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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奪,肥胖男人很明顯的放鬆下來,擺了擺寬大的手掌,不屑地哼笑嘲諷道——

“又不是什麼極品貨色,也就你當寶貝——這種隨便一下就打開大%e8%85%bf隨便上的貨色老子才不屑,要野的才夠味。”

“那最好了,要是跟你眼光一樣還得了?我才要找伊萊請假出去掛眼科好嗎!”雷伊斯下巴放在阮向遠肩膀上,在他耳朵邊不甘落後地回嘴,就像麻雀一樣吵吵嚷嚷地不耐煩道,“還有,不要看著人家的臉就隨便腦補人家在床上表現如何,變態不變態啊你——咦,你怎麼還不滾?!快滾快滾!”

就這樣淪落成了絕翅館中最變態的人口中的變態,MT憤恨地啐了聲,依舊保持著他那一步三晃的節奏,在雷伊斯嘰嘰喳喳的轟炸聲中不情不願地走開了。

直到MT徹底消失在牆的拐角後,三號樓監獄的大廳中央再一次陷入了一片寧靜。

阮向遠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卻發現想等獄警自己自覺放手很顯然是自己太天真,在MT走之後,對方不僅沒有放開他,反而越抱越緊,就連手都開始不老實,在他的腰際上一陣亂摸——

“人都走了,可以放開我了吧?”無奈地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伸手推開八爪魚似的扒拉在自己身上的獄警,“不要亂摸。”

“過河拆橋!”被推開的雷伊斯乖乖舉起手後退兩步,發出一聲失望的歎息後指責。

“我又沒讓你當橋,你自己躺下來滿臉寫著‘快踩著我過河吧’,我怎麼好意思拒絕?”阮向遠笑了笑,對於獄警的憤怒表示完全無動於衷地歪歪腦袋,“我可是很有禮貌的。”

雷伊斯被黑發年輕人的一番話說得噎了下,第一次被反駁得啞口無言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個新人說的確實沒錯啦,剛剛好像是他先衝上去一把抱住他的!

不滿意地像個小孩子似的咬著指甲,雷伊斯斜睨旁邊冷著臉站在原地的黑發年輕人一眼,像是在抱怨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嘟囔:“真是聰明的所以說他們懂個%e5%b1%81,得了個普通貨色就當寶貝似的各個搶,還好意思來嘲笑我眼光有問題——喂,小遠,去幫我把那兩本書撿起來。”

“不是你剛才隨手扔到地上的嗎?”

“對啊,可是現在我要你撿起來。”

“彆說門,窗戶都沒有——你要不要快點?”阮向遠反過來威脅麵前這個臉都快皺成包子的幼稚獄警,“我好想聽到樓上有犯人嚷嚷快到晚餐時間了——哦,獄警需要替他們分餐嗎?”

阮向遠歪歪腦袋,賤兮兮地明知故問。

“才不要分餐,你以為是普通的牢房那樣喂豬似的投喂嗎?”

雖然嘴上不服氣地反駁著,但是聽到阮向遠的提醒後雷伊斯還是滿臉煩躁地從口袋裡摸出電子表飛快地掃了一眼,發現確實再不快點就要趕不上晚餐時間把所有犯人從牢房裡放出來了——犯人餓肚子不要緊,但是他才不想被伊萊那個碎嘴男念叨,於是獄警壓了壓帽簷,也不計較那麼多了,自己一溜小跑跑到牆角邊將那兩本書撿起來夾在腋下,又風風火火地跑回來一把拽住阮向遠就往左邊的走廊上拖,一邊拖一邊飛快地吩咐——

“這本書等下你給那個殺手小子一本,以後每周一會有晨會都必須要帶去,人手一本,沒有再多,弄丟的話……理論上是要找我,但是三號樓的規矩是,如果真的弄丟了自己的書,哪怕去跳樓都好總之不要來找獄警,我可是很忙的!這本書很有用,晚餐之後你們抓緊時間好好看看——書很厚,但是新人是有保護期的,這一個月的保護期過去以後,能不能好好活下來就看你抓重點的能力了——我沒有在開玩笑,絕翅館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隻需要吃喝拉撒享福逍遙就好了,聽信謠言進來這裡算你倒黴,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晚了,總之,總之就是給我好好看書,知道嗎!”

“哦。”

“我說了那麼一大串話你不許就用一個字打發我!”

“行,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

雷伊斯抓著阮向遠在前麵飛快地前進,很顯然他已經顧不上思考“哦“和”行知道了”之間區彆到底有多小,隻是得到回應就單純滿意點點頭的節奏,當他拉著阮向遠,兩人一前一後飛快地穿越過走廊,黑發年輕人很忙地第一次四處打量一層的環境,這樣像大學宿舍似的一間間隔牆設立的牢房雖然和之前雷切的豪華單間沒得比,但是絕翅館的硬件設施揚名在外是有原因的:相比起一般的監獄斑駁的牆壁以及撲鼻而來的各種液體混雜的臭氣熏天,絕翅館地麵鋪著乾淨得能當鏡子照的大理石地麵,而從走廊走過帶起的風裡,也沒有任何讓人覺得不適的氣味,空氣中,反而是那種令人莫名安心的消毒水味兒。

一間間牢房每一次都沒等阮向遠看清楚裡麵就立刻路過,而絲毫不顧及被自己拉的人此時此刻的求知欲,雷伊斯自顧自地保持著自己的速度,繼續他那種十分不負責的科普,“絕翅館可是有自己的餐廳的,裡麵豪華得嚇死你哦——哦對了,也不一定能嚇死你,忽然想到你好像是花了大筆錢砸進來的富家公子哥。

“……”

這話說得,阮向遠終於忍不住抬頭去看雷伊斯,卻發現拽著他的獄警臉上完全沒有任何現象表明他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可能會引起彆人的不愉快,就好像他隻是說了一句再平常不過的陳述句而已……阮向遠歎了口氣,能把這種充滿了嘲諷意味的話說得那麼自然絲毫不帶鄙夷色彩,這也算是能力之一了。

就在這時,前麵的獄警忽然猛地停了下來,用抓在手中的電子表在某間牢房旁邊的電子屏幕上刷了下,隨著嗶嗶的聲音,距離他們最近的這間牢房的大門緩緩開啟——

這一次,阮向遠終於能看清楚一層樓的牢房內部構造——

與他想象之中完全不同,其實牢房內部出乎人意料地並不擁擠。

整整齊齊排放著兩排木頭架子床,木頭很顯然都是新上的尤其光亮自然,兩排床分彆靠在牆壁兩邊,每排分彆放了四張床,目光移動,在床的下方,宿舍的走道中央擺放了幾張固定在地麵上的桌子,桌子很顯然是給犯人用來放書籍以及其他私人物品的。

不過除此之外,曾經在蠢主人牢房裡看過的各種裝飾以及電器似乎並不在一層樓犯人的批準使用範圍之內。

“喏,到啦,這就是你以後的牢房了——直到天塌下來那天可能會輪到你換去上麵幾層為止。”雷伊斯率先伸手替黑發年輕人推開門,嘴裡卻依舊不饒人地照常在科普介紹之後加上各式各樣明顯多餘的惡毒個人觀點。

跟在獄警後麵,阮向遠走進他未來的牢房裡——因為絕翅館並不是隨便什麼人就可以進入的監獄,所以雖然規定是八人間的設備,但是每一件牢房裡都並不一定住滿了人,比如此時此刻阮向遠來的這間牢房裡,放眼望去,裡麵隻是很鬆地住了四個犯人而已。

此時此刻,他的牢友很顯然對他這個新人的到來表現得並不是那麼熱情,左手邊第一張床上鋪的那位正低頭看著一本不知道是什麼內容的書,對於阮向遠的到來,他所有的動作也隻隻是抬起頭,推了推滑落在鼻梁的眼鏡罷了。

眼鏡男的下鋪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當眼鏡男抬起頭的時候,他也有了反應,老頭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張紙牌,就好像沒看見雷伊斯似的越過他,朝著阮向遠的方向伸過來——

阮向遠:“?”

雷伊斯輕笑出聲:“哦,這個老不死的意思是,讓你接住這張牌啊,然後——”

獄警話還未落,擔心老人這麼舉著手會不會把手給扭了的黑發年輕人立刻將那張紙牌接了過去,下意識地翻過來想看看紙牌的正麵寫的是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然後你就會後悔。”獄警摘下腦袋上的帽子,笑得一臉燦爛。

“……”在老頭的示意下,阮向遠無語地瞥了幸災樂禍放馬後炮的獄警一眼,將手中的紙牌遞了回去。

“‘命運之輪(WheelofFortune)’,源自佛教的術語“輪回”。”蒼老的聲音從陰暗的架子床裡麵響起,那聲音就像是隨時即將油儘燈枯,帶著從喉嚨裡發出的“嗬嗬”嘶啞喘熄,緩慢地說,“生命的表現形式一直都是周而複始、生生不息……種下怎麼樣的因,便會結出怎麼樣的果,第十張主牌往往象征‘宿命’……年輕人,你進絕翅館,為了什麼?”

阮向遠:“……”

救命!!!!!!!

為什麼忽然覺得好心虛!!!!!!

“——為了坐牢啊,這不是廢話嗎?”

雷伊斯吊兒郎當的聲音在阮向遠耳邊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肩上被重重拍了拍,黑發年輕人似乎這才被驚醒似的猛地一震,回過頭,對視上獄警那雙充滿了戲謔的雙眼:“恭喜你,小遠,你即將擁有一名永遠在擺弄這些東西並且也永遠算不準的老頭作為今後伴隨你二十五年年的牢友之一,是不是很刺激?”

阮向遠覺得自己不用說話,因為按照雷伊斯的節奏來看,現在很顯然最惡毒的那一段還沒有用說出來,果然,下一秒他就看見雷伊斯裂開嘴——

“更正一下,也許不是二十五年,這個老頭能活二點五年就已經要放煙花慶祝了。”

完全不在意雷伊斯的無理,一張蒼老的臉從第一張床的下鋪探了出來,與之前古古怪怪的行為相反,老頭看上去倒是挺慈祥的,徹底無視了惡意滿滿的獄警,隻管對坦然接過自己遞過去的那張紙牌的阮向遠說:“您好,年輕的小紳士。我叫霍爾金伊斯蘭達,上個世紀留下來的老古董之一,他們都叫我‘老神棍’,你最好也這麼叫,因為比較順口。”

霍爾金伊斯蘭達?

阮向遠瞪著老頭手中捏著的那張塔羅牌,老半天坑不出半點兒聲來——

……………………這個近些年來幾乎隻出現於各種小說以及金融雜誌娛樂版的名字難道不是屬於那個傳說中把華爾街折騰了個人仰馬翻之後消失蹤跡的超級大黑客麼?老大爺,您這是……同名同姓啊真巧嗬嗬嗬嗬嗬嗬嗬……

也不理會直擊風雲人物還順便被這位風雲人物用一張紙牌就把來龍去脈猜了個底兒掉的阮向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