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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而過,然後立刻消失淡定地搖搖頭:“沒忘記。”

分明就是忘到哪邊天去了吧,蠢貨……雷切冷笑一聲。

阮向遠被美女醫護人員們組著隊一陣風似的夾帶走了,手中一空,紅發男人這才察覺自己手中的餐具被奪了回去,轉過頭,麵對上好友的那張死人臉,此時此刻一號樓的王權者顯得特彆悠哉,用重新回答自己手上的叉子點了點餐廳大門的方向,含糊不清地說:“看見沒?”

雷切:“?”

“你以為那群潑婦真的來抓人的?”綏冷笑,“她們這是來護駕的——你告訴我,這麼一個新人,明明什麼都不會,膽子還笑,除了攪混水之外就會攪混水,憑什麼讓那群醫護人員對他那麼上心?”

雷切若有所思地將撐著下顎的手放下。

“這麼說吧,絕翅館裡,從來不缺力量型的,也不缺智慧型的,”綏頓了頓,撇撇嘴揮手打斷了坐在他對麵看上去十分有話要說的男人,“當然,你這種雙擔的曠世奇才也是出現了的。”

雖然老子是沒看出來你聰明在哪了——這句話被黑發男人咽回了肚子裡,他頓了頓,接著%e5%94%87角露出一點兒笑意:“但是在一群充滿了DPS和MT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治療,你說那是什麼效果?”

雷切:“……”

“你們都不識貨,”綏一副懶得多說的模樣,“一天打上十五層算個%e5%b1%81,你當年進來的時候,不也就這樣了。”

“喂!”雷切皺眉,什麼叫“就這樣”。

將最後一塊食物塞進嘴巴裡,綏用餐具,隔著空氣點了點雷切的鼻尖:“看不上是吧?一腳把那個漂亮殺手踹下床的人也是你——我等著那個爛泥巴扶不上牆的小鬼發光發熱,到時候,你他媽彆跟我搶。”

雷切一哂,攤手懶洋洋做無賴狀:“不好意思,昨天那個小鬼好像沒認錯人吧?用都用過了,老子還能給你原樣擺回去?”

綏一愣,隨即翻了個白眼:“你他媽得意個%e5%b1%81。”

“今天不知道是誰,排隊的時候腆著臉叫人家‘徒弟’,”雷切勾起%e5%94%87角,“老子看見了真是不好意思,就憑那個小鬼一臉認真地說‘我還沒想好呢’,這麼正兒八經地拒絕你,嘖嘖,光憑這個我就覺得這小孩人不錯。”

“玉不雕,不成器。”綏端起餐盤站起來,“他需要一個成長的過程,比如一場震撼教育——否則永遠都是那副樣子,我等半個月,半個月以後他要是還是這副模樣,這場教育,我%e4%ba%b2自給他。”

扔下這句話,一號樓的王權者轉身走了,剩下了坐在原地的雷切。紅發男人重新用手撐著下顎發了一會兒呆,想了想就好像想到什麼似的,低下頭看著餐盤裡的黃桃罐頭,不知道怎麼地就想到了幾分鐘前那雙盯著罐頭水果發光的黑色眼睛——

震撼教育?

雷切很想告訴綏,作為養過寵物的人,他具有豐富的經驗——他大概隻需要拿一罐黃桃在那個小鬼麵前晃一圈,然後說一句“不給你”之後獨自把罐頭當著他的麵全部吃掉,估計他……就會感受到震撼教育。

要征服吃貨的世界,真沒他想象得那麼複雜。

……

與此同時,在絕翅館的另一個角落,阮向遠已經安全抵達了自己的工作崗位——相比起做手工的流水線或者打掃衛生而言,熟悉的消毒水位對於黑發年輕人來說顯然更有歸屬感——

認認真真地看完了艾莎塞給自己的排班表,上麵寫著每周一三四三天由他以及麗莎一塊兒在絕翅館裡巡邏,醫護人員有專用的小型車輛,他們的所有工作就是開著這輛車,在工作時間內搜遍絕翅館的每一個角落,看看有沒有落單的被欺負的犯人,以便及時救助。

偶爾也會順手解決一下放風時操場那邊的突發事件。

比如樓與樓之間的衝突什麼的,一旦打起來,就必須要立刻通知獄警以及館長。

阮向遠坐在專門為自己準備的辦公桌後麵,平常沒事兒乾的時候,他就負責替醫護人員們整理一下犯人的入院治療,他需要將所有犯人的資料都記下來,以便當他們再次以緊急的情況入院時,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比如……

一號樓的老凡斯有嚴重凝血功能障礙,哪怕是很小的傷口都要小心處理——“這病?在把挨揍當飯吃的絕翅館裡不是作死麼?”

二號樓的史蒂芬對銀器過敏——“狼人?”

四號樓的樊迪隻有一邊腎臟——“……賣了買手機去了麼?”

以及三號樓的湯姆,是個鏡麵人,所謂的鏡麵人,屬於先天性心臟病的一種,這種人的心臟不同於常人,他們的身體動力源長在身體的右側,通常而言,這種人內臟以及相關動脈血管的位置巨大轉移……

簡單來說,如果遇上什麼特殊的情況,想要搶救的話,難度非常高,在絕翅館這種缺乏相關經驗的專業醫護人員的地方,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他的搶救成功率大概幾乎為零。

“……”

阮向遠沉默,這一瞬間他產生了一種偷窺到人隱私的羞恥感,他想立刻合上麵前的病曆本不再往下看哪怕是一個標點符號,但是他非常清楚,這是他的工作,逃避不能替他帶來半點兒好處……咬著後牙槽,當黑發年輕人硬著頭皮試圖繼續往下看,這時候他卻發現,他根本也沒辦法再看下去相關的東西,腦子裡的,滿滿全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漂亮的年輕人時,他在地上痛苦掙紮的樣子……

想到自己當時還笑眯眯地讓人家自己爬到餐廳去,要不是遇見了MT……手中的病例紙抓得緊了些,那指尖的力道甚至透過薄薄的紙張。

這時候,後腦勺忽然被人揍了一巴掌。

“啊!!!!!!”

整個人被嚇得幾乎跳起來,阮向遠渾身的毛發都豎起來了似的,從自己的桌位上跳起來,轉過身,毫無預兆地對視上了一雙不帶任何感情的湛藍瞳眸,後者倒是毫無責任心地挑挑眉,伸出手將自己散落下來的紅色頭發往後抓了抓,皺皺眉:“見鬼啊?這什麼狗%e5%b1%81反應。”

阮向遠張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十分詞窮地看著雷切。

“看個%e5%b1%81,”紅發男人舉起滿是鮮血的手在黑發年輕人麵前晃了晃,“老子要流血過多而死了,你到底給不給縫針啊,庸醫。”

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說什麼庸醫啊,早上吃了啥不好的東西嘴才能這麼賤。”

阮向遠用頭頂上紅發男人聽不見的聲音嘟囔著,一邊說著,卻還是仿佛下意識般地將那條鮮血淋淋舉在自己麵前的手拽過來翻看——當新上任的醫護人員同誌這麼做的時候,因為過於認真地試圖從哪些血肉模糊的傷口裡找到出血點,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被他雙手抓住的那條結實的手臂,有一瞬間不自然的僵硬。

雷切垂著眼,那雙湛藍色的瞳眸中看不出太多的情緒,甚至在阮向遠小心翼翼地帶上消毒手套,在他手臂上摁來摁去摩挲的時候,也沒有一點兒的表情變化,就好像此時正在嘩嘩往外流血的那條手臂完全和他的身體分離了似的,毫不關心。◇思◇兔◇在◇線◇閱◇讀◇

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隻沒有帶手套的手和自己的麥色皮膚形成了觸目驚心對比的白皙的指尖上,緊繃的皮膚,接觸到完全不同的柔軟觸?感,修長的指尖,指甲縫隙裡乾乾淨淨並且強迫症似的修剪得整整齊齊——真的是一雙醫護人員應該擁有的手啊。

不知道怎麼的,雷切忽然產生了如此荒謬的想法——事實上,這輩子進醫院無數,他甚至從來沒有注意過那些醫生該是什麼樣的,更彆說“醫護人員應該擁有的手”這樣的細節問題。

所以男人難得耐心地安靜下來,一改平日裡進了醫療室整個兒就處於炸毛狀態的樣子,直到自己的手被放開,英俊的麵容上那若有所思的表情這才一頓,於是,當阮向遠抬起頭來看他的時候,隻看見了一張掛著滿臉不耐煩的臭臉——

“如果是動脈出血的話,被你翻來看去那麼久,早就把血流乾了吧,小鬼。”

阮向遠:“……”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媽蛋,承認再長兩條胳膊也擰不過你,老子忍。

阮向遠翻了個白眼,從座位上站起來輕車熟路地摸到醫療器具放置的櫃子旁邊,拉開櫃子——

與此同時,身後又陰魂不散地飄過來懶洋洋的嗓音:“哦,業務挺熟練的麼。”

阮向遠:“……”

眼角跳了跳,黑發年輕人啪地一聲,將一瓶酒精放到了準備用的推車上——他媽的,看在你一手血的份上,老子不跟你計較。

劈裡啪啦用三十秒不到的時間將櫃子裡所有需要用的東西收拾好,如果其他的美女醫護在旁邊,大概也會驚呼為什麼黑發年輕人對於醫療室的構造居然那麼熟悉——事實上,今天早上當阮向遠來到醫療室後,沒有哪個人告訴他相關的東西都放在哪裡,這些都是之前做狗崽子的時候,因為有一個不省心的主人作為寵物的他頻繁光臨醫療室,在接受治療的同時,一不小心犯了職業病而已。

說起其他醫護人員,阮向遠抬頭看了看,發現此時此刻的醫療室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空了下來……大概是開會去了。

於是,此時此刻整個辦公室中的活體動物,除了他之外,就隻剩下一個懶懶散散拖著條鮮血淋淋的手臂,沒事兒人似的依靠在他的辦公桌邊的紅發男人。

注意到阮向遠的目光,後者還十分理直氣壯地挑了挑眉:“看%e5%b1%81?”

你二大爺。

阮向遠深呼吸一口氣,最後伸手將縫合需要用到的Polydioxanone(PDS)抓了下來,這種縫線材料屬於人工合成的可吸收縫合線,通常用於體內縫合,可以提供超過兩個月的傷口張力支持,原本進行手臂皮膚縫合並不需要用到類似的縫線,但是一旦想到這種傷口出現在蠢主人的身上,傷口裂開的幾率……

不是一般的大。

無聲地歎了口氣,阮向遠準備好了所有的材料推到雷切跟前,重新戴上新的消毒手套,不太溫柔地一把將男人的手拽過來抓來自己麵前,在最後確認傷口所在位置時,阮向遠轉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