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1 / 1)

添一道……而他們的同伴也很快趕至,獨孤鳳以一敵十而全然不落下風!

而這時,獨孤閥的護衛們也圍了上來,敵方竟敢於光天化日之下闖入西寄園內,簡直就是明晃晃地在打獨孤閥的臉,是可忍孰不可忍,雙方立時展開血戰。

宋師道無比識趣地退到牆角暫避,等待獨孤閥清理掉這些算不得太厲害的刺客們,世家大閥嘛,仇敵總是有的,刺客也不稀奇,他淡然旁觀,目中波瀾不驚。

然而便在此時,宋師道忽然警覺大起——之前的那個從一開始就被獨孤鳳刺中並倒地不起的黑衣人驀地朝他這邊激射而來,那速度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反應之外!

在這極短的時間之內,宋師道隻來得及看見對方的那雙眯成了一條縫、仿若刀刃一般的銳眼,就被對方抓住肩膀、攜而飛起……原來他才是這群人的目標!

宋師道裝作被嚇得癱軟無力、甚至忘記喊叫的樣子,任由對方挾持而走,他看得見獨孤鳳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火,還有挾持他的這個人如砍瓜切菜一般解決獨孤閥護衛的身手:這人的武功和宋師道全盛之時不相上下,也是個宗師巔峰級彆的高手,絕對是來者不善……但問題是,宋師道現在根本不能、也無力反抗。

不能反抗是因為宋師道和寇仲都不好在獨孤閥眾人的麵前動手,否則必會前功儘棄。至於無力反抗,那當然是因為現在寇仲並不在宋師道的身邊為他供應內力:宋師道本來是打算在開啟寶庫的前一夜通過雙修來完全恢複內力的,卻沒想到還會遇到這麼一碼事,失算了……

像這樣憋屈地被敵人抓走,還真是宋師道自出生以來所遭遇的頭一回。

寇仲和尤楚紅尚且未能趕來,獨孤鳳一時不察被其餘黑衣人給纏住了,於是乎獨孤閥請來的這位大神醫就這樣被敵人給輕鬆擄走了。

耳邊的風呼呼作響,宋師道已經猜到擄走他的是何方神聖了,此時他除了苦笑還是隻能苦笑:如果被對方發現他的真正身份,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79、[ 文學城] ...

當寇仲和獨孤峰、尤楚紅等人得到消息並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那一場所謂的刺殺已經結束了。

院子裡的空地上橫橫豎豎地躺了數十具屍體,除了挾持宋師道離去的那個人以外,剩下的黑衣人已全數身亡;獨孤閥的護衛們也有傷有亡,獨孤鳳雖然絲毫無損,但她的俏臉已是一片煞白——顯然她是被氣成這樣的。

“鳳兒沒有受傷吧?來敵是哪一路的,有沒有留下活口?”獨孤峰一邊攙扶著尤楚紅走近大片血腥,一邊關切地開口問道。

事實上獨孤峰和尤楚紅都對獨孤鳳的武學造詣頗為信任,所以並沒怎麼焦心憂慮。

寇仲跟隨在尤楚紅的另一側,也算得上是氣定神閒,畢竟獨孤閥的仇怨和他並沒什麼關係,然而當他四下掃了一眼,卻沒看見宋師道之時,心裡便“咯噔”一聲響、暗覺不妙了……

“鳳兒當然沒事,刺客都已伏誅或自儘,侍衛統領正在搜屍查探線索。”獨孤鳳收劍回鞘,目光移往寇仲,忿恨跺腳道:“但是敵人卻將吳神醫給劫走了!”

“什麼?!”寇仲心下大震,甚至未及改變他原本的聲線就驚呼出口,但常人在突遭大變之時怪叫一聲也算正常,獨孤閥眾人並未懷疑,尤楚紅已重重地一拄拐杖,冷笑道:“好大膽的賊子,竟敢於光天化日之下闖進西寄園裡劫走我的貴客!峰兒,立刻徹查此事,儘快將吳神醫給救回來!”

獨孤峰神情凝重地應道:“母%e4%ba%b2放心,無論是誰敢這樣挑釁獨孤閥,孩兒必會讓其付出慘重代價!”

獨孤鳳恨然說道:“敵人的目標似乎就是抓走吳神醫,他們非但用了聲東擊西之計,敵首還隱藏了實力令鳳兒放鬆了警惕,然而當他抓住神醫飛逃之後,餘下的賊子們就戰意全消、束手待殺,被生擒者也紛紛含毒自儘……”

“嗯?”獨孤峰麵上閃過懷疑之色,盯向寇仲,說:“兩位神醫是否有棘手的仇家?”

所幸在這短短幾句對話的時間之內,寇仲已強行壓下了暴怒拔刀、追敵救人的衝動,勉強應道:“還請閥主明鑒,我們兄弟二人此前一直在山中研習醫術,來到長安隻為印證所學,從未與人結怨……”說著他的語氣中添了幾分軟弱和懇求,續道:“隻要能救回兄長,大恩大德必粉身相報。”

麵具遮住了寇仲心急如焚的凶殘表情,隻在肌肉的帶動下微微變形,顯出懦弱和可憐的樣子,他更低頭掩去了充血的雙目,令獨孤峰放下了稍許戒心,獨孤鳳又幫腔道:“鳳兒覺得對方就是衝著我們來的,畢竟神醫若能治好祖母的病……”

接下去的話已經用不著說出口了,尤楚紅和獨孤峰還能不懂嗎?敵人說不定就是因為不想讓尤楚紅這個巔峰宗師級的高手康複,所以才來抓走替她治病的神醫!

有了獨孤鳳的這半句話的絕佳效用,獨孤閥上下立時行動了起來,尤楚紅和獨孤峰還專門安撫了寇仲幾句,讓他不要心急、靜待佳音,寇仲自然連連應諾,又表示絕對信任獨孤閥的能力,雙方終於達成一致。

隨後寇仲終於以進宮診病為借口離開了西寄園,一經%e8%84%b1身,他立時趕往同興社吩咐高占道等人暗查全城,並把徐子陵急召回來幫忙——彆看寇仲還能有條不紊地指揮人手,天知道他現在已經急得想殺人、更恨得想吃人了!

顯然,正是因為最近他們的計劃進行得太過順利了,才會掉以輕心、給敵人以可趁之機,就連宋師道都全沒料到,某些人已經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來了……

擄走宋師道的人究竟是誰?對方提著他施展高妙輕功,將宋師道帶到一處偏僻的民房之後,便一把將他扔到了冰冷堅硬的地麵上。

“這、這位大、大爺……”渾身摔得生疼,宋師道乾脆就繼續趴在地上,仿佛被嚇得手軟腳軟,更抖得好似篩糠一樣,磕磕巴巴地說:“我、在下除了醫術之外一無是處,不知大、大爺帶我來此有、有何貴乾?”

“醫術?”對方冷笑一聲,說:“不過是依靠少帥的長生訣真氣來騙人罷了,虧得就連尤楚紅那老妖婆都上了當,她真是越老越不中用、越活越回去了!”

宋師道的心口猛然一跳,悶不作聲,靜待對方出招;隻聽得那人的語氣中略帶了些戲謔,諷笑道:“如果你繼續趴著演戲,本人就要%e4%ba%b2自出手剝下這塊巧奪天工的麵具了。”

餘光瞥見對方的指尖閃過一絲寒光,宋師道立時再不遲疑地站了起來,苦笑道:“若勞言帥%e4%ba%b2自出手,在下的臉恐怕會變得血肉模糊,平白汙了您的眼,真是何苦來哉?”

原來這人正是魔門的第三號人物,魔帥趙德言。

之前宋師道對魔門的關注主要放在了石之軒和祝玉妍那兩大派係之上,對趙德言實在是忽視良多。然而趙德言能以漢人的身份成為東突厥大汗所倚重的國師,又豈會是等閒之輩?宋師道實在不該輕視這個敵人的,現如今,他的疏忽已得到了教訓,給他帶來了一次迎頭痛擊。

麵對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奈境況,宋師道心中打鼓,不知道對方究竟看破了他的哪一重身份。

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你竟然認得我,哈!”趙德言半眯了雙眼,笑道:“不愧是少帥的智囊,越先生還不現出真容嗎?”

宋師道暗鬆了小半口氣,隨即伸出“因恐懼而不住顫唞”的手,緩緩地揭下了麵具……所幸他有兩層麵具“護臉”,否則情況可能會更加糟糕,越國太子極有可能將被趙德言弄回突厥去做質子!

“在下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哪裡當得言帥稱一聲先生?”宋師道淡定從容地回望趙德言,倒露出了幾分置生死於度外的氣概來。

然而趙德言卻是驀地一拂袖,龐大的勁氣撲麵而至,宋師道悶哼了一聲,退後幾步,嘴角溢出鮮血,不可抑製地流露出了駭然和驚疑的神情……趙德言冷笑道:“你確實有幾分頭腦,少帥能有今日的成就,與你的那些膽大包天的計劃絕對分不開。然而你想在我的麵前玩手段,也未免太自負太可笑了,想不想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宋師道心內清明,趙德言一直在采取“先聲奪人”的招數來對付他:先揭破神醫的騙局、戳穿他和寇仲的身份,再逼迫他%e4%ba%b2手揭下麵具,現在又以“生不如死”的威脅來破掉他赴死的勇氣……無非都是想擊破宋師道的心理防線,令他絕望、恐懼,以及臣服。

在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宋師道既不能太過強硬,也不能直接屈服,否則隻怕他立即就會性命不保。所以宋師道掛上了絕望的表情,直直瞪著趙德言,滿懷不甘地問:“言帥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當然是楊公寶庫,”趙德言哈哈大笑,說:“講得更明白些,我最想要的也是寶庫裡的邪帝舍利!”說到這裡,他止了笑意,冷冷道:“祝玉妍的徒弟想必已經找過你們,更和你們達成了某些協議?哼,女人的手段還是不夠狠,你最好乖乖說出寶庫的所在和開啟方式,彆逼我下狠手。”

婠婠和趙德言的區彆在於婠婠曾和宋師道交過手,她自認無法擄走他和寇仲之中的任何一個,所以才會采取威脅和談判的方式……至於趙德言,他既然認定了宋師道是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軍師,自然就雷厲風行地出手搶人了。

所以說扮豬吃虎也不是那麼好玩的。

魔門中人狠辣決絕,宋師道毫不懷疑對方會給他來一次嚴刑逼供,但他依舊搖了搖頭,咬牙說道:“我絕不會辜負少帥的信任!”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宋師道如果把楊公寶庫的秘密和盤托出,那他肯定是必死無疑;堅決不說還能等人來救,事到如今,宋師道也隻能毫無骨氣地寄希望於寇仲能儘快把他救走了:少帥應該不會辜負他的信任吧?!

況且趙德言的真正目標……其實是寇仲吧。

趙德言敏銳地捕捉到人質眼中的一絲遲疑,邪笑道:“話不要說得太滿,你或許還不知道,本人乃是魔門中的施刑高手……”

——他不知道才怪,宋師道暗暗苦笑:隻要不會缺胳膊斷%e8%85%bf就行……既然是高手,總該用些高端的手段吧,搞得血肉模糊也未免太低端了?!

另一邊廂,徐子陵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