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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幕了?”

斯巴特大叔:“隨便吧……”

鷹眼:“……”

斯巴特大叔:“好歹是有了一個劇本上的核心動作——你看,這裡,看到沒有?——‘小男孩將九尾狗抱了起來’。”

鷹眼:“……“

斯巴特大叔:“這就夠了。”

眾人:“……”

【劇本第五幕】

劇本:雨停之後,小男孩蹣跚著托著不幸扭傷的%e8%85%bf,抱著九尾貓下山了。

斯巴特大叔:“ACTION!”

雷切抱著狗崽子從遠處的暫時充當“泥濘山路”的看台上走下來。

健步如飛地。

斯巴特大叔:“卡卡卡卡卡——蹣跚!蹣跚!這都叫蹣跚的話你讓競走運動員情何以堪!老大上一次伊萊舉辦鐵人三項你為什麼騙我你不會你明明可以做得很好——還有你,那個蠢狗,爪子放下來,劇本上說好的‘渾身濕漉漉半死不活’在哪——正常點行不行你見過哪隻正常的狗——哪怕是一隻即將變成妖精的狗也不會伸出爪子抱著人家的脖子,這種時候秀你們的公主抱有必要嗎有意思嗎要點臉行嗎?!”

鷹眼:“冷靜。”

斯巴特大叔:“卡!統統閉嘴!下一幕!”

【劇本第六幕】

劇本:小男孩將九尾狗帶回了家中,在和九尾狗玩耍了一會兒後,將早餐時剩下的半塊粗糧一點點地喂給了這隻可憐的小動物。

斯巴特大叔大手一揮慷慨狀:“演吧。”

鷹眼:“……不要放棄治療啊斯巴特,算了我來——ACTION。”

聽到了導演的示意,扮演小男孩的雷切將狗崽子放在地上——

扮彆的不行,扮演死狗阮向遠最拿手,就好像一隻真的狗屍體似的,當狗崽子被紅發男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時,從落地到斯巴特大叔忍不住咆哮“忘詞就說彆不好意思”這期間的死亡沉默三十秒,狗崽子從頭到尾保持著最初落地的姿勢,一動不動。

非常成功。

雷切:“……雷切。”

“……”

第一反應是完全反應不了對方在叫自己反而覺得這貨神經病的狗崽子緊閉的雙眼彈開一邊。

“恩,你說得對。”雷切抬起頭望向導演,“……叫自己的名字有點怪,劇本上那個,還是換回‘隼’吧。”

鷹眼(茫然地):“狗崽子說話了?說什麼了?”

斯巴特大叔(冷靜地):“他們對電腦波的,頻道不跟我們一個頻率——哦,老大,那九尾狗的名字就從‘雷切’換成‘隼’了——好了,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下一幕,可以拿食物來了,道具饅頭,早上餐廳拿的那個遞給他用下!”

雷切從一個二號樓犯人手中接過食物,低頭看了看:“這是花卷。”

斯巴特大叔:“這種東西不是重點,繼續繼續。”

鷹眼:“……我怎麼也覺得哪裡不對?”

斯巴特大叔:“能有什麼不對?老大,抓緊時間,我們今天爭取午餐前把整個劇本過一遍!”

現場,眾人對於導演如此豪言壯語表示非常淡定,因為在目睹了前幾幕之後,他們非常確定所謂的“過一遍”真的就是“過”“一遍”而已,字麵意思,拆開理解,兩詞順序哪怕隨便互換也無所謂。

“……”紅發男人看著手中的食物猶豫了三秒,在斯巴特大叔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轉身用意外遲疑的步伐走回場地中央狗崽子挺屍的位置,當男人的腳步聲響起,不遠處那隻始終用寬闊厚實的背對著群眾、□地保持一動不動狀的狗崽子,原本軟噠噠的耳朵猛地豎了起來,飛快地抖了兩抖。

雷切走到狗崽子身後,停下來,蹲下,長手抓著那塊已經變得冰冷外皮也凍得發硬的花卷,毫無誠意地戳了戳狗崽子的背:“喏,隼,吃不吃?”

在男人話語一落的零點五秒內,所有圍觀的人用雙眼證明了一次什麼叫“半秒原地複活”。

兩秒後,那花卷已經被含在狗崽子的大嘴裡。

“嗷嗚!”

含著花卷的狗崽子眯起眼發出愉快的歡呼聲,抬起爪子,撒丫子一路狂奔到旁邊的看台上,趴著,呸地一聲將花卷吐在一張椅子上,然後就地趴臥下來,抱著花卷愉快地啃了起來,毛刷子似的大尾巴掃來掃去表現了此時此刻他愉快地心情!

雷切看了一會兒,空著手轉過身,兩手空空對著滿臉是血的兩位導演攤手:“你看。”

鷹眼:“看個%e5%b1%81!這種不負責任的語氣是怎麼回事!!誰叫你真的給它!!”

雷切表示很委屈:“我才奇怪,明明直到隼喜歡花卷,那麼多選擇為什麼非要拿花卷做道具?”

斯巴特大叔:“誰!誰手那麼賤什麼不拿偏偏就拿花卷!!”

萊西:“…………………………………………我QAQ~你沒說什麼不能拿啊大叔~QAQ~”

斯巴特大叔:“你要死了就是蠢死的。”

鷹眼:“鼻涕擦一下。”

雷切:“隼,吃好了就過來,斯巴特大叔說,午餐之前要把劇本都過一遍。”

籃球場遙遠的那邊,響起狗崽子前所未有配合的嗷嗚聲作為愚蠢的人類們慷慨投喂的回應。

79第七十九章

當天晚上,被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天的阮向遠在晚餐之後馬不停蹄地回到了牢房裡,一路上哈欠連天走路都擰巴成了S字形,好幾次都差點兒精神恍惚得一腦袋撞雷切的%e8%85%bf上。

進了二號樓的電梯,狗崽子一%e5%b1%81%e8%82%a1坐下去就好像再也站不起來了似的,下巴高高地揚起,那雙眼白過多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電梯上不斷跳躍的樓層數信號燈——直到電梯“叮”地一聲響起到達三十一號樓的信號,一路上拖拖拉拉要死不活的狗崽子耳朵動了動,立刻從坐著的姿勢站了起來!

雷切:“隼,一會等我幫你洗了爪子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男人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很顯然這一次是他的小狗單方麵主動切斷了汪星人腦電波交流頻道,狗崽子在電梯門打開的第一時間就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一溜煙地衝到了走廊儘頭,一個猛地急刹車,然後自己用大腦袋拱開牢房沒有關緊的門。

雷切:“……”

所以當雷切用正常的速度將回牢房、%e8%84%b1鞋子、%e8%84%b1外套、找拖鞋穿上一係列動作做完走回臥室門前的時候,不需要%e8%84%b1鞋子%e8%84%b1外套穿拖鞋的狗崽子已經隻剩個大腦袋在被子外麵了,雷切的枕頭被那顆毛茸茸的無恥狗腦袋占據了三分之二,被完美掀開的被子隆起小小的一塊,隨著躺在裡麵的生物心滿意足的粗喘上下起伏。

“……不要在我的床上發出奇怪的聲音,”男人說著一頓,想了想後又補充問,“隼,爪子洗過沒有,就這麼上床了?”

阮向遠當來不會理他——

此時此刻,就連一想到明天的太陽還會升起來都令人如此討厭,所以為了抓緊時間,狗崽子已經陷入了完美的防乾擾睡眠狀態。

甚至當一個小時後,男人終於將自己收拾乾淨,一隻腳踏上床伸手掀開被子時,往常還要湊過來吃兩口豆腐才睡的狗崽子今兒也毫無反應,這貨一反常態地異常冷淡地吧唧了下嘴,大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嗷嗚嗷嗚”亂叫聲,翻了個身,大發慈悲地在睡夢中給蠢主人讓出了一小半原本就屬於他的枕頭,雷打不動地,狗崽子繼續睡。

當人類的時候就聽說過,白天一旦累得狠了,晚上就容易做夢。

而且是做惡夢。

沒有什麼能比睡前明明祈求一覺睡到大天亮,結果睡到一半卻夢到白蓮花更讓狗糟心的事兒了——阮向遠就覺得這世界真是他媽的太神奇,打從他當狗以來,除了最開始的那段磨合期屬於中二病與中二病的不可共存性,之後的日子裡,他天天跟雷切朝夕相處你儂我儂的,他卻幾乎沒有在夢裡夢到過雷切。

相反的,這是狗崽子第二次夢見白蓮花了,並且夢的內容是不變的——

就是他被白蓮花從三號樓樓頂推下樓的噩夢。

這一次還特彆詳細,詳細到天台上麵有個小屋子都沒拉掉。

夢境裡一個大雪紛飛的陰鬱天氣,抬眼看天空烏雲黑壓壓地仿佛隨時即將進入夜晚,夢境中,不知道為什麼,阮向遠卻十分肯定這個時候本應該是一天之中最暖和的中午時間,不知道為什麼,三號樓樓頂天台上掛著的北風,就連擁有厚重皮毛的他都覺得徹骨寒冷。

周圍有很多人在走動,站著坐著,似乎人人都在忙著手頭上的事兒——狗崽子歪歪腦袋,有點兒不明白為什麼三號樓的樓頂能這麼熱鬨,站起來,在人來人往的人群裡,他茫然地往四周走了幾步似乎在試圖尋找一個熟悉的身影,周圍的將地上原本整整齊齊的雪花踩得亂七八糟,地麵顯得異常的肮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了這一幕的狗崽子忽然心下煩躁起來,他吐著%e8%88%8c頭抬起後腳撓了撓肚皮,然後一個回頭,他就看見了他要找的人。

奇怪,勞資剛剛在那個地方明明沒有看見雷切。

此時此刻的雷人被人群圍在最中央,他似乎在忙於什麼事情,以至於他一時間疏忽了從來不願意讓它離開自己視線範圍內的小狗。本著“你不來找我我就來找你唄反正又不會少吃塊肉”的原則,狗崽子遲疑地抬起爪子,正準備走過去——

忽然就被米拉攔住了。

夢境裡,狗崽子隻知道自己忽然起了敵意,當他跳起來,充滿了攻擊性地一口咬住白蓮花的脖子,牙尖溫熱的觸?感中,他感覺到被他撲倒的少年抬起手用瘋狂的頻率捶打成年哈士奇的背部——

阮向遠一邊疑惑著自己為什麼要咬人,一邊又覺得,他非得弄死這貨不可。

就在這個時候,腹部被猛地踹了一下,一隻狗的重量無論如何都比不過一個成年人,哪怕米拉屬於瘦弱的類型,去依然成功把撲倒在他身上的狗崽子踹了出去,阮向遠腳下打了幾個滑——正準備叫兩聲呼喚蠢主人救駕,此時夢境鏡頭一轉,不知道怎麼的,他已經在從三十一樓自由落體狀飛往一樓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