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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惹眼黑發的年輕人,他背對著綏,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之下整個身體仿佛都籠罩在金光之下,而後,就好像監獄裡最常常發生的突發倩況那樣,不知道怎麼的,上一秒還能好好說話下一秒就能和談話對象一言不合,那個被一號樓王權者注視著的背影猛地從一隻安靜的貓咪變成了炸毛的野貓一般,跳起來就異常火爆地一拳將對方走翻在地——

“嗤,狗脾氣。”綏忍不住嗤笑,仿佛自言自語般地嘟囔。

“地盤就不用了,想要的,我們自己可以爭取……”黑發男人慢悠悠地說著,目光上上下下地在那個站在桌球台邊的人背上掃了一圈,在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對方微微的手腕上時,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頓了頓,隨即,收起了所有的情緒,他收回了目光,臉上露出一個慵懶的表情——

“人,也是可以借給你們的。”

斯巴特知道,看綏的這表情,大概是有什麼話還沒有說完的,果然,綏似乎在認真衡量了一些東西之後,又用他那種淡定的語氣慢吞吞地補充道——

“但是勞駕斯巴特大叔跟雷切說清楚,”綏露出一個清晰的笑容,“%e4%ba%b2兄弟明算賬,用了我的東西,以後就不可以再跟我搶心頭好了。”

斯巴特大叔:“??????”

“啊,大叔不用明白,”綏收起笑容,點點頭認真道,“就這麼跟雷切說,他能明白的。”

斯巴特大叔滿頭霧水地將同樣一番話轉達給了他的王權者——

結果不負眾望地,雷切果然也沒有聽懂。

皺起眉,男人隻是囂張地扔下了一句“什麼狗%e5%b1%81”之後,一把將披在肩上的王權者專屬製服扔到了會議室上座那張寬大的扶手椅之上,頭也不回地,大搖大擺作勢要回到自己的牢房——斯巴特大叔想了想,然後在其他高層慫恿的目光下,兩三步跟上了雷切,用漫不經心十分不刻意的語氣緩緩提起——

“老大,我今天晚餐的時候好像聽到一點很有意思的東西。”

“?”

“三號樓有一個一層的小雜碎當著我的麵,跟MT嚷嚷,說看見二號樓的王權者,咳,”就像是怕滿臉無動於衷的紅發男人聽不懂似的,斯巴特大叔加重了“二號樓的王權者”這個主語的語調,“昨天闖入了三號樓一樓的浴室,把他們的人揍翻了一地。”

“……”

斯巴特大叔:“……真的假的?恩,我當然不信,雖然他們說事發的那個時候好像你確實開會開到一半跑了出去,然後也確實恰巧在我們這棟樓的人在三號樓的那條路上有看見你……”

走在斯巴特前麵的男人猛地停下步子,斯巴特大叔識相地立刻閉嘴。

隻見紅發男人轉過身來:“我是去三號樓了。”

對於這貨難得如此誠實,斯巴特大叔不得不表示有點兒驚訝,但是,很顯然他的驚訝是多餘的——

“但是我隻是過去看了下隼離開時候的地方而已。”

斯巴特:“……所以?”

“所以我隻是看了一眼而已,”雷切麵無表情,湛藍的瞳眸裡沒有絲毫心虛地說,“至於什麼浴室,我不知道……而且,我吃飽了撐的要對那些雜碎動手?”

斯巴特:“……”

“人言可謂。”紅發男人轉過頭來,毫不猶豫地倒打一耙,“斯巴特,三號樓的人蠢,你也跟著蠢?這樣不好吧?”

斯巴特:“……………………………………”

說完,男人打了個嗬欠,滿臉“你好無聊”的神態:“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哦,”斯巴特麻木地點點頭,看著那個將手插.進口袋,搖搖晃晃走進王權電梯的背影,“下次,不要隨便亂闖人家的浴室了。”

“嘖,”在電梯合上的前一秒,雷切暴躁的聲音飄來,“都說了不是我啊!”

97第九十七章

“新人,你被誰上了?”

“沒有。”

“說吧,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真沒有。”

“你被上了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我沒被上。”

在雷伊斯把阮向遠送回監獄之後,他嘟著嘴氣呼呼地一%e5%b1%81%e8%82%a1在老神棍的床邊坐了下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準備想起自己還是個獄警這種本職工作了——而且這個奇怪的獄警看著黑發年輕人的眼神充滿了埋怨,就好像一個男人對自己的情人捉奸在床了似的。

而阮向遠那群前所未有和藹可%e4%ba%b2的室友終於給予了他一點兒比給萊恩更多的關注,就連睡神都難得在非飯點時間從床上麵翻身坐了起來,雖然從始至終他都是以最初和黑發年輕人見麵時的那個造型,一動也不動地蹲在床邊低頭看著他。

直到在大板牙一連串娛樂記者似的追問之下,雷伊斯終於嚷嚷著喊停,手舞足蹈地指揮睡神從床上麵下來給阮向遠把手接上——

這個時候,阮向遠才知道睡神大爺的真實名字叫白雀。

當他抬起頭試圖想將“白雀”這個更像是某種組織代號的名字跟睡神那張臉對上號時,他一不小心跟那雙銀灰色的瞳眸對視上,不知道為什麼,那雙眼睛就好像能看透一切似的,黑發年輕人忽然覺得有些心地撇開頭——

然後被捏著下巴扳回來。

“脖子上的東西哪來的?”睡神就是睡神,雖然同樣是娛樂記者的八卦問題,但是從他嘴巴裡說出來就顯得特彆正式特彆直奔主題特彆高端大氣——

“彆告訴我是蚊子叮,如果你想再被揍一頓的話就這麼說試試看好了。”

也特彆不好糊弄。

阮向遠:“……”

其實睡神在爬下床的第一時間就把黑發年輕人那雙又紅又腫手抓在手裡了,一副準備替他直接將被卸掉的骨頭直接接上的樣子,隻不過此時看他如此不配合,這個臉上鮮少出現“困意”“饑餓”之外其他表達的男人挑挑眉,無情地將阮向遠的手扔開——

力氣很大,本來就腫得像是饅頭的爪子被這麼一扔,阮向遠立刻痛得嗷嗷叫著倒下去在萊恩的床上滾了幾個來回,在第四個翻身的時候,他餘光一不小心看見了大板牙掛在陽台那條已經分不清楚原色是白色還是灰黃色的內褲,身形猛地一頓,順便就想起了大板牙的腳皮,吸了吸鼻涕,他老老實實地從床上麵爬了起來。

“我真不知道是誰,”阮向遠慢吞吞地說,“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雷伊斯……”

“什麼?!”一直坐在對麵瞪著阮向遠的雷伊斯炸開了,“怎麼可能是我!要是是我的話,怎麼可能隻是留下一個%e5%90%bb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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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警話說一半似乎猛地想起了好像有什麼不對,到了嘴邊的話突然刹住車,有些煩躁地一把將腦袋上的帽子摘下來扔到床上去,抓亂了自己的頭發顯得有些暴躁地抬起頭搖了搖%e5%b1%81%e8%82%a1底下的床,生硬地轉變了話題——

“喂,小醜,你哥現在還躺在浴室的地上哦,看起來被揍得很慘,那群人現在大概一個都沒醒過來。”

睡神:“什麼叫‘大概’?你就把這個新人扛回來起來的就不管了?”

“大概就是大概啊,”雷伊斯挑起眉,“我做獄警還要你來教啊死殺手!你會不會管太寬哦!我當然比你們誰都希望那些人快點醒過來——這樣我才可以問一問他們是什麼人敢跑進三號樓的浴室裡撒野……好嘛雖然隻是一層,但是也是我的地盤啊!”擅自畫地為王的獄警站起來,理直氣壯地叉腰,抬起頭望向上鋪,“所以死宅男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好歹是孿生兄弟,我之前看了一本書,上麵說的是好像如果他出什麼意外的話,你也不會好到哪去。”

典型的烏鴉嘴。

而技術宅似乎已經習慣了雷伊斯這種惡劣的幼稚性格,鏡片反了反光,他將目光從阮向遠的身上收回來,看著獄警,顯得非常平靜:“他也在?”

“對啊!”

“哦。”

“對啊!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看他啊?”

“不去。”

“真是無情無義!”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啊……阮向遠無奈地看著雷伊斯在自己的牢房裡蹦躂,一個個地把自己目光所及的人類全部得罪光,正準備說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嘴巴裡卻被塞進一個饅頭,咬著饅頭嗚嗚兩聲抬起頭來,卻被睡神大爺無情地揍了下腦門:“學什麼狗叫。”

阮向遠:“拉乃的浪特(哪來的饅頭)?”

“不知道,”睡神非常淡定地從新拿起黑發年輕人的手在自己的眼前翻看了一會兒,“大概是上個星期一的。”

“……”

今天也是星期一。

嘴裡喊著這個擁有七天曆史居然還沒怎麼變味隻是有些發硬的饅頭,阮向遠卻來不及反抗,因為在說出最後一個隻的身後,睡神完全不帶商量地就哢嚓一聲替他接上了右手的骨頭——他用勁兒很大,手腳利索,雖然被卸下的手骨是接上了,但是阮向遠卻在那一刻差點兒疼得尿出來。

然後在他把那股尿意憋回去的時候,睡神又抓起他的另一邊手,在阮向遠來得及喊停之前,伴隨著一聲更加巨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接骨聲,阮向遠呸地一下吐出了嘴裡的饅頭,哆嗦得臉色發白:“下回能不能喊、喊個‘一二三’再動手?”

“不能。”

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睡神扔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爬回了自己的床上,阮向遠正無語著,這時候,老神棍哆哆嗦嗦地從自己的床上爬了下來——這是阮向遠第一次看到老神棍完整的樣子,和在網絡上流傳的那樣西裝革領的精神中年人形象完全不同,就好像進入絕翅館之後讓曆史中那個金融大鱷迅速蒼老了一般,此時此刻,他隻是一個手裡拿著一疊紙牌,慢吞吞地衝著他走過來的老人而已——

“新人,抽張牌,來吧,塔羅牌總能告訴你一些你想知道的東西——這張是嗎?主牌第十六張,塔(TheTower)象征著毀滅,這張牌預示著一個生命中的周期正在開始或者終結……聽不懂也沒關係,總之你正麵臨著變化與衝突,你要細心謹慎、隨機應變,否則將會一片混亂——這張牌亦暗示著破滅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