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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心上人考慮打算了。

“哎,楊廣其實已經沒什麼用了,”宋師道無奈歎道:“之前我想借他的手給李閥找點麻煩,楊廣也確實派了獨孤閥去對付李閥,但結果呢?獨孤閥乾脆就陽奉陰違,和李閥打成一片,還令族中子弟滲入洛陽,顯然是心有不軌了。我與其指望楊廣去對付慈航靜齋,還不如靠我自己,此番我隻是想給慈航靜齋先添點堵,儘力削弱她們崇高的名聲,以免將來天下人都覺得她們是好人,弄得我礙手礙腳……”

“那楊廣又能做什麼呢?哎,他這個皇帝當成這樣,可真沒勁,根本就沒幾個人還聽他的話了。”

宋師道哼笑道:“雖然楊廣儘失人心,但對於慈航靜齋的事卻是最有發言權的——當年若非慈航靜齋力挺楊堅,我宋閥又何至於罷手偏安?如今倒好,她們選出的‘天命真主’才傳了兩代就搞得天下烏煙瘴氣,這不正說明她們的眼光不怎麼樣、‘代天擇主’也純屬胡謅麼?即使那是因為楊廣殺兄逼父的‘逆天行徑’而造成了今日的亂象,慈航靜齋也同樣難辭其咎……”先給世人種下一點懷疑,將來等慈航靜齋公開支持李世民的時候,也就到了這顆種子生根發芽的時候了:李世民的身世與楊廣何其相像,想登帝位不照樣也是要殺兄逼父,又哪有資格做“天命真主”呢?!

“二哥果然好手段,慈航靜齋無兵無權,靠的就是名聲,你就偏偏要打擊她們的名聲,簡直就是釜底抽薪、戳人死%e7%a9%b4哩!”

“仲少爺能看出我的用意,都算是目光如炬了。”

“噗!”寇仲笑個不停,說:“這樣你誇我、我誇你的有意思嘛?真是酸得我牙都要掉了!”

宋師道也笑了兩聲,指了指前麵,說:“好了,酸夠了,就請‘高抬貴眼’看看我們到了哪裡吧。”

寇仲扭頭看去,頓時微微一怔,原來他們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當年寇仲和徐子陵棲身的這座廢園,正才是真正的回家吧……

宋師道攬著寇仲走進昏暗的破石屋裡,笑歎道:“這裡還是這麼簡陋,卻令人倍感%e4%ba%b2切,這幾日我們就住在這裡吧?”

寇仲表情古怪地伸手摸了摸宋師道的額頭,說:“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吧宋少主,滿城的好地方不住,偏要來住這裡,我真的有點懷疑,你才不是平易近人,而是腦子有問題……”

一把抓住寇仲的手,宋師道挑眉笑道:“當初要不是我腦子有問題,又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更遇到你們這揚州兩條蟲呢?仲少爺,難道你不想重溫舊夢嗎……”

寇仲驀地想起當初他在這裡幫宋師道換藥的情景,好似已過了很久,卻又那麼清晰,頓時令他心跳加速了起來。

42、[ 文學城] ...

石屋中驀地靜了下來,隻餘兩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彼此交錯,曾經的記憶一幕一幕地從腦海深處翻湧上來,片刻後,寇仲忽然撲過去抱住了宋師道,與其說是在獻%e5%90%bb,倒不如說是在撕咬——在這一刻,他將心底的迷茫、彷徨、猶豫、不確定都統統拋開,隻專注於汲取對方的溫度,品嘗彼此的滋味:他們的感情小舟在經曆了激流、淺灘,甚至乎擱淺的驚險後,終於駛入了茫茫無際的大海,即便前路仍有全盤傾覆的危機,隻要他們兩個人始終共同麵對,就已足夠。

其實仔細想想,這份感情最初來得十分突然,寇仲是莫名起意,宋師道又何嘗不是倉促接受?然而他們兩人的性格都是那樣果決,即使有過迷茫猶豫,也都會速速壓下,以他們自己的方式來推動這份感情不斷萌發壯大:寇仲率先獻出了誠摯的心意,而宋師道也在被打動之後強勢而果斷地挑明了一切,之後他們兩人經曆短暫的磨合,說開之後,就是乾柴遇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像他們這樣的兩個男人,本來就該如此,與其在細水長流中你儂我儂,倒不如就著這驚濤駭浪的天下大勢,在刀光劍影之中生死與共,建立起牢不可破的相依相守之情。是情人,也是生死兄弟;是愛人,也是合作夥伴——感情的來處,或許是緣分;但若想在長久的相處之中情堅彌深,那就要依靠心靈上的共鳴了。

很顯然,宋師道和寇仲的共鳴十分激烈,他們咬著咬著就滾到了一起,簡直就像是在打架——“仲少爺,為什麼我覺得你根本就是發狠地想要揍我一頓呢?”宋師道好不容易才鉗住了寇仲的雙手,稍稍將其推開,喘了一口長氣後,他感受到%e5%94%87上的微微刺痛,不禁悶悶地笑了起來。

事實上寇仲是被這一番舊地重遊給激起了舊時的種種情思,一時激動,就有些控製不住了。想當初宋師道拋下他們離開之後,仲少爺那可真是撓心撓肺的難受啊……再想想後來的種種糾結,寇仲不禁咬牙切齒道:“因為我忽然想起,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欺負我……”

“你怎麼能胡亂冤枉人呢?”宋師道目光柔和地看著寇仲,微笑著說:“就算仲少爺想要秋後算賬,也要教我心服口服才是,我什麼時候待你不好了?”

張牙舞爪的攻勢就這樣被對方給輕描淡寫地擋了回來,寇仲無奈泄氣道:“是了是了,你從來都是這樣一副溫柔的樣子,所以才害我栽慘了……”

這石屋裡久未住人,到處都是灰,他們倆還滾到地上去了,如今當然是雙雙鬨了個灰頭土臉。瞅著寇仲這麼一副小花貓的樣子,宋師道的心自然而然地就酥軟了好幾分,伸手拂了拂寇仲臉上的灰,他含笑應道:“你栽在我身上了,我又何嘗沒有栽在你身上?說真的,你為什麼會傾心於我,這對我來說一直是個難解的謎團;至於我又為什麼會看上你……”他隻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

寇仲頓時瞪大了雙眼,追問道:“為什麼?”

“那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宋師道坦然迎向寇仲忿忿的目光,笑道:“這樣才算公平,本來感情上的事,就是很難搞個清楚明白的,等我們在一起很久很久之後,明不明白又有什麼乾係呢。”

“呿,”寇仲一臉挑釁地笑道:“其實你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故弄玄虛。”

“好吧,仲少爺英明神武,我甘拜下風。”宋師道挑眉笑笑,又道:“話說英明神武的仲少爺,是否有良策來解決我們當下這種灰頭土臉的狀況呢?”

寇仲看著宋師道現在這樣子,也忍不住噴笑出聲,道:“還不是你說要重溫舊夢的……”

“若非你忽然就撲上來咬我,也不會搞成這樣啊。”宋師道滿臉無辜地推卸責任。

“什麼咬你……我隻是想%e4%ba%b2%e4%ba%b2你而已,誰叫你偷偷捏我……那裡,否則我們也不會滾到地上去啊!”

兩個人半是抱怨半是調?戲了幾句,便一起去井邊打水將這石屋舊居清洗了一番,終於令得屋裡屋外都乾乾淨淨了,宋師道和寇仲卻是從灰頭土臉變成了泥頭土臉……

“哈!宋少主你的這副模樣要是給宋家人看到,他們不劈了我才怪!”但是兩個人一起打掃舊居,卻著實頗有情趣,所以寇仲的笑容由心而發,燦爛無比。

“劈了你乾嘛,還能當成柴火來燒?”宋師道哈哈一笑,毫不介意地抹了把臉,說:“附近應該有山溪清泉之類的地方吧,還請仲少爺不吝帶路。”

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於是他們兩個人就又跑到揚州城外的山林裡的小溪中去露天洗浴了。

“當初我和小陵偷到了長生訣,爬暗渠逃出揚州之後,就是在這裡遇到那個凶巴巴的高麗女人的。”

他們摸摸洗洗了一通,更打了水仗嘴仗,又將洗淨的濕衣晾在樹枝上,然後就這麼雙雙赤摞著半泡在水裡閒聊,好不悠閒自在。

宋師道的膚色是健康的白,此時他披散長發坐在水中,隨意地靠在大石上,含笑望向寇仲,說:“這麼說,你和小陵遇上傅君婥的時候都是沒穿衣服的咯?”

寇仲正在毫不掩飾地大飽眼福,聞言心裡一跳,隨即故意痞裡痞氣地笑道:“是啊,當初我和小陵也是在這裡洗澡,一不小心就給她看去了我們清白的處子之軀呢。”

“哈,看來早在我尚不知情的時候就吃了個大虧呢,”宋師道笑彎了眉眼,伸手招呼道:“既如此,仲少爺似乎應該補償我一下?”

寇仲嘴上雖是嘟囔著“關我什麼事呢”,但行動上已乖乖地走了過去,給宋師道一把抱住,上下其手地摸了一通,隻聽少閥主慢悠悠地調笑說:“溪水還是同樣的溪水,不過仲少爺已經非是清白的處子之軀了……”

“快給我住口!”寇仲陡然漲紅了臉,低吼道:“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雖然他本身於情事之上無甚節操,但對於言語調?戲的抵抗力卻不高,畢竟這年頭豪放的人還是少數,寇仲已經算是口花花的佼佼者了,誰知道強中更有強中手,宋師道比他還要更為口沒遮攔。

明明外表是那麼一副溫雅公子的形象,內裡竟是如此的壞!寇仲這樣想著,心裡卻是越發火熱了起來,他和宋師道在一起的日子裡,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驚喜和刺激源源而來,而寇仲本來就是個喜歡刺激的人,自然也就越陷越深了。

“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我也不介意你來調?戲我的。”宋師道一邊說著,雙手已忙不停地在寇仲身上四處點火,初春清涼的溪水與炙熱的情[yù]混合成了一種奇異又刺激的強烈感受,寇仲整個人攀在宋師道身上,喘熄漸重,斷斷續續地說:“怎麼可以……在這裡……”這裡可是荒郊野外啊,萬一再來個不速之客呢?

“大不了也不過是我們一起被人看走春光罷了,反正你和我都不是清白的處子之軀了,又有什麼所謂呢?”宋師道的眼底深藏著濃濃笑意,一時溫柔一時激烈地愛撫著軟在他懷裡的心上人,至始至終宋師道都背靠著大石坐定,不挪不動,隻讓寇仲跨坐在他身上,就著溪水的潤滑律動了起來。

豔豔的夕陽映照在水麵上,波紋一圈圈蕩開,旖旎的聲音和清脆的鳥鳴交相呼應,響徹林間,就連澈澈的溪水都忍不住紅了滿臉。

夜幕降臨,晚風陣陣,燒烤的香味遠遠傳了開來。完事之後,宋師道和寇仲又溫存了一會兒,待得衣服也晾乾了,他們就在溪水邊簡單地燃了個火堆,打了幾隻鳥、摸了幾條魚,還捉了一隻肥野兔,優哉遊哉地開始了野炊。

宋師道伸出手去捏了捏寇仲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