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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時候隻是在外界的代號叫“白雀”的男人也從來沒有想到過,有那麼一天,他會蹲在世界最豪華的牢籠之中,人們對於他“從此金盆洗手”的評價隻是一句“蠻可惜”而已——

仿佛曾經的一切都隨著他站在絕翅館的門口,跟笑眯眯長著娃娃臉的獄警說“我叫白雀”的時候煙消雲散。

……

所以當阮向遠上岸的時候,他難得看見了白雀徹徹底底的走神。

雖然這時候的他像條死狗似的半個身子掛在泳池岸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渾身上下肌肉酸痛得讓他沒有時間多顧忌是不是有什麼人說了什麼話才把他們宿舍的老大欺負成這副德行。

掛在泳池邊的手臂被人踢了踢——有點疼,很明顯來人的字典裡從來沒有“輕柔對待”這類詞語。

黑發年輕人微微眯起眼,有些不爽地抬起頭,他瞪著麵前那個居高臨下望著自己的紅發男人:“做什麼?”

此時此刻,雷切身上的衣服在泳池室內充足的暖氣之中已經半乾,雖然還是和平日裡的深藍色有些偏差,但是,卻足夠將阮向遠心中的罪惡感減輕。

“爬起來到處走動下,”雷切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著黑發年輕人,“在這裡趴著是想五臟六腑都爛掉是麼?”

阮向遠:“……”

五臟六腑都爛掉——說得就好像老子喝進去的不是泳池水是鶴頂紅似的。

想到這,阮向遠忽然又想到白雀進來的時候,自己好像不小心嗆到幾口泳池水,而他恰好在前十秒還在泳池裡射出來過……

黑發年輕人的臉猛地陰沉下來——

媽的,簡直比鶴頂紅還毒啊,王八蛋!

“乾嘛,唱戲啊?臉一下紅一下白一下黑的。”雷切站在水池,一邊說一邊順便又踹了黑發年輕人一腳。

可惜阮向遠沒心情跟他囉嗦,三號樓七層的底層犯人在這個時候徹底忘記了站在他麵前微微眯起眼%e5%94%87角輕勾的男人是一名王權者,他非常大爺地爬了起來,然後依舊非常大爺地拽了下自己的泳褲——

彈性絕佳的泳褲發出啪地一聲,在此時異常安靜的遊泳館裡顯得非常響亮,沒有看見身邊的紅發男人%e5%94%87角的笑意更加深刻,阮向遠抬起頭,跟白雀言簡意賅地說:“我去衝涼。”

這個時候的睡神大爺已經回過神來,他點點頭,然後動了動給阮向遠指了個方向——

雖然遊泳館每周都會安排一批底層的犯人進行消毒和大掃除,但是畢竟阮向遠進入絕翅館的時間並不長,再加上這個家夥最近打了%e9%b8%a1血似的連蹦帶跳地往上爬,所以,其實這個地方還是他第一次來。

阮向遠想抬腳走人,就在這時,他聽見身邊的蠢主人用隻有他們倆才聽見(大概)的音量,嗓音低沉地說:“等下到圖書館來……王權者專用的那個。”

“……”

“聽見沒?”尾音上揚,充滿威脅的追問。

“哦。”漫不經心、無精打采地回答。

用腳趾頭都知道這貨想乾嘛,所以……

鬼才會去哦,嗬嗬。

阮向遠斜睨身邊的紅發王權者一眼,和他擦肩而過,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往白雀指的方向走去——

雖然他和蠢主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對方%e5%94%87角邊那抹嘲諷BUFF全開的微笑讓他很有衝動回身再把他推進遊泳池裡。

阮向遠來到衝涼的地方,站在門口他才發現這個衝涼的地方和他當年用了一個月的公共浴室很有共同之處——隻不過沒有隔間。

並且不知道是哪位天才設計的衝涼房,裡麵居然非常貼心地將四個樓全部分開。

三號樓的衝涼房在第三個門後,跟他緊緊挨著的,當然是二號樓。

阮向遠抬腳向著那個掛著阿拉伯數字三的房間門走去,在經過二號樓的衝涼房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往裡麵瞅了眼,順便腦補了下雷切在所有二號樓的犯人麵前渾身赤.%e8%a3%b8衝涼的樣子……

“…………”

阮向遠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什麼在他以人類的身份出現以前,雷切明明是個禁欲係悶騷貨,卻沒有任何一個二號樓的犯人懷疑他們的老大“某方麵有問題”。

那個變態,勃.起的時候是個變態,平常的時間裡,那個地方也蠻驚人的。

一邊感慨著,阮向遠擰開熱水開關的手又一頓,他滿臉黑線地發現自己居然一邊衝涼一邊腦補人家的嘰嘰大小,簡直他媽的猥瑣又%e6%b7%ab.蕩。

阮向遠%e8%84%b1下泳褲,光著腚,他情不自禁地低頭瞅了眼自己的老二,有點距離的尺寸差距讓他有些暴躁,轉過身想甩上衝涼房的門,沒想到這個時候,一隻大手忽然從外麵伸進來,猛地一下阻止了他關門的趨勢——

阮向遠一愣。

這隻手簡直是砍下來拿火燒了化成灰他都知道是誰的手。

“喂,”他皺皺眉,惡聲惡氣地問,“你跑到這裡來乾嘛?這裡是三號樓的地盤。”

“你在搞笑嗎,恩?”雷切推開門,側身從和阮向遠的推拉之間好不容易拽出來的門縫之間擠了進來,“你他媽跟一個王權者說地盤問題?”

阮向遠鬆開手,無奈地看著雷切擠進來,順便關上門,還他媽給他上鎖。

“……好像三號樓的浴室比二號樓的窄一點。”二號樓的王權者嘟囔著轉過身,一眼就看見站在他身後的滿臉無語的黑發年輕人,於是,略不爽地挑眉,“你這什麼狗%e5%b1%81表情啊?”

“我才想問你啊,”阮向遠惡狠狠一把拽過掛在牆上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不是說圖書館麼?”

“反正你又不會去,”雷切理直氣壯地回答,“用%e5%b1%81%e8%82%a1都猜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阮向遠沉默——

媽的,老子了解你就算了,你他媽憑什麼那麼了解我啊!!嚇死個人啊!

而很顯然雷切完全懶得管對方是什麼個感受,男人隻顧十分霸道地伸手去拽黑發年輕人腰間的浴巾:“遮什麼,又不是沒見過——喂,你不會自己爽完就想丟下老子跑掉吧?”

“講點道理好好不好。”阮向遠用力翻了個白眼,“不要拽——媽的,是剛才是老子強迫你把你的手放在我老二上的麼?”

“不是,”雷切手上動作一頓,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充滿了危險信息的微笑,“可是你也愉快地射出來了,不是麼?我逼你射的?”

不得不說,蠢主人確實非常有惹人發火的本事,這套強買強賣的神邏輯理論讓阮向遠瞬間產生了自己的智商被拉低到跟他同一層次然後被他用豐富的經驗徹底打敗的被愚弄感,於是,手上跟男人搶奪浴巾的力道也情不自禁地加大了些,他皺著眉,強壓下心中的不爽,嘗試講道理:“這裡是公共浴室,沒有隔間,你能不能不要在這裡亂來?”

“不能。”

斬釘截鐵的回答。

阮向遠徹底吐了——操,果然,想跟這貨講道理的人才是真的今天忘記帶智商出門。

“你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進來?”阮向遠眉頭緊鎖,盯著麵前滿臉無所謂的紅發王權者,“白雀怎麼看?——本來他就在懷疑了,你現在這樣他媽的不是坐實了我們……”阮向遠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哪裡不對,趕緊刹車口風一轉,“你他媽想害死我?”

空蕩蕩的衝涼房裡,阮向遠的臟話顯得異常鏗鏘有力。

沉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都說了不要給老子說臟話啊。”

浴室中,響起了紅發男人懶洋洋的嗓音,那雙湛藍的瞳眸裡閃爍著危險的光:“你剛才說,坐實了我們什麼?”

“……”

看著麵前這個家夥一副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姿勢,阮向遠無語了,這家夥雖然智商夠低,但是關鍵時刻還……真是不好糊弄。

“說啊。”

雷切伸出手勾了下黑發年輕人的下顎,催促道。

阮向遠咬著後牙槽搖搖頭,擺出了一副你他媽上滿清十大酷刑也彆想得到答案的姿態——終於,在堅持等了一會兒後,雷切自己不耐煩了,他發出一聲咂%e8%88%8c音,玩夠了,伸手一把用阮向遠完全無法阻止的力道拽下了他腰間的浴巾,與此同時,一隻大手抓在黑發年輕人的肩上,不容反抗地將他轉過身整個摁在浴室的牆上——

“不跟你廢話,做完再說。”

明明是非常寬敞的衝涼房,然而兩具成年男性的身體就好像被迫擠在一個擁擠狹隘的空間裡一樣,完完全全地貼.合在一起——呼吸的時候,彼此之前滿滿的都是彼此的氣息,甚至幾乎能通過%e8%83%b8腔感覺到對方頻率完全不同的心跳。

阮向遠的劇烈得幾乎從%e8%83%b8腔中蹦躂出來。

雷切的卻依舊如常。

為什麼?

憑什麼?

此時此刻,阮向遠赤.%e8%a3%b8的身體完全貼合在浴室的牆上,和溫暖的室內稍顯不同,牆上冰冷溼潤的觸?感讓他禁不住打了一個激靈,而後,仿佛終於睡醒了一般,他開始強所未有劇烈地掙紮起來——

這裡明明是公共浴室。

白雀會不會因為不見雷切出遊泳館心生疑惑跑回來查看?

雖然現在沒人,但是在宵禁開始之前,又有鬼知道會有什麼人會忽然心血來潮地跑來遊泳?

身後傳來男人解開皮帶,拉開褲子拉鏈的聲音,“嗤啦”一聲,在阮向遠聽來,卻覺得異常地刺耳——

之前也是。

……就這樣旁若無人地在工具室裡做,還他媽冒著亂七八糟的風險直接保持那樣的姿勢走上樓,好不容易到了牢房裡,媽的天上地下那裡不能做,非要把他摁在人人都有可能看見的落地窗上麵做了一次又一次……

男人似乎絲毫不擔心他們倆這樓與樓之間的畸形關係被彆人發現。

阮向遠覺得自己的擔心好像在他身後的男人看來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大概確實也是這樣,要是被彆人撞見,他雷切身為王權者又有什麼損失?

反正他向來保持的就是“館規是什麼能吃嗎”的態度。

至於他阮向遠——更加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