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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願地接受她的鞭打,你不再順服,並非她不夠好,是你要的太多。她說在那段時間裡,你在不停地激怒她,利用她的憤怒得到鞭笞,她怕有一天控製不住自己傷害到你。”

“你在騙我……”

她的手打在我的%e5%b1%81%e8%82%a1上,這一巴掌很輕,卻巧妙地打在原有的傷口上,疼痛傳來,提醒我現在還是奴的狀態。

“不許懷疑主人的話。”

“對不起。”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應該看看她的眼睛,那時候她沒有蒙起你的眼睛,你會在她的眼中看到掙紮,她愛你,卻已經無法做你的主人。”

我沉默,聆聽是我現在唯一該做的事情。

“她想解除和你的契約,但是卻無法把你喚醒,你深入其中無法自拔,這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轉交給彆人。”

我看向她,她微微一笑:“她第一人選不是我。我說過,那時候我還不是女王。”

“是誰?”

“你不需要去記住她的名字,她是我的朋友,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女王。你本該屬於她,是我把你從她手裡搶來。”

“為什麼?”我問出口以後才意識到我不該問。

主人卻笑笑,說:“我允許你問我。我在她的房間裡看到了你,全身被緊緊地束縛著,無法動彈,卻露出不甘的表情,既然不想被馴服,為什麼還要戴上她遞過來的枷鎖?我那時候就考慮我該不該養一隻寵物,如果我把你接過來,我該怎麼對你,我花了很多時間去學,直到我相信我能好好照顧你為止。”

她的指尖劃過我身上的痕跡,我驕傲地展示她留下的漂亮傷口,她說:“現在看來這些努力都是值得的。”

她在我身上留下來獨一無二的痕跡,每一處鞭痕都是她的簽名,我願意像世人炫耀,告知世人那是她的賜予。

“她真的沒有嫌棄我?”我一直以為是我不夠好,所以她不要我的,我恍如棄兒。

“是你嫌棄了她。事實上我問她討要你的時候她如釋重負。”

“如果你不要我呢?”

“沒有如果。你不被允許質疑我的決定。”

“是。”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她問我,“我允許你現在說出來,在十分鐘的時間裡,過期不候。”

我無法麵對她的眼睛,和這張任梓墨的臉。

“要麼蒙起我的眼睛,要麼解除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說,這句話,隻花了不到十秒鐘。

她驚訝到說不出話來,慢慢站起身,身體搖晃,她走了幾步回到沙發上,說:“理由,我要聽實話。”

☆、第 6 章

我把頭左右搖動,想把腦海裡的雜念甩離,想把自己裝進洗衣機的滾筒裡把腦中的東西甩出來。

“我討厭你。”我說,我討厭的人是我能看到的人,任梓墨,我不想看見她,偏偏叫我見到了。

她比先前要更生氣,雙手緊握成拳放在%e8%85%bf邊,她在克製著憤怒。

我的腦袋充滿了雜念,我暴躁地想要打滾,如同一隻爪子裡陷進了一枚釘子的獅子,我渴望平靜,但是我卻不能求她給我,她是任梓墨,是我認識的人。

我希望的主人是不要太好的,因為太好的人會被很多喜歡,很快便會厭棄我,我希望她不會是我認識的人,最好解除狀態後永不相見,我不曾與她在街上擦肩而過,更不曾和她說過一句話。

但是她的存在否定了我的一切,我感覺到自己被戲弄了。

“寶貝……”

“我要回家,我不想再在這裡呆上一秒鐘。”我拒絕被她觸碰,頑固抵禦著她的聲音和氣息。我期待被她的手撫摸,但是此刻卻不想她碰我。

她以什麼樣的身份碰我,觸碰的又是哪一個我?

我無法在她這裡得到平靜,我選擇了逃避。我倉皇而逃,不顧腳上的傷,穿上衣服套上鞋子便跑出了家門,我跑到樓下才意識到腳上的襪子沒有穿,我落在了樓上,我不能回去,我已撕毀了我們之間的契約,如我所說,違反的人將受到懲罰。

我在等出租車,車子開過去又開過來,卻沒有看到我,我是真的成了一團雲,小孩子都以為雲是柔軟的,可是大人卻清楚雲是不存在的,所以他們看見也不會去搭理。

我蹲在路口哭泣,身上的疼痛已經不是我的驕傲,是我的紅字,讓我覺得羞恥,我竟然讓一個我認識的人來鞭笞我,她如何看待我,如何看待平時的我?

她的車停在我麵前,那是她平時上下班開的車,她從車上下來,打開車門,像一個心存善意的獵戶在勸解獵物,她說:“上車,你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帶,腳上還有傷,你還有彆的辦法回去嗎?讓我送你。”

不……隻要是她的話我都要否認,隻要是她我都要拒絕。

“上車。”她用無形的鞭子鞭打著我,我仰起頭,她在我眼中等同於天。

她等我,不急切,不暴躁,不發怒。

她的車子停在那裡,車門開著,為我而開。

何時,我吞咽著口水,%e8%88%94著乾燥的%e5%94%87,走進了她的車,我坐在熟悉的位置我卻無法進入平靜的狀態,我身下如有成千上萬的鋼針。

她認同了我的妥協,開車送我。我卻不知道她要送我去哪裡。

她把我送回了公園,把我丟棄在公園門口,我不肯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那不屬於我,我現在沒有資格去坐。

這才是遺棄,她選擇了一個讓我熟悉的地方丟下我,告訴我曾經屬於我的那些疼愛將不再降臨在我身上,她也許會清洗好那些鞭子然後扔掉,亦或者是用在彆人的身上。

我失去了恩寵,而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閉上眼睛,我希望剛才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在自欺欺人,她的車遠去便不回來,我的身邊是手拉著手經過的小朋友。

我再也不能從她地方得到想要的東西,契約被撕毀,而我得到了懲罰。

這個屋子裡還有人在走動,我恍若幽靈卻有著沉重的腳步聲。

我坐在浴缸裡哭,冰冷的水把我淹沒,我隻嘗到了寒意,從指間到心臟都是冰冷的,沒有我要的溫暖。哭聲在浴室的天花板上盤旋,讓我嫌棄它的存在,我咬著手腕壓抑著哭聲,咬破了皮,咬出了血,隻有痛,沒有快樂。

我開始尋找新主人,無數籠子敞開著理該被它囚禁起來的鳥,而我卻不肯挪動腳步過去。揀儘寒枝不肯棲。

我讓自己像一個正常人,以前是如何呼吸的,我現在還是一樣。我如文明人一樣穿上製服,踩上高跟鞋,遮掩我的痕跡,帶上鑰匙錢包公交卡去上班。

我和其他人擠占公交車的空間,踮起腳尖避免和彆人發生接觸。+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走進公司,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開電腦,機械性地完成所有的工作,扮演自己的角色。回憶是生猛的,想起來時要一遍遍告訴自己回不去了才不會讓自己陷入其中。

任梓墨不在我麵前出現,她避著我,或者是我在躲避她。

我恨她,恨到時時刻刻看著她。我注意她的手,她拿著筆寫字的姿勢,想象她揮動鞭子時的手勢,她開會時說話的模樣讓我幻想她說出命令時的樣子,我活在幻想中了。

她對我視而不見,而我卻越發熱情地看她。我的目光追逐著她,她卻挪到一邊,我如同被忽略在一側的寵物,垂頭喪氣沮喪不已。

她叫到我的名字,我激動到不可抑製地臉紅,我憎恨這樣的自己,自己的一切都我恨。

那日她車後座屬於我的位置上坐了另外一個人,我看著她打開車門讓她坐上去,眼睜睜看著車子開走,我腳步越來越慢,最後停在第三個階梯上,進不是,退不是。

陌生人:最近好麼?

我:好。

陌生人:過年的時候你和你的主人在一起嗎?

我:是的。我們在一起,她對我很好。而且她隻對我好。

陌生人:那就好。

我:謝謝。

事實上,我已經被主人丟棄了,她有了新的奴,不會再要我了。

我坐在沙發上,電視開著,節目演著。那和小時候我的竹椅子的感覺不相同,我坐在這裡,茫然地瞪大了眼睛,這是看著,聽著,坐著,呼吸著。

我去找新的主人,我寫了很長的一段要求,有很多人回應我,卻都在告訴我,我在做夢,亦或者有人在說我是充滿幻想的外人,想一探究竟,天真而不切實際。還有人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應該是被寵壞了。

幾天後,我刪掉了上麵的要求,我隻留下幾句話,與這個論壇裡的其他帖子如出一轍。

回應的人寥寥無幾,赤~%e8%a3%b8大膽,而我知道這才是正確的世界,我在追尋的契約隻存在於烏托邦的世界裡。

烏托邦的世界理論上是存在的,現實裡是沒有人發現的。世界上有十四億的人,男男女女,還在增長,這些人在一起兩兩配對都沒有找到烏托邦,幾率更小的我也不會找到。

我被不斷地告知我在犯錯,網絡投射到現實,我夢見自己是跑到街上的瘋女人,沒有穿襪子,赤著腳,裹著一件大風衣,那風衣是駝色的,剪裁得體,我用力壓著風衣的邊緣,遮擋著身體,我的%e8%85%bf是露在外麵的,風衣裡麵的身體是被繩子捆住。

我的脖子上是有皮帶的,我倉惶逃跑,與對我指指點點的路人擦肩而過。漸漸的我發現我不是在逃亡,而是在尋找,我朝她而去,她卻消失在人影中,我身上的皮帶不見了,繩子不見了,她留下的所有值得我驕傲的痕跡都已愈合,我迷失在人海中,連影子也沒有。

我在夜裡睡不著,哭泣,哭不出來的時候就發呆。最後我回應了其中一位女王,我把自己的手機號給她,她聯係我,在電話裡命令我按照她的要求去做,我以為被馴服是我的天性,但是我卻對此產生了抗拒,我不願意進入狀態,而我的不合作激怒了她,她對我施加懲罰,強迫我接受。

這才是正常的世界。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

背上是她留下的鞭痕,痕跡淩亂,缺