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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家有田 古心兒 4052 字 3個月前

什麼岔子,仔細你倆的皮!”對於打擾他喝酒的人,他一向沒什麼好臉色,風勁渾身一顫,心裡黑色的小人蹲在角落不斷畫圈圈,誰說這位祖宗去完高家村回來心情一定好的,誰說的?

“哈哈,胡老,可總算把您老人家給盼回來了!”爽朗的男聲傳來,胡老瞪了風勁一眼。

“聽到了?還不快走!”風墨自然緊抓胡老的心思,說起來他那嶽父大人雲州城主沒有其他愛好,唯獨對酒甚愛,要讓他出來聞到了,他悠悠地瞄了眼兒馬車角落的兩個漂亮青花酒壇,胡老可是要跳腳了呢!

風勁隻覺得背後一涼,趕緊駕車離開。以後這樣的差事,還是讓風恒來做吧。

胡老迎著來人,“嗬嗬,雲小子今日竟得空前來,老頭子受寵若驚啊!”說著也不客氣直接朝著大門走去。

剛走進書房,以為身著素雅青竹暗紋墨衫、渾身透著一股肅殺氣息的男子起身,“薛雲見過侯爺!”

看起來竟不像是個將軍,反倒自有著一股風雅,當然除了那股從戰場上帶下來的肅殺。

“行了”,胡老擺擺手,大喇喇的往主座上一座,看著薛雲,“說吧小子,這次又有什麼棘手的事兒?”說完,抿了口熱茶,心裡歎著還是小丫頭家的茶好啊,還有那桃花釀也是,明明這時節桃花早已凋零,可那丫頭的桃花釀……

薛雲與雲重對視一眼,胡老一隻手把玩著腰間的血靈玉佩,一隻手擱在扶手上,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

“好了小子們,有話快說,老頭子可沒時間陪你們耗”,胡老有些不耐煩,有那個太空時間還不如找周小子品酒,嘖嘖,那桃花釀的醇香,味道的綿長,嘖嘖,想想都流口水。

薛雲深吸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哭笑,知曉這位的性子,醞釀著,“胡老可知兩月前蘭州城城主愛女未婚先孕被沉江之事?”

“秦家小子的丫頭啊?”胡老不斷把玩這血靈玉佩,歎了口氣,“好久沒見到秦家那小子了!還有那丫頭,當年夢丫頭分娩的時候見過一次,怎麼就做出這等事情?秦家小子就沒管管?”

薛雲心中忐忑,不知胡老心中是個什麼態度。當初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就頭皮發麻,眼前這位是什麼人?那是跺跺腳都要讓整個流雲抖上三抖的人物啊,彆人人家隱居在這偏遠雲州,皇城那位遇上大事時,不也眼巴巴的向人家求救來著。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胡老像是終於回過神來,看著底下的薛雲和雲重,“那可是夢丫頭的女兒啊!”

薛雲身體一滯,他怎麼就忘了蘭州城主秦毅的原配妻子胡夢,可是這位嫡%e4%ba%b2嫡%e4%ba%b2的侄女,這位一生無所出卻對胡夢有求必應,那被沉江的丫頭……想到這裡他不敢再多想。隻言簡意賅地將蘭州兩月前的事緩緩道來。

“皇上下旨將蘭州城主愛女賜婚三皇子軒轅啟,可聖旨未到卻被自家庶妹指認未婚先孕,有府上數名大夫作證,那孩子的父%e4%ba%b2確是原與蘭州城主愛女有過婚約的青州老太君的外孫;事情發生當日,蘭州城主愛女就被家族族老們抓起來,當日下午便沉入怒江。”

短短幾句話,薛雲卻像是用儘全身力氣。“據說事發當日,蘭州城主遠在青州,等他回家,事情早已無可挽回!”

“哢嚓!”一聲脆響,薛雲和雲重兩人都隻覺得身上有千金重。

胡老雙眼微眯,是不是這幾年的隱居生活讓那些人都忘了他這個糟老頭子了,那可是夢丫頭的女兒啊,夢丫頭拚了命才保住的女兒啊!

“那人讓你來就是給我報喪的?”胡老似笑非笑看著薛雲,雲重悄悄用袖中錦帕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心中卻咒罵著,那些人不要命了也不要把火燒到他雲州來啊。誰不知當年這位對胡夢有多縱容,時間過去十幾年,難道他們就忘了這位曾經一怒滅了江湖七個門派的事情?

想起當年的事情,他就覺得脊背發涼,薛雲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侯爺息怒,皇上他……他,請侯爺移駕蘭州,這,這事兒務必會給侯爺一個交代!”

“移駕蘭州?”胡老從鼻子裡冷哼一聲,看來自己近幾年越發好說話了,真以為自己是老糊塗了?想借他之力收回蘭州,當真以為秦毅那小子是吃素的不成。彆人不知,他還能不知;秦毅那小子能做到今日城主的位置上,靠的絕對不是外人看到的那些,他手底下的那幫人馬可不太好對付啊!秦家秘字營,那人想借刀殺人,不該將腦子動到他身上!

“是,是!”薛雲硬著頭皮,“聖旨都到半道才發生這事兒,如今攜帶聖旨的五皇子軒轅武正前往蘭州路上!”

胡老若有所思,“那丫頭的屍體可曾打撈上來?”

薛雲心裡立刻咯噔一下,這話他到底該不該回答,該怎麼回答?

“嗯?”胡老嘴角微微勾起卻看不出絲毫的喜悅,眼中閃過的精光與那略顯老態的麵容給人以無限的威壓,平易近人是他的態度,當然他也可以端著上位者的架子,端不過看是對誰。

知曉瞞不過了,薛雲戰戰兢兢,“不曾有消息傳回!”,想著又補充道,“族老氣急,不曾考慮那怒江湍急,屍體隻怕……隻怕……”

後麵的話他不用說,胡老已然明白是個什麼情況。“死無全屍啊!”想起死去的夢丫頭,胡老雙眼通紅,可麵上卻表現得一如既往,平靜而又淡然。隻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是多麼的驚濤駭浪。

“侯爺息怒!”在官場摸滾打爬多年,最是會看人眼色,薛雲立刻對著胡老單膝跪地,畢恭畢敬。

胡老嘴角微勾,這些人當真以為他是傻子嗎?當初若不是礙著秦家那人的保證,他如何會由得夢丫頭的孩子留在那烏煙瘴氣的秦家,若不是遵守與那人的約定,他如何會十餘年不踏足蘭州半步。

現在讓他去蘭州,嗬嗬,當他胡青雲是什麼?任由得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孬種?土人尚有三分泥性,更何況他胡青雲。

“所謂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胡老也往好的方麵想想”,就在薛雲有些承受不住的時候,雲重終於緩緩開口,“指不定那丫頭福大命大逃過一劫也未可知!”

胡老斜睨著雲重,腦中卻思索著,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太低,卻仍舊存了這麼一份心思。直到多年以後,雲重才知道他自己的一語成讖。

“如今那丫頭不在了,賜婚之事皇上準備如何?”胡老看著薛雲,既然那人讓他去蘭州,又逢這樣的事情,以他的野心怎會發過如此一個懲治秦家的大好時機。若說不是他派人買通那庶女、姨娘,嗬嗬,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秦毅那小子當初怎麼與他保證的,結果不也是姨娘一個接一個的抬進門,果然都是報應!

薛雲鬆了口氣,“原本秦家嫡女發生這等敗壞門風之事,理應小懲大誡,但念那女子年幼受奸人蠱惑又沉怒江謝罪,此事就此作罷!”

“哦?”胡老意味深長地看著薛雲,那人的心思可真是不小,奸人蠱惑?是想一舉拿下青蘭二州?想著,徐徐道,“薛家小子,老頭子我年紀大受不得那份折騰,回去複命吧,告訴那人,等夢丫頭祭日的時候,老頭子我自是會去一趟蘭州的!”

夢丫頭拚命要保下的孩子,自然不能就那麼輕易讓他們這樣糟蹋了。敢動他們胡家的人,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雲重鬆了口氣,隻要不牽扯上雲州,都好說,都好說。可薛雲卻愁眉苦臉,胡夢的祭日什麼時候?

他怎麼知道啥時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薛家小子,記得帶句話給你們老祖宗,問問他當年答應老頭子我的話,還作不作得數!”說著胡老從座位上起身,對著雲重悠悠道,“行了,老頭子我累了,就先回府了!”

看著軟轎消失在街道轉角,雲重、薛雲兩人麵麵相覷。

遠在城外的沐九兒卻不知雲州城中已經發生了一出怎樣關於她的事情,此刻正攬著雲岫,與所有新嫁娘一樣,開開心心地三朝回門。

“春風夏雨,你們就在家呆著吧!”沐九兒回頭看了一眼欲跟上來的兩人,當初買她們也不過是為了打理這宅子,倒不真是她需要什麼勞什子的貼身丫鬟,更何況農家人本就淳樸老實,要是她回門還帶幾個丫鬟回去,那才是失禮呢,“我和雲哥哥過去就行了。”

春風夏雨兩人麵麵相覷,有些局促,沐九兒卻不管這些,提著裙擺蹦蹦跳跳地朝著北麵老太太家走去。跟在後麵的雲岫兩手不空,雖然東西很多,但他卻甘之如飴。

回門禮,他獨自品味這個詞,從來沒有任何一刻覺得如此幸福過。雖然他們隻是名義夫妻,可想到……每日早上醒來懷中的嬌顏,心裡隻覺得暖暖的,若不是他每日習慣早起,她恐怕……嗬嗬,想起某人跳腳的場景,她跟過去,真的是變了很多呢!

“雲哥哥,快點嘛!”沐九兒走在前麵,停在一個三岔路口處對著雲岫招手;雲岫搖搖頭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走吧,前麵就是獅子坎了,小心些!”很自然地將左手的東西交到右手上,輕輕攔上她的腰。

所謂獅子坎,就是三岔路口再往前幾步的小道右方那麵高約莫二十來米的斜坡,很是陡峭。小道左麵又是一個不小的山頭,上麵都是開墾出來的良田。一般人從這裡過的時候都會十分小心,不過好在斜坡上間或長著幾棵不算小的鬆柏,倒是讓那斜坡開起來不那麼滲人。

沐九兒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在,可也沒有多做掙紮。無論如何,她與雲岫是外人眼中的“合法”夫妻。大婚那日發生那樣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會成為村子裡茶餘飯後的話題人物,若現在再爆出什麼新聞來,她在這村子也不用呆了。

更何況她對雲岫,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好在這條道並不長,不過短短半刻鐘,兩人便出現在老太太家的大門前。

“奶奶,阿爹,阿娘,我回來了!”她推開柵欄,提起裙角,不期然被一團白色撞個正著,沐九兒隻覺得腹部微疼,“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狐狸精,你還我娘,你換我娘!”

沐九兒一把將高然推開,彆看他人小手勁卻不小。沐九兒揉了揉小腹,聽著高然的控訴,心裡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梅娘和高生聞聲趕來,雲岫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狐狸精,這不該是一個孩子能說出來的話。

“九兒,你沒事吧!”梅娘拉了沐九兒的手,她搖搖頭,“沒事!”

“都是你這個狐狸精,都是你!”高然被高生拉到一邊還不斷拉扯著去推沐九兒,老太太趕出來,麵上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