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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的獄警卻充耳不聞,固執地堅持自己的話題:“這種天氣就不要遊泳了,不然%e8%85%bf又會舊疾複發,難道不會痛嗎?……頭發也要擦乾再出去,感冒了還是要麻煩我照顧你。”

白堂完全不為對方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問題生氣——事實上,他幾乎已經完全習慣了和雷伊克的這種詭異的相處模式。他隻是依舊微笑著閉上了嘴,安安靜靜地等待著雷伊克說明他的來意——

是的,互相了解就是這麼可怕的事情,他甚至不用回頭去看雷伊克的眼神或者表情,光憑著自己對他性格的了解,就知道獄警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有事情要告訴他。

果然,雷伊克替他擦頭發的動作頓了頓,之後,獄警那平淡無起伏的嗓音不鹹不淡地飄了過來——

“今天早上,新聞裡似乎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恩?”白堂一愣,下意識回過頭去看雷伊克——不怪他有些驚訝,事實上,這個家夥很少跟他說外界的事情……換句話來說,絕翅館這麼殘忍的環境,卻被他倆當成了可以安安靜靜生活的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所以當獄警主動提起外麵的事情,多少還是讓白堂覺得驚訝。

“昨天晚上,蕭末被送進醫院搶救,”雷伊克話語一頓,而後,借著淡淡地陳述,“因為安眠藥服用過量。”

白堂那張笑麵佛似的臉上,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難得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雷伊克說的這個人是誰——中年男人下意識地抬手去蹭了蹭自己的右%e8%85%bf小%e8%85%bf,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在那絲毫看不出年紀的緊繃肌肉的小%e8%85%bf之上,沒有人能注意到那一排仿佛曾經被什麼東西深深紮入之後,留下的一排排不可消磨的疤痕——

蕭末,亞洲黑幫巨頭,在和白堂一海之隔的亞洲,這個名字幾乎可以說是一手遮天的存在……當年,蕭家妄圖擴張勢力版圖,卻在白堂這裡踢到了硬鐵板,那個時候,蕭家還是蕭末的老爸當家,蕭末還是個在讀初中的年紀,卻已經跟著老爸走南闖北——

說起來,自己%e8%85%bf上的傷疤,還是當年那個初中生一手所賜的。

後來蕭家的老當家死得早,蕭末接手後似乎有著手洗白蕭家的意思——因為當時白堂自己已經金了絕翅館,隻是隱約聽進來的犯人說這個天才少年好像也確實成功了,外麵都稱呼他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這樣的人,怎麼會自殺?

白堂收起震驚的樣子,眨眨眼:“死成了沒?”

“沒有,”雷伊克說,“還在昏迷,但是大概是死不了了——最多就是個植物人什麼的。”

“那也很慘了,聽說他還有兩個兒子,才是幼兒園的年紀。”

“恩,”雷伊克不鹹不淡地應了聲,“怎麼,你還想接過來當養子不成?”

“虎父無犬子,”白堂嗤嗤笑著擺擺手,“雖然還是孩子,但是看著蕭家的血統,這兩個大概也不是省油的燈,備不住辛苦拉扯大了什麼時候就反過來咬我一口。”

雷伊克不太感冒地哼了一聲,看樣子是對白堂說的話不太信服——

“你這種人,天生就是用來多管閒事的。”

“啊,冤枉人可不好。”

獄警臉上寫滿了對於對方狡辯的無奈:“我替你收拾的爛攤子還不多?”

“嗬。”白堂笑眯眯地,對於獄警的指責顯得理直氣壯。

“……”

又是一陣沉默——然而卻並不尷尬。

和雷伊斯那種急吼吼的幼兒園小%e5%b1%81孩性格完全不同,此時此刻的獄警似乎非常滿意現下這種安靜的環境,反而口風一變,慢吞吞地跟他說起了那個三號樓新人的問題——

完全的話題跳躍。

“我還以為你對某些東西不感興趣,”雷伊克沒頭沒腦地說,但是他完全不用擔心白堂聽不懂他的話,“怎麼難得對那個黑頭發的小鬼那麼上心?”

“你猜?”

“不猜。”獄警嗤之以鼻。

仿佛早就猜到對方不會配合他這個遊戲,白堂樂嗬嗬地丟出一個不那麼負責地答案:“因為覺得他和當年的我有點像。”

“是說死腦筋這件事嗎?如果不是的話……這種話虧你說得出來……”雷伊克無語道,“人家可是會打架的,而且那個小鬼,被雷伊斯吃得死死的……看上去智商也不高的樣子。”

“啊,你看人還是這麼浮於表麵,雷伊克。”白堂笑了笑,耐心地回答。

雷伊克頓了頓,看上去對於白堂的這種說法並不太生氣——事實上,他幾乎是早就習慣了中年男人對於這種事總喜歡拿出來調侃他的臭毛病,獄警充耳不聞,繼續道:“三號樓的事情,無論是不是你猜測的那樣,最好還是不要多管——如果真的是雷因斯有心一手操控的……”

雷伊克的聲音漸漸變小。

白堂抓住對方揉搓他頭發的手,將腦袋上的浴巾一把拽下來,他扔開浴巾抓住浴巾的手腕轉過身,笑眯眯的瞳眸第一時間對視上了一雙不帶任何情緒的雙眼:“你想說,如果是雷因斯的話,你護不住我?”

“放%e5%b1%81。”雷伊克抽回了自己的手,眉眼間一改之前的柔和恢複了冷淡,“單打獨鬥的話,那家夥隻是跟我不相上下罷了——但是你知道,這不是樓層戰或者王戰那種小兒科的事情。”

“小兒科的事情?”四號樓的王權者眼中笑意更濃,“哎呀,身為王權者,居然有種被獄警大人看不起的錯覺。”

雷伊克不動聲色地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裝什麼,自從你當上王權者,就從來沒有打過王權戰吧,少給我做出一副受傷的模樣。”

白堂聳聳肩,示意雷伊克繼續。

丟給他了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這貨不要再老不休地拚命打岔,雷伊克將白堂從地上拽起來,摁在椅子上,熟練地從口袋裡摸出一瓶藥酒放在一旁,借著,不容拒絕地伸手將白堂的一邊%e8%85%bf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在白堂白皙的皮膚之上,那疤痕顯得簡直有些令人觸目驚心。

無論多少次看到這個,雷伊克卻還是忍不住皺眉。

獄警伸手將藥酒倒在王權者的小%e8%85%bf之上,在他的身後的空地之上,震耳欲聾的宵禁正式鈴被他完全無視,獄警隻是低著頭,專心致誌地用嫻熟的技巧做著推拿,等了一會兒,等那吵死人的鈴聲結束,他這才抬起頭瞥了白堂一眼,語氣緩慢地繼續道:“不是怕了雷因斯,隻不過我覺得,那個人決定的事情,可能很少人能夠依靠外力去動搖。”

“我覺得小狗說得對,”白堂若有所思地說,“其實雷切不像是有那麼大野心的人——畢竟,也不是準備在絕翅館呆一輩子。”

對於這種說法,雷伊克冷笑一聲:“雷伊斯那個家夥,雖然萬事不靠譜,對於危機的本能預警性可是好得很,他都覺得事態不對了,還有什麼好值得遲疑的——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叫動物的本能侵占性?”

“……”

“那個紅毛大概隻是憑著這種野獸似的本能在做事罷了……他才不在乎他出獄以後絕翅館是什麼樣的,他隻在乎現在,他存在的絕翅館,他是不是能千秋萬代。”

白堂被雷伊克最後一句“千秋萬代” 逗樂,他搖搖頭:“我可是在雷切之後才出獄的,簡直不敢想象那種%e9%b8%a1飛狗跳的環境,難道沒有什麼人能阻止他麼?”

雷伊克手下動作一頓。

沉默良久,獄警抬起頭,認認真真地盯著四號樓王權者的雙眼:“有。”

白堂微笑:“是什麼?”

“不能靠外力動搖,並不代表就無懈可擊。”雷伊克下意識地瞥了眼之前白堂盯著發愣的方向,“如果內部的某個環節發生了連雷因斯都沒有想到的意外,那麼事情的結果發生改變,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雷伊克。”≡思≡兔≡在≡線≡閱≡讀≡

“什麼。”

“你今天說的話很難懂啊。”

“那是因為你上了年紀,大腦變得遲鈍了。”

“哎呀哎呀,”白堂伸手去拍獄警的肩,“這話說得真過分——上周晨會上伊萊還說我是絕翅館曆史上地位最堅固不可撼動的智慧型王權者呢。”

“去追憶他人無營養的稱讚並且信以為真,這種行為本身就是變老的標誌性行為之一吧。”

“…………”

作者有話要說:_(:3)∠)_文章標的可是強強,大家完全可以對狗崽子的節操放心_(:3)∠)_

以及下篇文的主角蕭大叔粗來打了個醬油……

第一百六十章

做狗的時候,可以理直氣壯地賴地打滾撒嬌汪汪汪。

但是,在阮向遠的節操底線來看,做人的時候,總該是要有一些做人的樣子的——

如果在其他人的眼裡,他阮向遠就是一如同寵物狗一般被雷切圈養著的存在,那麼在雷切的眼裡,他又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呢?

好煩。

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覺得,在周圍的所有人都腦補你隻會圍著一個人汪汪汪討巧賣乖的情況下,想好好地做人也很麻煩。

話又說回來,這群傻逼到底是用哪根腳趾頭腦補出我有帶領三號樓入贅到二號樓這麼神奇的意思啊——還腦補得我他媽已經這麼做了而他們%e4%ba%b2眼所見一樣,操。

老子的節操已碎是沒錯,但是節操永遠地活在我的心間,你們懂個%e5%b1%81!

呸!

“……啊啊啊啊好煩。”

阮向遠回到三號樓的走廊裡時,完全不同於在白堂麵前的囂張跋扈,此時此刻的黑發年輕人仍然顯得有些魂不守舍。

他隻顧著埋頭往前走,腦海裡亂七八糟想著很多東西卻始終整理不出來個究竟,直到他跟怒氣衝衝因為點名沒有點到他而跑出來抓人的雷伊斯撞了個滿懷——

“啊啊啊啊,你跑到哪裡去了!”獄警嘟著臉,氣鼓鼓地大吼大叫,“白雀明明說你們的什麼狗%e5%b1%81訓練早就結束了——拜托你看看時間好不好,已經宵禁了耶,你這樣亂跑徒然增加獄警的工作量你真的好意思嗎!!!”

不由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