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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是因為閱曆?——開什麼玩笑,這家夥看上去最多二十八歲而已!

阮向遠覺得自己的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

他隻能隱隱約約察覺到,在這個奇怪的監獄裡,人是有地位劃分的——無論是以什麼條件作為劃分標準,在這個奢華的絕翅館中,地位階級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而也許正是這個階級製度,使得絕翅館成為全世界最特殊的監獄。

一路走來,阮向遠發現他偶爾可以看到一些小的團體,他們三五成群,之中通常會有一個明顯是領袖之類的人物……但是當這個領袖似的人物遇見雷切之後,又立刻乖順得像是從幼兒園裡剛放學的乖寶寶,老老實實鞠躬問好。

阮向遠趴在雷切的手臂中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當雷切帶著他來到一個類似於餐廳的地方時,狗崽子終於在觀察中做出了最大膽的猜測——

在絕翅館的地位層次劃分,很有可能就跟監獄裡犯人所住的房間有關。

比如越低級的犯人,就住在越低的層數,擁擠地擠在那幾米見方的牢房裡……而當他們以各種手段達到了升級的標準時,他們可能就會換牢房,換到寬鬆的牢房去——

絕翅館的牢房是根據建築層數逐級減少的,這是阮向遠%e4%ba%b2眼所見的。

這些犯人,很可能將從第一層開始,依靠著什麼東西,一路換房間換上去。

直到換到最高層,單人的房間,這個時候,他將成為所謂的“王”。

……

而這些顯然都是阮向遠的猜測。

正當阮向遠陷入自己的沉思,忽然不遠處餐廳裡走來一個高高壯壯皮膚黝黑的年輕人——出人意料的,一路過來保持冷豔高貴得要死的雷切居然主動開口,叫了那個人一聲。

“綏。”

阮向遠頓了頓,收回了自己的傻乎乎掛在嘴邊的%e8%88%8c頭。

他看見那個叫綏的人停下了腳步,揚揚眉,滿臉不耐煩地轉過頭來——他剃著平平的頭,頭發是深深的黑色,跟雷切不同,他隻穿著一個簡單的背心,完美的六塊腹肌透過他緊身的背心清晰易見地暴露出來。

看見叫他的人是雷切時,他似乎毫不意外,臉上不耐煩的神情頓了頓後勉強收了起來,不過也沒有鞠躬,更加沒有任何能稱之為“恭敬”的鞠躬,他毫無熱情地翹了翹%e5%94%87角,揮了揮大手:“哦,雷切。”

他不冷不熱地應了聲,然後看了看四周,之後提腳不急不慢地緩緩地向這邊走來。

那是一張帶著濃濃殺意的臉——就像拿刀子削過似的,英俊,卻充滿了侵略性。

然而阮向遠發現他這位神邏輯主人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來人的懾人氣場,他雙手抱住阮向遠的前爪胳肢窩將他高高地舉了起來,用迫不及待的語氣對走過來的那個男人說:“看,小狗。”

“……”

跟小夥伴炫耀新玩具?

阮向遠服了。

作者有話要說:=L=第二個王粗線了,是攻的好基友嘻嘻嘻嘻。絕翅館的階級設定也慢慢浮出水麵啦,沒看過原著也沒關係噢我會重新在劇情裡說一遍的~~求不霸王啊啊啊打滾QAQ月榜凶殘呢!!!

☆、第八章

綏的目光停留在阮向遠的腦袋上看了一會兒,然而伸出手,捏了捏他肉呼呼的爪子——

靠山。

倆個字像是外空異物一樣迅速閃進狗崽子的腦袋裡,阮向遠頓了頓,隨即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狗%e8%85%bf而友好地伸出%e8%88%8c頭哈拉哈拉地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目光溫和得他都快忘記自己是不是哈士奇,他從這個名叫綏的年輕男人手中抽出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綏似乎覺得有些有趣了,伸出他修長而神聖的指尖,撓了撓狗崽子毛乎乎的下巴——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阮向遠被占有欲瞬間爆發的雷切抱遠了些,紅發男人皺皺眉,非常警惕地說:“不要勾引我的狗。”

……哈?什麼玩意兒?

阮向遠和綏同時露出了茫然臉,三秒後,齊齊露出了鄙視臉。

雷切習慣性視而不見,居然沒有發飆……好評點讚。

十分鐘之後,兩人一狗找到食堂最安靜的位置坐了下來,那是中間靠後一些的餐桌位置。雷切到前麵餐廳那裡去點餐,而綏很顯然是剛剛吃完自己的晚餐,於是他就老老實實地坐在餐桌旁等著,單手撐著他那曲線優美的下巴,眼睛望著窗外下個不停的鵝毛大雪,簡直看出了神。

阮向遠蹲在餐桌上,抬起後爪撓了撓頭耳朵,出其不意地,忽然從他身後伸出來了一隻手,緊接著,一個紅彤彤、異常漂亮的大蘋果放在了他的麵前——狗崽子蹲在原地瞪著那個蘋果看了老半天,這時候,雷切已經坐穩在了桌子旁邊,正拿起他餐盤裡的巧克力布丁掀開上麵的蓋子。

上輩子對甜食異常喜愛的阮向遠耳朵動了動,裝了雷達似的從桌子上站了起來,很感興趣地%e5%b1%81顛顛湊過去嗅了嗅。

大概是因為激動過度,狗口水糊了雷切一臉,而這個看上去其實有潔癖的男人卻隻是微微蹙眉,然後抬起袖子胡亂擦了擦臉,他將手中的布丁拿開了些,然後推開了阮向遠哈哈噴氣的狗臉,嘴裡嘟囔著:“巧克力的,你不能吃。”

咦,是嗎?

好遺憾。

那下一次記得拿我能吃的芒果味麼麼噠。

阮向遠非常不情願地移開了自己的狗臉,他拿自己的鼻尖推了推桌子上的蘋果,將那顆在監獄裡大概是屬於奢侈品的水果推到了男人的手邊,當散發著香甜的果物碰到雷切的手背,被吸引了注意力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勺子,他轉過頭,伸手撓了撓狗崽子的耳朵中間那塊還算敏[gǎn]的皮毛——

阮向遠爽得爪子軟軟地趴下去的時候,聽到雷切帶著笑意聲音在頭頂淡淡地響起:“蘋果是給你的,慢慢吃,吃不完就扔掉好了。”

“…………”

坐在對麵看這一人一狗互動的綏眉毛都要飛到頭發裡去。短黑發男人撓了撓頭,懶洋洋地露出個不屑的笑容,哼了一聲:“對狗倒是溫和得很,你要是哪一天能用這種語氣跟你那棟的人說話,他們可能會被你嚇死。”

雷切抓著手中的木勺子,頭也不抬地扔給這個看來是他好友的男人一句“少囉嗦”。

這有什麼,好歹是你在這裡,不然可能他就會說出什麼“排排坐吃果果”之類更挑戰人類極限的可怕話語……阮向遠一邊極其嘲諷地想著,一邊勤勤懇懇地張開嘴,艱難地用%e4%b9%b3牙紮進蘋果裡,一邊%e8%88%94著四射出來的甜蜜的蘋果汁,%e8%88%94完表麵上的蘋果汁,將自己深深紮進蘋果裡的牙□,狗崽子喘了兩口粗氣,第一次發現吃個蘋果也能這麼累得慌。

阮向遠推著個蘋果撅著%e5%b1%81%e8%82%a1從餐桌這頭吃到餐桌那頭,在快要掉下去的時候,%e5%b1%81%e8%82%a1轉個方向,再從餐桌那頭吃回來。

幾個來回下來,一個蘋果終於被他吭吭哧哧地消滅了三分之一,而狗崽子金貴而嬌小的胃因為剛剛出來之前吃過狗罐頭,此時此刻終於被塞得滿滿的,他拿爪子推了推剩下的蘋果,正琢磨著怎麼樣才能讓雷切了解他希望抱著這個蘋果回去當宵夜的願望,忽然之間,從他身後傳來一聲金屬劃過地板時發出的尖銳刺耳的突兀響聲!

“嗷嗚嗚!”

——媽蛋誰啊,嚇死個狗了!

阮向遠跳起來渾身背毛炸起,他背部微微彎曲拱起,尾巴下意識地整個兒被夾緊了後%e8%85%bf之間,蘋果被推到了地上,在狗崽子激動地差點兒從餐桌上掉下去之前,一雙大手從後麵伸過來,穩穩地將他一把撈進懷裡。

被雷切抱在懷裡,阮向遠這才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他們大約相隔七八排的位置,兩夥犯人正囂張跋扈地對持著,在他們身邊,散落一地的餐盤和飯菜還有四腳朝天的餐桌大概就是方才那聲巨響的來源,眼看著一場監獄裡的肉搏戰即將展開,周圍的犯人居然個個興奮得像打了%e9%b8%a1血,敲桌子敲碗哐哐哐響成一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掀起眼皮在那群鬨事的犯人裡掃了一圈,雷切皺皺眉,保護欲十分旺盛地將目瞪口呆的狗崽子往懷裡揣了揣,然後他用手肘將吃了一半食物的餐盤推到了綏的麵前,之後用勺子指了指對方的鼻子,非常冷淡地說:“你那棟的犯人,吵死了。”

“嗬。”綏單手撐著下巴,笑而不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似的坐在原地看熱鬨。

他那棟?

阮向遠動了動腦袋,藍色的狗眼飛快地瞥了眼麵前這個笑得慵懶的黑發男人,又揚起脖子看了看抱著他的雷切——

原來綏不是他們這棟樓的?那就是另一棟樓的犯人咯?

“最近我那棟有幾個新來的犯人,人員爆滿啦!”綏伸出手去夠雷切懷裡的哈士奇幼崽,對於餐廳另一邊一觸即發的火爆氣氛完全視而不見,眼裡隻有滿滿的“好麻煩”,他伸出手去玩弄阮向遠軟乎乎的狗耳朵,笑笑繼續道,“你知道的,新來的犯人在聽到那些多事的獄警說了換牢房的規矩以後,總是在最開始的幾個月裡顯得特彆活躍。”

“嗷嗚?”

——規矩?什麼規矩?……把話講清楚啊喂少年!

阮向遠吐出%e8%88%8c頭,非常順從地趴在雷切懷裡接受了綏伸手過來的撫摸,雷切躲了下沒躲掉,滿臉無奈地將懷中的狗崽子塞進了綏的懷裡,一邊動作一邊說:“借你抱一下,然後你去叫他們閉嘴。”

阮向遠:“……”

他的主人就這樣把他賣掉。

綏:“我才不要管。”

阮向遠:“……”

然後買方非常乾脆地拒絕。

……這樣的狗生真是太失敗太沒尊嚴了吧喂?小子,看清楚,像你大爺我這麼英俊又香噴噴的狗崽子可是世間難尋啊你真的不要考慮抱一下然後乖乖去滿足我家變態主人的願望嗎?

“像你這樣當‘王’還真是便宜得很。”雷切重新在自己的桌邊坐了下來。

“啊啊啊,少說得你對你那棟的人管教有方似的!”

阮向遠震驚地把自己的%e8%88%8c頭收了回去,然後用更加震驚的目光打量著坐在他對麵狂打嗬欠的年輕男人——

等等,這家夥,也是“王”?

雷切也是“王”……也就是說,絕翅館一共有四棟樓,每一棟樓都有一個王嘍?

此時,在他們的身後,混亂之中,一個壯得像頭牛似的漢子輕而易舉地把他對麵那個犯人的臉摁進了餐盤裡,然後抓著他的頭發,狠狠地在地上啪啪撞了倆下,那聲音大得幾乎要在餐廳上空有回音——

地上很快就留下了一灘暗紅色的血。

而就在這群犯人的不遠處,阮向軟看見了少澤和另一名穿獄警製服的年輕人,他倆靠在牆邊遠遠地看著,少澤甚至還在悠哉地吃薯片,兩名獄警似乎誰都沒有要準備來阻止這場當眾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