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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來的話,老子可能才能夠更加地感覺到你的真誠。

雷切放開了狗崽子的臉,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扔下了一句讓阮向遠當夜一晚上也沒敢睡好的話——

“我的小狗當然要與眾不同,哪怕聰明得就像是人類變的一樣。”

說完,雷切轉身走了。

阮向遠蹲在原地,瘋了。

……

這句話如果細想起來思維稍稍神展開一下得出的結論就能把阮向遠狗毛都嚇得掉光,狗崽子坐立不安地渡過了一個難忘的下午,就連晚餐也沒怎麼認真吃。

晚上睡覺之前,莫名其妙心虛的狗崽子破天荒地沒有跟雷切搶被子搶枕頭,這一次,其實向來就沒感覺到有多冷的狗崽子似乎自動治愈了他的肌膚饑渴症,老老實實地團成了一坨睡在雷切腳邊的地毯上——而不是張牙舞爪地雷切搶枕頭堅持要把自己尺寸不怎麼合適的大狗腦袋放上去,並且在搶完枕頭之後還非要蓋被子。

這一晚,阮向遠就像一條真正的哈士奇一樣老老實實地睡覺……準確地說,是在閉目養神,當雷切均勻的象征著熟睡的呼吸以空氣作為媒介傳入狗崽子靈敏的耳朵裡時,阮向遠的腦海裡,隻剩下兩個大字:完了。

就抱著這樣糾結的心情,狗崽子艱難地睡了過去,這一晚他做了很多夢,夢見他被雷切抓去地下試驗室搞活體研究已經算是其中比較美妙的一個了,最恐怖的那個夢反而沒有過多的內容——但那確實最長的一個夢,夢裡,阮向遠夢見自己沒有死,他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重新變回了人類,當夢中的他二缺地蹦躂著去找雷切邀功的時候,夢中的那個英俊的紅發男人卻蹲在沙發上,外頭麵無表情地問他:

我的小狗呢?你把它還給我。

夢境到此結束,阮向遠甚至不記得夢中的自己是怎麼回答蠢主人這個操蛋問題的——身體猛地一下騰空之後他終於從睡夢中醒來,被一隻大手迷迷糊糊地拎起來時,“像狗一樣聰明”“你把它還給我”這倆句話還在以各種形式回蕩在狗崽子的腦海裡——

當睜開狗眼,看見那近在咫尺的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湛藍色瞳眸,阮向遠看著自己的狗臉倒影在這雙眼睛裡,有那麼一秒,阮向遠發現自己居然有了鬆了口氣的感覺。

類似於……還好我還是狗,這種?

阮向遠爬起來,第一時間是想給自己找點兒治療精神病的藥吃吃。

當不知道什麼時候沐浴完畢的雷切背著狗崽子換內.褲用催促兒子的語氣催促著它趕緊把門口的羊奶喝掉早餐解決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狗崽子的腦海裡忽然就像是劈過了一道閃電似的炸醒了它的智商——

雷切最近那含蓄的黃花大閨女舉動。

雷切天天捧著看的那些科學或者不科學的怪書。

雷切沒事兒就盯著它看的樣子。

還有,雷切昨天那句奇怪的話。

阮向遠:“………………”

…………我他媽一直裝狗裝得挺像的吧啊?沒有哪裡露陷過吧?!我次奧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做過什麼令人值得懷疑的事兒了?我趴在你的書桌上用爪子握著筆寫字了嗎?我曾經表現過一絲對你書架上的書有興趣的樣子過嗎?還是我他媽壓根就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一不小開口說了人話?——

隻有老天爺才知道他是多麼地想跳起來抓著雷切的肩膀問問——你說啊老子是不是睡覺的時候除了吧唧嘴還一不小心說了人話?你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來由你憑什麼這麼說你為什麼忽然有了這個想法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

“隼?”

在雷切第三次的催促聲中,狗崽子就像是雕像似的擺在了床腳——

雷切赤著腳從它身邊路過然後在沙發跟前停下,他背著狗崽子,彎腰認真地試圖在沙發上的眾多領帶中選取最合適的那一條,當他這麼說的時候,還有心情一心二用地用淡淡的嗓音就像是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還傻愣那做什麼?一會晨會要遲到了。”

阮向遠:“……”

雷切捏起一根深藍色的領帶,隨便比了比之後就往脖子上係,轉過身發現狗崽子還蹲在原地仰著三層下巴看他,男人挑眉:“怎麼?”

阮向遠:“……”

雷切:“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阮向遠:“……”

“一切有我。”雷切勾了勾%e5%94%87角,“所以天塌下來也不用怕。”

說完這句話,男人轉過身,認真地打他的領帶去了。

留下了聽了這句話後不僅沒有找到感動點反而更加崩潰的狗崽子一隻狗,獨自默默地風中淩亂著。

39第三十九章

雷切在拿著那套好看的深藍色製服一件件往身上套的時候,狗崽子在他身後擺姿勢。

雷切在穿好了衣服一秒鐘從犯人變軍閥頭子的時候,狗崽子還是在他身後擺姿勢。

雷切整理好衣袖,順手從沙發底下拖出一雙不怎麼一樣的長筒軍靴套在腳上的時候,狗崽子依舊在他身後擺姿勢。

雷切穿戴好衣服,剪裁每一處都精細到最佳狀態的深藍色軍裝製服將男人高大挺拔的完美身材完全地襯托了出來,當男人輕籲出一口氣吹起額前的碎發,伸手將那頂一直掛在某處阮向遠之前疑惑好久也不知道是乾嘛用的帽子從牆上取下來時,那和他身上製服完全一致的顏色和精美圖騰紋路很好地說明了這頂帽子的用處——

隨手將帽子戴到頭上,當背對著狗崽子的男人踩著軍靴發出厚重好聽的金屬碰撞聲轉過身來的時候,狗崽子的眼睛都瞪直了,狗腦裡立刻自動循環播放起類似於“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把它交給警察叔叔手裡麵”之類所有包含了“警察”兩個字的各種歌曲。

他媽的,你能想象一個監獄到底有多奇葩才能讓犯人酷炫得比獄警更像獄警嗎?

看習慣了雷切的大褲衩襯衫的搭配,狗崽子表示眼下蠢主人有點兒帥得超出了他的三觀和承受範圍——還好狗不用留流鼻血,不然現在還真是不知道要怎麼收藏比較好。

介於狗崽子此時此刻完全沉醉在了“我的主人和我一樣帥”的美夢中,於是當男人伸手來拽它的尾巴時,平時最討厭人家拽自己尾巴的狗崽子順從得恨不得把自己的%e5%b1%81%e8%82%a1也遞過去給他拽兩下——這配合的模樣讓男人略微困惑地挑挑眉,然而此時哪怕隻是挑眉這個簡單的動作在狗崽子看來也比平時震撼了十倍。

雷切抱著直愣愣盯著自己的狗崽子,抬起頭看了眼牆上的電子時間,沉%e5%90%9f片刻後淡淡道:“晨會馬上開始了,你也把昨天的衣服穿上吧。”

雖然是用商量的語氣作為結尾,但是大概在雷切的世界裡是從來不存在“商量”這個詞語的,所以當他這麼說的時候,一隻手抓著狗崽子防止它逃跑,另一隻手已經伸向了昨晚被隨手扔在沙發上的小狗衣服。

“唔,好可愛。”將衣服拽在手上抖了抖,雷切微微勾起的%e5%94%87角現實此時此刻他心情不錯,轉過頭抓起狗崽子左爪塞進衣服裡,嘴裡還在哄鬼似的說,“真的很可愛,隼,你看,穿上去之後就和我一樣了,不要露出這種不情願的眼神……”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臥槽,大爺,喜歡玩換裝遊戲讓少澤給你買一套芭比娃娃如何?……您還看得出我這是滿臉不情願真是謝謝了,隻不過明知道老子不情願還孜孜不倦地試圖把老子的右爪子往衣服裡塞是什麼心態?

在雷切絮絮叨叨地開啟哄騙模式的時候,右爪子也被塞進那件狗衣服裡的狗崽子屈辱地撇開腦袋表示自己堅決不上當受騙——同樣的衣服,你穿上就是帥,老子穿上就是蠢,這不公平!

“你不是一直想當獄犬嗎,你看,穿上以後就很像了哦。”

雷切今天的語氣助詞很多,可惜此時此刻在周圍的隻有不會說人話的狗崽子一枚,否則大概會有人好心地提醒一下這位大爺其實當他試圖賣萌的時候那樣的語氣會讓跟他對話的人產生自己下一秒即將被殺掉的錯覺。

然而,更令狗驚恐的很顯然是另一個重點:雷切就這樣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了它內心曾經幻想過現在發現似乎有點兒不切實際的東西。

阮向遠僵硬地擰回脖子盯著雷切,卻發現在那雙湛藍的瞳眸裡除了淡淡的笑意似乎沒有其他太多複雜的東西——

蠢主人,告訴我,我是不是在睡著的時候用人話給你背了段題目為《我的夢想》這樣的小學生作文?

雷切:“咦?怎麼了?不要緊張,放鬆。”

阮向遠:“……”

阮向遠終於發現,當狗確實比當人累,特彆是遇上這麼個時而聰明時而智商欠費時而酷炫時而二筆的主人時,那真是累上加累。

當雷切將狗崽子的尾巴拽出衣服,這件少澤閒的蛋疼沒事乾專門做出來給狗添堵的衣服終於成功地穿在了阮向遠的身上——誰說雷切智商偏低來著?昨天這貨替他穿衣服至少用了十五分鐘,今天這會兒就像昨晚默默地練習了一晚上似的手腳麻利得如同行雲流水。

雷切:“穿好了,很好看。”

阮向遠:“嗷。”

——這種鬼話昨天你就編造過了,今天再拿來廢物利用合適嗎,敢不敢有點誠意。

抱著整個人穿戴完畢的狗崽子男人來到了屋內的鏡子跟前,當阮向遠不情不願地用餘光瞅了眼鏡子裡麵,狗崽子的臉立刻僵硬了,隻有神才懂那一瞬間它恨不得砸碎世界上所有的鏡子——此時精美的穿衣鏡裡,是一副如此美麗的畫麵,一位英俊高大挺拔酷炫的男人微笑著周圍自帶聖光籠罩效果,簡簡單單的鏡麵成像卻仿佛成了最美的寫實風格油畫——

如果不是他的懷裡抱著一隻又胖又搓又蠢有三層下巴肥狗的話。

帥與不帥是對比出來的——狗崽子第一次在這樣刺眼的對比下產生了“我是不是該減肥”的疑惑。

從前一直覺得“和雷切在一起我們的外貌平均分被拉低是因為雷切”,現在狗崽子忽然接收到了來自事實與真相的震撼教育,深刻意識到自己拉低了多少平均分的狗崽子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發生了動搖,並且眼看著就要崩塌。

而鏡子中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