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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適合喝酒。”薛冰不喜歡騎馬,在彆人麵前,她也總是表現得很文靜,走路都不願意跨大步的那種。她原本的模樣並不是這樣,但至少,她喜歡裝成這樣。

薛冰看著他的背影,咬著紅%e5%94%87,踩著重重的步伐跟上去。她是武林中的冷羅刹,任是誰惹上她,或是她惹上誰,對方的麻煩都不會小。陸小鳳這人不止惹上了她,還害得她為他日思夜想,他卻自顧自地在外麵逍遙!但偏偏,這個男人像魚一樣滑,她從來都抓不住他,不論想了多少法子,都不行。

深夜,初更剛過。

平南王府在東邊的彆院又引來不速之客,那個不速之客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平南王妃邀請來的那個嬌客的院落,然後……繼續從窗戶擅闖姑娘家的閨房。

那個姑娘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拿著她的佩劍來招呼他,甚至,當他來到她的床前撩開防蚊的紗帳時,那個姑娘嬌小的身子正裹在軟被裡,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床尾,她的一雙白瓷似的玉足不安分地鑽出軟被之外。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到來,她張開眼睛,眼神好認真好認真地看著他。良久,她才出聲說話,“你似乎有喜歡夜闖女子閨房的癖好。”

陸小鳳不是一個雅人,也不是讀書人,但他還不至於不知道癖好並不算是一個好詞。

他苦笑,“我沒有夜闖女子閨房的癖好,我發誓,我活到了這把歲數,頂多就闖過兩次女子閨房。”而且都是進她的房間。

趙敏聞言,也沒有坐起來。她還翻了個身,用被子把自己蓋得更嚴實,留下個後背給陸小鳳。“你來做什麼?”

“我想來看看你。”

“你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陸小鳳一怔,看著她,然後,目光落在了她鑽出被窩之外的細白玉足。他眨了眨眼睛,而後俯身,大手握住她的腳踝。

一陣溫熱的觸?感從腳踝傳來,趙敏嚇了一跳,整個人抱著軟被坐起,“你做——”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冰冷的觸?感。

趙敏一愣,目光落在被男人握住的足上,隻見在腳踝的地方,忽然多出了一條細細的金鏈,在月光下,鏈子發出光澤。

“這是我在外頭帶回來給你的鏈子,喜歡嗎?”男人動作輕柔地幫她將金鏈係上,然後抬頭看向她,那雙漆黑的眸子此時不見了平時的笑意,眸色深沉,而他的手並沒有放開她的腳。

趙敏的目光落在那串金鏈上,金鏈雖細,並不是尋常之物。但……誰稀罕了?

“不喜歡,吳六破平時給我的玩意兒比這個精美的太多。”

“但這是我送你的。”男人的聲音帶著笑意。

“我又不是你養的貓兒,把你的東西拿走。”姑娘抿著紅%e5%94%87,秀眉微蹙。

他養的貓兒?陸小鳳忍不住低低笑起來,她倒是挺像貓兒的,溫順的時候乖巧地不可思議,發起橫來嬌媚不馴得就跟隻小野貓一樣。

“你是貓兒,但卻不是我養的,我一直都知道。”男人的聲音此時笑意更濃。

“我上次說了,讓你日後不要三更半夜找我,你都當耳邊風嗎?”她的聲音很輕,但卻帶著幾分不悅。語畢,還低低地咳嗽起來。

陸小鳳見狀,不由分說坐在床沿,大掌順著她的背。

“一年不見,怎麼你的身子差了這麼多?”一個小小的風寒居然也能反反複複這麼久不好,吳六破到底是怎麼照顧她的?

趙敏將身體往床裡挪了挪,避開他的碰觸,笑著說道:“跟我的身子骨沒關係。”

陸小鳳忍不住瞪眼,“那跟什麼有關係?”

“跟什麼有關係都好,也與你不相乾。”趙敏背靠在牆上,涼涼地說道。

黑暗中,陸小鳳跟她對視著,忽然,嘴角勾起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敏敏,你可是在怨我?”

“你覺得,你有什麼可讓我怨的?”趙敏好整以暇地反問。

陸小鳳聞言,語塞。是啊,他有什麼地方可讓趙敏怨的?他和趙敏……充其量,似乎隻算是朋友。即使有的時候有的事情超越了朋友的界限,但是……從未說破的。

陸小鳳一直都不想讓女人埋怨他,但是從來都無法如願,無論他見到了哪個女人,她們總是有著一肚子的埋怨,他一直希望耳根可以清靜些,隻可惜那都是奢望。如今,趙敏說她沒什麼好怨的,給他耳根清淨,他心中卻十分怪異地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時,趙敏揉著笑意的聲音又響起,“陸小鳳,你很喜歡自我陶醉,什麼時候你能將這種毛病改過來?”

陸小鳳默了默,然後苦笑著歎息,然後說道:“敏敏,相信我,這天底下沒幾個男人能改變喜歡自我陶醉的毛病。”頓了頓,他忽然說道:“我跟薛冰沒什麼的。”

生平第一次,他試著跟一個姑娘解釋,他跟另一個女子,並非是她所想象中的那樣。思及此,陸小鳳就忍不住暗自歎息,他發現這次來到平城,他似乎是把這輩子以前沒歎過的氣,現在全部歎回來。

趙敏聞言,淡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和她沒什麼。”

陸小鳳一愣,“你相信?”

“我為什麼不相信你?”趙敏反問,“我不相信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難道你希望我對你胡攪蠻纏?”

陸小鳳俯首,那雙黑亮的眸子鎖在她的小臉上,低聲笑道:“口是心非。”

但是真正口是心非的究竟是誰?

陸小鳳遇上趙敏,就像是遇到了千年難得的美酒一樣,醇厚香濃,還沒入口光是聞著,已經讓他回味無窮。他想將這壇美酒收藏著,他本也可以擁有這壇美酒,但是心中卻隱隱擔心,自己喝了這壇酒,會不會是一種浪費。

“身子還沒完全好,怎麼跑來了平城,還當上了平南王妃的練琴師父。”陸小鳳並沒有離開,他還是坐在床沿,然後目光落在她的右腳踝上。他剛剛幫她戴上的金鏈與她腳踝雪白的膚色相映,十分相配。他發現,他喜歡趙敏身上有他的東西。

☆、26章:紅袖招(五)

趙敏背靠在牆上,牆上的涼意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噴嚏,她的聲音帶著鼻音,“我想來就來,怎麼?平城這個地方,莫非隻有你陸小鳳能來?”

陸小鳳歎息,長臂一伸,將那個背靠著牆壁的姑娘摟了過來,但他沒有將她拖進他的懷裡,而是將床上的枕頭放好,讓她靠在枕頭上。

“你當然也可以來,但再怎樣,也該養好了身體再來的。”隻是,原本是斥責的聲音,此時說出來,卻是帶著說不出來的溫柔。

“養好了身體再來,就晚了。”趙敏笑著說。

“為什麼?”

“因為白雲城主葉孤城如今在平南王府,我想見他。”

“……”

陸小鳳一愣,雙眸鎖在趙敏的的臉上。她抿著嘴笑,露出兩個可愛迷人的酒窩,臉上的神情有些隱隱的期待。那種神情,陸小鳳並不陌生,姑娘家想起自己喜歡的人時,總是會有那樣的表情。

陸小鳳忽然覺得心裡頭很不是滋味,他正要說話,又聽到趙敏的聲音響起。

“朱璟師承葉孤城,他說葉孤城幾個月前練成了天外飛仙,木道人到白雲城做客,見到他的劍法,認為那是天下無雙的劍法。”說著,趙敏那雙眼睛瞅著陸小鳳,偏頭說道:“葉孤城之所以到平南王府,是他在等著你。”

陸小鳳一愣,“他等我做什麼?”^o^思^o^兔^o^網^o^

“木道人說你的靈犀一指是天下無雙的絕技,你當日曾以兩隻手指接下他的一劍,他也覺得時至今日,你也同樣可以接下葉孤城的天外飛仙。”趙敏停了停,然後又問:“陸小鳳,你真的能接葉孤城的天外飛仙嗎?”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總之趙敏的語氣充滿了懷疑。

被人看扁了並不是一件令人痛快的事情,尤其是被自己喜歡的女人看扁。陸小鳳皺著眉頭,聲音平板:“當今天下,若說哪個人的劍我沒有把握是否能接,隻有西門吹雪的劍!”

趙敏聽到他的話,微微頷首,然後自認已經做到了告知的任務,掩了個哈欠,徑自躺下去。

“既然是這樣,那我睡了,你也走罷。”

陸小鳳無語,他發現他已經連續兩次被趙敏下了逐客令。陸小鳳默了默,看著那個躺在床上隻留個後背給他看的姑娘,歎息著說道:“我以為你會很高興見到我。”

趙敏閉上了雙眼,輕聲說道:“我很高興啊,你沒見我今天沒有對你動手,也沒喊人來打你嗎?”

被人下了逐客令,但是男人卻不想離開,因為他心裡還有問題。而到了此刻,他發現自己再也按捺不住了——

“敏敏,你來平城,到底是為了葉孤城還是為了南王世子?”

傳言本來說趙敏是南平王為他兒子相好的世子妃,陸小鳳原本覺得不太像是那麼一回事兒,但今個兒白天時在月華樓他所聽到的對話,他覺得趙敏對南平王妃格外上心;而今晚,她又提起了葉孤城,言辭間竟也讓他感覺到這個姑娘對白雲城主……似乎也有著思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來平城沒有為了誰,是因為大元堂想在平城開個分部。”趙敏嘴角微勾,心情頗好地說道。

“……是嗎?”陸小鳳很懷疑。

“當然是啊。”趙敏回答得相當坦然。

陸小鳳無語,他發現自己好像在被人兜著走,兜著走其實也沒關係,讓他知道方向在哪兒就很好。但如今的問題是,他明知道自己被這個姑娘兜著走,還不知道她要將他兜往哪個方向!陸小鳳摸了摸嘴巴上的胡子,然後正打算離開,又被那個姑娘喊停了。

“等等。”

陸小鳳心中不免沾沾自喜,覺得趙敏總是舍不得他這麼快就離開了,這很好。他輕咳一聲,背對著床,聲音持平:“什麼事?”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平南王府?”

陸小鳳眉頭一皺,緩緩轉身,趙敏已經轉身側躺在床上,一頭青絲散在被鋪上,看著嬌媚不已。

陸小鳳問:“你想做什麼?”他總覺得趙敏不知道在打什麼啞謎,她這次來似乎並不僅僅是當平南王妃的琴師而已。

“我知道平城的蛇王,是你的朋友。不管你可以從他手上得到什麼東西,我也要一份。”趙敏說。

陸小鳳一愣,他是要王府的地形圖,還要標明守衛安卡的所在和換榜時間,明天日落之前,蛇王會將圖交給他。他要那樣一個圖,是要夜探平南王府的倉庫,但是趙敏要這幅圖,做什麼?

“你不用管我要做什麼,我有我的打算。”略頓,她又微笑著補充,“放心,我不會壞你的好事。”他去王府頂多就是麵對著葉孤城這樣的對手而已,但是她相信不管是陸小鳳還是葉孤城,這一戰都能全身而退。

“……”陸小鳳一雙黑眸落在她的臉上,細細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