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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回頭看發生了什麼,卻在一陣呯嗙亂響聲中,猛地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一瞬間少年碧綠的瞳孔微微縮緊,猛地一個彎腰,與此同時,他隻來得及用餘光看見有什麼閃著金屬光澤的東西擦著他的頭皮飛過,緊接著隨著哐地一聲金屬砸在牆上的巨響,一個被砸得變形的餐盤,緊緊地貼著碎裂的牆麵掉落在地。

誰這麼大膽?

萊恩皺眉,順著餐盤來源的方向看去,卻看見此時此刻,那個用餐盤砸他的人已經轉身,像是隻憤怒的獅子似的撲向抓著小醜的那幾個二號樓犯人!

拳頭狠狠地砸向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死胖子,趁著對方痛呼著鬆開手的時候,完全暴怒狀態的教皇頂著一張和他的哥哥完全一模一樣的臉,卻異常凶神惡煞得像是要吃人,他伸手重重地將小醜扯到自己身後,在抬腳重重踹向另外一個犯人下.體的時候,還不忘記怒罵:“老子不在,你自己跑到餐廳來做什麼!”

小醜:“……”

“你眼鏡呢?瞪著金魚眼是要勾引誰?”完全不管不顧現在是什麼氣氛自顧自己大開殺戒,教皇順手掀翻一張餐桌,餐桌上的東西散落一地的同時,那張沉重的桌子整個兒壓在了原本坐在它旁邊的萊巴特身上——

三號樓二十八層的高層,重點是,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萊恩擁護黨。

這是什麼情況?

誤傷?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餐廳中其他犯人受到了驚訝,然而,在他們意料之外的,教皇不僅沒有把桌子從他的同僚身上拿開,反而相當囂張地一腳踩在了桌子上,就像是沒有聽見被壓在桌子下麵的萊巴特發出的痛呼聲,他轉過頭,衝著餐廳門的方向大罵:“都給老子滾進來!縮在外麵當什麼烏龜!”

教皇的聲音仿佛還盤旋在餐廳的屋頂回響,這時候,十幾個三號樓的小高層從外麵推門而入,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可以看見顯而易見地猶豫……

此時此刻,萊恩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冰若寒霜來形容,他三兩步大步走到一隻腳還踩在桌子上的教皇跟前,拎起他的領子,用近乎於陰冷的嗓音問:“你想做什麼?”

衣領在對方手中,年輕的男人的臉上卻絲毫不見任何狼狽,他反而是鎮定自若地衝著麵前新上任的王權者微笑,咬著後槽牙,從牙縫裡一字一頓道——

“造!反!”

語落,伴隨著一聲拳頭%e4%ba%b2%e5%90%bb皮膚時才會發出的特殊聲響!

眾人定眼一看,這才看見是萊巴特手下的犯人已經搶先一拳頭揍上了教皇帶來的人——

“操!老子都還沒動手你他媽敢先打我!”

“乾死他們!”

“教皇老大——”

“叫個%e5%b1%81!直接上!”

教皇喘著粗氣,獰笑著一把甩開抓著自己衣領的萊恩,仿佛沒有看見身後此時此刻已經亂成一團的其他犯人,在再次撲向萊恩之前,他還沒忘記再往壓著萊巴特的那張餐桌上踹了兩腳!

沒有給其他樓的犯人任何反應的機會,三號樓的人已經打成了一團。

各種可以暫時充當武器的物體紛飛之間,眾人定眼一看,這才發現,前一秒還老老實實坐在他們身邊的三號樓犯人,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再隨便找一下,一定能在餐廳的某個角落裡從某個扭打成一團的兩個人三個人或者一群人之中找到他們所熟悉的身影。

而阮向遠推開餐廳門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個上麵還黏糊著往下滴落著紅色番茄醬的餐盤。

“……………………………………………………………………”

黑發年輕人看著那在貼著他耳邊的牆上砸出一個深坑的餐盤緩緩滑落,沉默。

再一抬頭,一眼就看見五米開外的教皇正抓著住在他們對麵牢房的高層,然後一拳落地有聲地砸下去,在那熟悉的慘叫聲中,阮向遠再次沉默。

這個時候,果斷第一時間抽身逃離戰場並且同樣第一時間發現重要人物登場的技術宅一隻手抓著餐盤當擋箭牌,一邊迅速向阮向遠靠攏,他麵色蒼白,臉上歪歪斜斜地掛著有著一絲裂痕的眼鏡,滿臉緊繃驚慌地問呆立在門邊目瞪口呆的黑發年輕人:“喂,阮向遠,出什麼事了!”

“你有沒有注意到,我也剛到?”阮向遠震驚地看著萊恩將一個餐盤狠狠地扣向大板牙,在對方猛地衝那張漂亮的臉啐了口帶血的唾液時,他猛地轉過頭看著緊緊地挨著自己的技術宅,“——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知道,”技術宅回瞪,“白雀叫我來的。”

阮向遠:“………………………………………………”

技術宅:“乾嘛?”

“沒事,就是你被坑了而已。”阮向遠伸出手,拍了拍滿臉莫名其妙的小醜,“放心,晚點幫你報仇。”

說完,黑發年輕人頭也不回地衝進已經一片混亂的戰場之中,毫不猶豫地一拳頭揍向剛剛才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的萊巴特——

無論發生了什麼,總之先揍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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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_(:3)∠)_表催,老子正在很努力地寫驚天動地的結局(並沒有)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三號樓內戰了。

並且規模前所未有的龐大。

平日裡用來吃飯的餐廳,此時此刻已經變得一片狼藉。沒有一張桌子還是四個角落在地上的,也沒有一張椅子還能安安穩穩地呆在它本來應該在的地方,牆上、地上到處是咖啡、白開水、豆漿、牛奶、番茄醬、沙拉以及血液的混合物體,空氣之中,也彌漫著食物和血液混合起來的奇怪氣味。

對於一餐不吃真的能死的阮向遠來說,這倆樣東西,一樣能讓他瘋狂,一樣能讓他抓狂。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呆久了,簡直是逼他精分然後變成神經病。

在這場空前絕後的混亂戰開始的第四十五分鐘,餐廳已經不再是餐廳,更像是活生生的非主流版本修羅場。當DK作為最後一名三號樓以外人員,頂著一腦袋的豆漿麵無表情地關上餐廳門,他掃視了一圈層層疊疊站在餐廳門外不同程度受到波及的二號樓成員,默默地擦掉%e5%94%87角蹭破弄出的一點兒開始要凝固的血液……

然後,這名二號樓的高層第一句話是——

“裡麵隻剩三號樓的人了。”

第二句話是——

“斯巴特大叔呢?我要被他和雷切坑死了。”

雷切當然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所以從人群後麵滿臉同情外加息事寧人走出來的,隻有斯巴特大叔,他抓過自己的模範室友獎勵似的摸了摸他的腦袋,DK皺皺眉,卻老老實實地沒有躲過他的手,倆人不顧周圍一群底下的犯人還在場並且統統瞎了狗眼,自顧自地進行對話——

“我在裡麵沒看見雷伊斯。”DK四處張望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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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向遠前腳剛到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事情好像有點兒收不住了,於是就%e5%b1%81滾尿流地去找伊萊告狀了。”斯巴特大叔笑著回答,“不出意外的話,現在三號樓的事情已經鬨得外麵的絕翅館相關工作管理層都人儘皆知——真能乾啊,老大的小狗。”

“老大人呢?”

“還在會議室等著咱們回去報告戰績。”斯巴特大叔推了推DK,順手招呼著剩下的留在現場舍不得走滿臉想進去看熱鬨的其他二號樓眾,“——都站在這乾嘛?統統回自己牢房,少在這湊熱鬨,伊萊那邊還沒有消息怎麼處理這件事,誰要是留在這給咱們老大惹一身腥,就等著回去挨鞭子。”

二號樓眾人十分相應號召,跟著斯巴特大叔%e5%b1%81%e8%82%a1後麵一哄而散。

一號樓的眾人等了一會兒之後,沒有聽到他們的王權者傳來什麼指示,於是在高層的組織下也跟著原地解散。

四號樓在白堂的帶領下,是留在最後的一群。白堂的意思是,想進去幫忙,但是雷伊克堅持,幫是可以,但是如果阮向遠不開口的話,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好違規直接插手三號樓的樓內事務,並且——

“老站在餐廳門外容易感冒,你今天出門的時候沒穿厚外套……白堂,你%e8%85%bf是不是不疼了?”

年輕的男人渾身散發著完全不像是獄警似的盛氣淩人的氣勢,他站在緊緊閉合的餐廳門跟前,完完全全地擋住白堂的去路,麵無表情地問麵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沒回答,但是站在他身後的那些四號樓高層已經滿臉被凍壞了的樣子在雷伊克語落的第一秒以光速就地解散。

……

此時,距離三號樓內戰正式打響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一十五分。

餐廳大門緊緊閉合,從未打開。

而唯一能知道裡麵還有活人的依據,是裡麵從未停歇的喊打喊殺臟話聲以及此起彼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

與此同時,距離餐廳有一段距離的館長辦公室中,也是與餐廳不相上下的一片狼藉——

原本好好放置在辦公桌上的擺件以及辦公用品,此時此刻已經統統被掃到了厚實柔軟的白色地毯之上,絕翅館館長伊萊那張漂亮的狐媚臉上滿臉寒霜不見一絲平日裡的慵懶情緒,他臉上的表情幾乎都要被某種達到頂端的憤怒所凍結,此時,他整個人深深地陷入他那張柔軟寬敞的扶手椅中,在他的手邊,是歪歪斜斜地沒能被掛好的電話,電話之中,正嘟嘟地響著忙音。

很顯然,這是因為大約在十五分鐘之前的某通電話被掛斷之後,其通話內容導致電話聽筒被主人無情地、狠狠地摔回去所造成的結果。

在伊萊對麵,站著的是三號樓的獄警雷伊斯。

此時,獄警的帽簷壓得很低,那張平日裡可愛的小臉上也再也沒有了嬉皮笑臉的表情,他垂著眼,不說話,看不出此時此刻的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

館長辦公室內一時間陷入了可怕的沉默當中。

直到伊萊忽然冷笑一聲,掀起眼皮,用自己的眼角掃了一眼滿臉陰沉的三號樓獄警,用那種刻意強裝出的漫不經心的語氣緩緩道:“你猜上麵的人怎麼說?”

“……”雷伊斯壓了壓帽簷,館長的說話語氣讓他不爽到了極點,眼中有不耐煩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