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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隻見寇仲和徐子陵正和一個雄偉如山、身穿黃衣的巨漢激烈交戰。

“噢,居然是宇文無敵!”宋玉致掩%e5%94%87輕呼,隨即她推了推宋師道,說:“哥你還不快點去英雄救美?”

宋師道無奈而笑,低聲道:“阿妹你可真是口無遮攔……不過眼力還待提高,他們可是不需要我來救的。”

宋玉致皺眉道:“宇文無敵和哥你突破宗師之前的實力相當,那兩個小子怎麼看都是才臻一流的樣子,怎麼可能……”她才說到這裡,卻是立時閉口,因為那邊廂雙龍和宇文無敵的對戰已到了關鍵時刻——

宇文無敵的兵器乃是長矛,此時他矛勢展開,幻作千百矛影朝寇仲和徐子陵攻去;雙龍則是各執一刀,刀刀破風——宇文無敵先是橫過長矛接住徐子陵的一劈,一股灼熱似火的真氣立時從刀鋒接矛身地傳入了他的經脈之中,大驚之下,身為宇文閥高手之一的宇文無敵竟給個毛頭小子逼退了半步!

心下大怒,宇文無敵狂吼著再衝上去,徐子陵握刀的手已被方才那一下震得酸麻無力,隻能錯開身位,橫刀硬接一招來給他的好兄弟創造機會——當徐子陵被擊飛出去之時,寇仲心領神會地填上空缺,驟然使出“血戰十式”中最淩厲的一招“君臨天下”,整個人撞入宇文無敵蕩出的一圈矛影中,刀刀搏命,死戰不退!

宋玉致驚奇道:“寇仲使刀的這股狠勁和哥你很相配呢,相比之下,那個徐子陵倒是不怎麼適合用刀。”雖然宋玉致自己不練刀,但她身為宋缺的女兒,父兄皆浸心刀道,她的眼力自然一流。說到這裡,宋玉致美眸一轉,輕笑道:“這樣看來,說不定寇仲他真有一天能接下阿爹的刀,做成我的大嫂呢。”

宋師道已無心去和不遺餘力調笑他的妹子多做計較,他凝視著正與宇文無敵拚命的寇仲,夾雜著欣賞滿意的複雜情感慢慢侵襲了他的心——比之你儂我儂的柔情蜜意,還是這種於“道”之上的共鳴更能打動心誌堅定的宋師道,說來宋玉致所用的“相配”一詞倒是正中紅心:感情雖是基底,但相配的感情顯然更為穩固、也能走得更遠。

宇文無敵此時卻已吃了大虧,方才寇仲攻上來時,他以為寇仲和徐子陵都是陽剛的刀勁,是以為了避免再次於“不留心”之下被逼退,他特地運起了十成陽勁去接那一刀。誰知矛刀相擊時,一股奇寒無比的陰氣乍由寇仲的刀鋒傳入——陰陽相克,宇文無敵猝不及防下便被傷到了筋脈。

結果寇仲的刀勢又是那樣凶猛不要命,宇文無敵一時贏他不下,氣勢大減;而那邊倒飛出去、本該受了重傷的徐子陵竟又爬了起來,像是毫無損傷一般地衝回戰圈,終於令得宇文無敵驚駭不已——他這番來追寇仲和徐子陵,其實正是為了東溟派賬冊以及長生訣,他本打算先殺一人,再留一人逼問;可打到現在,宇文無敵已顧不了許多,驚怒之下,他一心隻想殺了這兩個小子!

宇文無敵使出了渾身解數,密集的矛影將寇仲和徐子陵兩個人都籠罩了進去,攻勢狂猛、不留餘地——而寇仲和徐子陵此時也將到達山窮水儘的地步了,隻是憑借著長生訣的奇妙功效,他們才能夠勉力支撐下來。

“哥!你怎麼還能忍住不出手?我都快忍不住啦!”宋玉致不曉得雙龍的內力是何等神奇,自然有些按捺不住了。

宋師道依舊沒有說話,但他的手已搭在刀柄之上,銳眼死死盯住戰局,若有意外,他當然要出手救人,不過——意外並沒發生,雙龍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長生訣後勁逼退了宇文無敵,令對方負傷而逃,簡直不可思議……死裡逃生的寇仲和徐子陵以刀撐地、大口喘氣,隨即痛快地大笑了起來。

“他的爹娘可真是恬不知恥,竟給他取了個這麼吹牛皮的名字。”徐子陵抬手抹去%e5%94%87邊的血跡,語氣淡的冷冽地說道。顯然,這番生死之鬥令向來貼合自然之道的徐子陵都起了濃厚殺心。

“嘿,不過這一回他該要改名作宇文逃兵才是。”寇仲傲然笑道,若有所感地朝大樹那邊望了一眼,這才和徐子陵相扶而去。

而另一邊,泓而如水、迅似電閃的刀光驟現,踉蹌逃走的宇文無敵在眨眼之間便已身首分離、睜目不甘而逝,殺他的人,自然是靜候良久的宋師道。

輕描淡寫地收刀回鞘,“是偷得長生訣和東溟派賬冊的那兩個小子殺了宇文無敵,這個消息若傳揚出去……”話止於此,宋師道微微側身看向宋玉致,說:“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想必沒有問題?”

“哥你放心,我絕對會讓我未來的嫂子威名遠揚的!”

31、[ 文學城] ...

聽得宋玉致這聲“嫂子”叫得那麼順溜,宋師道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奈感:或許這就是“作繭自縛”的直觀體現?

宋師道能夠看出,宋玉致對寇仲還是頗有好感的,天知道她為什麼會對寇仲如此特殊,也許真是因為他們兩個人於冥冥之中自有緣分吧……但如今這種緣分卻因為宋師道的一句“心上人”給扭曲了:瞧瞧宋玉致那興致盎然、躍躍欲試的表情,顯然很是樂衷於“成人之美”,為她%e4%ba%b2愛哥哥的“情路進展”添磚加瓦……

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嘴,宋師道乾脆就不解釋,也不拒絕妹子的好意,隻淡淡頷首道:“按之前說好的,往後我們一明一暗各自行動,那麼就在此分彆吧。”

宋玉致一臉了然,輕笑道:“知道啦,哥你快去追嫂子吧,我就不跟去礙事了。”

從“心上人”到“未來的嫂子”再到“嫂子”……這進展也太快了吧!宋師道終於還是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阿妹,這次你要做的事可不是鬨著玩的,關乎到我們宋閥的整個計劃,不容有失……”

“哎呀哥你好囉嗦,”宋玉致嘟著粉%e5%94%87說:“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宋師道聳了聳肩,忽然伸手揉亂了宋玉致的頭發,然後腳尖輕點,霎時間就躍入了溶溶夜色之中。

“又弄亂我的頭發,哥你混蛋啊!”宋玉致為她的掉以輕心而懊惱跺腳,也不知道宋師道溜得那麼快,究竟聽到她的抱怨了沒有。

當天邊泛起一抹亮色的時候,寇仲和徐子陵正東倒西歪地躺在一艘小舟裡,任由那小舟順著江水漂流而下。

“若時光倒退大半年,當時的我們是決計不敢想象自己竟能對付像宇文逃兵那樣的高手的……陵少,你說我們這次回到揚州,是不是也能算作衣錦還鄉哩?”

“呿,”徐子陵笑道:“仲少爺怎麼也不看看你如今的穿著,簡直就比乞丐還像乞丐,還提什麼衣錦還鄉呢!”說著他頓了頓,也有些感慨道:“事實上在方才動手之前,我們也沒想過能夠打跑宇文無敵啊,不過現在我卻覺得,如果我們再和他打一場的話,他的小命肯定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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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頗為驕傲地笑道:“那是當然,經過這番搏命,我們又有了大進步,我覺得現在我一個人都能把宇文逃兵打得%e5%b1%81滾尿流了,哈哈!”他這話倒也不全是吹牛,在頓悟心法、旁觀了跋鋒寒和歐陽希夷的比鬥後,又經曆一場生死搏殺,寇仲和徐子陵的實力確實有了大幅提高,幾乎得到了彆人苦練幾年的成效。

徐子陵正想打擊一下好兄弟的囂張氣焰,卻是驟然話止,因為竟有一陣戰鼓聲乍從不遠處傳來——兩人立時坐起身來,遠眺前方,原來是三艘船呈“品”字形排列駛來,船型尖窄,顯然不是普通船隻。

驚疑不定的寇仲和徐子陵運足目力,隻見那三艘船的甲板上各站了數十人,人人彎弓搭箭,或持著投石機蓄勢待發,又或持著釣竿等鎖船的工具,來回奔走,聲勢洶洶。船頭的旗幟上繡著一個大大的“高”字。

徐子陵略無措道:“我們是否被麻煩精附體了,為何走到哪裡都不得安寧?!”

“才不是麻煩,而是老天注定讓我們兩兄弟大展宏圖——”寇仲輕鬆笑道:“隻聽鼓音,還當他們鬥誌高昂,但看他們的行動散亂無章,卻是烏合之眾,他們應該是隨處掠奪的水賊,正好讓我來顯顯手段!”

“你又想做什麼?還嫌我們的麻煩不夠多嘛……”

“哼,麻煩?”寇仲驀地長身而立,手扶刀柄,朗聲說道:“那些並非麻煩,而是我們奠定大業的威名,不過在短短的幾個月裡,我們就做成了好幾件大事,令得宇文閥、海沙幫、巨鯤幫以及東溟派都想找我們的晦氣,卻紛紛铩羽而歸……正是因為他們的失敗,才令我們打響了名聲、再不是無名之輩,隻要得到一個班底、建起一方勢力,我們便可與這天下英豪一爭高低——”說著他指了指越駛越近的三艘賊船,微微眯起眼,沉聲道:“我現在越發肯定,真的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們,方才我還在發愁要怎樣建幫立派,得用的人手就自己送上了門來。”

徐子陵一陣愕然,他看向迎著朝陽而立、雙目熠熠生輝的寇仲,忽然發覺這個與他日夜相處的好兄弟變了……又或者,寇仲從來都沒有變,在他們當小混混的時候,寇仲就無數次做白日夢想要當混混老大了,如今他們的實力達到了江湖上能夠霸踞一派的一流水準,寇仲的野心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

壓下心裡極度複雜的感覺,徐子陵輕歎道:“好吧,寇大爺打算怎樣施展你的高超手段,我舍命奉陪就是啦。”

事實證明,“舍命”是完全用不著的——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飛身欺上中間的那艘船,大打一通後擒住了這批水賊的首領,先來一番威逼,再報出他們雙龍的名頭,對方一聽說他倆就是曾經大鬨海沙幫、又從東溟派和宇文閥手底下逃%e8%84%b1的那兩個“孤膽英雄”,立馬就將寇仲和徐子陵奉若上賓,力邀兩人隨船去往他們建在常熟的水寨。

簡直就是正中下懷,寇仲自是欣然答應,便和徐子陵一起棄小舟登大船,浩浩蕩蕩地往水寨而去。

而此時,順著雙龍的氣息追蹤而來的宋師道立於岸邊,眼看著那三艘賊船順風順水疾行而去,船上還傳出了吆喝拚酒的歡笑聲……少閥主隻能無奈苦笑暗歎:臭小子們,動作還真不慢!

話說當宋師道和宋玉致分彆之後,他先是就近找了一個宋閥的暗舵,將他準備好好利用東溟派賬冊的計劃分派給了各路心腹,隨即就馬不停蹄地來追寇仲和徐子陵了。怎料這兩個小子這麼能惹事上身,這才打退了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