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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實力都高過我和小仲一線,被四個人一起圍住的話隻怕大宗師都有得受。更彆提還有三百多個老少和尚了,他們基本都是一流高手,說不定還能擺出羅漢陣、伏魔陣之類的鬼玩意兒來……總而言之,整個寺廟加在一起足夠我們三人各死上一百次了!”

“哪有那麼誇張,我們加在一起死個十次就算頂天了。”宋師道輕笑了起來。

“死一次就不用玩了,還十次?!”寇仲抱頭哀歎道:“難道我們真要空手而回?或者我們乾脆就等師妃暄把和氏璧送給李世民之後再去搶吧?至少都比闖這寺廟要容易幾分。”

“呿,你忘了我對師妃暄的承諾了麼,絕不能教姓李的拿到和氏璧。”宋師道哼笑一聲,轉而看向嘴角含笑、抱臂而立的徐子陵,說:“小陵笑得那麼奸,肯定是早有好辦法,故意誇大其詞來逗我們玩的。”

寇仲愕然轉頭看向徐子陵,不禁恍然笑道:“陵少爺這副表情我最熟悉了,絕對是有鬼點子,還不快點從實招來!”

徐子陵拍了拍寇仲的肩膀,老氣橫秋地歎了一口氣,說:“我費神費力全是為了把你嫁出去,仲少爺啊……這一輩子你欠我的都彆想還清了。”

“鬼扯淡,”寇仲反手擒住徐子陵的手腕,狠狠地捏了一下,說:“也許是你上輩子欠了我太多錢,哈!閒話休提,快把盜寶妙計一一說來。”

徐子陵笑著搖了搖頭,傲然卓立,遙望向沐浴在最後一絲夕陽餘暉中的淨念禪院,輕輕地說:“和氏璧就在禪院正中的銅殿內,我剛剛感覺到了。”他轉而看向目光熱切的寇仲和宋師道,微微笑道:“我當時就躲在銅殿外的鐘樓上,可是當了空那和尚推開銅殿大門進去之後,在一段時間之內我完全感應不到和氏璧了,而當我再次感應到和氏璧之後的片刻,了空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銅殿,更將附近的和尚統統驅散,也就是在那時,我被他的一個眼神給‘嚇跑了’。”

寇仲眸光一亮,嘿笑著說:“陵少的意思是了空老和尚對和氏璧做了些什麼……”

徐子陵頓時皺眉,以一種略顯鄙夷的眼神瞅著寇仲,道:“為什麼這句話從仲少你的嘴裡吐出來,就顯得那麼齷齪了呢。”

“看來小陵是感應到和氏璧的變化了,”宋師道拍了拍寇仲的發頂略作安撫,笑道:“繼續說下去。”

徐子陵頷首笑道:“沒錯,果然正如王世充所說,和氏璧詭異莫測,我猜了空大概是在借和氏璧練功之時出了點岔子,他擔心其他和尚也會受之影響,所以才讓所有人遠離銅殿……而這就是我們盜寶的機會哩。”

寇仲苦思道:“按照王世充給我們的地圖來看,銅殿正門對著的那個白石廣場視野寬闊,隻要派幾個眼力較好的和尚在廣場四周監視,隻怕連隻蒼蠅都彆想飛進銅殿裡去,那我們又如何入殿呢?”

徐子陵鎮定道:“這完全是一場賭博,我們就賭了空確實是練功出了岔子、必須覓地靜修,少了他這個大宗師,我們成功的機會也就大大增加了。至於那四大護法金剛以及二百多個武功高強的和尚嘛……如果引得他們在銅殿前動手,在和氏璧的影響下,他們說不定會實力大減。”

寇仲愕然道:“這又賭那又賭,這簡直就是賭命啊!再說了,萬一我們也被和氏璧給影響了,直接就束手就擒,難道真要留下來做和尚嘛?!”

徐子陵微微搖頭道:“我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和氏璧對我們的影響絕沒多大,因為它總會令我生出一絲很想%e4%ba%b2近的感覺……”說著他看向寇仲,若有所指地笑了,道:“仲少爺不是向來都最敢賭的嗎,從前你還笑我優柔寡斷,也不瞧瞧如今的你自己?”

寇仲略一遲疑,宋師道的一雙銳目之中已是神光電閃,他淡淡地說:“不入虎%e7%a9%b4焉得虎子,我們走!”話畢,他率先朝淨念禪院疾射去,寇仲和徐子陵也趕忙跟上。

他們三人由禪院後牆的方向上山,不同於正麵那八百零八級直通山頂的石階,這一麵全是危崖峭壁。

他們穿過一片密林,再橫過了一道環繞崖腳而過的小河之後,宋師道提議道:“我們就在這裡將容貌掩飾一下吧,各用一副從來沒用過的麵具,盜寶之後就將麵具銷毀。”

寇仲和徐子陵當然點頭同意,事實上他們早有準備,寇仲連標誌性的井中月都沒帶在身上,還多穿了好幾層顏色各異的衣服——此時他們三人將最外層的衣服%e8%84%b1下來粉碎後扔下河去,又戴上了麵具,頓時變成了三個完全不同的陌生人。宋師道和寇仲都是麵目普通的中年人,而徐子陵則是戴了一副老年人的麵具,那麵容還頗帶有幾分高手的威勢。

宋師道拿布巾將徐子陵的一頭黑發包了起來,寇仲更擼起袖子折了一根粗樹枝,拿著佩刀幾下子就削出了一把木劍來,給徐子陵掛在背上,用以掩人耳目。

一番打扮後,三人提氣而飛,在峭壁的石塊上躍來躍去,終於來到了一處斷崖橫麵微微凸出的小平台上,而這斷崖正好緊挨住禪院的後牆。

徐子陵仰頭看了幾眼,微笑道:“宋二哥你就在這裡等我們吧,再往上的話,仲少爺的眼刀子都快要把我給戳死了。”

“若我沒記錯的話,似乎在我們之中還是我的實力最高吧,”宋師道輕哼了一聲,笑道:“兩位少爺是把我當成了需要保護的妞兒還是一無是處的紈絝貴胄?”

寇仲略有些訕訕然地笑道:“當然不是那個意思,隻不過你的身份實在不同尋常,假使有個萬一……傳出去你堂堂的宋閥少主%e4%ba%b2自來偷和氏璧,那就真的大件事了。”

徐子陵也點頭說:“我們這一次靠的是智取而非力敵,若是真的要跟那些和尚們打生打死,一個人和三個人沒什麼分彆,要麼束手就擒,要麼就丟掉小命。所以其實就連小仲都隻是離近點方便接應我而已,真正出手賭運氣的隻有我一個人。”迎著寇仲詫異的眼神,徐子陵自信笑道:“宋二哥在這裡等我們就好,到時候我們跳崖下來、你可要及時接住我們,如果你隻顧著抱仲少爺而忘了接住我的話,和氏璧就會和我一起摔個粉碎喲。”

宋師道靜靜地凝視了兩人一會兒,沉聲說道:“也罷,我就在這裡等你們,如果真的%e8%84%b1不了身……那就束手就擒吧,憑宋閥的勢力,我怎麼也會把你們撈出來的。”說著他一左一右攬住雙龍,低聲道:“於我而言,你們倆的小命可比和氏璧貴重多了。”

“知道了,我們的大靠山。”徐子陵輕錘了宋師道一下,說:“雖說仲少的分量才是大頭,但我也很感動,哈。”他灑%e8%84%b1地笑了笑,便順著崖壁攀了上去。寇仲隻回頭略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跟上了好兄弟的身形,憑他們之間的默契,再說什麼都是多餘了。

雙龍很快就來到了禪院後牆的牆根下,徐子陵深吸了一口氣,說:“就到這裡吧,你注意點裡麵的動靜,隨時準備用‘飛天神遁’把我撈出來,然後我們就一起跳崖。”

寇仲的神情複雜,混合了多種情感,占大頭的自然還是擔憂,低聲道:“你千萬要小心……哎,這回我欠你的可真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你少自戀了仲少爺,才不是為了你呢,”徐子陵笑道:“其實是我自己也非常想得到和氏璧,不同於你們所追求的權勢意義,和氏璧對我有種額外的吸引力,我長這麼大,首次生出極想得到某物的情懷,自然滿腔都是動力和勇氣。”說著他攬住寇仲的肩膀,輕聲說:“你這是關心則亂、才會變得婆婆媽媽,一點都不像我所認識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仲少爺了。”

寇仲神情一凜,隨即釋然笑道:“你去吧,我就在這裡接應你,如果和尚們敢對你做什麼事……嘿,我非砸爆他們的光頭不可!”

“嘖,又說得如此齷齪。”徐子陵嘟囔了一聲,隨即他從後牆遊移而上,又趴在琉璃瓦的殿頂上小心地前挪了一段,而後就輕輕巧巧地翻進了禪院裡。■思■兔■在■線■閱■讀■

寇仲駐刀靜立於牆根下,心情平靜如水,就像是沉浸在了“井中月”的入定狀態那般——他的心上人就在幾步遠的斷崖下,而他的好兄弟已經潛入了高手如林的藏寶之地,這尚且是他們首次麵臨如此強大的敵人、並進行充滿僥幸的冒險:在大宗師的眼皮底下偷取傳國玉璽!

不過隻要他們三個人齊心合力,這世上就沒有他們做不成的事……寇仲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強烈的自信,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觸由心而生,仿佛整個天地都在支持著他們。

靜悄悄的禪院裡忽然傳出厚重銅門被推開時的“嘎吱”巨響,隨即是上百次的衣袂破空之聲,一聲佛號夾注了內力傳揚開來,隨即是一把帶著些陰柔的聲音緩緩響起:“貧僧不嗔,乃本寺四大護法金剛之首,負起護寶之責,施主若肯迷途知返,不嗔許諾可任由施主平安離開。”

一陣難聽的笑聲嘶啞著傳開,隨即是一把蒼老卻狂氣十足的聲音:“老夫既敢前來取寶,自有把握安然離開,有勞不嗔大師關心!”

那顯然就是徐子陵故意改變嗓音說出的話,寇仲聽得心裡一跳,強忍住躍上牆頭查看的衝動,靜待最佳時機的來臨。

又一把雄厚有勁的聲音喝道:“無知狂徒,竟敢到佛門靜地來撒野,若不立即放下寶璧、離開聖殿,就休怪我不癡妄開殺戒了!”

徐子陵還是用那把蒼老的聲音,暴笑道:“誰敢踏入殿門半步,我就運功粉碎寶璧,玉石俱焚!”

寇仲大感不妙,徐子陵怎麼還不破殿而出,難道是被和氏璧所影響到動彈不得?!

最後是一把低沉的聲音:“貧僧不貪,奉勸施主放下屠刀,大凡神物寶物,冥冥之中自有神佛作主,豈由凡人擅定,若施主真能毀掉此寶,那也是天意如此!”

“施主冥頑不靈,實在可惜。動手!”

顯然和尚們也是“先禮後兵”的,從傳出來的聲音中可判斷那四大護法金剛應該已進入了銅殿裡和徐子陵動手,寇仲立時躍上牆頭,在琉璃瓦上點步如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疾趕而去。

當寇仲趕到白石廣場四周的琉璃頂上時,入目就是密密麻麻的光頭和禪杖,徐子陵被圍在中間,腳旁已經倒了幾個吐血的和尚,而他的一隻手上正托著一塊寶光流溢四方玉璧——正是和氏璧!

徐子陵以木劍一掃,竟將圍住他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