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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地叫了聲後下意識伸手去接,在穩穩地接住雷切從狗崽子脖子上取下來扔給自己的東西後,綏低下頭去看手心裡的東西——

然後瞬間滿臉黑線。

一模一樣的圖騰,不一樣的顏色,同樣的金屬裝飾物,此時此刻有一塊正安安靜靜地躺在男人的風衣內袋中……

絕翅館除去館長之外最高權力的象征,整個館內隻有四塊,每一塊都有特殊顏色,隻有絕翅館食物鏈最頂端的頂級獵食生物才配成為其擁有者——

王權徽章。

綏有些崩潰地抬起眼皮掃了眼滿臉若無其事的好友:“你把王權徽章放在隼的項圈上?”

“對啊,少澤說了無數遍,王權徽章是很重要的東西。”雷切一邊回答著好友的話,一邊伸手推開通往伊萊辦公室前走廊的大門。

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掛在狗脖子上,這慘不忍睹的邏輯是怎麼回事,認真的?少澤聽到這話恐怕壓根就會當場哭給你看吧……綏頓了頓,摸了摸鼻尖悻悻道:“這麼認真地把徽章放在內襯口袋裡的我忽然看起來好蠢,大概隻有去偷一隻伊萊的母%e9%b8%a1過來,把一號樓的王權徽章掛在它的脖子上我才不會輸掉?”

黑發男人說完下意識低頭去看,正顛顛兒跟在雷切腳邊的狗崽子似乎也感覺到了來自他的目光,從雷切腳後邊伸出脖子,一邊拐來拐去地走一邊衝綏露出個燦爛蠢笑。

綏:“……………………大概還是會輸吧,怎麼可能贏。”

仿佛毫不在意好友的吐槽和喃喃自語,從綏手中接過徽章,隨手將它彆在上衣的口袋處,雷切理所當然地說,“所以放在隼那裡不是很好嗎?”

“……好在哪?”

“不會弄丟。”

“…………這傻狗連自己都弄丟過,你以為它為什麼這麼大了還是隻會‘嘎嘎嘎’。”

“那是意外。”

“……有誰會故意弄丟東西嗎?”

“你一臉驚訝的樣子不正好說明了我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嗎?”雷切斜睨並肩跟他一塊兒前進的一號樓王權者,“有誰會想到我把王權徽章放到隼那裡?這不就正好說明這個決定是極其具有安全性的麼?”

綏:“………………”

被向來少言寡語的好友一係列話劈裡啪啦說得有點兒反應不過來,震驚之間,綏既覺得雷切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又覺得從某種邏輯上來說壓根就是亂來……所以到底是從哪裡開始出了問題呢?男人百思不得其解,正當他想抓著雷切再進行一番討論的時候,他身邊的人猛地停下步子,麵無表情地看著一扇對於綏來說無比陌生的門,湛藍的眼睛十分平靜:“到了。”

“伊萊的辦公室不是在儘頭麼?”

“裝修,臨時搬過來的。”

“你居然會知道。”

“少澤跟我抱怨的時候有提到。”

“………………”

綏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用類似於“少澤跟你抱怨什麼”這種很可能會的到可怕答案的問題來把這個話題接下去,在他努力地尋找話題不著痕跡地跳過時,他身邊的人再一次若無其事地敲響了他們麵前這扇華麗的門——

望著好友那完美而毫無情緒的冷硬完美側臉線條,綏忽然領悟到,為什麼在少澤出公差需要少佳頂替二號樓工作時,少佳會對雷切做出“哪怕多說一句話就想在下一秒和他同歸於儘”這樣的評價——

你以為自己在很認真地跟一個人聊天,其實他的靈魂壓根就沒有帶出牢房;你正在為一個話題的突然結束尷尬不已的時候,其實他壓根就不知道你們剛才說了什麼,更加不在乎話題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

就好像一群人約好了在禮堂裡表演大合唱——是的,明明上台的前一秒還答應得好好地是大合唱,但是當演出結束謝幕燈光亮起的時候,你發現周圍空無一人,所謂合唱,壓根就是你一個人唱完了高低中三個音階全部內容而已。

異常空虛寂寞冷。

“——怎麼了?”

在房門裡隱隱約約傳來伊萊讓他們進去的響應後,並不急著推開門,雷切轉過頭,滿臉好奇地問突然陷入無限沉默的綏。

“……沒什麼,進去吧。”

沒錯,就是這個節奏。綏咬著後牙槽心想,在空虛寂寞冷之後,你還不能怪他,因為他會主動地瞪著那雙不怎麼無辜倒是無比理直氣壯得令人牙癢癢的眼睛問你,怎麼了。

怎麼了?沒怎麼,就是奇怪一個人得吃什麼毒草長大的才能一開口說話就這麼招人恨。

在綏腹誹之時,兩位年輕的王權者並肩走入了絕翅館館長的辦公室——

MT和白堂已經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看上去等待已久。他們進去的時候,白堂正喝茶,刮了刮茶碗子,大叔從茶杯後衝兩位年輕的同階級者露出個肉麻兮兮的微笑,而MT則頭也不抬,似乎對於雷切和綏的到來完全不感興趣。

“五十九分——還差30秒遲到,算你們好運。”

陰陽怪氣哼了一聲刷存在感的是娘娘腔館長伊萊。

娘娘腔就是娘娘腔,從某種角度上來看其實他還是和雷切有點兒共同點的,那就是“堅決不將就”,哪怕是臨時的辦公室,也仔仔細細鋪好了地毯擺滿了所有全套有用的沒用的各種裝飾品和用具,在館長大人無聲的挑眉中,兩位年輕男人交換了一個無語的眼神,%e8%84%b1下鞋赤腳踩上那不知道哪位大佬孝敬上來的昂貴地毯。

作為沒鞋可%e8%84%b1的生物種群,阮向遠從雷切身後鑽出來後,在伊萊“這肥狗怎麼來了”的驚呼聲中,他直接不客氣地踩上了這昂貴的地毯——並且還顛了顛深刻地感受了一下爪感。

伊萊從辦公桌後麵跳起來,十分暴躁地吼道:“爪子臟不臟臟不臟臟不臟——!!”

臟你大爺啊,老子的爪子不要太乾淨哦。狗崽子給大呼小叫的娘娘腔翻了個白眼,一%e5%b1%81%e8%82%a1蹲下抬後爪撓了撓肚皮。

然後引來了伊萊更加激動地大呼小叫:“你居然還有臉一%e5%b1%81%e8%82%a1給我坐下來!!!”

阮向遠嗷嗚一聲,轉頭去看雷切——

好吵,蠢主人,你來。

“吵死了,伊萊,不要叫。”皺皺眉,在狗崽子好評點讚的讚許目光下,雷切淡淡地說,“我正帶隼在牢房外,是你自己那麼急叫我們過來。”

“%e5%b1%81!三十分鐘還不夠你送它回去?!你走路不是很快嘛?!”

“夠,”雷切懶洋洋地一副懶得聽的表情,隨手拽過一張柔軟的扶手椅坐下,他掀掀眼皮掃了氣得臉發青的伊萊一眼,頓了頓後緩緩地補充道,“但是我懶得走。”

伊萊瞪眼,用力倒抽一口涼氣。

綏搖搖頭,對於館長的遭遇深表同情。

倒是坐在一旁的白堂打破了沉默,他慢吞吞地抿口茶,笑眯眯道:“不要生氣啊,伊萊,會長皺紋——氣死了我們就沒有館長了。”

雷切給了白堂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怎麼可能,全世界有無數人在迫不及待地來頂這個肥的流油的差事吧。”

綏:“……呃。”

MT表示沉默。

“我他媽這是做了什麼孽才攤上你們這群奇葩聚集的高峰期來當絕翅館的館長!”伊萊捂著%e8%83%b8口重重地重新一%e5%b1%81%e8%82%a1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腳一勾開了個抽屜,從裡麵抽出一大遝文件摔到桌麵上——

“看,計劃書!二個月內我要看到成果!”

沒有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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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王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麵目從容淡定,充分展示了他們跳出三界眾生之外,屬於十二生肖之外的第十三個生肖——

“看啊!一群屬大爺的!”

伊萊咆哮。

還是沒人動——就好像誰先動誰就輸了似的。

作為在場唯一和伊萊關係最惡劣的狗崽子都看不下去了,他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後麵,在伊萊無語的目光中站了起來,大爪子上桌,在館長那張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辦公桌上扒拉了下,將那疊文件扒拉過來,大狗嘴張開叨住,當伊萊的目光由無語轉向崩潰的時候,狗崽子跳下桌子,然後將那份全是狗口水的重要文件放在了安然不動穩坐原地的雷切的大%e8%85%bf上。

“謝謝,隼,辛苦了。”雷切露出一個微笑,摸了摸狗崽子的頭。

伊萊:“辛苦個%e5%b1%81啊!!!!!”(╯‵□′)╯︵┻━┻

白堂:“嗬嗬。”

綏:“嗬嗬。”

MT:“嗬嗬。”

“——嘎嘎嘎!”

狗崽子驕傲地哼唧了一聲,在伊萊滴血的注視中,抬爪子撓撓脖子,抖落一地狗毛。

68第六十八章

雷切隨手將%e8%85%bf上的文件夾在椅子上擦了擦,修長的指尖緩緩地翻開這份文件,看上去對任何伊萊布置下來的任務都顯得興致缺缺,“是一份合同,”男人飛快地掃了眼標題,又掀開文件到最後一頁看看後,將文件夾往旁邊的綏手上一放,問伊萊,“你終於走到要變賣絕翅館館長位置的地步了嗎?”

看著館長大人發青的臉,阮向遠佝著背愉快地張開大狗嘴:“嘎嘎嘎!”

雷切伸手摸了摸狗崽子的腦袋,坐在柔軟的扶手椅上,自在的像個皇帝似的,懶洋洋地二郎%e8%85%bf,男人重重地靠向扶手椅靠背:“用不著擔心以後,換了誰我們都會配合工作的,無所謂。”

“他們先撇開不說,單說你吧,雷因斯先生,”伊萊咬牙切齒道,“你什麼時候配合過我的工作?”

雷切莫名其妙地看了館長大人一眼,就好像他說了一句天底下最廢話的廢話:“你廣播,我到這裡。”

伊萊:“帶著你的狗崽子——看見掛在門口的牌子了嗎?‘哈士奇不得入內’我還以為我寫得很清楚。”

“沒看見,”雷切漫不經心地說,“大概是被風吹掉了吧,而且,你看,你要賣掉絕翅館館長的位置,按照常理,我們應該去投書你的。”

伊萊:“……”

雷切:“但是我們沒有,對了,你什麼時候走?”

伊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