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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戳死對方的僵硬氣氛中,這位小少年是唯一一位和某個身穿白色製服的男人相談甚歡的奇葩,根據阮向遠的記憶,這個男人似乎還是三號樓的二十八層高級犯人。

一看就知道這倆貨絕對不是在商量什麼好事。 然而米拉很顯然是不在乎周圍的隊友如何看他的,因為在傳說中,這位小少年的腦門上已經被印上了“王的初戀”這樣神聖不可侵犯的標簽。

——無論如何,討厭的人可以忽略不計。狗崽子視線移動,站在隊伍最外圍的,阮向遠能夠叫得出名字的隻有斯巴特大叔還有他那個沉默寡言外加身手十分不錯的室友DK。

狗崽子之所以對這個存在感比較低的男人有印象,還是雷切。

某次在放風的時候雷切曾經抱著狗崽子蹲在操場邊緣盯著DK若有所思,當時在阮向遠好奇地也跟著去看這個名叫DK的男人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時,雷切還捏著狗崽子的狗耳,說出了“這家夥應該不止是二十九層的實力”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事實上,DK在迅速打上了二十九層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就像王的位置坐在雷切的%e5%b1%81%e8%82%a1底下無比穩當一樣,二十九層這個一般人無比向往的高層位置,坐在這名名叫DK的男人%e5%b1%81%e8%82%a1底下也十分穩妥。

在這之後的幾天,狗崽子趴在雷切的懷裡聽著男人在電梯裡滿臉淡定地問少澤“斯巴特大叔的室友怎麼換了”。

裝傻充愣本事一流,要不是阮向遠曾經%e4%ba%b2耳聽到從雷切的嘴裡說出DK這個名字,他幾乎也要被雷切蒙騙過去——他奶奶的,枕邊人是個撒謊不眨眼的大騙子,還能有比這更糟心的事兒麼?

……

話又說回來,要是被二號樓的眾人知道其實他們那個看上去什麼都不知道的王早就把他們往上數三代的信息都記在了腦子裡,個彆有那麼點齷蹉小秘密的兄弟大概會連睡覺都會睡不踏實吧。

眼下,顯然注意到雷切到來的斯巴特大叔打斷了和DK的對話——唔,準確地來說是斯巴特大叔在說,DK在聽。無視了DK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愉快,斯巴特大叔拍拍他的肩後從二號樓的人群中走出來,當他來到雷切的麵前,紅發男人似乎料到他要做什麼似的將懷中的小狗放下,點點頭後接過了大叔遞過來的那本絕翅館生存手冊——

阮向遠蹲地上抬頭看著他們的默契你來我往看得滿臉黑線,雷切這家夥還真是誠實得很,就像他當年把少澤氣到半死的那番話一樣,他的這本書居然真的是斯巴特大叔每周周一早晨替他帶過來再交給他的——

懂不懂什麼叫尊敬長輩啊喂,居然還不說謝謝,沒禮貌!

斯巴特大叔笑眯眯地正準備說什麼,卻在一不小心掃到雷切%e8%83%b8`前的時候頓了頓,猶豫了片刻之後,這才問:“雷切,你的王權%e8%83%b8章呢?”

“帶了的,”紅發男人滿臉坦然地一把拎起身邊的狗崽子舉到斯巴特麵前,“看,在這裡。”

斯巴特大叔:“……”

“不然伊萊不讓我們進來,”雷切皺皺眉,語氣理所當然道,“放心吧,散會之後會取下來的,畢竟搞丟了補辦程序是有些麻煩。”

斯巴特大叔:“……”

被重新放回地上的狗崽子太後爪撓了撓臉,心想蠢主人“畢竟”之後的那一句如果不要大概更能安慰到大叔啊。

而此時,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狗崽子吐槽的雷切將書隨意抓在手上,低頭叫了聲狗崽子的名字之後頭也不回地習慣性往隊伍的最前端走——

二號樓和三號樓向來不對盤,就連MT早上來的時候也是選擇從三、四號樓的夾縫中間走過,然而雷切不同,男人似乎隻知道兩點直線直線最短的規律,於是他麵無表情地堂而皇之從二、三號樓的人群中間穿過——

最開始,三號樓的犯人臉上露出了一瞬間的詫異,但是很快地他們將這種情緒掩飾了起來,雖然麵帶不善,卻還是和老老實實地配合二號樓眾上演了一副摩西分海的表演,感覺背後已經被三號樓的那群哥們射成了篩子,所走過的地方留下的都是一個個冒著青煙的黑洞,狗崽子也忘記自己是著名的撒手沒了,顛顛兒寸步不離地跟在雷切腳邊,就差抱著男人的大%e8%85%bf求一路拖著往前走。

雷切從始至終保持若無其事的淡定,當他從三號樓某個刻意擋道的高層身邊經過的時候,甚至沒有給那個家夥一個餘光,隻是微微一頓後用平靜地語氣說“請讓讓”,明明是無比客氣的態度,那個高層卻在瞬間鐵青了臉,最後在看了眼MT之後,憤憤地讓開了道兒。

從二號樓眾人臉上得意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的王此番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心的舉動加之之前把人家三號樓幾個小高層揍得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爬不起來的總總事跡,似乎很是讓他們長臉。

隨著晨會正式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原本一盤散沙似的各個樓層也漸漸懶懶散散地開始挪動排起了早就排好的長龍隊伍——

阮向遠站在最前麵,往後望去立刻發現了很有趣的現象——

一號樓的隊伍是以王為首站在最前方,緊跟著站在綏身後的是他們那棟樓的第三十層犯人,然後是二十九層,之後按照樓層的地位順序一路往後,最後排的犯人是一層的犯人。

MT那棟樓就和開後宮似的,站在前麵的都是MT的各種小情人,準確地來說就是好看的在前麵,難看的在後麵。

白堂的四號樓規規矩矩小學生似的站隊方法,從矮到高一溜排下去。

至於由雷切帶領的二號樓——

呃,從本樓“王”的“王權勳章”此時此刻戴在一條哈拉哈拉吐著%e8%88%8c頭的哈士奇狗崽子身上就可以看出,這棟樓的隊列此時完全就看不出任何規律與科學性也就沒什麼好稀奇的了。

站在發言台上做準備工作的少澤低頭一看台下,頭皮立刻就炸開了,上周他苦口婆心跟雷切說晨會的隊伍無論如何隻要不亂來隨便他愛好是什麼總之就按照一定的順序來排,當時的雷切還點點頭答應了。

結果這一周一看媽蛋除了隊伍前麵多出一隻蹲著的狗崽子之外,和上周那亂七八糟的模式沒有任何區彆——羨慕地看了一眼低頭做事的四號樓獄警雷伊克,少澤抓了抓腦袋上的獄警帽子,歎了口氣後蹦躂下了發言台,大眾臉獄警湊近雷切:“雷切,咱們樓的隊伍排好了?”

雷切恩了聲,往後看了眼後,回給獄警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眼神:“排得不好麼?”

好?好什麼好?少澤被糊了一臉血:“……不是說讓你按愛好來排麼?”

阮向遠一聽少澤說這話,就知道他這是要給自己添堵的節奏了,果不其然,雷切盯著獄警糾結的大眾臉,異常認真地說:“自由放養有益於身心健康。”

整棟二號樓在王的寬容下自由放養身心健康著,剩下負責獄警少澤滿臉內傷地退散了。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樓的製服和晨會規矩絕翅館係列的原著是沒有的,所以其實是我後來加上去的……

唔,也就是說其實監獄裡的這些設定還沒有完全說完,會在狗崽子便成人的時候一一說清楚也方便狗崽子以後進監獄開外掛。

關於狗崽子什麼時候便成人,作者表示也很期待,【光】【影】篇都會占據文章各一半,十個約定寫完狗崽子回歸人類,用的是自己的身體,這貨以為自己死了其實他沒死醫院昏迷挺屍呢!

41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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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會剛開始的時候,犯人們還能像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聽上兩句,這時候,伊萊照著名單念的那一長串亂七八糟比如“誰的被子疊得好”這種令人哭笑不得的表彰至少還能引起犯人們的興趣,甚至當念到點名批評的名單裡出現雷切的名字時,還有了一次難得的小高.潮。

當伊萊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雷切的名字,感覺自己已經幾百萬年沒有聽到“王”被批評的眾人非常新鮮地伸腦袋去看,於是一時間禮堂裡所有眼睛幾乎都將注意力交給了二號樓的王權者——

被點名的那個紅發男人此時此刻正盤%e8%85%bf坐在隊伍的最前段——

是的,雷切坐在地上,在整個禮堂包括館長在內所有人包括MT都站著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像是%e5%b1%81%e8%82%a1離不開地似的坐得穩如泰山,男人此舉倒是和他身後那堆亂七八糟吊兒郎當站在那裡的二號樓眾犯人非常搭配,於是一夥成了禮堂裡最紮眼的存在——

至少從館長大人黑了個透的臉可以看出,如果可以,他是非常想用掃帚把這堆莫名其妙無組織無紀律的破玩意兒全部掃地出門。

對於對方麵對自己的批評毫無反應,伊萊十分拉不下麵子地清了清嗓子:“雷切?”

眾人的脖子伸得更長了些——

然而,讓原本一心想要看戲的犯人們十分失望的是,被伊萊深情第二次點名的那位大爺卻連頭都沒抬一下,就好像整個絕翅館還能有第二個雷切——此時,紅發男人正習慣性地擺著他的麵癱臉,專心致誌地和他的狗崽子調情……呃不對,是戲耍。

隻有距離雷切比較近的人,才知道其實雷切已經將伊萊的批評聽到了,英俊的紅發男人弓著背,伸手戳了戳麵前那個跟他穿著一樣材質的深藍色製服此時此刻正衝著他搖尾巴的狗崽子毛茸茸的臉,淡淡地說:“隼,你聽,我們被批評了。”

狗崽子裂開嘴:“嘎嘎嘎。”

——哪來的“們”,被點到名的隻有你而已。

雷切:“都是你的錯。”

狗崽子:“嘎。”

——才不是老子的錯,要是我的錯他乾嘛不點我的名字?

雷切:“伊萊那麼小氣的人,下回犯錯要選他心情好的時候。”

狗崽子:“……”

——這麼拉仇恨的話,作為一條柔弱的小狗,我不回答你應該沒意見對吧蠢主人?我隻是一條狗而已,你又沒有汪汪汪,我怎麼可能聽得懂呢!

紅發男人的聲音不大,但是穿透力很強,至少能夠給站在發言台上的館長大人清清楚楚地聽到自己的名字以及作為關鍵詞的“小氣”,於是伊萊眼角跳了跳,猛地產生一種直接寫申請書將雷切狠狠地表揚一頓然後讓他明天就刑滿釋放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