了秦憶而選秦雅,他不會笨到以為這是巧合,秦家嫡女身份尊崇,當初的事情本就有疑問,更何況明明查出來秦憶的清白,王府中人居然還能麵不改色的迎%e4%ba%b2,很明顯事先定是有人交代過的。

腦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可他剛要細想,卻怎麼都抓不住。索性甩甩頭。

“是,少主!”,邊原得令立刻飛身而出。

他本就是雪主手下得力助手,被調回去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雲岫服下一顆藥丸,閉目凝神,強壓下%e8%83%b8口翻湧的血氣,三年,他隻有三年時間,既然司馬不讓他見她,必然有他的道理,那這三年時間,他定要用自己的力量為她打造一個沒有寒冷的世界。

褚瑞怔怔地看著望著遠處發呆的沐九兒,她到底在看什麼,天邊白雲朵朵,雲卷雲舒,並無特彆但他卻覺得非常的不舒服,那種帶著懷念的哀傷神色。

“明日我要上山采藥”,褚瑞看著放晴的天色,一個月來為了照顧她,幫她穩住胎兒他一直來不及去采藥,若是再不去,隻怕家裡的存貨要告罄了。

“嗯”,沐九兒收回眼神,點點頭,“我與你同去!”~思~兔~在~線~閱~讀~

褚瑞身形一頓,看著她已經凸顯得非常明顯的小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沒事的”,沐九兒潔白纖長的手指輕攏小腹,“它很聽話,更何況多走走生產才能順利!”

褚瑞看著沐九兒,這一個月來他甚至隱隱地覺得她的醫術比他還要高,當然這種念頭隻是一閃而過,這個時代對女子習醫還是有非常的限製的。

“嗯”,褚瑞想想,多數藥都在林間,這一路也不太坎坷,她平日裡本就寡言,唯有他和夏杏還能說上兩句,出去走走,權當散散心也好。

翌日大清早,褚瑞背著背簍,沐九兒很自覺地提著竹籃,裡麵裝了些吃的。

她仍舊一身白裙,好在當日出來時提了一個布包,裡麵裝了兩身衣衫,一些銀錢,不然還真不知在這個地方該怎麼生活。

一個月,她已經了解了這個地方。

巫山,傳說中的三不管地帶,流雲、天楚和朝歌三國交界,但卻傳言無人能越過巫山,起傳言甚至比雲山更甚。

沐九兒也曾試過攀越,但最終放棄了。

且不說她現在挺著一個大肚子不方便,那萬丈高的懸崖峭壁,不是現在的她可以挑戰的。

兩人沿著屋側小路往前,走了約莫有半個時辰,褚瑞帶著沐九兒進入一個茂密的樹林。

“你在這裡歇會,我去那邊采藥”,褚瑞將沐九兒帶到一塊光潔的大石上,輕聲道。

“也好!”,沐九兒看了看周圍,“自己小心!”

褚瑞嗯了一聲,頭也不回。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沐九兒雙%e8%85%bf伸直坐在大石上,微微往後靠,六個月的肚子已經有些大了,坐得有些不舒服,她順手將竹籃放在大石上,起身,望著遠處發呆。

一陣窸窣窸窣的聲音傳來,沐九兒蹙眉回頭,什麼也沒有。

她有些好笑,聽著肚子往前走了一小段。

背後又傳來一陣窸窣窸窣的聲音,她猛的回頭,還是什麼都沒有。

沐九兒走到一棵大樹下,抬頭往上,這是一棵常見的荷花木蘭,許是因為這林間溫度適宜,饒是已經夏末,那潔白的花朵已經綻放得絢麗。

她閉上雙眼,神識放開。

一隻約莫一尺高的銀白色的竹鼠正捧著一塊雲糕,吃得正歡。她以神識鎖定,那竹鼠似是受驚,想動卻怎麼都動不了,見沐九兒已經回身朝他走來。

“吱吱——吱吱吱——”

那銀白色竹鼠張牙舞爪,沐九兒一把揪起它頸後的皮毛,這竹鼠不知吃了什麼竟然是普通竹鼠大小的兩倍有餘,“小家夥,你偷吃了我的雲糕,那我該吃什麼呢?”,她兀自說著話,有些好笑,“算了,我委屈些就吃你好了,放心,我的手很快的,不會把你做的太難吃!”

那銀色竹鼠像是聽懂了沐九兒的話一般,眼中充斥著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