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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倒在了台階上,此時此刻大尾巴垂看台外麵,腦袋耷拉在台階外麵,整隻狗就像磕了砒霜似的爪子有規律地一抽一抽地,就像一塊巨大的灰色爛拖把似的掛在台階上。

在雷切的死神光線照射下,阮向軟不笑了,依舊保持著癱軟在台階上掛屍體的狀態,他回瞪蠢主人,然後在沉默的相互瞪視中,狗崽子張開大嘴打了個帶著狗罐頭味兒的響亮飽嗝。

“……”

紅發男人抬起手,麵無表情地一巴掌扇在那張樂顛顛的狗臉上。

在狗崽子抬爪子捂臉嚶嚶嚶的時候,它的蠢主人冷著臉,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轉過頭來,麵對沉默看寵物與主人以獵奇向新姿勢進行溫馨互動的眾知識分子,男人再一次擅自地開始一個話題之後又擅自任性地宣布結束這個話題,在MT滴血的目光中,雷切就像是幼稚園男教師似的拍了拍手:“好,讓我們愉快地開始討論劇本。”

眾人:“……”

斯巴特大叔抹了把額頭,忽然覺得他們這樣和三號樓的人和平地坐在一起度過“愉快的午後放風時間”簡直神奇得和做夢似的——就在這時,更加神奇的事兒來了!

掃了眾人一眼,雷切用“不用和我討價還價”的語氣說:“我來決定劇本內容。”

二號樓眾震驚了,為了雷切難得的主動。

三號樓……沒有眾,但是作為三位在場人之一,MT冷笑:“憑什麼?”

“你沒聽到嗎?”雷切轉過頭,那雙湛藍的瞳眸裡充滿了認真沒有一絲戲謔,“伊萊都叫我莎士比亞了。”

阮向遠口水噴了一地。

MT:“……”

斯巴特大叔:“什麼莎士比亞?”

DK:“誰?”

鷹眼:“你?”

雷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伊萊這麼說的話,果然還是我來決定劇本的內容比較有勝算。”

在一片死一般的沉默中,阮向遠忽然開始深深地同情那目測至今仍陷入這場虛假勝利中無法自拔的娘娘腔館長大人,如果那家夥知道雷切把他的諷刺完全當做了真正的誇獎,大概會因為“身體不適”為理由提前告老還鄉吧?

心臟衰竭什麼的,恩。

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中,雷切伸出手摸了摸狗崽子厚實的背毛,想了想後,緩緩張開口,當男人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空曠的操場上響起,當時的氣氛詭異得居然真的很適合說故事,並且令人吃驚的是,這一次從雷切嘴巴裡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居然真的像是這麼一回事——

“有這麼一個寓言故事,從前,在山腳下的村子裡有一戶很貧窮的老夫婦,這對很貧窮的老夫婦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賺夠錢,然後翻過這座山,到城市裡去看一看…………”

眾人:“…………”

雷切:“…………”

眾人:“…………”

雷切:“…………”

斯巴特大叔清了清嗓子:“如果是在等掌聲的話好歹眼神示意下?”

“不是,”雷切瞥了大叔一眼,續而用淡定的聲音緩緩說,“……啊對了,這對老夫婦還有個八歲大的兒子。”

什麼叫“啊對了”,講故事這麼不負責真的可以嗎我操?差評!阮向遠滿臉黑線。

相比起天天和雷切睡一塊兒知道這貨到底是個什麼節奏的狗崽子,現場當然還有非常不了解二號樓王權者的人,舉例說明,DK,在所有人陷入尷尬沉默的時候,DK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瞬間化身學術界大師:“大家都不是專業的話劇演員,如果是不緊要的人物,可以略過。”

預料到即將發怎樣慘劇的其他人提前將同情的目光投向DK,當DK露出個疑惑的表情時,果然,雷切輕飄飄的聲音飄了過來:“不是的,很重要,因為小男孩是主角。”

DK:“……………………………………………………………………………………”

狗崽子嘴角抽了抽,為了DK那死無全屍的、純純的、此時此刻顯然已經喂了豬的信任,毛茸茸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悲傷的表情。

雷切歪歪腦袋,擺出一副%e4%ba%b2民的虛偽臉:“沒意見的話,那我繼續了?”

斯巴特大叔無言地擺擺手示意其請便,然後對著滿臉凝固在某個表情的DK長長歎了口氣。

“有一天,天空忽然下起了傾盆暴雨,小男孩為了躲雨就跑到了山上的山洞裡,在那個山洞裡,他遇見了一隻很漂亮的,渾身雪……”某個形容詞說到一半,紅發男人忽然頓了頓,在狗崽子不安的目光中,男人掃了一眼他的小狗,這才收回目光繼續道,“遇見了一隻很漂亮的、渾身灰色毛發的……狗。”

鷹眼挑起一邊眉,然後又放下。

挑眉,是因為雷切說的這個故事的前半段和他的國家流行的某個民間傳說很像。

放下眉,是因為在他的國家,那個民間傳說裡對應動物應該是一隻渾身雪白背毛的貓——準確的說,是一隻隻差一條尾巴就能成為自然界精靈的,擁有八條尾巴的貓。

在鷹眼所熟悉的那個民間傳說裡,八尾貓終其一生都在尋找一個真正的有緣人,在這個過程中,它會遇見各式各樣不同的人類,幫助他們完成一個願望,每當人類實現一個願望,八尾貓都會得到一條新的尾巴,然後相應的,因為使用法力幫助人類完成願望,八尾貓又會失去一條尾巴。

直到它遇見真正的有緣人,那個有緣人的願望是讓八尾貓擁有第九條尾巴。

這就是八尾貓的傳說。

這個故事……倒是蠻勵誌的。鷹眼無聲地撓了撓下巴,在雷切又是一番扯七扯八毫不相乾的描述中,獨眼男人收回了思緒,然後緊接著,他聽到二號樓的王權者緩緩地終於將神展開的廢話們收回去回到了正題——

“令人驚訝的是,小男孩發現,那隻渾身雪……擁有灰色背毛的小狗,居然擁有八條尾巴。”

鷹眼:“…………………………………………………………………………”

不,令人驚訝的明明是你怎麼能用這麼淡定的語氣在這胡扯!

在鷹眼剩下的那隻眼睛都震驚得失神時,作為知識淵博的人,好不容易在上一輪打擊中緩過神來的DK忍不住再一次以身犯險:“是八尾貓的故事吧,故事的結局是小男孩許願讓八尾貓擁有第九條尾巴,終於成為了自然界精靈的九尾貓給了小男孩無數金銀財寶,小男孩用這些財富終於將年邁的父母帶出深山,去到城市一起幸福地生活。”

哦,這個嘎?狗崽子抬起爪子不屑地撓了撓耳朵,這個故事大爺我也聽過啊,八尾貓和小男孩嘛,妥妥的童話故事。

但是。

雷切:“是,但是我喜歡狗,所以是狗。”

阮向遠:“……………………”

狗崽子被雷切這坦然承認堅決不改的節奏雷得不要不要的——他媽的人家都說是貓了你那麼淡定地說八尾狗是要鬨哪樣啊還理直氣壯!!理直氣壯給誰看啊臥槽!!臉上的狗毛再多也禁不住你這樣丟人的%e4%ba%b2!!

沒想到,在狗崽子震驚時,紅發男人話鋒一轉:“更何況,我們隻有狗,哪來的貓。”

阮向遠:“汪?”

——等等是不是哪裡誤會了我有說我要演?

雷切:“而且,我的故事不是這樣的。”

鷹眼:“這是我的國家的民間傳說,故事的結局就應該是DK說的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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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在鷹眼懷裡的米拉點了點頭,弱弱地表示自己在圖書館裡也有看見過這樣的傳說故事——然而,對於眾人的反對,莎士比亞雷切的反駁非常站得住腳跟:“這樣的內容,三分鐘就能演完了吧?演完了以後呢?去幫白堂洗內.褲嗎?”

一連串的反問把所有的質疑者打擊的咬口無言。

尤其是最後,“白堂”“洗”“內褲”這個簡單地詞彙組合,讓現場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雷切:“我看得的版本是,小男孩遇見了八尾狗,他將這隻漂亮的小狗帶回了自己的家中,在思考了一夜之後,終於決定向八尾狗要了很多很多的金銀財寶——”

阮向遠:恩?三俗故事?

雷切:“小男孩家一夜暴富,屋子裡堆積的珠寶和金條那些金光透過破舊的屋頂直射雲層——”

阮向遠:三俗轉神話?

雷切:“被村子裡的惡霸看見了,惡霸帶著槍來到小男孩的家門口,逼迫老夫婦和小男孩交出所有的金銀財寶和八尾狗——”

阮向遠:神話轉警匪?

雷切:“小男孩和老夫婦抵死不從,不肯交出八尾狗,也不肯交出那些金銀珠寶。”

阮向遠:……警匪轉勵誌?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字後麵那句其實可以不要。

雷切:“惡霸開槍打死了小男孩的父母,也打死了小男孩。”

阮向遠:……………………

雷切:“倒在血泊中的小男孩還剩一口氣,這時候,一直蹲在角落裡的八尾狗變成了巨大的野獸,它呲著獠牙,咬斷了惡霸們的喉嚨——”

阮向遠:有漏洞啊蠢主人,要變大乾嘛不早點變大,人都死光了才變大這是乾嘛?難道這其實是“馬後炮”的詞語故事?

雷切:“咬死了惡霸的八尾狗依偎在即將斷氣的小男孩身邊,小男孩掙紮著抬起手摸了摸八尾狗的臉,說——

DK:“許了最後一個願望,讓八尾……狗有了第九條尾巴?”

“不是。”雷切莫名其妙地看了DK一眼,“是說的‘再見’,之前已經許過願了啊,要的金銀財寶。”

DK:“………………”

阮向遠:“………………”

斯巴特大叔:“然後呢,沒了?”

雷切麵無表情地說:“有的,然後八尾狗守護在小男孩身邊,等他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後,將他吃進了肚子裡。”

斯巴特大叔:“……………………………………………………”

D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