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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所有惡人吧!

87、[ 文學城] ...

石之軒眼看是不可能追不上了,邪帝舍利更加是沒指望了,但是以祝玉妍和師妃暄的剛強性格,難道她們會願意白白吃下這個啞巴虧?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在這個特殊的除夕夜裡,陰癸派和慈航靜齋都被“某人”利用了個徹徹底底,妖女和仙女都憋了滿肚子的氣啊!

於是乎,夾在雙方中間的宋師道三人就變成了出氣筒的絕佳人選。

再往更深一層想想,石之軒在離開之前故意留下那句轉移矛盾的“對嶽山和越軍師的身份懷疑”,又何嘗不是存了借機%e8%84%b1身的心思?即使他是當今世上武功最為了得的幾個大宗師之一,大概也是不願意被十幾個宗師級高手圍攻的。

畢竟若是鬨出了太大的動靜,引得李唐調來大軍,他們這一群頂級高手就算不死也要%e8%84%b1層皮了。

正是因為同樣的道理,祝玉妍和師妃暄等人也在猶豫。不過宋師道顯然是不會猶豫的,他暗以長生訣真氣給寇仲和徐子陵傳去了一句話——

隨後,宋師道往北、寇仲和徐子陵往南,三個人果斷利落地分成了兩撥,飛身突圍……咦,這樣的分組似乎有些奇怪?

三人分開行動後,祝玉妍當即冷哼一聲,朝著宋師道疾追了過去:這個“嶽山”看來真是個假的,那麼他就非但戲耍了她堂堂陰後,還害她失去了邪帝舍利,可惡至極,真是死一萬次也不夠啊!

至於師妃暄,她當然是帶領著四大聖僧,毫不遲疑地追著寇仲和徐子陵去了:他們一個是少帥,另外一個人有很大可能正是越國的太子,若能將這兩人雙雙除掉,李世民做夢都要笑醒了!

顯然,宋師道故意這樣分組,大有其深意所在。

“你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假扮嶽山來欺騙我,真是膽子不小……”在鱗次櫛比的屋簷之上,一人執刀飛奔在前,三道人影緊隨其後,一把語調嬌柔、又含著深厚煞氣的聲音陰惻惻地傳來,“乖乖地把麵具%e8%84%b1掉,我便做主留你一個全屍!”

宋師道暗暗調用了方才吸收的邪帝舍利真元,周身真氣仿若沸騰般奔走不休,他的速度立時又加快了幾分,將祝玉妍三人甩開了一截。

在陰癸派三人的凝重目光中,宋師道挺拔的背影似乎都在急速的奔行之中漸漸模糊了起來,隻聽他語氣傲然地笑道:“大話莫要說得太早,陰後隻怕還留不下我……作為補償,我可以將你老相好的麵具送還,就當是給佳人做個留念了,哈!”

噫,這難道是調?戲?分明就是挑釁吧?!

婠婠不言不語地緊隨她師父的腳步,一雙俏眸之中的異色漸重:從各個方麵來看,這個“嶽山”都不像是徐子陵所扮?

祝玉妍周身的殺意更濃,顯然在今夜之中,她已經被石之軒的漁翁得利和宋師道的挑釁給氣得狠了。

孰料宋師道偏偏還要火上澆油,“如果陰後不願接受,那不如將之轉交給你們的女兒好了,這畢竟是以她生父的麵皮所製的麵具呢……哎,你說魯妙子將嶽山做成了麵具,究竟是因妒生恨呢,還是想用這個麵具與陰後你再續前緣呢?”

“你竟然知道這麼多不該知道的事,乾脆就去陪伴嶽山好了!”宋師道好奇又無辜的語氣已徹底點燃了祝玉妍的怒火,她尖嘯一聲,速度驟然加快,甚至帶出了一道血色光影,厲鬼一般撲到了宋師道的身後……

早有準備的宋師道反手一刀,仿佛背後有眼般,正正地格擋住了祝玉妍的玉掌,那狠辣的掌風震得他手腕都酸了。宋師道借這一擊之力又朝前疾衝了幾步,而後他忽從懷中掏出一物,揮手一彈,一道火光直衝上天,爆出一朵閃亮的煙花——

這正是李淵送給他的調兵信號,而此地距離皇城已經不遠!

祝玉妍幾乎已被宋師道隨意的態度和遊刃有餘的表現給逼瘋了:之前她眼睜睜地看著石之軒奪走邪帝舍利,沒人能明白她心裡的絕望和痛苦。宋師道方才戲言魯妙子“因妒生恨”,其實就是在暗諷祝玉妍對石之軒“因愛生恨”,在這幾十年的時光裡,祝玉妍無日無夜不想殺掉石之軒,這已然變成了一種深入她心髓之中的執念。

而當石之軒得到邪帝舍利之時,越發無望的執念幾乎快要徹底壓垮祝玉妍,再加上宋師道的刺激……

急促的呼吸中,祝玉妍的雙目泛出血光,她的天魔真氣陡然溢出體外,環繞周身,就仿佛形成了一個以她為中心的旋風,令這天地都變得壓抑了起來!

這種感覺當真危險之極,宋師道隻覺得他背上的寒毛紛紛倒豎,濃烈的危機感一波又一波地侵襲著他的敏銳感官!

“師父,不要啊!”追在後麵的婠婠驚呼了一聲,宋師道立時收斂了語氣中所有的挑釁,喝道:“陰後難道要用‘玉石俱焚’來對付我這個無名小卒,助邪王更為順利地統一魔門嗎?!”

此言一語中的。

祝玉妍猛然一怔,真氣一收,勉強冷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更停下了追敵的步伐,說:“不如我們好好談談?你與石之軒也是敵非友吧。”

宋師道繼續往前飛了幾十尺,賺得了一個確保他安全的距離,這才回首微笑道:“邪帝舍利已被邪王奪去,陰後若執意要拿我出氣,隻會讓邪王白撿便宜……那又是何必呢?”

祝玉妍目光一厲,冷笑道:“你也無非是想激我去對付石之軒,好教你漁翁得利罷了,少裝成一副無辜的樣子。”

“確實如此,”宋師道坦然承認,聳了聳肩,笑道:“然而這世上除了擁有‘玉石俱焚’的陰後以外,還有誰能輕取石之軒的性命呢?更何況他還得到了邪帝舍利……”

“你說得沒錯!”祝玉妍美目微眯,陰森森地說:“這世上隻有我能殺石之軒,他也必須死在我的手上!”說著她倏爾揮出天魔飄帶,往宋師道纏去——

“但是妄想撿便宜的人,也統統不得好死!”

宋師道輕笑了一聲,抽刀於身前一旋,將祝玉妍的天魔飄帶紛紛蕩開,隨即他彈身而起,以內力揚聲:“李唐的精兵何在?還不來助老夫除魔!”語調蒼老而渾厚,極富特點。

數千鐵甲精兵頓從四方巷口湧入,為首將領應道:“臣奉皇命來助嶽大人剿除逆賊!”

宋師道伸刀一指祝玉妍、婠婠和邊不負,說:“這三個魔門妖人就交給你們了,老夫還要去追邪王石之軒!”話音未落,他已飛身而去。

李唐精兵阻住了祝玉妍三人的追擊,讓宋師道安然離去,隻聽得遠處又傳來一句霸氣十足的話來——“替老夫向你們的皇帝、我的義弟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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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著仿佛打了%e9%b8%a1血一般的兵將們,祝玉妍三人施展了渾身解數,終於是靠著詭異的魔門幻術勉強%e8%84%b1身……在大半個時辰裡,他們殺了成百上千的兵士,身上沾滿了碎肉血漿,各個狼狽不堪。

“婠婠你來告訴為師,”祝玉妍擦掉手上的血跡,咬牙切齒道:“那個假扮嶽山的混蛋,究竟是不是徐子陵?!”

“絕對不是,”婠婠美眸迷離,幽幽地說:“婠兒已經認出那人了,他是少帥的越軍師。”說到這裡,她粲然一笑,流露出無匹的風情,道:“這樣看來,今夜待在少帥身邊的那位軍師才是徐子陵……嗬,原來越軍師的臉也是一塊麵具,可以換來換去的呢!”

“婠兒早就覺得奇怪了,此人有勇有謀,又怎會籍籍無名,隻隨侍在少帥身邊?現在我就明白了,他的真實身份絕對不凡。說不定,少帥還要聽他的呢……”真是有趣呢。

宋師道看似很輕鬆地%e8%84%b1了身,但事實上,他和祝玉妍是進行了一場心理和智慧上的激烈交鋒:宋師道是真的想借祝玉妍之力來對付石之軒嗎?

——宋師道確實想製約石之軒,但他所用的方法絕對和祝玉妍所猜想的“真相”背道而馳。

祝玉妍以為宋師道是想利用她施展“玉石俱焚”,直接乾掉石之軒:她的這一招有點類似於自爆,而且極難躲開,威力巨大;所以無論是石之軒還是慈航靜齋,都十分忌憚祝玉妍的“玉石俱焚”。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宋師道一點兒也不希望祝玉妍施展“玉石俱焚”,因為他很清楚,祝玉妍的絕招“玉石俱焚”其實也要不了石之軒的性命,最多隻能令邪王重傷而已……

不過除了宋師道以外,在祝玉妍還沒有使出“玉石俱焚”之前,又有誰能確定這一招究竟有多大的威力呢?那麼,沒能夠殺死石之軒、反倒白白死掉的祝玉妍,其價值又怎能比得上一個活生生的、威脅性極大的陰後呢?

隻要祝玉妍還活在世上,石之軒總會有所顧忌,而宋師道也可以隨時布局攪合在他倆之間、順便撈點好處——這是一種極為難得的平衡,並沒必要隨便打破。

雖然可以這樣說,或許等到一年以後、石之軒出關之時,宋閥已經成功一統天下、宋師道更早已突破到大宗師了;然而在開國之初,宋師道必然會有很多麻煩事需要解決,偏偏石之軒又是那種神出鬼沒型的大宗師:即使他們宋家擁有殺滅邪王的能力,也沒那個閒工夫啊……倒不如先讓祝玉妍撐個幾年,等到國泰民安之後,他們再想辦法來對付這些“危害國家安全的危險分子”,那豈不是輕鬆很多?

所以宋師道故意讓祝玉妍心生不忿:既想和石之軒同歸於儘,又不想讓人撿便宜……哎,那麼她除了繼續糾結以外,還能夠怎樣呢?

算盤打得劈啪響,宋師道已完全抓住了祝玉妍的心理弱點,正在一步步榨乾陰癸派的剩餘價值……不過他卻暗暗覺得,聰明無比且“旁觀者清”的婠婠說不定能猜出他的意圖:但是那又怎樣呢?婠婠和祝玉妍的師徒感情很深,她並不希望祝玉妍去和石之軒同歸於儘,所以即使婠婠真的猜到了,也隻會出一份力,使宋師道的這個計劃更加圓滿地進行下去。

相比於“得了好處就跑路”,還不忘在跑路途中繼續撈好處的宋師道,寇仲和徐子陵這邊就刺激得多了。

兩人飛簷越壁,疾如奔雷地跑過大半個長安城,一路上更左擺右擺地躲避身後襲來的淩厲劍光和佛珠等等……

終於,巨大的院落出現在寇仲和徐子陵的眼前,兩人雙手交握,一起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