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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初初氣道:“算了算了,總而言之,我唯一能提供給你的建議就是,努力培養自己想回去的念頭,等到哪天念頭強烈到足以帶你們回家,你一睜開眼,說不定就又躺在自己熟悉的床鋪上,見到自己熟悉的人,此外,我實在是愛莫能助。”

夜盜重新端起飯盒,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麥初初,狼吞虎咽地把一碗海鮮炒粉吃乾抹淨,最後又把一碗湯咕嚕咕嚕灌了個滴水不剩。

麥初初氣鼓鼓地瞪著夜盜,正要破口大罵,夜盜忽然轉身擲出筷子,客廳的頂燈被戳碎,嗤的一聲響,燈滅了。

麥初初還反應不過來,夜盜的一隻手已經伸進籠子,用力捂住了麥初初的嘴。

麥初初鼻尖敏銳地聞到夜盜手上海鮮炒粉的味道,新仇舊恨一並湧上心間,麥初初磨磨牙,一口咬住夜盜的手。

“嘶!”夜盜忍不住低叫了一聲,他聲音一出,客廳大門外忽然傳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

麥初初瞪大眼,更加用力地下嘴咬人。

夜盜伸出另外一隻手,對著麥初初的腦袋用力一推,麥初初的後腦咚得撞上身後的鐵欄杆,餓了大半天的麥初初本來就有些暈頭轉向,被狠撞了一下,整個人便軟乎乎地倒在籠子裡。

大門還在啪啪地敲著,夜盜捂著自己的手站起身,屏氣悄聲走向玄關。

透過大門的貓眼往外看,夜盜看到了樓下物業辦公室的主任,他悄悄溜回到籠子旁邊,抓了抓麥初初的小%e8%85%bf,輕聲喚道:“麥初初?”

麥初初悶悶應了聲,“嗯?”

夜盜壓低聲說道:“接你的人來了,我要離開了,但是你記住,我還是會回來找你的,總有一天,我要回到我的國家,去見我想見的人。”

麥初初側躺在地上,眯著眼睛看他,“你偷東西,想回家,為的都是去見那個人嗎?”

夜盜點點頭,他拉過麥初初的身體,在她頭上擺弄了一會兒,笑道:“後會有期。”

麥初初閉上眼,有氣無力地抱怨道:“……我才不想再看到你……”

夜盜站起身,將籠子上的厚重粗布放下來,將籠子擋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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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呐!”物業主任擦著額頭上的熱汗,緊張地瞥了躲在門邊的宮念鞍和羅隱一眼,在他們的眼神示意下,隻能繼續壯著膽子敲門,“我有急事啊!開門呐!”

門又敲了一會兒,門上的鎖扣忽然哢嚓一聲響,開了。

物業主任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後退。

可是靜了幾秒,什麼聲音也沒有。

羅隱第一個衝出來,拉開大門,衝進客廳,宮念鞍緊隨其後衝進來,身後社保科一隊的隊員有條不紊地跟進。

物業主任嚇得連滾帶爬縮到樓道牆角。

客廳裡的燈不管用,眾人擰亮手電筒,一隊人員衝向二樓,一隊人員在黑漆漆的一樓搜查。

宮念鞍走向牆邊,一把拉開厚重的遮光窗簾,刺眼的光驟然攝入室內,亮得其餘人都有些晃眼。

夏日的初陽總是升得極快,羅隱和宮念鞍離開安全局時天還未亮,等他們找到夜盜的住所時,A市的又一個清晨便悄無生息地來臨了。

“隊長!”客廳裡有個隊員驚叫道。

羅隱一個箭步躥過來。

年輕的隊員閃開身,指著電視櫃旁粗布櫃子下伸出的一隻手,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那是一隻很纖細的女人的手,手上染著殷虹的血,一動不動,毫無生氣。

整個客廳裡的人都靜默不動,有和麥初初交情好的年輕小隊員更是當場紅了眼。

羅隱扔下槍,緊緊握住那隻手,他的心跳得很快,快到幾乎窒息。

宮念鞍衝上來,一把掀開厚重的粗布,露出底下堅硬的鐵籠和被囚禁在籠子裡的女人,旁邊有人拿了鐵鉗衝上來剪斷鎖扣,籠門一開,羅隱俯身將麥初初小心翼翼地抱出籠子。

“初初?”羅隱摸著麥初初的臉,焦急喚道:“麥初初?麥初初!”

麥初初後腦勺悶悶地鈍疼著,她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看到羅隱,臉一皺,嚶嚶咽咽地哭道:“羅隊長……嗚嗚嗚,我好餓啊……那混蛋管關不管飯啊……嚶嚶嚶,我也要吃海鮮炒粉……”

作者有話要說:

27喜聞樂見

第二十六章喜聞樂見

麥初初昏昏沉沉,一路被羅隱抱回安全局的附屬醫科樓,值晚班正要下班的員工和睡眼惺忪正要上早班的同事們全程目睹了羅大隊長抱得美人歸的過程,於是,麥初初被安全解救的消息立即被羅家已經正在籌備婚禮的謠言所取代。

一時之間,整個安全局上下都在商量著該給高乾子弟羅隊長和資曆老人麥初初包多少錢紅包合適。

麥初初對這些是渾然不知的,她躺在醫科樓的病床上,心心念念的隻有那碗被百裡夜盜吃乾抹淨的海鮮炒麵。

醫生拿走羅隱捂在麥初初腦袋上的毛巾,用手電筒照了下傷口,寬慰笑道:“沒事沒事,就是撞破了,縫兩針就可以了。”說罷,醫生招呼著護士準備給麥初初打麻醉針。

麥初初原本還暈乎乎的腦袋一聽到麻醉針和縫線,立即清醒起來,“麻醉?為什麼?!”

整個安全局裡沒有麥初初不熟悉的人,她一嚷嚷,醫生立即笑了,“初初,不打麻醉你受得了那疼嗎?你想想看,我要給你清創,還要拿針穿過你的傷口,然後縫線就會在你的皮肉裡穿梭……”

麥初初欲哭無淚。

羅隱抓住麥初初的手,安慰道:“很快就好了。”

麥初初反握住羅隱的手,哭喪著臉,誠摯說道:“羅隊,等你抓到夜盜,請務必關掉所有監控讓我狠狠揍他一頓,好嗎?”

羅隱點頭道:“我會把他五花大綁帶到你麵前,你沒什麼力氣,我會給你提前準備好棒槌和鐵棍的,如果實在太累,沒關係,我們還有電擊棒。”

麥初初感激涕零地點點頭。

“咳!”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的醫生不得不打斷他們倆的對話,說道:“我們可以開始了。”

麥初初視死如歸的閉上了眼,她的手始終被羅隱緊緊握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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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念鞍帶著食堂的海鮮炒麵來到病房的時候,原本已經精疲力儘昏睡過去的麥初初像小狗似的動了動鼻子,然後雙眼驀地睜開。

羅隱扶起麥初初,讓宮念鞍架好床上小桌子,這才將筷子遞給麥初初。

麥初初掀開飯盒蓋子,驚歎了一聲,“食堂的海鮮炒麵不長這樣啊!”

宮念鞍笑道:“大師傅聽說是給你做的,%e4%ba%b2手加料加量,還附贈了一碗肉片湯,他聽說你被餓了一天,特彆心疼,囑咐你能出院了就去食堂,他給你做好吃的。”

麥初初嘻嘻笑著低頭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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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念鞍盯著她綁著繃帶的後腦勺,問道:“腦袋怎麼樣了?不會留下後遺症吧?”

麥初初邊吃邊笑,“就是撞到籠子了,剛才也打了破傷風,醫生說不會有大問題。”

羅隱一直沒說話,這會兒見麥初初用嘴巴剝蝦殼,吃得滿嘴油,便出門給她找紙巾。

宮念鞍見羅隱一走,忙低聲對麥初初說道:“杜川那小子愧疚得不知如何是好,初初你好些了幫忙在隊長麵前美言幾句。”

麥初初立即點頭,一臉包在我身上的篤定模樣,神情間倒也沒見陰霾,比起上回在垃圾河裡被戴著鬼麵具的隊長嚇壞,明顯自在多了。

羅隱拿了盒紙巾回來,抽了張替麥初初擦嘴,麥初初餓瘋了,狼吞虎咽間也忘記了要避嫌這回事。

就在這時,病房外噠噠噠衝進來一道灰色的人影,那人旋風似的撲到麥初初床前,將她上下左右圍觀了遍,最後摟住麥初初哭號道:“初初啊!我的心肝寶貝小初初啊!”

他的力氣沒輕沒重,居然碰掉了麥初初的筷子,連帶著最後一頭大蝦也落了地,麥初初驚愕之餘怒而反身就要與他廝打,被羅隱一臂撈回懷裡穩穩坐著。

宮念鞍一把抓起老道,好笑道:“老道,你這是找死呢?沒見著初初剛做完手術嗎?”

老道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瞅著兩眼直冒火的麥初初,哭道:“初初,你可嚇死我了!我聽他們說你被羅隊長抱回來的時候滿身的血,雙眼緊閉,麵無血色,旁人怎麼叫你都不答應,我還以為……以為……嗚嗚。”

這明顯是被人添油加醋以訛傳訛了,麥初初看著老道緊張兮兮的臉,好氣又好笑,“都是謠言,老道,辟謠這個艱辛而偉大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老道點點頭,委屈道:“我能看看你的傷口嗎?”

“都包起來了哪裡看得見。”話是這麼說,但是麥初初還是把頭低了下來,讓老道看她後腦勺上的紗布。

老道湊頭過去看了看,說道:“很好很好,傷口很快就好了,這些頭發很快也會……嗚?”

宮念鞍一把捂住了老道的嘴。

羅隱緊緊盯著麥初初,兩隻手微微張開,已經做好準備隨時迎接麥初初的暴走。

麥初初一開始沒想明白,等她想明白老道說的頭發是怎麼一回事後,她那張剛剛因為海鮮炒粉而紅起來的臉刷得又變黑了。

為了清創和縫線,傷口附近的頭發必然是要被剃光的,也就是說,麥初初現在的模樣,從正麵看並無大礙,從後麵看……那必然就是一個熱帶雨林間的地中海。

麥初初靜了幾秒後,默默轉身側躺,掀起被子將自己蓋住。

羅隱俯身看著她,擔心道:“初初?”

麥初初的嘴%e5%94%87動了動,最後喃喃問道:“羅隊,我能申請剪光頭嗎?”

這下,換羅隱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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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初初住院的頭一天,平時人跡罕至的附屬醫科樓差點被踩壞了門檻,麥初初一開始堅決不同意見人,最後還是羅隱給杜川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杜川便帶著肖玫風風火火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