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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才沒有出現。

但是事情不會那麼順利就解決的。

當天,阮向遠接二連三地拯救了幾個不是摔斷%e8%85%bf就是被扭了胳膊的三號樓犯人,對於傷殘原因,對方無一例外地統一口徑——

“我看見了一隻狼,它從後麵把我從樓梯上撞下來,然後就消失了。”

“灰色的東西,蹲在牆角。”

“眼睛是綠色的。”

“一閃就消失了。”

阮向遠:“…………………………………………………………………………”

科學點啊%e4%ba%b2!!!!!!!!!!!!!!!!!!!!!

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啊%e4%ba%b2!!!!!!!!!!!!!!!!!!!!!!!!!!!!

去你大爺的再他媽撒謊老子弄死你們啊!!!!!!!!!!!!!!!!!!!!!!!!!!!!!!

當接近下班時間,終於不再有三號樓的犯人前仆後繼地跑過來跟阮向遠說什麼狗%e5%b1%81鬼故事,於是他終於閒下來,想了想之後,跟艾莎要來了全部三號樓犯人的資料,最令人崩潰的是,當他和藹可%e4%ba%b2地問艾莎,資料都放在哪時,除了“在第三層櫃子”之外,對方還非常多餘地加了一句,“小遠,聽說你們那棟樓有臟東西鬨事,你晚上回去小心點才是”。

阮向遠心裡沒來由突突了一下,咬著後牙槽問:“我也沒乾嘛,為什麼要‘小心一點’。”

艾莎一愣,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黑發年輕人卻有這麼奇怪的反應,這時候,坐在一塊兒聊天八卦的麗莎見情況不妙,趕緊跑出來圓場:“艾莎就是隨口說下,並不是其他的意思。”

阮向遠慢吞吞地點點頭,然後老老實實跟艾莎道歉,重新謝過美女醫護,他抱著厚厚的一疊資料坐回桌子旁,然後飛快地把三號樓全體犯人的基礎病理資料一個個地翻閱過去,與此同時,腦海中就像是走馬燈似的回憶平日裡跟米拉有過接觸或者是同一層的犯人整理出來,再將這群犯人之中,今天有跑來他這裡報告的整理出來——

結果是沒有結果。

聲稱自己受到襲擊的,有一些確實認識白蓮花,但是有一些,因為是底層人員,卻跟白蓮花八竿子都打不著邊。

咬了咬下%e5%94%87,阮向遠合上最後一名犯人的資料,站起來,下班。

沒有直接去餐廳,也沒有直接回牢房,鬼使神差地,黑發年輕人再一次繞到了二號樓的門前麵,和上次一樣,大眾臉獄警正蹲在門口貼告示,隻不過這一次,大概是聽聞了這個新人過得不太好卻□地活了下來,獄警稍稍跟阮向遠點了點頭以表達同情與尊敬。

然後重新轉過頭,哼著不成調的歌兒繼續貼他的告示。

這場景有點兒似成相識的既視感。

阮向遠下意識地抬起頭,發現就如同蠢主人之前說過的那樣,那棵會開花的、樹底下埋著他肥碩的身體的樹,如今樹上的花真的全部都謝了。

目光一凝,瞳孔微微收縮,就好像是察覺了什麼似的,阮向遠猛地一下轉過身——

果不其然,他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無聲無息地站在他的身後,紅色的頭發在夕陽餘暉之下,仿佛隴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雷切沒有動,他就這樣麵無表情地看著站在他麵前的黑發年輕人,沉默在兩人之間持續了很久。

半晌,阮向遠才聽見,男人低沉而充滿磁性在他耳邊響起,他微微眯起眼,聽著那催眠般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什麼都不要信,包括你自己的眼睛,有時候,眼睛也會騙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否則,你將會成為羊群中的一員。”

雷切站在那兒,那雙湛藍的瞳眸不帶任何感情,當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毫無起伏,就好像其實他並不是活人,隻是被設定好了一道程序的機器人似的。

阮向遠有些迷茫地看著雷切,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問一句男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後者就沒有給他繼續談話的機會轉身向二號樓裡走去——蠢主人就這樣無情地拋下了擁有狗崽子靈魂的黑發年輕人獨自站在二號樓門口,寒風吹來,那棵已經隻剩下葉子的樹被吹得沙沙作響,阮向遠愣了愣,從自己的左眼上邊取下一片被吹落的樹葉——

“臥槽,最恨人說話說一半了,王八蛋。”

黑發年輕人撓了撓頭,心中那些個原本拚命說服自己去忘記的恐懼就這樣被蠢主人堂而皇之地挖掘出來,一邊深深地感覺到男人的非人類屬性,阮向遠在走出兩步,忽然聽到頭上傳來沙沙的聲音,抬頭去看頭頂上的樹梢,這才發現那隻大白天不睡覺跑出來作死的鬆鼠再次飛快竄過,這一次,阮向遠並沒有再被嚇得跳起來,在淡定地觀察著那隻鬆鼠竄進一個樹乾上的洞後,他這才驚訝地發現——

把恐懼挖出來擺在明麵上正視與麵對,永遠比埋藏在心中讓它無限滋長蔓延生根發芽來得好。

“……”

撇撇嘴,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沒了食欲,想到牢房裡還放著沒吃完的黃桃罐頭,阮向遠心情變得好了些,決定今晚就暫時不去餐廳了,這麼決定著,往三號樓一路奔去的腳步也變得輕快了些——

當他回到牢房,他發現隻有老神棍還有那個新來的小少爺傑羅在牢房裡,前者向來是得到享受外賣的特權的,後者已經手腳很快地吃完了晚餐,看見阮向遠回來,這個小少爺一改昨晚苦逼兮兮的臭臉,難得露出了一個微笑,阮向遠發現,當傑羅笑起來的時候,他眼睛底下的那些雀斑會變得更加明顯。

傑羅笑著邀請阮向遠一塊兒去公共浴室。

打從進絕翅館開始,向來都是自己寂寞搓澡的阮向遠難得收到了一起去衝涼的邀請,於是當傑羅用期望的眼光看著他的時候,他非常配合地露出了一個樂顛顛的表情並且答應得很快——

“啊?好啊!同去,同去!”

……後來,恩,如果此時此刻的阮向遠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他大概寧可被打斷狗%e8%85%bf,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靠近浴室方圓五百米之內。

最開始一路上一切順利,相比起那個高貴的天仙殺手萊恩來說,傑羅這種看似沒心沒肺的有錢人家少爺模樣更加和同樣五行缺心眼的阮向遠非常合得來,傑羅會非常配合地告訴阮向遠二層樓的床比一層樓的稍寬一些,基礎設備是一樣的,他還告訴阮向遠,想要有冰箱這類的東西,必須是十層樓以上才能有權利享受的待遇,說完自己所知道的之後,這名顯然很善於攀談的少年也笑眯眯地問阮向遠關於醫療室的工作。

他們到浴室的時候人還不多,所以兩人選擇了隔壁的隔間。

當傑羅開始洗澡時,他喜歡哼不成調的歌曲,於是兩人之間的對話就此停止,耳邊是嘩嘩的流水聲,阮向遠在亂七八糟地給自己頭上打上洗發液胡亂揉搓了幾下之後,就笨手笨腳地站在花灑之下閉著眼摩挲著調整頭頂花灑的位置和水柱大小——

結果一個手滑,流水不知道怎麼的被他調到最大,熱水噴灑之下,阮向遠一不小心嗆進了一口洗澡,呸呸兩聲吐出了口中的洗澡水,阮向遠聽到隔壁的傑羅大聲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被水嗆了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隔壁的傑羅很顯然以為他在開玩笑,甚至還配合地笑了兩聲。

阮向遠翻了個白眼,心想——

笑,笑你大爺。

蒸騰的水汽很快就迷糊了雙眼,站在重新調試到最佳溫度和流量的水下,任由高溫水流從頭頂灑下。

……在最開始的那一次被蒙著眼被陌生人猥瑣了個夠本之後,阮向遠作了很大的心理建設才說服自己重新站在這花灑之下,最開始,當水流流過身上時,他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個不知名的陌生男人粗糙的指尖從他的皮膚上劃過的感覺……

當他站在水下閉上眼,也仿佛總是能感覺到感覺到那個人灼熱的目光在他的皮膚上灼燒帶來的微妙感覺……有時候,阮向遠會大腦抽筋地下意識把那天那個人當成是雷切,於是當他這麼想的時候,站在熱水底下的他的欲.望會悄悄蘇醒——

比如現在。

鼻息裡呼吸出來的氣息變得有些灼熱而粗重,此時此刻,當滴答著熱水的黑發因為濕水而軟軟地貼在年輕人清秀的麵容之上,黑發年輕人的膚色因為長達半年的植物人體驗錯過了整整一個夏季的日光,此時略顯有些病態的蒼白,當黑發緊緊地貼在臉頰,將那柔和的曲線襯托了出來。

站在水下,當腦海中不知覺地浮現某個紅毛麵癱得如同雕像一般完全不夠生動的完美麵孔,不知覺地就聯想到,那一天,同樣的隔間裡,趴在他身後的那個陌生人,曾經揚起和紅發男人一模一樣的下顎曲線,%e5%94%87角勾著誠意不夠到家的慵懶笑意,懶洋洋、慢吞吞地將那粗糙的指尖刺入他的體內——

阮向遠呼吸一頓,有些猶豫地抬起修長而整潔的指尖,白天裡曾經進行著救死扶傷這樣神聖的工作,一捆捆的繃帶也是在這樣靈活的指尖之下完美地包紮起不同的傷口,然而,此時此刻,當他回過神來時,卻發現,那雙漂亮的手指,已經輕輕地籠罩上了自己的下.體。

幾乎是沒有片刻的猶豫,呼吸變得更加沉重,頭頂上,明明目睹了一切卻什麼也感覺不到的蓮蓬頭還在孜孜不倦地往下噴灑著舒適的熱水,耳邊還響著傑羅那不成調的小曲兒——

公共場合之下,強烈的羞恥感襲上心頭,卻反而更加停不下來——

興奮。

不安。

羞恥。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排山倒海地蜂擁而來,阮向遠能感覺到,自己的器.官在自己的安撫之下漸漸蘇醒,手上緩慢而猶豫的動作反而將他帶入了無儘的筷感之中,外麵偶爾有其他犯人交談或者走過,那些聲音由遠而近,伴隨著他們的來來往往,阮向遠的心臟一上一下的——

明明知道關著門他們不可能看得見他在做什麼。

阮向遠覺得他自己大概真的是有病了。

那雙平日明亮的雙眼此時緊緊地關閉著,隻有微微顫唞著的長而濃密的睫毛暴露了此時此刻黑發年輕人的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