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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幾年的“王”終於換了人。

……說起來,這家夥從進絕翅館就這樣一副冷冰冰的德行。

用倆個月零二十八天的時間乾翻了前麵二十九樓的所有人,在進入絕翅館倆個月零二十九天的那天傍晚晚餐結束之前,雷切站在了當時還住在倒數二層的斯巴特大叔麵前。

一個小時後,獄警少澤罵咧咧地把前天才放到二十九樓弄好還沒捂熱乎的用具,老老實實地搬上了第三十層。

一天後。

雷切進入絕翅館的第三個月,一天也沒有多等,雷切終於等來了他期盼已久的王戰。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嫌棄我更新時間如此奇葩QAQ我他媽碼字一不小心就碼了個通宵,我次奧,等我想起來看看多少字的時候,原本準備更一章就睡覺的文檔已經變成了倆章那麼長,7000字太喪屍,果斷砍不解釋,明天接著更新哈。

☆、第二十章

當雷切還是個嶄新的新人時,絕翅館二號樓的王還是光頭肥仔。

光頭肥仔是來到絕翅館以後才有的外號,沒人知道是誰最先這樣叫起的,久而久之這個不怎麼好聽的外號卻漸漸變得比他原本的名字更加令人記憶深刻。光頭肥仔是個中年光頭男人,在當時,還是絕翅館四巨頭之一的光頭肥仔意氣風發,絕對不像是現在那個卡在十五樓上不來下不去的尷尬樣——然而,所有人都記得那一天,當那個剛剛才結束絕翅館規定新人保護期的雷切走到這個胖子麵前的時候,從這個東南亞裔男人的眼裡,所有人看到了警惕和不安。

隻用了三個月就換到第三十層的新人,這個全新的記錄刷新了整個絕翅館的曆史。

“——啊,這個新人不得了哦,打破了你的記錄了。”

當時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難臨頭的少澤和少佳正湊在一起,倆獄警呱茲呱茲地木著臉嚼薯片,少澤掰著手指奚落頭也不抬坐在一旁看雜誌的綏,一邊說話薯片碎片還很不文雅地噴出來,“你用了四個月才打倒原本的王坐到現在的位置,喏,少佳跟老子炫耀了一個月。”

綏頭都不抬,非常淡定地將手中的雜誌翻過一頁,反倒是在少澤旁邊的少佳放出了一聲不屑的咂%e8%88%8c音。

“嘖什麼嘖,風水輪流轉啊,”少澤捧著臉笑眯眯地看著不遠處一觸即發的王戰,“看看我們樓的新生力——哎呀呀,打從進了絕翅館老子從來沒覺得腰像今天那麼直過,這次我一定要念到你煩才是,就像你當初在老子耳邊天天嘰嘰喳喳‘我們家綏’一樣那麼煩死個人,哼,我們家……咦,這個新人叫什麼名字來著?”

少佳:“……跟你說話真是拉低智商。”

“他叫雷切。”在少澤蹦躂起來大吼大叫丟人現眼之前,綏怕地一下合上了手中的雜誌,漫不經心地掀掀眼皮掃了眼不遠處一觸即發的緊張局麵,顯得有些漠不關心地勾了勾%e5%94%87角,“你幫人家當了三個月的搬運工居然不知道他叫什麼?”

“什麼!”少澤漲紅了臉,“我當然知道啊,考考你們而已!”

少佳飛給他一個白眼,少澤咳嗽了下,扔開手中的薯片袋子,抓著綏追問:“你怎麼知道他叫什麼啊?”

“……恩?”綏被問得一愣,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放空,然後撓撓頭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啊,因為這家夥進監獄的第二天就要跟我挑戰,說我看起來很強……有沒有搞錯,少澤,麻煩你好好管教下你那棟樓的人行不行啊,新人搞挑戰都挑戰到隔壁樓的王這裡來了,你是想我這棟樓的犯人暴動嗎?”

當綏從正兒八經的回答問題向著抱怨一路狂奔再也回不來的那一刻,少澤立刻果斷扭開了頭,聚精會神地投入了不遠處的那場值得期待的“王戰”中。

不遠處,被人群簇擁的光頭肥仔身上紋滿了看上去非常詭異的符文紋身,脖子上金項鏈上掛著巴掌大的一枚小牌,他站在最前麵,身後是二棟的所有犯人,在光頭肥仔看不到的地方,他們沉默著,大部分的人的臉上卻寫滿了對可能即將到來的新曆史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四個王中,光頭肥仔最不得人心。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之所以能當上王,隻是因為二號樓當時正好沒有真正的強者。

這個身材肥碩的男人練過泰拳,出手意外地不受身材的限製招招狠厲說話也罵咧咧,他用著發音比較奇怪的英語,當他上火的時候,吐詞變得更加含糊不清,其中夾雜著自己國家的語言——

人群前所未有地沸騰起來,連續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換“王”的情況出現,絕翅館確實好久沒有那麼熱鬨了。

時間一秒秒地過去,光頭肥仔終於開始顯現出了弱勢,他的呼吸開始變得不勻,進攻的動作更快更密集——他感覺到了自己的體力和心臟開始跟不上負荷,他試圖儘早地結束這場戰鬥……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哪怕是彆人以為光頭肥仔突然爆發,雷切卻看得清清楚楚,最開始對方還算有計劃的進攻此時此刻變得有些淩亂,能威脅到他的進攻頻率也明顯降低!

十分鐘後,當雷切抓著那個兩米多高脖子上掛著拇指粗的金鏈的光頭胖腦袋狠狠地撞向地麵,飛濺的雪花和擂鼓的巨響,仿佛組成了最強的旋律重重敲擊在所有人的心上,時隔十五年,絕翅館的二號樓終於有了一位新的王。

少澤得意洋洋地嚷嚷著推開人群,吆喝著他那棟的犯人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光頭肥仔趕緊送到醫療室——

這時候可憐的大眾臉獄警還不知道,這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後的一次大呼小叫。然後他轉過頭,笑容滿麵地衝新誕生的王伸出了友誼之手:“你好,雷切,再次介紹下,我是你們這棟樓的獄警,我叫少澤。”

站在不遠處的紅發男人目光頓了頓——後來少澤才知道,這隻是雷切對於自己名字的條件反射而已,仿佛完全沒有看到獄警僵硬在半空充滿了真誠的手,男人東張西望地看了看周圍,皺皺眉伸出拇指撚去%e5%94%87角的一絲血跡,然後轉身就要離開餐廳——

少澤滿臉淩亂:“喂,雷切——你去哪?放風時間還沒到!”

雷切終於有了反應,他停下往外走的步子,微微轉過身:“……那個小本子上說,王的行動不受限製。”

……哦,好像是噢。少澤傻眼了,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雷切隻留給他了一個酷炫的背影——這家夥居然提前閱讀了王的權限啊,嘖嘖,真是個有計劃有理想的靠譜年輕人啊。

當時還那麼天真的大眾臉獄警望著男人的背影感歎著。

大概在一周後,少澤終於明白,關於雷切口中的那個小冊子,從頭到尾,男人也隻是看了那一句而已——然而在今後持續很久很久很久的時間裡,雷切所看的,也還是隻有那一句。

所以在雷切當上了王之後,少澤把去館長辦公室聽訓給擼成了日常。

有時候一想起來當初那個為了這個混世魔王的出現而得意洋洋的自己,大眾臉獄警自己都覺得怎麼那麼丟人。

於是獄警之間偶爾會出現這樣的詭異對話——

少澤:“雷伊斯,你是不是在默默地嘲笑我!”

雷伊斯:“……不,我同情你。”

少澤:“……”

作為獄警之一,負責三號樓的雷伊斯跟少澤不怎麼對盤。

雷伊斯的老大是那個滿臉橫肉全身金屬朋克頭發像超級賽亞人左邊半拉眼睛特意紋了一條十分猙獰的中國龍刺青的那個死胖子,三樓的王,名叫MT。^思^兔^在^線^閱^讀^

說起MT,阮向遠第一次知道這貨名字的時候,心想這尼瑪可不就是個要當T的體型麼,真是個好名字。

MT的名字還是雷切自己跟阮向遠提起的——是的,偶爾雷切也會在沒人的時候,抓著狗崽子說點兒神邏輯的小心思,男人的話題通常不是惦記哪個姑娘了,而是“某年某月某日,我廢了某個倒黴蛋半條胳膊,然後他就再也沒能上過二十五層樓”……阮向遠第一次聽,當八卦還覺得新鮮,但是等了半天,當狗崽子終於領悟所謂“他再也沒能上過二十五樓”就是八卦的大結局,覺得自己被坑了個爹的狗崽子第二次聽就開始狼心狗肺地不耐煩。

當雷切捏著他的耳朵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十分催眠卻又不厭其煩地跟他說著絕翅館的那些勢力關係的時候,阮向遠不是抬腳撓肚子,就是翻來滾去地抱著爪子啃指甲。

雷切那絮絮叨叨的話嘮模式一開真的煩死個人,阮向遠覺得他的那缸金魚要不是記憶隻有七秒,可能早就被他煩的跳魚缸自儘。在雷切的背景配音中,狗崽子追著自己的尾巴滾來滾去,當他滾到床邊被拎著脖子放回床中央的時候,他忽然領悟了一件事情——

幾乎所有人的人都以為雷切對於這些絕翅館明著的暗著的所有事情一無所知,然而狗崽子忽然發現,其實雷切都知道,他隻是不說而已。

比如,當雷切用非常淡定地語氣說,其實他知道自己這棟樓和三號樓有些不對盤的時候,狗崽子終於停止了啃指甲,他抬起頭,忽然無比地同情大眾臉獄警——

全絕翅館都知道,獄警的隊伍裡,雷伊斯和少澤不對盤。

四個王中,非常巧合的,雷切和MT也不對盤——二號樓和三號樓的關係其實搞得很僵,因為當年那個被雷切廢掉一隻手,從王一路下跌到十五層再也爬不上來的那個光頭肥仔是MT的兄弟。

沒人敢在MT的麵前提起,也沒有人敢在雷切的麵前提起。

二號樓的人之所以一直對著三號樓那群傻.逼隱忍不動,很大部分的原因是他們以為,他們的老大對目前這種緊張的氣氛完全不知道,每當他們的王舉著那張冷漠又與世隔絕地樣子像個神仙似的下凡到他們麵前的時候,二號樓的眾人原本那點兒揭露真相求支持的勇氣就跑了個精光,原本想好的“老大,砍死三號樓那群傻.逼”,話到了嘴邊,不知道怎麼地,就被身體機能自動翻譯成了——

“老大,早,吃了沒。”

……

當聽著雷切帶著笑意說這些八卦的時候,阮向遠覺得絕翅館的二號樓犯人真是整個絕翅館最倒黴的那四分之一,居然跟了這麼個不靠譜的玩意……

繼續說MT和光頭肥仔,他們是兄弟為什麼一個是歐洲人一個是亞洲人,這個雷切表示沒什麼好解釋的(……),並且愚蠢的主人雷切還給了他和MT的不對盤找一個特彆洋氣的名詞來作為解釋,當時男人想了想,淡淡地說,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王不見王。

阮向遠蹲在男人的%e8%83%b8口上聽著這話,差點沒忍住吐這個優越感良好的男人一臉。

還王不見王咧,我呸,你以為四個字的就一定是成語嗎!

阮向遠永遠都記得那天雷切跟他介紹這對奇葩兄弟時候究竟有多“幽默”——

“隼,哥哥叫MT,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